久未回家看老父老母了,夕阳西坠,登车临风,向家驶去。 到家,夜幕已临,华灯初上。推车进屋,边走边喊:“妈,妈”, “爹,爹”,连喊数声,无人应允。续喊,听得九岁侄子言,“我姑来了”,父亲闻言出房门。见父,吾喜。问,“我妈呢”,父答曰:“你妈地里拔草还没回来”。听言,我怨气十足:“这么晚了,你回来了也不叫我妈早回来”。父亲说:“我割草喂牛,回来得早些,你妈说她趁凉再拔会儿草,马上就回来”。我又埋怨父亲:“我妈七十多岁了,整天在地里,唉······”,父不语。我急忙要出门找母亲,未出门眼向大门看去,母亲正疲惫地向家走。我喜,忙上前迎接:“妈,你咋才回来,草今儿拔不完明日再拔么,急啥呢?”母言:“我已拔到地头了,就赶着把那点拔完了,明日就不去那头了。”听罢,“唉”我长出了一口气,一种悲怜涌上心头,似有泪液涌出,我忙咽了一口唾沫,也将泪水咽了进去。 我年迈的父亲母亲,一生生养了五个儿女,都不成气候。没有给父母脸上贴金烫银,但也没有给二老脸上抹过一星半点的黑。唯独让父母放心的是:各自能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中养活自己。 我的父亲母亲,为了让儿女在外安心打拼,他们守着家里的几亩田地。七八十岁了,依旧过着黎明即起,打扫庭除。自煮茶膳,饲牛垫圈的日子。隔三差五的还要父亲入草,母亲拉铡,长年累月,年年依旧。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以矍铄的身躯,不辍的劳作,自食其力,自给自足生活所需,生命所需,从不给儿女添一丝半缕的麻烦。 我的父亲母亲,命运艰辛。年轻时用他们带病的身躯养育和赡养了我们姐弟五人和我的祖父祖母。其艰其难,自知肚明。 我的父亲母亲,以他们感动天地的孝行,换来了高堂百岁寿星,己誉十里贤孝,也换来了自己年老时的身强体健、儿孙绕膝的福德。 我的父亲母亲,人平平淡淡,心却灼灼向上。更变的新鲜事物,他们能积极接受并享用。身处寒舍,穿无百纳,食无豪餐,饮无茗品,以清淡自居,以平易近人。 我的父亲母亲,虽无豪车,但一车坐俩人,自驾数十里,览一路风光,赏花草虫鱼。虽打牙祭,也踏县出省,赏异域风情,也乘机坐船,遍游祖国大地。 我的父亲母亲,七八十岁了,躬耕不辍。虽比不得同龄人的清闲自在,荣华富贵,但贫而开怀,劳而乐心,羡者甚多。于此,悲乎?喜乎?愚难抉择。惟愿老父老母健健康康,永远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