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十四

   
粮儿因祸得福，他偷盗辛不倒家被捉，不但没挨打，相反还被辛不倒夫妻给收留为养子了，粮儿从此有了家，辛不倒白捡个儿子，真可谓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等送走众乡邻之后，白芒这才抱着闺女把辛大梁领进屋子里，进屋后两口子再次仔细打量粮儿，只见他长得也太磕碜了，瘦小枯干还不算，那模样更惨，人不人鬼不鬼的，幸好这是在白天，要是晚上遇见他，非得吓一跳不可，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惨呀？想来想去，白芒想明白了，大概是这孩子这些年净遭罪了，不得吃不得喝的，营养严重不良，饿的成了这个模样了。这就跟养活小猫小狗一样，喂点好吃的等到身上长点肉之后，大概就会看着顺眼了。想到这里，白芒让辛不倒先照看一下闺女，自己马上抱柴火做饭，她现在已经知道剩下的俩窝头被粮儿给偷吃了，于是又和了一盆面，贴了一锅棒子面饼子，顺便又熬了半锅粥，算是为粮儿接风吧！粮儿从此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此安顿下来！而辛不倒不费刀枪地白得个儿子，更是欢喜的很，但是几天后辛不倒发现粮儿的饭量极大，比他们两口子加起来还吃得多，倒是他老婆白芒会解释：“一定是这孩子平时饿的，兴许过段时间他的饭量就会减下来！我说当家的，既然咱们认了儿子，那就应该好好待他，现在的孩子们都兴去学堂，赶明也让大梁去念书吧！”

       几天后粮儿背着一块用羊肚手巾缝制的书包去了学堂，自此以后正式被称呼为辛大梁！第一天是辛不倒亲自把他给送到学校的，到学校之后，辛不倒对教一年级的甄老师说道：“爷们，我给你送一个学生来。”甄老师说道：“早就听说辛大叔凭空得个大儿子，就是他吗？”辛不倒说道：“可不就是他吗，过来，大梁，这是你们的甄老师，以后要跟着他好好念书。”粮儿走上前来，抬头看了看甄老师，随后一呲牙说道：“老师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念叔，他不就管你叫大叔吗？”甄老师一听粮儿这样说，当着辛不倒的面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就让他跟着一起上一年级吧，虽然别人都快把一年级的课程学完了，但是也只能让他跟班走了，跟得上跟不上学习？那就看辛大梁脑子好不好使了。”甄老师一看辛大梁这点小个头儿，于是便把他安排在了第一排，让他跟辛灵坐一桌儿。随后他走出教室对辛不倒说道：“大叔，恕我直言，您这孩子不好调教，不知道您让不让管？”辛不倒把胸脯一拍说道：“爷们，既然我把孩子给你送过来了，那就是相信你，他这些年野惯了，还需要你多费心，好好调教调教，到时候如果他不听话，你随便打随便揍，放心，我不会找你不依不饶的！”辛不倒跟甄老师交代完了就回家了。

