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散文】老井

老 井 文/刘秋实    意念中的老井是那样的黯淡，而记忆中的老井又是那样的鲜明。仿佛漂泊的枫叶落在心的折痕中，恰恰又露出一端黄黄的叶柄和红红的叶片 。   老井是村西面一口很老很老的井，老的连村中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何年修造的。井口是四块大青石相对铺成，井石被村民踩得久了，溜光发亮。井沿被几辈人提水，已磨出几条深深地沟，那也是这口老井在我心中所不可磨灭的记忆条痕。井口南面立着一块大青石，上面架着轱辘，因无人修，青石也已摇摇欲坠，轱辘几年前也已被人摘下，成了园门的立柱。井口中丛生着一些喜阴的植物，把井口遮的只有碗口般大小。    内心的思绪缠的久了，如同老井上那轱辘的井绳，一圈圈的绕在心上，觉得沉重了，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让手中的笔慢慢地触放老井中那平静的水面。让老井也起些涟漪，却发觉内心深处也疼痛了，这才知道老井与我内心的感触。于是，慢慢地，收拢井绳，轻轻地，怕惊了老井，也怕负了内心的那份情愿，任笔在记忆的空白纸笺上自由游弋。    童年的风又扯过几多天真，童谣里又夹杂着几许无奈。而老井在童年中仍是老井，只是在内心深处却有着太多的神秘，因此，也曾躲在树后，往老井中扔石子 。想惊起老井中那历代传诵的黑龙，也想救出曾经落在老井中那美丽的少女 。那时的童年不是对老井神秘的向往，而是只想打碎那童年中可怕地无奈。因此，恶作剧般的看着老井，曾想有一天，把老井倒出来晾晒一番，骑上那条老黑龙一块儿上天求雨。    记忆中漂泊的白云，始终没有下过雨。因此，走过童年的路没有太多的泥泞，但有些尘，飘在那一路走来跌跌打打的伤口上，厚厚的一层。拍打的久了，尘没掉，伤口却又裂开了，于是又涌出许多鲜丽的追忆。   一年，天大旱，地面上的植物都枯死了，村周围的水井也都干枯了，而只有这口老井仍能冒出清冽甘甜的水来，这口井救活了村中的老少爷们。老人们都说，老黑龙显灵了，这口老井是通海的，年小的我们都信那口老井是有龙的。因此，那份神秘直到现在仍能让我对那口老井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后来，自己也能从井中提水了，看着那井沿磨出的条痕，心里有着对老井莫名的亲切，踩在井沿边，让手里的井绳从井中一点一点提起，感觉提起的不是水桶，而是那生活的希望。有时，几个年轻的，都在井边提水，往下泛水桶时，不经意，而会搅在一起，往往提上的是井绳，水桶却掉在了水里，于是回家找水锚，往往趴在井边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捞上来，那时的我们，对此也是最大的生活乐趣。    这几年，村周围的小煤井轰轰隆隆的把煤挖到了地面，地下水有些降了。村民们也都吃上了自来水，慢慢地那口老井也渐渐被人所淡忘，没有忘记的也只是往里扔一些死鸡死猫的，那条老黑龙呢……是否已搬了家？因为，老井真的干枯了。   因为京福高速从村西经过，那口老井就在路中间，于是，几辆铲车过后，那口老井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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