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三十二

辛大梁一听牛叉要去公社告他，马上骂道：“去你妈的小白脸儿，你别说是去公社了，你就是上县城老子也不怕你，人家下雨戴草帽，偏偏你这个王八羔子，在下雨的时候，脑袋上顶着一只避孕套，我让你没事儿装鸡巴玩，下次再惹我，照样揍你。”辛大梁痛快完嘴巴之后，看看大伙光顾看热闹没人摆水，他抄起地上的拔杆，提满两桶水便挑着走了......

       不但是辛大梁走了，牛背紫也担着一挑水离开了井台，随后井台上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走了，现在只剩下扯呼、牛幸灾与地上躺着的牛叉仨人了，牛幸灾说道：“我说牛叉，你还不赶紧起来，人家矬子早就走远了，你还躺在地上给谁看呢？”扯呼抢过话茬说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大概人家牛叉在这躺着，比他家炕头还舒服呢！”此时的牛叉感觉被打的地方不十分疼痛了，于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扯呼、牛幸灾你们俩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眼瞅着我吃了亏，也他妈的不说帮忙，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扯呼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没有机会，你小子也太窝囊了，还没咋着呢，就被人家给打趴下了，如果你俩滚在一起，我还可以偷着帮你打打快拳，这可倒好，让我单打独斗，那眼前亏我可不吃，你都不行，我一个人还能找到便宜吗？”牛幸灾说道：“我用那么难听的话激你，你都不起来，我怎么帮助你？”牛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俩都他妈的别马后炮了，等会儿跟我去公社做个证人，我要去告状！”这俩小子一听，巴不得有热闹瞧呢，马上爽快地答应了，随后扯呼与牛幸灾一人担着一挑水走了，唯独牛叉挑着两只空桶回家了......

       上午十来点钟，大队部的喇叭响了：“广大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下面广播一个通知，马二水请注意，马二水请注意，刚刚接到公社通知，让你带着你家的新姑爷儿，马上到公社！马二水请注意......”喇叭一响，便惊动了正在地里干活的马二水，他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公社突然想起来要他去，还带上新姑爷儿，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今天吃完早饭，我就已经打发闺女大芳跟着姑爷儿回了家，让她们小夫妻回家拜见公婆去了，现在差不多快到家了，你现在才通知，别说是吃炒菜了，凉拌黄瓜都晚了！正在发呆之际，牛背紫走过来了，到了马二水近前说道：“马大叔，听到广播了吗？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带着妹夫去公社吗？走吧，甭带着妹夫了，我跟你去公社，路上我再告诉你原因！”于是二人找队长说明原因，请假走了。

       马二水带着牛背紫走进了公社大院，找到书记办公室的时候，牛叉由扯呼跟牛幸灾陪着，早就到了，这小子还真会装相，一见到书记的面，马上哭诉道：“铁书记，您可要为我做主呀，今天早晨挑水的时候，我们村马二水家新招来的姑爷儿，用扁担把我给打了，您看看，现在我的腿肚子还肿着呢，这条腿瘸的还不敢着地呢！”公社书记问道：“胡说八道，你是本村的，马家新招来的姑爷儿，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平白无故地就打你？”这时候，旁边的扯呼撒谎道：“铁书记，您是不知道，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今天早晨我也在井台上挑水呢，马家的姑爷儿也来挑水了，因为是生脸儿的，所以牛叉就好奇地问他：‘你是哪村的，怎么到这里来挑水呀？’哪知道这个新姑爷儿是一个生瓜蛋子，不懂得好赖话，他回答道：‘你管得着吗？问清楚是哪村的，你打算管饭呀？’于是俩人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没想到那小子下手还挺狠。您看把牛叉打的，一条腿都瘸了......”说到这里，一直没言语的牛幸灾也开口了：“对，就是这样的经过，我也可以作证！”公社书记姓铁，也是农民出身，大老粗一个，他一听这话，马上一拍桌子，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怎么马二水招来这么一个生货，于是打电话通知马二水带着新姑爷儿前来公社！

       马二水与牛背紫一进书记办公室，铁书记因为曾经在牛家湾蹲过点，所以跟马二水认识，他一见马二水进来了，马上打招呼道：“老马来了，快做这边来，听说你家大芳招了个姑爷？”马二水说道：“没错，铁书记，我家昨天刚办完喜事！”铁书记问道：“跟你同来的就是你的新姑爷儿吗？”他一边问着话，一边怒气冲冲地对着牛背紫吼道：“你小子就是马二水新招的姑爷儿？”牛背紫马上说道：“哎呀！铁书记，你认错人了，我是牛背紫，你下乡到我们村的时候，不还在我家吃过饭呢吗？你看看我的后背，是不是有块紫色的胎记！”说完牛背紫便撩起了褂子，转过身来让铁书记观看。铁书记此时也记起来牛背紫，他看着牛背紫的后背问道：“我说，我记得你后背上只有一块紫色的胎记，今天怎么有两块了？”牛背紫说：“铁书记你是不知道，我那块不是胎记，那是让牛叉用扁担打的！”铁书记一听就纳闷了，马上说道：“不是二水家的新姑爷儿用扁担打了牛叉吗？怎么你也挨打了！”牛背紫说道：“铁书记，那肯定是牛叉恶人先告状，你听我给你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去井台挑水，当时牛叉与扯呼都在，这几个小子没事就开始议论，议论人家马二水家新招的姑爷长相差劲，结果没一会儿，马家的新姑爷辛大梁也来挑水了，牛叉这小子没事跟人家挑衅，一开口就问辛大梁：‘你是哪村儿的怂儿呀？’接着又念什么：‘小子无能，更名改姓，忘了爹娘，丢了祖宗......’人家辛大梁被他给惹急了，才动手打的他，您是不知道，当时我气的都想揍他一顿，结果辛大梁打了他一扁担，他却抄起扁担打了我后背一下子！”

       铁书记听完，马上就火了，第二次一拍桌子，骂道：“好你个牛叉，你个小兔崽子，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他妈的不会说人话，还跑到我这里告状，我看是打的轻，应该打折你的狗腿，让你长长记性，今天罚你带着牛背紫去医院看伤，并且罚你二十分给牛背紫！”接着铁书记又转过头来骂扯呼与牛幸灾：“你俩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帮着牛叉说瞎话，真是居心不良，想蒙骗我，我看你俩比牛叉更可恨！不能轻饶了你俩，也惩罚你们俩每人二十分，一个的给牛背紫，另一个给马二水，我他妈的这就给你们生产队长打电话......”

      牛叉到公社告状——官司输了，辛大梁因此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