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让随笔】冷冷的冬，暖暖的爱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1-14 13: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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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已经好几天了，天气在一天天的变冷。尽管心里还留恋着秋，不愿承认冬季的到来，害怕冬季的到来，冬还是不紧不慢无声无息的沁入而来。我喜欢冬季的雪景，喜欢她“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绿衣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浪漫。喜欢她“雪粉华，舞梨花，君不见烟村四五家”“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纯洁。同时我也害怕冬季，因为这所有的浪漫和诗情画意在冻彻骨的现实面前就“无花只有寒了。”这些年还能好点，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随着各种保暖设施的保护，冬已经变的中性起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可这同时也减少了她的魅力，有时整个冬天都见不到一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美景。

   在我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从秋天就开始准备一家人的过冬衣服，白天在生产队上工，晚上就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拆洗，缝织。棉袄，棉裤，棉套袖，棉毛袜子，棉鞋垫，毛手套，围巾，一件件过冬的必须品在她一针一线的辛苦忙碌中完成。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等待着冷的时候用，从不耽误一家人的保暖。常常来串门的左邻右舍就会羡慕的对母亲说：“你真麻利，棉活都做完了。”我对母亲的骄傲就从心里生出来。七十年代的冬季真的很冷，一场大雪捂下来，常常一个冬季就处于一个冰天雪地中。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我对冬季的畏惧是从小烙下的。不管母亲将我包裹的多么严实，甚至严实到让小伙伴们嘲笑的地步，我依然逃不过手脚冻肿，耳朵冻烂的命运，最冷的时候指头冻的肿的弯不回来握不住笔，脚冻的走路都疼，甚至一走一瘸一拐的，两只耳朵从进冬就开始冻烂，耳轮上面结着厚厚的痂，一直到来年春天才会慢慢的好起来。母亲年年都会用茄子杆熬水，让我泡脚泡手，据说能防冻，可这偏方对我并不管用。每当小伙伴们成群结队的在玩堆雪人，打雪仗；或者在冰封的河面上水库面上滑冰的时候，我总是当看客，偶尔的参加也是手套不敢拿掉的，赶回家的时候往往手套和棉窝窝就变成湿的了。母亲在苛责声中急忙帮我脱下，催逼我赶紧上炕去。然后拿着我的棉鞋和手套放到灶洞里去烤。火炕那时就是冬季最幸福的地方。可是火炕坐的久了也有麻烦，那就是冻的肿胀的手脚在被窝里暖过一阵后就会其痒无比，忍不住的用手去挠，而且越挠越痒欲罢不能。母亲就会在旁边关心的说：“别挠了，冻胀了见挠就破，多暖一会就好了。”当我不听的时候，她会过来把我的手握在她手心压在被窝里。对我来说冬季最难的就是早上起床上学，一是瞌睡，再是怕冷，每天早上尽管母亲三番四次的催促，我依然不哼不哈的蒙着头装睡，等到再不起就要迟到的时候母亲就一只手从被窝里拉出捂了一晚上的棉袄，一只手促着我的头硬促起来，嘴里哄着：“赶紧穿，棉袄热腾腾的。”在整个冬季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上炕去。”座火炕那时就是最大的幸福，当时的人没现在这么多的讲究，在冬季就是亲朋好友来头一句话也是“坐炕，坐炕。”所以小小的炕上往往就坐满了人，有的甚至坐着坐着就溜到被窝去了。我每天中午放学一进门也是脱了鞋就上炕，冻了一早上了，浑身冰凉，坐上炕那一刻心里美的乐开了花。刚坐好，母亲就会递给我一碗热气腾腾的“包谷粥面”，再从盆里挖上一块羊油放在碗里。这碗是薄薄的“洋瓷碗”，当我双手捧在怀里的时候，温暖就从双手传递到了全身，传递到了心里，诱人的油爦菜的香味也同时在眼前弥漫开来。在小时候的每一个冬季里，不管天多么寒冷，手脚冻成怎样，只要有母亲的爱和关怀，我就啥都不怕，心里充满了温暖。

      如果说雪花是上苍在一年内给人类最干净纯洁的礼物，那么母爱就是人类一生中最伟大无私的奉献。回忆是人生不可缺少的经历，有些回忆会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忘记，有些回忆虽然记着，可是已没有了当初的激动和感觉。只有母爱的回忆会永远刻在人的记忆深处，永远如当初般的感动，只要记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