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旁的卧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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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663 | 回复4 | 2015-11-19 21: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沉语落言 于 2015-11-19 22:03 编辑

            父亲身旁的卧底
  “下一个,097号。”邢伟涛坐在大班椅上朝外面高喊道。
   097号脚步轻灵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简历册递在招聘台上。
   邢伟涛漫不经心翻了下简历册,念到:“白珍珍。”
   “是我,老板。”被念到名字的小姐目光闪亮地答道。
  邢伟涛的眼睛顿时增色了不少,又问道:“你是本地人?”
    “是的,老板。”白珍珍莞尔一笑,笑意盈盈,点头回答。
        邢伟涛重新瞄了一眼手中的那份薄薄的简历册,有些疑问地说:“白珍珍,你学过专业医学护理,是哪所院校毕业的?”
  
  白珍珍点点头,轻轻笑了笑说:“是的,老板。我持有4级医学护理证书,毕业于临邑医科大学临床系。”
  临邑医科大是省华夏医科大学的分校,资质可想而知了。
  “嗯,你被聘用了,现在跟我走吧。”邢伟涛打了个手势说。
  
  白珍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里的喜悦让她看起来更迷人。
    于是,她坐上了邢伟涛开来的桑塔纳2000。不大一会,稀稀散散的别墅群中,一栋具有法国风情的别墅出现在她的眼前。
    邢伟涛将白珍珍带进一间卧室,里面雅致华美。然而,极不谐调的是,卧室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目光呆滞面容僵硬的老男人,半闭着鱼泡似的双眼。此情此景,真是大倒人胃口。
    白珍珍不由得暗自嘀咕:没想到脑中风后遗症,会有这么严重的症状:口歪眼斜,半身僵硬如木,半身痉挛不止……
她不由得悄然深吸了口冷气,可能是为了祛除病人身体散发的异味,整个房间里飘散着一缕缕檀香的气味,挥之不去。
  
  邢伟涛指了指床上的老人说:“这是我爸邢子荣。半年前他患上了脑中风,现在回到家中护理。没办法说服他,我爸闹着要回家住。我希望白小姐有足够的耐心和细致,帮我服务。”
  
  白珍珍点点头,温柔可人地说:“老板,这是我的基本功。”
    “那就请你费心了,白小姐。我刚从澳洲回来3个月,正在筹建一家分公司,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说了,邢伟涛把床头柜里放的那些药品服用说明书,拿出来递给了白珍珍。然后,他从皮夹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她后,替老人掖了一把盖着的被子,再无什么吩咐,匆匆离开了。
  
  看着邢伟涛离去的背影,白珍珍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聘用她的海归老板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并不是第一次走进这栋别墅,在1年多前,她还曾生活在这栋惬意的豪华别墅里!
  
  白珍珍正重温旧梦的当儿,床上的邢子荣突然醒过来了。他半张着枯涩的双眼,轻声呻吟着。白珍珍走到床边,把脸凑了上去,冷冷地问:“老家伙,你还认不认识我这外姓继女?”
  
  邢子荣刹那间愣了一下,诡异地叫了起来,竭力想挣扎动弹。然而,他的左半边身子僵硬着未动,嘴里没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情势急攻之下,语言神经的迷失让邢子荣骤然间失语了!
  
  白珍珍凶狠地瞪了老人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老家伙,我要把你亏欠我的全都讨还回来!”
  
  这句颇有杀伤力的话,让老人停止了行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白珍珍在病床的当头坐了下来,接着说:“来吧,老家伙,让本小姐来帮你回忆一下,你到底欠下了多少情债。
   “没错,你是这座城市闻名遐迩的脑外科专家,人称‘神刀邢’。你曾创下600例开颅手术,无一失误的最高纪录。但你亲手操刀的第601例手术,却毫无征兆地严重‘失手’了!”

    白珍珍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那是我那无比热爱,原本毫无生命之虑的爸爸却死在了手术台上。就是你,利用职业优势,轻轻一刀杀人于无形,既斩除了对手,又如愿得到了情妇。之后,你突然离开医疗界,将我们母女叫到你家里,承诺会照顾我们一生。这又让你在社会上赢得了仁义道德的好名声。”
    她又咬咬牙,斥责道:“想想看,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床上的邢子荣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嘴里“唔唔”地叫了起来,发颤地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也许他气力不足,病态阻碍,那只发抖的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去。
  
  白珍珍依然咬牙切齿地说:“老家伙,你真狠毒哇!我妈妈虽住了你的豪宅,可不到三年就没了。你似乎仍对我很照顾,让我几乎遗忘了仇恨。但我并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儿子在国外。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你儿子回国前夕,你随便给了一笔钱,就将我扫地出门了。”说着说着,泪水从她的眼眶涌了出来。
  
