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觅散文】风情成都系列（散文六章）

【风情成都系列】之题记：那年成都获得“最具风情城市”称号，我应晚报之邀写了些风情成都的文章，从个人的角度去诠释一下我所见的成都风情。
　　
　　 ·成都美女
　　
　　有朋自远方来，在成都没住上几天，都要惊叹成都的美女多。我说，是的，成都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城市，一方的水土养一方的人，这里的水土滋润着这里的女人。
　　成都自古以来就是个出美女才女的地方，更由于水土的滋养，成都美女变得特别浪漫、陶醉、喧哗。天府之国的成都，美丽的山川、富饶的田野、宜人的气候，古老的文明、几千年的文化，都市里也有闲适和谐的生活，现代文明自然的融入在传统文化中。
　　别的不说，就说宜人的气候吧，没有冬天的严寒，也没有夏天的酷暑，没有海边的大风，也没有北方的风沙和干燥，更没有西部高原的过多紫外线辐射，这里一年四季都润润的暖暖的。成都的女人们，不管丑俊也不分年龄大小，不管是城里的女白领还是郊外的村姑，无论是校园的女学生抑或是打工的小妹，她们的皮肤也大都白白的嫩嫩的，那许多五官还好的女子也大多算得上美女了。
　　成都市中心的春熙路，据说是名列全国第三的商业步行街，那里终日人潮如流，仿佛全市的人都在那条街上遛着，更是美女云集的地方。正如有人说的，要看成都的美女就去春熙路，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满街那些如花般的女子，需要花点时间去慢慢赏鉴。
　　在成都的街头仔细打望，能发现成都女人跟别的城市女人有很大差异，那就是她们有很多美的情趣。开汽车女人们，车的外形一定女性化、时尚化，车内的装饰也有情调，挂满了布娃娃、狗熊、枕头等等装饰品，尤其是从车窗后面看的时候，那些或活泼、或憨厚、或顽皮的玩具除了带给你温馨的感觉，也带给你成都女人的一种美的感觉。
　　成都的大街小巷的自行车人流里，也有许多的女人，这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夏天，骑自行车女人们依然身着美丽的裙子，那些随车飘逸的裙子很美，她们各自有些小办法不让上下车时使春光外泄。在烈日下，女人们都在自行车前头撑一把伞，像风车似的招摇而行，支在自行车车把上的伞，有红的粉的，有杏黄色的，有草绿色的，有的还带着荷叶边。
　　成都锦江河畔的望江楼旁，有座薛涛纪念馆，在那古色古香的薛涛井边塑有这个成都美女的塑像。薛涛在唐代闻名遐迩，因为她是才女，也因为她是美女。薛涛一生中，曾经以诗与唐代元稹等许多著名诗人唱和过。薛涛的诗，写在十种不同颜色的笺上，这就是著名的“薛涛笺”。薛涛可能根据馈赠对象的不同或心情的不同，而选择用某一种颜色的笺来写诗，这女诗人的格调和情趣是多么的浪漫和美丽。
　　从美女薛涛可以看出，成都女子之美，更多的是内在而非外表。那几年国内最火的娱乐事件是超女，而成都女子处在这超女的热浪之巅，进入首届三甲的那两位成都女子或许都算不上美女，然而一个凭着帅气，一个凭着灵秀，还有她们那美的歌声。当年由搜弧网主办的网络超女在成都海选中，把美女作为了入选的标准，海选的场面依然火爆，现场更是美女如云。
　　那一年在网络上出现的天仙妹妹，那是一个叫浪兄的策划出来的美女，应该说还算漂亮。其实这个天仙妹妹，也是一个曾经在成都打过工的来自四川偏远山区的小妹。这样的打工妹子在成都多的是，其中不乏美女，也可算作成都的美女。
　　
　　 ·蓉城无处不飞歌
　　
　　湖南卫视首届超级女声最后决赛的那两个月，古老的蓉城仿佛年轻了许多，少男少女们和着超级女声的节奏，每天都唱，每周必唱。真是蓉城无处无超女，蓉城无处不飞歌，古城就像长出了歌声的翅膀在飞翔。
