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足 于 2014-12-13 09:43 编辑
洋灰之情 “洋灰”之称,在五、六十年代是个响亮的名字,后来慢慢地消失了。 “洋灰”慢慢地变成“水泥”之称,而且水泥慢慢地扩大范围,各项各业都在不断扩大它的用途,现在水泥成了建筑行业中主要支柱。 就是那个洋灰厂就成了我一生的眷恋,我也为它奋斗了一生,贡献了一生,最终为它也退休了,近四十年的工龄对水泥厂充满着无限的情感和深厚的眷恋。 那时刚刚复原的我,第一次招工就来到洋灰厂,家里和煤矿上的老人们都在说:洋灰厂有什么呀?还不是个烂厂。恰好这个厂就叫耀县水泥厂,一听就是个县级办的洋灰厂,话说这个厂,还不如我们的煤矿有名气。这个洋灰厂出产就是那个和石灰差不多的洋灰嘛,人们当时对这个洋灰认识还是不清的,主要是洋灰的用途和使用面积不广,每个工厂还在使用大量的石灰、青砖,为建筑主料,对于洋灰也没有机会使用,也不太使用,对洋灰认识和认同不了。水泥的推广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那时69年春季我们七十名复员军人,从一个县里一起坐上大轿车奔向这个“洋灰厂”,我心里也没底的坐在行李车上。 那时的这个洋灰厂已经有了多年生产经验和规模,已经是个像样的水泥厂了。工厂的乐队用“洋鼓洋号”来欢迎我们,据说还有灯光篮球场,我们这批年轻人都爱打篮球,那就兴奋了,悬着的心也有点放下了。 那时的这个水泥厂在全国也有点名气,这个工厂就是当时的社会主义阵营援建的工厂,那是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里水泥行业里三个中的一个。 那时建设高潮经过五八年大跃进时代。工厂建设从五六年开始起步,在建设大军和国外专家们努力下,初步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工厂,工厂里的所有设备都是国外进口来的,洋设备、洋器材充满整个工厂,好多工人都是全国抽调来的,但是东北人最多,锦西的人更多,东北人充满了这西北小县城池。各种国外设备也充满了工厂的各个角落。苏联的哑铃式窑体和罗马大电机、捷克的大电铲、波兰的大空压机等等,这里充满着国外东西。同时国外专家一直指导安装、调试、试生产。工厂的学徒多数都是当地的学生、青年,都在全国各地的水泥行业学习水泥专业,磨工、窑工、吊车工、电铲工,样样齐全,通用工种也有不少,什么电工、车工、钳工、铁工、木工、模型工、翻砂工、焊工、铆工、起重工。那时的西北工业比较差,工厂办起来了当然就有修理工作,当时的环境和历史原因,办一切工厂什么事都是在工厂里解决了。三条工艺线在县城边沿建起,三根五十米的大烟囱在县城盆地上竖立,它是水泥厂的象征,也是新的工业旗帜。浓浓的白烟,一百五十多米的同体,长长身躯成了水泥生产的象征,也象征着水泥行业真的在西北地区扎下根,挺起腰。 那时的水泥厂所生产的水泥难以销售,生产的水泥无人使用,加上经过六十年代的困难时期,水泥就成了水泥厂的包袱,产的多就困的多,厂里没有发子就想出好多的歪点子来,仓库的多余电机买了,水泥没有人要了,就开始制造水泥牛槽,猪盆,甚至还制造起死人用的棺材,那时的木头棺材可不易了,棺材就有水泥制作,棺材壳和棺材盖分别制作,水泥棺材还得使用些钢筋才能使用,可想,水泥行业狼狈到了何等地步。水泥棺材制造出来了,就是没有人要,制作的水泥棺材就放置在一个老式的机场院内,四周也被长满野草的覆盖,只有零星水泥制品堆满后院。 机场院是因火车站的机车修理建立起来的,机厂院内也有许多建筑,有食堂、厂房、宿舍。当时几乎是个空闲的场地,恰好当时毛主席像章盛世,场内就成了像章的工厂作坊,大批像章在那里制作。制模、冲压、涂漆、烘干、包装、分发抖在这里进行。当时工厂里德每个工人都有一批的主席像章,有的还会保留到现在。 那时到了水泥行业,我们就成了门外汉,各个年龄偏大了,性格虽老成。但是又遇到了“文革”后期的影响,每个人难懂技术,也没人愿意带领这批大龄的学徒。可是谁都愿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些人都是他们争取的对象,因为工厂的“文革”还没有结束,两派虽已联合,但是各自都有一颗各自的“派心”。当然这批人就成了“政治”上的骨干,什么宣传队、专案组、政治班长都是这些人的事了。围绕水泥生产是我们工作的中心,但是各自工种又有自己的事情和各自的特点、技术、要求。基本工作都在中心下工作着。 那时刚好遇到69年夏季,暴雨使得城边的河流猛涨,原来的过水桥找就是黄泥滚滚,河水漫过铁路,漫过车站旁的街道和县里的两站大门,眼看着暴水和仓库快要平衡,厂里广播里传达着紧急通知,紧急招起这批复员军人,到粮站抢救粮食,保护仓库。一波人被在梦中惊醒,复原军人们自觉地一个一个叫醒,自觉地穿好防雨用具,自觉地一个接一个到县两站,猛涨的河水也已经大腿深了,因为这些人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也不熟悉,一个跟一个探索前进。到了粮站进入大院猛涨的水势好像不太涨了,用沙袋堵好仓库大门要道。停段时间观察水势,当粮站人放心后就让我们撤离,可是大门也被堵死了,也无法从进来的大门退回去,就决定从仓库的房顶上翻过,雨还在下着,不知谁叫了一声,人们用木梯登上房顶,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的瓦片,提心攀登房脊的大山,又慢慢地溜向另一侧。人们从后墙上又翻过,到了外围地面。原来它是个梯地段,从上埝上可以走到我厂的公路上,到了宿舍我们各个浑身湿透,各个几乎成了泥人,各自清洗后都撰进被窝去了,那时已经到了后半夜的三点钟了,第二天大家都没有上班,都在梦中迎接早晨的到来。 那时在政工组工作过,在专案在工作过,同时到矿山挖的山洞里,矿山在开挖山石的时候,一般都用两种方法,一种挖山洞进行大爆破,第二中用潜空钻机进行排爆破。大爆破就是挖很深的山洞,山洞里有分好多处爆破室,爆破室内放置大量的炸药。炸药的用量都是技术人员控制计算。主要参考爆破室上方的矿石的厚度和结构。在山洞里装过几十吨的炸药,那些山洞药室比较大。也比较高人们还能直起腰来,可经过的洞道就特别低矮咋小,又是弯弯曲曲的山洞小道。人们爬啊过去都很困难,要说蹲在道洞内来回传递炸药和黄土袋子,就困难多了,装起炸药工作一干就得干完,不能停止下来,也不能隔夜进行,每次装完炸药的当天还必须放了完。也无论炸药需要多吨都必须一次性装完、炸完。每次放炮前人们必须全部撤离,就是附近的农民村庄也让人员撤离到安全地带,这是个比较复杂的工作。每次装炸药是大部分都是干部们参加此项工作,各科室全部人员参加,当然我们临时的人员也不例外。各个头戴防尘帽,戴上口罩、手套,等待出来时,各个脸上、身上都是灰尘,人样和汗水浇和在一起,人样几乎也难认清了,只有自己了解自己了,出来的人就是吐口痰也是土灰色的,人们急于出洞来不是吐痰就是放水方便了,吸烟的人在远处的此地,临时过个瘾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