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寒冬腊梅 于 2015-9-19 20:30 编辑
急促来不及喘息的时间,转眼又迎来了一个元宵佳节.正月十五元宵节. 1997年的元宵节,我们这里所有的村委会准备演出的节目,都汇聚到中心小学的大操场,进行一年一度的社火节目彩排.因为要参加区级的,市级的表演. 彩车从学校的操场经过学校大门,缓缓驶出来,拥挤的人流被高大的彩车牵引着,往北慢慢移动.走在最前面的是发展最快的那个村子,被评为文明村,环境,村容都是第一.车上面装载着这个村子特负盛名的水上世界的汽艇,装载着象征生命力的火炬,悬挂着发展水上世界的字样的大型标语.后面跟着喜气洋洋扭秧歌的队伍,还有走高跷的队伍.这些人穿着不同的古装,为人们展示着不同戏曲,或是神话故事中的不同的人物形态.最后面跟着的是锣鼓队,敲得正欢. 在这热闹的场面中,人们目不转睛的,神情专注的跟着队伍,慢慢的挪动,挪动.在这拥挤的人流中,我的大伯也混合在这人流中,他那慈祥,渴盼,紧张与追逐的姿态,无意中让我想父亲,父亲那时刚刚过世两年,勤俭,干练,精明能干.可命运常常总是在捉弄一个人,特别是对那些各方面都优秀的人,精神上的痛苦往往比物质上的痛苦更能折磨人,当一个人的时候,想找一个倾听者,最知心的人,没有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以前我没有这种体会,在我成家以后,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每每回忆起父亲,现在才体会出他真的在当时很难很难,又要领着大家干好队长的工作,又要照顾病中的妻子,还要照顾四个孩子.现在想起来,一种痛彻心肺的嘶喊,可是往往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留下一生的遗憾,没有尽到孝心.而在周围人们眼里,父亲是一个受人拥戴的好干部,总是为别人着想.直到现在,还有人时常忆念起他的为人处事风格,无私,甘愿奉献的精神. 爷爷奶奶养育了七个孩子,六个男孩,一个女孩.家族在解放前当时很有名望的家族.奶奶常常提起,因为我们家的桩基地单独在村子的最西头.村里的人习以为常称我们为西头人,离村子和学校大约有两千米左右.统一的面向南的庄子,很难得这样的方向,南北通透,阳光尚好.它的前面是一大片果园,柿子树,苹果树,杏树......,还有庄子的西北角有两口我们自家的大口井.记得小时候,一发洪水,渭河的水会溢上岸来,直冲向这里,把那两口敞开着的井灌得满满的.有时坐在井沿上,把脚伸进去戏水,常常被奶奶喊住说,那是我们吃的水,那是井,安全要紧,不是玩的.把我们赶得远远的.生怕出事! 到了梅雨季节,河滩下游居住的村民,常常会拉着行李,领着家眷,搬到我们上岸的村子里暂时居住.等到雨季过后,再回到他们的村子,重整旗鼓,修建家园.而我的奶奶常常会收留一些逃难的人,有时还管他们吃住. 我们家在那时候还有自己的牲口,骡马成群,村子里好几个人曾经还是我们家的长工,姥爷,爷爷,奶奶对他们这些人非常好,常常救济他们.直到解放以后,他们这些人,还是感激不尽爷爷奶奶的恩赐!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我们这里方圆有名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还会手工做花圈.花饭,用面做成的小人,还有那些用萝卜,菜叶做成各种各样的花形,然后染上颜色,很是好看.当时,村子里不管红白喜事都离不开爷爷,常常开菜单,根据席面配菜,买菜.爷爷为人宽厚,仁慈,大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看到那些涌动着的人流,看到大伯让我想起父亲,爷爷和那些已经离世的亲人们.爷爷把他的手艺传给了大伯,大伯便成了当时,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厨子.很受青睐的厨子. 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不再有单独个人做菜的了,兴起了服务队,每每过大小事,服务队由专门的厨子,服务人员,端盘,切菜,炒菜,还有各种器皿,桌凳,不再像以前那样到处东借西促.但菜的味道,我还是很留恋爷爷做得味道,虽没有大鱼大肉,但都是现在很难找到的绿色环保蔬菜.很喜欢爷爷做的那些小面人儿!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业余生活也是多种多样,但我还是非常留恋当年那些人们拥挤着,追逐着,期盼着,观看那些朴实,无华,真切的,乡土风俗社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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