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桑园的葡萄熟了
东桑园的葡萄开园了，受主人之约，我们一行几人来到了东桑园。这是个临近渤海的小村，据海十几公里，位于唐港高速的外侧。一小河将村庄隔成东西两部分，分别命名为西桑园和东桑园。 开园，意思就是葡萄成熟了，第一次采摘，我也是刚刚弄明白的。一般是，事先联系好外地客商，谈好价钱以后，定好开园日期，客商带车带箱过来，一边剪着葡萄一边就上秤、装车，忙活几个小时，现金就在地头结算清了。 葡萄园里的生活，对于长期坐在办公室的我们，一切都是新奇的。所以，这次前往，可以叫采风，也可以叫接地气、体验生活，亦可称之为与葡萄园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车一进村，迎面可见拉着满满葡萄箱的车辆，向一面容和善的年长者打听男主人的名字，老大爷满面笑意：“跟着我走……”直接就把我们带到了葡萄地边。原来，此人正是男主人的老父亲，客商今天来，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今天开园卖葡萄。老人77岁高龄了，但身体硬朗，在家呆不住，也来地里帮忙干活。 地里已经有很多人正忙活着，采摘的、铺箱的、装箱的、外运的、装车的， “找了20多帮工，有亲戚朋友、也有村里仨近的俩好的，每年一到这时候，各家都互相帮忙，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男主人一边介绍着一边麻利地装着车。 这一块葡萄地面积2亩半，园子里葡萄长势喜人，品种是清一色的“巨峰”，挂儿大、粒大，串串紫黑色，果肉较软，味甜、多汁。葡萄在成长过程中，为防病虫害也为了果实的洁净都是套着纸袋的。成熟季节，开园之前的三四天将袋解开，葡萄迅速上色，由淡红到深紫，呈现在眼前的就是成熟的紫黑色。 “今年的葡萄，价钱如何？” “不算好，我们订得早每斤1.5元，这两天又降价了，听说到了1.3元。”他说的这是批发价格，市场上小卖的价格一般是2.5元左右。 “往年都是啥价钱呢？” “去年2元多，最高的时候到过3元，那是发水的第二年，葡萄少，价格高。这一块地，多时能卖到2、3万元，今年也就是1万多吧。” 村庄距离河流入海口不远，2012年，雨水大，加之上游水库放水，葡萄地都被淹了，当地的葡萄地砍了不少。现在虽然各家都有葡萄种植，但很难看到成片的葡萄园，这块葡萄地是新栽植的，四周都是成熟的玉米地。 帮工的妇女较多，大多负责手拿剪刀铰下葡萄串，整整齐齐放置在架旁，按要求只要串大串紧成熟度好的。葡萄既是商品，自然也得讲究个卖相好。那些略青的或散挂的都属被挑剩的，还垂挂在架上，落寞总是难免的。其实，论吃，还是这些散挂的受光足、味道好。箱子一到，开始装箱，早由专人负责将宽条的、窄条的两种纸交叉铺在箱底。装的时候，将葡萄尾巴朝上斜着码放。装满了，将两侧的纸张盖过来包好，用胶带纸固定住。再由几位男工负责拉到地头装车外运。 忽然，客商来到地头，似不太高兴，原来从别的地块过来，看到装的时候，葡萄的尾巴将纸扎破了，会影响销售。于是女主人忙满脸陪笑，告诫大伙儿：“都浅点装，斜着码，包装轻点！”这位客商来自山西朔州，这批葡萄要赶在中秋节前投放市场。买卖双方确实得互相理解，毕竟，还想以后再打交道的。听他们正抽烟聊天，在相约明年呢。 中午了，看样子这活一时半会儿还干不完。为了赶活儿，只能吃“地头餐”了，从饭店订了肉饼若干，炒菜几样，葡萄箱子翻个排成一排就当桌子，20多人围拢过来，啤酒饮料都来点儿……这样不同凡响的田间地头大聚餐，你们有谁见过吃过呢？ 我们有必要来了解一下男主人，50岁了，曾经的文学青年，现在都当了爷爷，2周的小孙女脚前脚后地跟着转。他，算不上地道的农民，平时，在建筑工地上当架子工。一年当中，只在农忙这几天，在家里帮帮忙。家里家外，地里的活计，全得靠嫂子，我们只来了半天，看着她能张罗、会指挥、泼辣又能干，真是位能过日子的好手。男人出外挣钱，女人在家过日子，一个是挠钱的耙，一个是盛钱的匣，简直绝配！ 关于他村庄的名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对话。近几年，县城创建全国的园林城、文明城，栽种了不少树木，其中也包括几颗桑树，桑仁成熟的季节，大人带上孩子欣欣然地采摘果实，纷纷回忆起小时候，随处可见的桑树，爬树摘桑仁，吃到嘴牙舌全黑的鬼样子。可是，现在的桑树却成了稀罕玩艺，孩子们即便喜欢，也吃不到几颗。他说，我们村的名字就叫“桑园”，以前肯定有很多桑村的，可是现在一棵也见不到，真是辜负了这名字。为了孙女，我也要栽几棵！我们纷纷支持他，栽吧，栽吧！为了孩子的童年记忆不再这么苍白、单调，为了孩子们的童年多些甜美的味道！ 虽然，桑园村的桑树不再，可是还有葡萄，即便价格低些，成熟的季节一样有丰收的喜悦，每个人都在为幸福的生活忙碌着，我们真诚的祝福这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也祝福每一位为幸福生活辛勤劳作的果农！ 2015.9.18 于河北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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