  邢子荣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看表情却充满了惊恐和挣扎。
  
  白珍珍的护理似乎很尽心,邢子荣开始很配合地服药输液。随后的日子里,邢伟涛只来过两三次。他对父亲的突然乖顺感到很是高兴,不觉心情好转。他告诉白珍珍,他正在联系一家国外的医疗机构,诊断书已发往那边,过段时间就把父亲送过去。
    瞧着邢子荣信心满满的神情,白珍珍心里一阵阵冷笑,不由得暗自赌咒道:本小姐是决不会让邢子荣享受到那一天的。
  
  邢伟涛又替父亲掖了一把床上的被子,对白珍珍说了一声谢谢。这时,他腰包里的大哥大响了,听罢匆匆抽身离去。
待他走后,趁着邢子荣昏睡之际,白珍珍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那片钥匙,是她找了个配锁师傅,上门配的。而这一点, 邢伟涛并不知情。房门推开之后,这间她曾经留恋过的卧室,似乎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所有的摆设仿佛没有动过。
  
  当年才10岁的白珍珍并不清楚,她母亲真正爱的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父亲。直到父亲突遭横祸,她才猛然明白,原来母亲的心中一直还占据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邢子荣!
  
  在母亲被追认身份后,不到两个月,她就觉察了这段孽情的真相。后来母亲因乳腺癌去世,邢子荣的运气倒越来越趁手。他身边虽不乏妖娆的女人,但一直没有续娶,对白珍珍一如既往地呵护。可惜命不由已,她还是饱尝了被遗弃的滋味……
  
  白珍珍情不自禁无声哭了出来。但转眼之间,她挥手将泪水一抹,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只见她抿紧了嘴唇,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玻璃瓶,摇了摇,盛着的淡紫色液体不见泡沫……
  
  某一天上午,白珍珍打的上附近邮局去交话费。刚走出邮局,她和一个面熟的男人打了个照面。那男人停下脚步刚想说什么,而白珍珍故意偏离了视线,挎着拎包,大步走向了马路。
  
  回到别墅,邢子荣正在床上呻吟着。白珍珍惘然不顾,疾步朝那间书房走去。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影册翻了起来。翻了一册,又翻另一册。突然,她的手停止了翻动,眼睛盯着一张照片,显示是邢子荣和邮局撞见的那个男人。在照片下面还标注着一行小字:和小侄蒋炳奎在塞州。塞州正是父亲常出差的地方。
  
  霎时间,白珍珍头脑里顿时乱纷纷的。她不禁隐隐感到,蒋炳强的出现可能会打乱自己的计划。她心烦意乱地朝书架上插回了影册,不停地揉捏着手板,琢磨着该如何解围的法子。
  
  这天的黄昏,邢伟涛突然过来了。看到父亲安详的神情后,他的脸上泛出了笑意,说:“白小姐,你的护理技能名不虚传嘛。医师跟我说过,父亲不再暴怒就意味他的病情在好转。”
  
  白珍珍故意挤出了笑脸,心里却不禁“咯噔”一下:莫非邢子荣的病况还真有康复的希望?看来,自己的复仇计划得考虑提前实施了。不然,先前付出的一场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白珍珍盘算的当儿,邢伟涛走了过来,对她说:“白小姐,这段时间够麻烦你的了,今晚,我和你一起在家吃个便饭吧。”  
    “好哇。那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招呼邢老,我就来做个家常饭菜。不过手艺不怎么好,可要请你将就些哦。”
    白珍珍的厨艺还凑合,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一会,他们两人吃完这餐简单的晚饭,邢子荣竟然还给予了认可。白珍珍收拾餐桌之际,他从皮夹包里取出一张卡,递了过来,说:“这是你下季度的薪水,另外加了500元,一月3500元。”
    白珍珍满面笑容地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老板。”递过那张卡后,邢伟涛端起一杯红茶漱了漱口,扬扬手出去了。

    走进那宽大的卧室,白珍珍像一只猎狗一般,扑向了邢子荣。听到木地板发出重重的声响,本来微闭着双眼养神的邢子荣,刹那间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眼睁睁望着她一步一步逼近。
    卧在床上的邢子荣骤然使劲扭动起身子来,嘴里不停地“唔唔”地叫唤着,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左手,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白珍珍用力暼了邢子荣一眼说:“老家伙,你可别怪怨我,这都是你亲手种下的苦果,你必须去亲口品尝。”她从拎包里掏出一支小号注射器来,用嘴吹了吹针头,注射器里是清亮的淡紫色液体。她稍稍地推了一下,针头喷出一股细长的水柱。
    白珍珍得意地说道:“老家伙,不瞒你说,这是产自南美洲的一种神秘植物的汁液,是我花高价从黑市买来的。它的绝妙之处是能致人安静地失去生命,但又检测不出它带有什么毒性。老家伙,你倒说说看,这个结局是不是挺美的呀?”
    白珍珍像是担心自己突然反悔似的,一把掀开被子,迅疾将针头扎向了邢子荣的臂弯,而老人的反应果然纹丝未动。
  