　　别的城市我不知道，蓉城每逢周五的晚上属于“超女”之夜，从酒吧到茶楼再到居民家中，“超女”的比赛无处不在。全城的百姓大多数人看“超女”，谈“超女”，乐在其中。晚上的蓉城，成了一个歌声飞扬的超女之城。
　　疯狂的“超女”，其盛况之轰轰烈烈，让人想起若干年前的足球之火热，或者更早些的全民炒股热。蓉城是一座休闲的城市，还有那深厚的文化底蕴，就使“超女”之热，更甚于那全城的一片麻和时下的斗地主。城市的大报小报早报晚报都有专栏，各路文人也都热衷于评“超女”，那些文人不外乎是些写书评的、写影评的、写股评的、写球评的各色名人。
　　让我乐了一阵的是超女那年的一天，科里那个技术员小张突然对我说：“科长，我要请假参加超级女声。”我当即惊讶得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张，快到三张了，长相到还可以，去年当了妈妈，性格还是活泼，平时也爱唱爱跳的。说这话时，她的口气就像个小女孩。我当即说，去吧去吧，你要海选出来了，科里的兄弟们都是你的粉丝。可惜，小张海选未能如愿，然而她却很快乐。
　　蓉城，这座产生过司马相如的美妙琴声和浪漫爱情的城市，在春熙路那样的步行街上漫步着数以万计的各个年龄段的美女，其中不乏业余歌手和音乐的狂热爱好者，因而“超女”海选报名竟有数万人之众。不知有多少像小张这样的女生，她们天性纯善，热爱音乐，勇于表现自己，对未来充满憧憬。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并未让她们踯躅不前，她们内心都渴望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放声一唱。
　　
　　 ·满城尽是芙蓉花
　　
　　我居住的成都这座城市又叫蓉城，自古喜种芙蓉，而今把芙蓉定为市花。市内遍种木本的芙蓉，取古诗名句“花重锦官城”之意。金秋时节，成片的芙蓉花开起来艳丽得轰轰烈烈，有如花枝招展的浓妆女子招摇过市。
　　资料记载，成都自蜀就别称蓉城，千年后，这木芙蓉被选为成都市花。当年后蜀皇帝孟昶偏爱芙蓉花，命百姓在城墙上种植芙蓉树，花开时节，成都“四十里为锦绣”，故成都又被称为芙蓉城，简称“蓉城”。
　　在中国5千年文化中，经常可以看到“芙蓉”，它代指美人，在古诗中常常可以见到它来表达对女性的赞美和欣赏。芙蓉花分旱芙蓉和水芙蓉两种。水芙蓉说的是荷花，出水芙蓉是形容美女的。旱芙蓉也叫木芙蓉，成都市的市花就是这木芙蓉。
　　木芙蓉晚秋开花，因而有诗说其是“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由于花大而色丽，我国自古以来多在庭园栽植，可孤植、丛植于墙边、路旁、厅前等处。特别宜于配植水滨，开花时波光花影，相映益妍，分外妖娆，所以《长物志》云：“芙蓉宜植池岸，临水为佳”。木芙蓉作为花中的高洁之士，屡屡出现在文学作品之中。屈原《楚辞》有“采薜荔含水中，擘芙蓉兮木末”，白居易有“花房腻似红莲朵，艳色鲜如紫牡丹”，说的都是木芙蓉的芳艳清丽。
　　小区花园里种植的芙蓉花有不同的品种。有的是复花，有的是单花，形态各异；有的大红，有的粉红，有的雪白……。有一种品种的木芙蓉花,在一天内变幻出3种颜色，早晨刚开放的时候，花朵的颜色是洁白的；中午时分，它又慢慢变为淡粉红色；到傍晚快要凋谢的时候，它又转为深粉红色，所以又名“三醉芙蓉”。这种木芙蓉花的生命周期只有1天，早晨开放到晚上就凋谢了。还有一种芙蓉，早上花的颜色是白色或粉红色，一到了午后就会变成大红色。在短短的时间能有如此变化的花，相当的特殊。
　　
　　 ·成都的古董铺
　　
　　紧着杜甫草堂有座古董“城”，三层一座小楼，全是一间一间的小铺，多卖买古董，偶有几间是出售旧书的。楼下的空地、过道和街边，也挤满了地摊。成都最有名，最集中，最高档的古董街，应是送仙桥艺术城，在草堂和青羊宫间，位置也是很好。但我还是喜欢草堂旁边这个古董“城”，喜欢它的平民化。
