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破牛皮

小时候正值七十年代初期，每每中午放学回到家门，总喜欢问一句：“奶奶，做什么饭呀？”奶奶也习惯地回答：“炖肉！”其实心里明白的很，炖肉是不可能的，那时几乎是一年吃两次肉，八月十五、过年时生产队宰猪，分两次肉，平时是没有闲钱卖肉的。下午回家时对奶奶说：“奶奶，给我块饽饽，再加点香油！”奶奶拿出块饽饽，用刀劈开，撒上些盐，然后加点凉水就打发了我。那时候刚将就填饱肚子，人们肚子里的油水是极缺的，当年流传着一个笑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一瓢凉水入肚，滑舌的肚子就鼓了起来，然后他小心地拿出一样东西，擦了擦嘴后又放回了原处，接着便出屋来到人群中，先打了两个饱嗝后说道：“哎呀！今天的炖肉把我给撑坏了！”
旁边的“好奇”问道：“滑舌，你家怎么天天吃肉呀？吹牛呢吧！”
滑舌一指自己的嘴说：“你没看见这一嘴的油吗？我家有钱，买的起！”
好奇：“你那么有钱怎么只穿一条裤子，下边光着脚丫子，上边光着膀子，拿着块破布扇风，连把扇子都没有！”
滑舌：“这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
        正当滑舌说得带劲儿之时，他的十三四岁的儿子一丝不挂地跑过来了，边跑边喊：“爸爸，可坏了，你擦嘴的那块肉皮，让猫给叼走了，你赶快去追吧！”滑舌怒吼道：“你妈为什么不去追？我还得指望着那块肉皮说话呢！”儿子回答：“我妈追到门口就回去了，没穿衣服！裤子不是让你给穿来了吗。”滑舌着急地说：“那不会穿裤衩吗？”儿子说：“裤衩不是让你给改成手巾了吗？这不你手里拿的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