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4-10-5 11:37 编辑
“捡拾”来的田地
文/秋枫赋
7月,回来看我的玉米地,还是一片葱绿。一个个纺锤般大小的青青玉米,挂着红红黄黄的胡须,少年老成般的模样,身体却是瘦瘦的;八月底,这是我自四月份儿种上玉米后第二次“视察”我'"捡”来的田地——那幅景象自然是“野草与庄稼齐生,乌丹(注)与玉米穗子一色”,不知愁的喇叭花,吹吹打打爬上我的玉米棵子招摇在中秋的田野里! 踏着雨后的泥泞,拨开一人多高的蒿草,我总算走进地里,查点我的玉米棒子,亲亲的可爱!看着它们青的青、绿的绿、黄的黄,也有不少敞开衣襟袒露着各自的心事,以感激或抱怨的神态看着我——感激我把它们交给了大地,抱怨我种下去就疏于田间管理…… 站在我亲手播种的青纱帐里,自有不同的感受,不由自主一揖到底 :实在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片土地!原谅我们有着100多公里的距离,我真的不能时时来照看你们,却把牵挂藏在心里! 与这片土地相识,相交,是在今年四月底,春暖花开,天地间一切都在生长孕育。这该是一片京郊人祖祖辈辈耕作的土地,松软、黝黑,活络的土壤诱发着无限生机。因为城建、动迁,舍小家为大家,主人们该是怀着怎样的不舍依依惜别了养育他们的土地? 也许是兵团十年的黑土情结,又激活我根深蒂固的“农垦意识”,不顾弟弟的劝阻,带上一袋儿白玉米种子,一捧籽粒饱满的花生米,找来一把小铲子就下了地_我要“抢种抢收”、"捡拾"这片土地,哪怕半年时光也可以! 天公作美,昨夜下了一场透雨,把这片土地滋润到了极致。清理地里丢弃的秸秆,不难推断,整齐划一的垄上去年种的是豆类作物。这地不用太多整理,一切都是现成,我和弟弟在原有的垄台儿上挖坑、撒籽儿,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多少年不干农活了?笨拙的动作,原始农具,这都影响不了姐弟俩耕作的兴趣。看似简单的农活,哪样干起来也不轻松!汗透衣衫,满脸的汗滴,不停滴落在泥土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即便不是日当午的假阴天儿,也是流汗不止! 人那,经常到地里走一走、弯弯腰、动动手,你就不会抱怨农贸市场的东西贵,也不会再为几棵小白菜的品相挑来拣去…… 方方正正的一块地,没种到一半儿弟弟就该上班去了,他劝我也回家:“那怎么可以?剩下的交给我吧,种地,我比你熟悉!” 大包大揽,大话也说了出去,自然要付诸行动 :一个人、一把铲子就这样一垄一垄地种下去……干起活儿来也有点儿贪婪呢,播完花生再种玉米。带来的一大瓶水全被我喝光了,到后来干渴难耐,汗滴如雨,却舍不得罢手——弟弟们不常来这里,我若种到一半儿就走了这么好的土地闲置下来多可惜! 直到一袋种子全播了下去,腰已累得似乎不属于自己!验收战果,竟有500多棵玉米!那片花生是我和弟弟一起种的,不能功归自己…… 没了种子,没得可折腾了。精疲力竭地坐到地边儿,望尽天际苍茫处,遐思洒落在淡淡夕阳里——渴啊!据说离这里不太远就有一条萧太后河。什么样的河流呢?清凌凌的,能灌溉、能饮用吧?为什么以一位辽代老太太的尊位命名?她来过这里吗?她真爱过这片土地吗?她植桑、还是事农?“习知军政、赏罚信明、指麾三军、将士用命”……挺有能力的军事、政治家啊!只是“将士用命”!她只是个动嘴的!她懂GDP吗?她懂PM2.5吗?也就是在一千多年前吧,如若今日,连与自己同尊号的一条河也保护不了,就擎等着沦为种地的老太太吧,! 说起种地,她也许还不如秋枫呢!呵呵,呵呵!萧太后河……秋枫"捡拾”来的田地……
2014年9月5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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