　　出草堂才几步，就看见许多小摊堆满旧物，真像董桥说的一地“旧时月色”，满心喜欢。对古董，我是一窍不通；更不收藏，没这个眼力，更没这个财力。“雅”是需要成本和资本的。也明知像这样的地摊，多是仿制品，且粗制滥造，却喜欢逛一逛，看一看，摸一摸，我喜欢那种古味，那种情趣。我相信，怀旧是人的同性，所以对旧物，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
　　朱自清说逛南京就像逛古董铺，确实说出了历史文化名城的魅力，和给人的特有感觉，那是一种无形的氛围。成都就给人这种感觉，虽然最有代表性的皇城没有了，但武侯祠，杜甫草堂，望江公园，王建墓，琴台一路走下来，令人目不暇接。要是熟知历史，细细摩挲当中的文化意味，把玩那些历史掌故，那滋味就更浓了。想想那神秘的三星堆，想想秦时明月汉时关，想想“扬一，益二”……读冯骥才的文章，知道文物、古玩、古董是三个不同的概念，文物是某时期艺术的典型，或珍罕古物，古玩是艺术精美的古物，古董则泛指一切旧物。成都本身才是一个巨大的古董铺，文物，文玩多得让你目睁口瞪，让你百看不厌，让你惊叹不已。那些摆在商店里，堆在地摊上，或铜或铁，或玉或瓷，只不过是一点古董余屑而已。
　　古玩、古董的最终价值，是给人美的享受和艺术的熏陶，能唤醒人们对历史、文化的感知，并不在其价格上。在一地摊上，见到一只青瓷梅瓶。梅瓶是一种宋代流行的瓶式，外型秀美欣长，非常漂亮，我很喜欢。“这个好，要不？”小贩看出我喜欢，我笑而不答，心里确实喜欢。
　　
　　 ·成都的茶馆
　　
　　成都多茶馆。
　　许多地方的人也很爱喝茶，但茶馆不多，他们不像成都人这样爱上茶馆喝茶。而且别的地方的茶馆也不象成都这样地道，在成都不管你喝多久，不管你泡多久，都是很受欢迎的，也绝不让人惊诧。我总觉得这已经不是爱喝茶的原因，而是爱悠闲的生活。茶谁不喝，在哪不能喝，但非要上茶馆喝，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却是悠闲了。可以这样说，成都悠闲的生活方式，有一大半是通过上茶馆喝茶得到体现和实行的。所以，那些爱喝茶，却不悠闲的都市，没多少茶馆就是这个原因了。像我们广州所谓喝早茶夜茶，其实是吃点心，离茶更远了。有人或会说，成都人是喜欢摆龙门阵，才上茶馆的，喜欢摆龙门阵，不就是生活悠闲么？一个意思。
　　上茶馆喝茶既为悠闲，茶馆的真味，就在乎随意两字。所以，那些装修高档，茶叶很好，讲究茶道，价格不菲的新茶馆，不是没有，却只是为了满足一小部分人的摆显需要，离随意，悠闲远矣。就像易中天说，在这样的茶馆“嘴里怕出错，心里怕挨宰，哪里还能放松，又哪是什么休闲？”。真正体现成都茶馆精髓是成都的老茶馆，这类茶馆多数质朴简陋，当街铺面固然好，巷中陋房也无不可，河畔搭个凉棚，树下腾块空地，就是一个茶馆；少的一张二张桌子，大的几十张，都行。场地不拘，环境随意，人就不拘，人就随意。上茶馆，摆龙门，不就是图随意，不拘束么。消费也大众化，一位才五元十元，开水无限供应，可以从早喝到晚，有事要出去一会，茶馆还帮你留位，回来可以接着喝，比在家里还方便。这样的茶馆怎不人人爱来，越喝越上瘾，越说越过瘾呢，生活要那么急干嘛，喝喝茶，摆摆龙门阵，多好。所以成都人爱上茶馆。其实，说成都人爱喝茶，不如说成都人爱上茶馆准确。
　　成都人喝茶，只有一个讲究，就是茶具要三件套的，茶盖、茶碗、茶船子，缺一不可。这是很有道理的，茶叶是放在茶碗里的，有盖利保温，容易泡出茶味；有茶船不怕烫着手。确实很方便。我在绵阳河边的某茶馆喝茶，那茶馆好大，是露天的，别有风味，但不是用三件套的茶具，是用一个带盖，有把手的大茶杯，总觉得欠得什么。还是成都的好，成都的茶有个名称叫盖碗茶。
　　在高档些的茶馆里，可以看到当地的川剧艺人的表演，不外乎变脸吐火、青蛇白蛇许仙之类的折子戏。也可以看到川味的曲艺节目，最有趣的是川味评书，地道的成都话说着今古传奇，那些出了名的艺人如李伯清已经走出茶馆上了电视。在一般的茶馆里，可以看到成都一种渐式微的手艺：掬耳朵。臂上挂一条手巾，手里拿着几枝绵纤，酒精瓶多般放在口袋里，这差不多就是掬耳师傅的全部工具。别看工具不多，功夫全在手艺上。我没试过，听说好像给耳朵洗过澡一样爽，由其是师傅用绵纤在耳里突然深深一挖，迅速一刮，能令人全身又酸又软，舒服极了。成都人就喜欢喝着盖碗茶，闭着眼睛靠在竹椅上，叫师傅掬一掬耳朵，是种流享受。成都人真是会享受。
