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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土老帽吃西餐 快下班时，陈安若打来电话，说他过来接马玲玲，一起去一家叫巴贝拉的西餐馆吃西餐，马玲玲倒是有些感动，但觉得西餐贵，不愿意去，说：“我吃不了西餐，哪怕去吃碗凉皮稀饭呢!"
陈安若知道她是嫌贵，便说：“还当领导呢，怪不得人家汪彩凤说你土老帽呢，没有你想的那么贵，我已经定好了，我到街办门口给你打电话！”
马玲玲只好就范，她这算个什么领导，大头兵一个，领导又怎么了？领导有领导的幸福，咱享受老百姓的快乐就行了。他们谈恋爱时穷，别说没有吃过西餐，就是馆子都很少下，经常吃的就是凉皮稀饭，没钱是一方面，关键是他们都爱吃。日子这几年好了，却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倒少了，在家里也很少开伙，都是各人忙各人的应酬，一起浪漫地吃西餐更是没有过。
巴贝拉是一家意大利休闲餐厅，装修得很朴素，打的是白领消费的招牌，价格不是很贵，但比起凉皮稀饭还是贵了不少，一份牛排就一百二十八，马玲玲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也许她就是草根的命，连个白领的消费都觉得享受不了。马玲玲坐在那里，陈安若娴熟地去点餐，她不由多想，陈安若咋这么熟悉呢？
陈安若点了一个披萨，两对特色烤鸡翅，一份牛排，一份培根茄汁意面，还要了两杯柚子茶。
马玲玲说点的太多了，吃不下，晚上了，她要减肥。
陈安若笑嘻嘻地说：“好容易带你来开洋荤，减什么肥，好好吃吧！”
马玲玲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对这里很熟啊，经常来？”
陈安若脸吊下来了：“你这人总是疑神疑鬼的，无趣！”
马玲玲不想坏了情致，马上软绵绵地说：“老公，你不是说我土老帽嘛，你以后多带我来这里。”
陈安若还是不开心：“我一番好心，你却猜疑我！”
服务员把柚子茶送上来了，马玲玲递给陈安若一杯，两个人碰了一下杯，马玲玲说：“今天不许提不开心的事情，为高兴干杯！”
陈安若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马玲玲真的很少到这地方来，平时有应酬基本都是中餐，喝酒吃饭说段子有气氛，谁跑到这里来呀？除非是小范围关系特别近乎的，还要有点小资情调的。也不怪汪彩凤说叨，街道就是最基层了，接触的人和事层面还是低，吃大餐开洋荤的时候还是少，马玲玲也只是和汪彩凤到塞纳河法国餐厅吃过一次，牛排烤得有点太生，吃了回去连拉两天肚子。她享受不了那洋玩意儿。
马玲玲啃着烤鸡翅，香辣焦脆，这个好吃，电话却响了起来，马玲玲两手都是油汪汪地，陈安若看了电话，悄悄说：“耿剑平。”
马玲玲着急地说：“我同学，你接了，放我耳朵边。”
陈安若拿着电话，马玲玲说着：“你好，耿处长。”
耿剑平关心地问着马玲玲的情况，马玲玲却迟迟没有向人家通报。耿剑平看来知道一些情况，说马玲玲的推荐还不错，有人给主要领导使劲推荐呢。
这个马玲玲知道，她把自己掌握的情况给耿剑平作了汇报，耿剑平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鼓励马玲玲：“据我掌握的情况，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千万别泄气。”
马玲玲摊着两只油汪汪的手，满脸迷茫的神情。陈安若给她递过一张纸巾，说道：“今天咱们过二人世界，不提不开心的事情！”
马玲玲点着头，却是心思重重起来，本来已经平息的心情，却又被耿剑平的话语撩拨了起来。
刚回到家，刘明成的电话也跟来了：“说话方便吗？”
马玲玲说在家里。
刘明成说：“刚结束一个饭局，说到你的情况了，不是很妙。”
这些，昨天马玲玲就知道了。
刘明成继续说：“不过，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领导还没定下来呢，你看还能不能再想什么办法？”
马玲玲说：“我知道，我也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呢，可是你知道我的情况，说难听点，人脉钱财色相都没有......”
刘明成叹了一口气：“你想到哪里去了？相信组织，相信自己吧！”
刘明成这个电话没有任何实质意义，马玲玲思量了半天，还是洗洗睡了。
陈安若坐在电脑前，一直忙活到二半夜，他在安慰马玲玲，其实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陈安若睡的时候，马玲玲正在说梦话，他凑到跟前，却含含糊糊地，听不清楚。
凡事没有定下来之前，最折磨人，一旦尘埃落定，是好是坏，也就那样了，该干啥干啥。
马玲玲就是处在这么个情况，徘徊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煎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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