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哈哥 于 2015-8-14 21:36 编辑
季节,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儿来又悄悄儿去,很有些象流水。还有些像风,看不见捕不着的。 当又一个秋天悄然降至,我迎来了我的一位兄长,他邀我一同走进了一条河,那条河的名字叫清江。我们泛舟于河上开始了心与山,心与水,心与心间的最为曼妙的旅程。晴空净碧,偶有几丝白得泛亮的云丝弯弯儿吊在那里,它们丝毫就没有想到或是担心会从天上掉落下来。当我正在为此发愁的时候,一缕阳光把它们照得连影儿也没有了。我和我的兄长向清澈的江水望去,那里面也有净碧的天空,还有我们的两张泛着秋色的脸。这当口我们似乎已明白我们也到了人生的秋的季节,白发已悄悄儿爬上了鬓际,望着兄长,我的思绪突然象泡进了水底,鱼儿一般地游着、想着,那些根白发或许就是生命的红叶。你看,两岸的红叶太阳里像绽放的笑倒映在水里,水面因风儿又漾起好多好多的小圈圈,象是在笑,或许在秋天里该有笑的。因为在这样的季节,丰收让人消散了好多好多的不明白的心思。 兄长说,因一份责任,因一份情缘,因一份人格的魅力,因一份相知,我们才在这生命的河上摇了过来,还要摇向前去。 江两岸的意白杨在秋风里象是眨巴着眼一样的,发出些声响来,好不让人惬意。于是我告诉我的兄长,我说这些意白杨已有10来岁了,是10多年前一位名叫张为民的县委书记发动全县人在那个春天栽下的。当时,那位40多岁的年富力强的县委书记对着电视镜头说:我们要在这800里清江两岸为之插上绿色的翅膀!如今这翅膀已长成,有些飞翔的样子。 事实上也有些像,清江开发给清江两岸的百姓拓展了新的生存空间和发展机遇: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蒸蒸日上。是有些飞翔的意味。 我告诉兄长,这位县委书记现在已是个老头儿了,但他依旧精神矍铄。兄长有些意味地说,还过10多年,我们也是老头儿了。 我们继续沿着河向着它的上游方向走,我忽然觉得是在向着外婆桥的方向,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是在一个石板街的双桥边住着的,儿时的岁月是随外婆在双桥边的淡沟下的水磨坊边溜去的,我们看着外婆把麦子加工成面粉,又把面粉加工成一吊一吊地挂在架上满喷着香气的有一人多长的面条儿,我们在双桥边的河滩看外祖父用一鱼网把鱼儿打上来而后和被我们称着发生爷爷的老头儿在河边烧鱼喝酒。每到夏天的晚上,全石板街的人都带着凉席或被子,在双桥下纳凉、睡觉。在双桥的月夜里,好多大哥哥大姐姐成就了好姻缘呢。有好多好多的南曲艺人在双桥下弹着三弦子,让好多后生馋得淌哈喇子,之后就缠着要学,而后就学着了,而今他们也已经习成艺人师傅啦。我看见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有了白头发从脑门上伸出来,而且他们的身边又有了一群缠着的学三弦子的小子们。也难怪,南曲这玩艺儿够俏皮的,的确让人生馋。嗯,不信听我随口说唱两句:梧桐落叶金风送,丹桂飘香海棠红,是谁家夜静更深把瑶琴扶弄……这一曲《悲秋》,放飞一种凄婉的美,让人如醉如痴,如坠梦里。爱在秋夜啊,三弦寄相思……想想那扶琴人,还真是个情痴……,只不过别悲气,秋天来了,多好啊,满山红叶的。 船儿呀,就在我和兄长的不经意中泊到了双桥边儿,好的,就这儿吧。 我们就这样把行程和思绪泊在了秋水里,到秋水里好好泡泡,把白发泡绿,忘记一些事儿,也记起一些事儿来。 “大哥,南曲艺人还等着咱俩吃晚餐了。”我叫着兄长,却见我的兄长枕着秋水睡去了,甜甜的,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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