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老孙脖子上的一根绳——午夜的声音 读《星火中短篇小说》2015年第3期武歆小说《午夜的声音》
午夜的声音，像一根无形的绳子系在收废品的老孙脖子上。他想看清绳子的颜色，想找出绳子的端头，但始终是雾里看花。那根绳，就那么忽隐忽现、忽紧忽松地牵引着老孙，像潘多拉盒子，引诱着老孙打开它，却无法将它关闭它。 武歆小说《午夜的声音》，通过废品收购这个不起眼的窗口，向人们展示了现实生活的复杂多样性。小说故事一波三折惊心动魄，老孙所经历的内心煎熬与精神炼狱，很残酷，读来既让人惊心又让人感慨！老孙有着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的追求，希望过上幸福体面安稳的生活。他自得其乐地在彩虹小区收购着废品。然而，一切都没有像老孙想象的那样顺理成章。一天，当他打开收来的一个尘土多年的笔记本时，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在给他带来新奇、窃喜、财富的同时，也打开了一扇通向恐惧的大门。一切都因此而改变。日记中女孩的照片、内心的独白，让从未亲近过女人的老孙那颗冰封多年的心有了温度。小说这样写道：“这是一段幸福的时光，他像刀子一样，不由分说地扎进了一对毫无设防的男女的情感世界，这对于没有体验过爱情的老孙来说，确实有着别样的快乐和新奇。”然而，这却是老孙梦魇的开始。接下来他收获的七八枚财务、合同以及私人印章和借条更是叛经离道。一张看似平常的借条竟然附注着一个荒诞不经的条件：不能按时还款，黄谢青就同意和老婆张梅兰离婚！ “那天深夜两点或三点……地下室的门被无声地撬开了。”老孙吓得刚要出声，“嘴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紧接着耳边响起重重地声音：‘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杀了你！” 废品堆里有多少秘密，到底藏着多少为人不所知的东西？秘密给老孙带来财富，也让他陷入无尽的深渊。 然而，祸福相依，拣了条命的老孙搬离了彩虹小区，因占有了“秘密”资源，却让老孙过上了体面的收藏人生活。而这并没能使他摆脱那个午夜声音的困扰。相反，那个午夜声音总是在不经意间来到老孙的身边。老阚、老刘、王编辑、张倩然、王柄章、张洳刚，就像那根绳 上一个又一个扣，套上了老孙。他们的每一次出现，总使他下意识地想起那晚的声音和那只强有力的大手。 “夜晚无法入睡的老孙，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什么声音都能听到，比如他能听到家里所有的木头家具都会唱歌，歌声嘹亮，抑扬顿挫；还能听到墙壁里面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猜想浇筑混凝土时，里面混杂进了小生物，它们至今没有死，昏睡过后已经醒了，在钢筋水泥里面挣扎，呐喊着要冲出去；夜晚的灯光也会发出声音，光的声音异常可怕，在安静的空气里穿梭飞跃……老孙被夜晚的声音折磨着，最后痛苦地闭上眼睛……”最终，在一个夜晚，一个普通的黑夜，老孙像影子一样失踪了。 小说看完了。但留给人的思考却像一枚埋下去的种子。干裂的土地向四面张开裂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枚种子夹在裂开的缝隙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