　　
　　 ·小镇的客家风情
　　
　　单位在东郊，科室里有个资料员小妹是农转非的，家居在龙潭镇，离单位也就十来里路。大家都知道，在成都市的东郊，在龙潭镇、洛带镇和龙泉镇一带，那些川西小镇还保留着浓浓的客家风情。那里的人都被城里人叫做“土广东”，科室里大家开玩笑时也把那小妹叫做“土老广”，她也乐呵呵的欣然应允，纯真中不乏自豪。那日恰逢世界客属恳亲大会在成都举行，那几个小镇好不闹热。科室里我们几个走得近的同事应小妹之邀，前去那小镇游玩，亲身领略了川西小镇的客家风情，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有滋有味。
　　四川之有客家，源于清初那场史无前例的“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从前，东出牛市口，北出李家巷，就算进入成都客家的聚居圈。而今，随着都市化的扩展，这些地方早已成为城区的一部分，客家人的活动边线，则渐次收缩到距城中心不过十里的青龙乡、圣灯乡、保和乡一带。越过这一条分界线，你就跨进成都东山客家的聚居区了。可以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听到四川话、普通话不同发音的客家方言。于是，一幅幅客家风情的生动画面，便会不时展现在你的面前。所谓纯静，大多与江南的婉约有关，青砖鳞瓦，棋琴书画；所谓优扬，大多与江南的优雅有关，亭台小榭，杨柳依依；所谓坦荡，大多与江南的宁静有关，和邻里一起彼此守望，和家人一起相濡以沫。
　　洛带镇是成都东郊19公里处的一个小镇，正当龙泉山麓，有千年历史，享有“中国西部客家第一镇”的美誉。全镇由一街七巷子组成，街为中轴，巷为枝娅，加上原来的栅子栅门，构成为一个完整的封闭防御系统，具有典型的客家风格。“不到广东会馆就等于白来洛带”。广东会馆又称南华宫，这是广东籍客家人在洛带创业、弘扬客家文化的物质结晶。该馆建于清乾隆11年（1746），三殿四天井，楼高四层，回廊环绕，规模宏大，气势巍峨，是当年广东客家人参与共同事务、联络乡谊、商贸中转，共祀乡神、文化娱乐的场所。它不仅是东山客家地区唯一一座历史悠久、保存完好的会馆建筑。就是在全川乃至在全国，也是仅见的。今天，每当人们置身于这座壮观古雅的建筑，就会为其浓郁的南国风情所感染。品茗啖果，观景听音，声情并茂，其乐融融。
　　在东山一带客家民居中，有一种碉楼建筑较为奇特。过去由于东山丘陵地带人烟稀少，土匪袍哥横行，社会治安不好，为了自身的安全，一些有钱的大富人家便在房屋四周或地势险要的地方，用粘土筑墙，建成一个个四墙设有瞭望射击孔的碉楼。这些碉楼一般高二至三层，具有较强的防御功能，解放后大多被拆除。在东山客家重镇龙潭乡，过去境内碉楼多达十余处，现存不过二三。面对行将消失的碉楼，许多有识之士无不为之惋惜，因而把它称之为“最后的孤独”、“寂寞的碉楼”。
　　在龙泉区十陵镇松林村，恰逢某氏客家后裔聚集举行隆重的宗族祭祀活动，这群来自四面八方的传为某氏的后裔子孙们，男女老少来了百余人，在主持人一声号令下，不顾地下泥泞，齐整整跪拜在墓地前面，仔细聆听主祭人用客家话宣读的祭文，恭敬如仪，庄严肃穆，那场景着实让人感动。祭祀完毕，举行具有农家特色的的乡宴，由参与祭祀的宗亲自己动手，共同下厨，聚餐时院坝上摆满了十多桌酒菜，那热闹场面一点不差于城里人在宾馆饭店操办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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