  拔掉了注射器,白珍珍顾不得再拖延下去,慌乱地收拾了下,大步奔出了房门。跑到别墅门口,她假装给邢伟涛拨了个电话,说她的太阳穴突然巨疼,得去医院看看,请他尽快赶过来。
  
  离开这所别墅后,白珍珍迅速买了一张火车票。既然要逃逸,就干脆逃远点。当火车开动以后,站在车厢过道的白珍珍,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快感。呵呵,那些自命不凡的警察啊,只是这一回,你们总得为小女子的复仇大计交出一笔学费了哦。
    对不起了,警察同志。你们怎能找得到我这复仇者呢?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白珍珍这个人。这个充满萝莉意味的名字,是她冷艳芸所虚构的。为了复仇,她连身份证和简历都作了手脚。甚至她贷款去做了面部整容,使普通的脸蛋变为迷人的。
  
  火车到达溪县后,冷艳芸起意下了车。这个城市与临邑相邻,却不怎么引人注意。当冷艳芸在这里盘旋了半个月,预备回母亲家乡时,溪县的警察却在一家小旅馆里一下逮捕了她。

    原来在一周前,冷艳芸在一家超市购物时,遭遇了一个扒手。而这个扒手在公交车上再次行窃时,被一个见义勇为的乘客抓了现行。小偷一到派出所,就交代了全部所为。警方从一个品牌皮包里,发现了冷艳芸的踪迹——通缉令已传输到了这里。

    到了当地刑侦大队,冷艳芸被警方敏捷的追索所震慑。这时她从一个警察口中得知,邢子荣还真的死了。原来那种植物的汁液果然能够致人死地,而且还能从血液中检出植物素成分。
  
  移送本地受审所后,冷艳芸乍开始想编造某种缘由,企图蒙骗警方。可是,审讯他的警官说出了一个令她灵魂出窍的证据——是邢伟涛提供了她作案的录像片段,经检测是真实的。

    为了防范某些上门服务的家政人员作手脚,邢伟涛在整座房子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一般人不特别寻找,是发现不了它的。于是,冷艳芸的一举一动都被针孔摄像一一实拍了下来。
  
  冷艳芸只得面对证据,如实坦白了一切。警察将她押回了受审所。她在这逼仄的房间里,干巴巴等待法律对她的判决。
经过10来天的煎熬,冷艳芸显然瘦了不少,人也显得萎靡不振。正当她靠在墙头百般无奈时,突然被告知,她释放了。仿佛感觉自己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般,她陡然一下大笑起来。

    邢子荣已被邢伟涛送去火化了,追悼会说是办得很隆重。警察告诉心情释然的冷艳芸,邢子荣并非死于南美洲的植物汁液,而是死于含有陀毒的液体。年轻法医在尸检过程中,起先只看到冷艳芸留在邢子荣臂弯上的针眼。午后,他的师傅提示了一下,应该还在肢体隐秘处寻找别的痕迹。而此刻,邢子荣已被邢伟涛送到了北区的火葬场。急切之下,他一个加急电话,打到了那里。幸好,抢在了邢子荣的遗体推往焚烧炉之前。

    法医飞车驱往那里,连忙将遗体推往一旁。他拿起放大镜,重新在邢子荣的遗体上,仔细勘察起来。果然,邢子荣的耳廓上,赫然留着一个针孔。不是专业人士所为,绝难发现它!
    也就是说,在冷艳芸注射过那一针植物汁液后,又有人给邢子荣注射了一剂毒针。而注射这致命一针的人竟是邢伟涛!
  
  什么?儿子谋杀了自己的父亲!邢伟涛为啥要这么做?难道他患了精神障碍症吗?突击学习过护理的冷艳芸,骤然想到这里,不禁惊诧不已。邢伟涛已被逮捕了,用不了几天,法院将会审理他的所为。冷艳芸想到这里,决心等待开庭的那一天。
    冷艳芸找了法院附近的旅馆住下,她怕错过开庭的机会。这天下午,冷艳芸上审理处打听情况后,走出了法院大楼。她远远瞧见了向法院走过来的蒋炳奎。她的身旁再无旁人,躲避显然不现实了。冷艳芸只得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停下了脚步。

    蒋炳奎也远远瞧见了她,加快步伐奔了过来。他朝冷艳芸注视了几眼,发出疑问说:“请问,你是冷艳芸女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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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15-11-21 10: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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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xbwx.com/forum.php?mo ... 15824&fromuid=5
(出处: 西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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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语落言 | 2015-11-21 13: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沙老师:您好!我这个类型的帖子是否与论坛规则不符?请说明和处理。谢谢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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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语落言 | 2015-12-27 13:3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徐玉虎 发表于 2015-11-21 20:52
期待你的精彩,期待你更多的佳作。

深深感谢徐老师的热情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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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语落言 | 2019-2-5 20: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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