        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辛大梁一句也听不进去，一时之间他还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平时他四处疯跑游荡惯了，这冷不丁地被关进学堂，就好比一只撒着的小狗子，突然被一条链子拴住了，心里经琢磨如何摆脱束缚了，哪还有心思听老师讲什么？甄老师在前边讲课，辛大梁就在底下自己玩，反正是你讲你的，我玩我的，字到是看老师写了不少，但是不知道那些字认不认识辛大梁，反正人家辛大梁不认识它们！但是有一点，毕竟小孩子适应能力很强，别看辛大梁上课没能耐，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下课，这小子马上就来精神了。这边甄老师刚一宣布下课，辛大梁就站起来往外边跑。甄老师刚一走出教室，辛大梁随后就跟了出去，来到教室外边先翻几个跟头，随后看见辛灵走出教室，便大声喊道：“辛灵，过来。过来跟我一起玩。”辛灵身后的歪嘴儿一听这话，马上对辛灵说道：“辛灵，去，那小孩喊你呢，你还不赶紧去哄孩子。”因为辛大梁个头太小，所以歪嘴儿还以为他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呢，言语之间透出来瞧不起的样子，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平时的时候，自己因为嘴巴长得有点歪，所以经常爱欺负，现在来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毛孩儿，也该自己翻身了，以后可以拿这个辛大梁出气了！结果歪嘴儿想错了，他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那就是当着矬人别说短话。歪嘴儿的话正让辛大梁给听见，他马上就蹦到了歪嘴儿的面前骂道：“你妈的歪嘴儿，谁是小孩？”歪嘴儿一看辛大梁过来寻事，他心想：“我挨了大半年的欺负了，今天终于来个小孩，现在该我出口气了。”想到这里便对辛大梁说道：“你是小孩呗，就你这小个儿，我一只手就把你打趴下了。”说着话，歪嘴儿伸手一推辛大梁，打算把他推个跟头，结果歪嘴儿一把推空了，辛大梁早就闪身到了歪嘴儿的身后，歪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辛大梁踹了一个嘴啃地。歪嘴儿也真不含糊，马上裂开大嘴哭起来了。这一下，别的同学便谁也不敢小瞧辛大梁了！一周后辛大梁终于适应了，倒不是他适应课堂上老师的讲解，而是融入到了同学之间，与小伙伴们相处得很好，除了念书写文章不行之外，其余的像是出个坏主意，遭个号什么的，一般都是辛大梁打头儿。

       眨眼好几个月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五五年的春天，辛大梁此时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别的也认识二十几个字了。这路学生难免成为课堂上的反面教材，上课时总挨批评，不由得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这一天上语文课，听写生字，甄老师在前面念字，让学生们在下面默写出来，结果别的同学都认真写字，辛大梁一个字都不会写，不过他还挺老实的，老师上边读一个字，辛大梁就在自己的本子上画一笔，等甄老师读完了，辛大梁也画出来了，因为他坐在第一排的头一桌，所有甄老师很留意他，甄老师还纳闷呢，怎么辛大梁今天这么老实？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那么认真地写着字，难道说他突然变聪明了，这些生字都会写？好奇心驱使，甄老师伸长了脖子往辛大梁这边一看，可把他给气着了，原来辛大梁哪里是在写字呀，他自己在那儿画画呢，自己读生字这功夫，辛大梁画出来一个大王八。看清楚之后，甄老师发火了，他一把抓过来辛大梁的画儿，然后扔到了一边，并且大声说道：“辛大梁，你给我到黑板前边站着来，眼瞅着辛大梁来到了黑板前罚站。甄老师这才对其他学生说道：”你们都拿着听写完的字到前边来，南边的这排学生先过来，我挨个给你们当面判作业。甄老师身边很快就被一群学生围着检查作业，哪个同学哪道题没做对，甄老师当面指导，其余的学生围在那里一边听讲一边等候检查自己的。辛大梁一见机会来了，马上猫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粉笔头，然后来到甄老师的背后，在他的后背上画了一个王八，画完之后又写上这是真老师【甄字不会写，就写个别字】，办完嗖事后辛大梁一看甄老师没注意自己，于是也不在前边站着了，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凑到了好朋友辛灵的身旁，然后悄悄地告诉他：“我在甄老师后背上画个大王八，又写上了这个王八是他！”辛灵问道：“那个甄字你会写吗？”辛大梁说道：“我就写的认真的真！”

       下课之后，甄老师回到了办公室，他一转身后背便对着了方老师，方老师一看马上问道：“甄老师，你赶紧把褂子脱下来看看，谁在你的后背上画个王八？”上课铃声再次想起的时候甄老师手里拎着个木棍儿走进了教室，他来到讲桌前说道：“同学们每人拿出一片纸来，今天听写生字。准备好了吗？现在开始写认真读书听老师的话！不会写的字就画个圈。写完之后再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交到前边来！”很快学生们都写完了并交了上去。甄老师一篇篇仔细地看着，等看到辛大梁写的几个字之后，虽然他那个读字与听字画了圈，但是真老师仨字写上来了，一看笔体正与自己后背上的仨字相同！他马上喊了一声：“辛大梁上前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