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让小说】我错了吗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0-11 22:50:05

本帖最后由妖怪山于 2015-10-12 06:31 编辑

《我错了吗？》
王尊让

　　这几天一直限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中，自责于将近不惑之年了依然幼稚，悔恨于自己的烂热心。为此特意认认真真书写了四个大字“谨言慎行”挂在房间，以示警钟。同时对于老婆的横眉冷对和无休止的批评教育谦恭虚心的接受。尽管心里十分的不服，认为自己没错，不过是说了真话，可这真话惹来的麻烦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是真真正正的没事找事，借用宋丹丹一句话我就是“没事找抽型”的人。
　　老程是外地人，籍贯姓名都不清楚，只是这一块人都这样叫他。我已经记不清他在这条街住了几年了，虽然天天见到他，又是我的老顾客，可是平时很少交谈。只知道他们一家有三个孩子再加上老程两口子共计五口人。再这繁华热闹的都市里，一个五口之家要想立足下去，每天的生活费是一笔不小的开资，可是老程两口子却过的有滋有味，老程每天两包十块钱的香烟，两三天一瓶太白老窖。他老婆是除过做饭洗衣就坐在麻将馆里赌博，二女儿和小儿子都在西安上小学。老程这种悠哉的生活令这周围的好多小老板都徒生羡慕。
　　老程的大女儿是残疾，两只脚在脚踝处成九十度向内拐，就象农村搅粮食的钉耙，无法行走，就是站都要手扶着东西才能免强站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原因，老程对外的说法是女儿是天生的残疾。这残疾的女儿就成了一家人的经济来源，老程每天的工作就是背着大女儿抱着小儿子，她老婆抱着二女儿背着包去四处讨钱，说是为女儿筹集治疗费用。后来有一次一个跟老程要好的人聊天时说到，老程比我们这些作小生意的都有钱，不过是他的职业限制了他必须要“可怜”。且不说他每天讨到的钱有多少，民政上每月有特困补助，女儿有残疾补助。电视台还为他们一家作过一档节目，号召社会各界和爱心人士集资募捐，救救这可怜的女孩，救救这一家人。传说那次他们收到了将近十万的捐款，可是老程并没有用这笔钱来为孩子治病。我听到这些议论后对老程就有些不满的看法，也为那小女该感到悲哀和同情。
　　时间按它永远不变的冷酷前行着，不经意间几年过去了，我依然经营着我的小店。老程依然带着大女儿四处筹集治疗费，好的是如今他们的老二老三都上学了，摆脱了这种“职业”。那女孩如今长大了，老程再也抱不动了，只好来回背着她，由于从不走路的原因，女孩虽然腿很细可是上身发育的很丰满，准确的说是肥胖。有一天中午，我无所事事的坐在店门口的太阳下浏览朋友圈，百无聊赖中困意越来越浓。这时老程背着他女儿从外面回来了，按惯例他把女儿放下来，让她一只手扶着墙站着，一只手东一下西一下的指着她想要的玩具和小吃，老程则站在一旁抽烟。我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乱了，萌生了　　好奇心，问那女该：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女孩答到
　“十四呀，一点都看不出来，看着好像十岁的身高。咋不上学呀？”我接着问。那女孩没理我。我转过头又问老程：
　“你给娃看过没有？我看这脚作几次手术或许能让娃自己慢慢走。”
　“看过呀，医生说不好整”老程答。
　“不好整就说明还是有点希望，不是整不成，现在不整过几年再长大点恐怕就彻底没希望了。”说完这话老程并没理我。　　我忍不住又说道：“那也应该送学校去多少念点书呀，你不可能一辈子背着她干这营生。这样下去这娃就彻底毁了。”
　“那没办法，我也没钱给她看病作手术，”老程很无奈的说。
　“人家都说你钱不少，得是舍不得给娃掏。”没料到我这句话让老程不高兴了，他有点生气的说：
　“你说的球话，谁给你说我钱不少。我有钱不知道给娃看病？要你多嘴。”
　“你糙啥呢？我也是好心，人家都说你一天能要到几百块，比我们都有钱，”我那天真是鬼使神差的忍不住也生气的说道。
　“谁给你说的？你指出来。”老程冲我喊了起来。
　“你一天好烟抽着酒喝着，你老婆麻将打着能没有钱，我看你就是把娃当赚钱工具，就没打算给娃看。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忍不住抬起杠来。这下老程彻底急了，好像我一句戳到了他的心里，张口就骂了起来，引的行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我这时也下不来台了，就跟他一句一句的吵了起来。老程把他残疾女儿抱起来冲进店里放在凳子上喊到：“你口口声声说你好心，这娃我不要了，你给看病去。”说完他转身就走。这下我彻底傻眼了，不知道咋办，心里就后悔了起来。左邻右舍看到这样纷纷出来劝说老程，拦住了他。我站在那满肚子都是冤枉和火气，硬忍住不吭声了。这时不知道那个多事的叫来了我老婆，老婆来又是骂我多嘴，又是给老程说好话，事情才慢慢平息了下来。老程背着女儿走后，老婆又开始了对我的攻击和数落，并且威胁我迟早要用“哥俩好”把我这张惹祸的嘴沾上。我努冲冲的辩解到：“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怪老程不讲理，野蛮。”然后就转身出了店，老婆在身后喊到：“你就是个瓜怂，人家都知道咋回事咋没一个人说，实话有时候说出来就是惹祸的话。” 我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抽着烟转悠，气呼呼的想着发生的这一切，我这好心，我这实话到底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