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人间烟火 于 2015-11-4 14:22 编辑
好长日子没有去县城边上的西河沟了，周末的早晨，阳光格外明朗，沿着西河沟的小路信步而行，看见路两边居然开了清新美丽的牵牛花。牵牛花是在秋天开放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匆忙，知道时序已过立秋，但对秋意没有一点明显的感知，倒是这映在眼前的牵牛花让我真切地感到了一丝秋意。 在我经过的小路边有一片菜园，主人用野枣刺围了一圈篱笆。也许是沾了菜园里土肥水足的光，篱笆处的蒿草也格外茂盛。那一片牵头花就生长在这篱笆下的草丛里，草丛里高高低低的蒿草、枯枝，都成了牵牛花攀援生长的附着物，枝枝蔓蔓，洋洋洒洒，几乎在那一片草丛罩了一张牵牛花的网，让人分不清她的根在何处，更无法判断有几株牵牛花在演绎着初秋的早晨这一场灿烂的花事。那曲曲弯弯的蔓儿爬过身边的蒿草，攀上比蒿草更高的枣刺篱笆。枣刺是主人从别处砍来做篱笆的，早已干枯，牵牛花攀缠绕在上面更显得枝叶鲜活，花儿鲜艳。有的蔓儿已经爬过了枣刺的枯枝，嫩嫩的蔓稍却失去了继续向上攀援的附着物，向上冒了一截儿，又无奈地垂下来，毛茸茸的，挂着几片幼嫩的小叶，像在向人招手，又像在孤芳自赏地对着下面的蔓上盛开的牵牛花点头微笑。
当然，最让人悦目的是那一朵朵花儿，一律向上或向外盛开着，像一只只鲜艳的小喇叭播放着秋天最美的旋律，又仿佛一个个小嘴巴张开着，向人们讲述秋天的动人故事。正是因了这样的形状，牵牛花也被称作“喇叭花”。至于为什么叫“牵牛花”，也许有生物学的专业解释，而我理解主要是针对那蔓儿说的，因为牵牛花的蔓儿曲曲扭扭，特别长，像农家牵牛的缰绳。这两种解释，都显得通俗而缺少诗意，但这并不影响牵牛花本身的花色和质地。牵牛花有紫色的，粉色的，紫红的，粉白的，我在小路上所见的几处，只有紫红的和粉红的，色彩明朗，异常鲜艳，花瓣儿薄薄的、嫩嫩的，用手指去摸，清清凉凉，柔柔润润，质感细腻，有摸小孩儿脸蛋的那种感觉。不但花瓣是这样，牵牛花的叶子也很细腻。她的叶是心形的，小孩的手掌那么大，叶面平整，而且颜色也绿的格外鲜润。蒿草的叶子都是些类似野菊花的叶子一样的小叶儿，所以即便是没有鲜艳的花朵，牵牛花在杆儿已经长得半人高的蒿草堆里也很大气，很有生机。
初秋的草木依然保持着夏天的生机和活力，路边沟坡到处都是浓浓的绿色，鲜艳的牵牛花盛开在这样的绿色中格外惹眼。面对这明丽鲜艳的牵牛花，我由得想起人们谈到美女很漂亮时常说的一个词：养眼。这美丽的牵牛花何尝不也是美女一样养眼，让人眼前一亮？这世上，美女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居家生活的主妇型，漂亮美丽是第二位的，首先是贤妻良母，一类是花枝招展的交际型，美是第一位的，也是唯一的，不但美，而且美得娇艳，美得大方，美得开朗，甚至美得张扬，她的美就是为人们欣赏而美的。牵牛花的美就是这种美。每每看到这沟坡路边的牵牛花，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甚至驻足欣赏，欣赏她的艳丽，欣赏她的芬芳，欣赏她的热烈奔放，让她的美养我的眼，悦我的心，提振我的精神，让我暂时远离尘念，忘却烦恼，享受美好。
牵牛花似乎对自身的美丽、娇艳很了解，很自赏，也很自信，所以总是开在田埂、路边等容易与人亲近的地方，仿佛有意让人们欣赏她、赞美她。而人们呢，对秋天开放的花印象最深的却是菊花。自古以来，菊花都是不媚俗、不浮躁的美好品格的象征，常常被栽在花盆里，放在大雅之堂。牵牛花尽管比菊花开的更早，开得更艳，但她却只能这样简简单单地开放在荒野沟坡，路边田埂，把枯枝、草茎、土崖、残垣等等，当作她演绎美丽、张扬个性的载体，在秋日的早晨，披霜带露地绽放出一片清新和美丽。从这个意义上讲，牵牛花更内敛，更沉稳，更质朴，更有君子般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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