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部文学 于 2015-12-8 18:17 编辑
引子 钱可珊来到市图书馆还本《年鉴》，走向登记前台，见一30大几的男子在登记，一旁有两本厚厚册子。钱可珊好奇地凑过去，瞅了瞅说，呵呵，啃那么厚的本本啦。男子微笑地瞧瞧她，夹上两本书，说了声拜拜离开了。不知怎的，钱可珊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滋味。 3 年前，钱可珊为了照顾父母，从大洋彼岸回到了临邑，经姐夫冯致和介绍到《临邑时经报》做记者。刚才她借了本《自然地理》，转身返回报社。办公桌上已到了当天的《临邑晚报》，这是各家报社相互交流赠阅的。大量阅读、组稿和采编，成了钱可珊每天必做的功课。 1 临邑的临邑大学里，一幢异域风格的主楼，彰显出独特的魅力。不久前，那栋楼房最高的一层，校方租给了一家公司做了实验室。 叶翔之捶着背离开实验室工作台，对一旁的助教戴树安打个手势，然后一同进了隔间的休息室。房里有一台咖啡研磨机，是叶翔之的得意门生郎迪欧前年回国赠送的，他现在是大洋一家公司的总裁了。很快的，咖啡做好了，溢着一室香气。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谈事儿。 叶翔之喝了几口，笑笑说：“味道还不错。树安，把你的想法端出来了。”戴树安也笑了笑，说：“老师，我看，您下一步是想扩大测试成果。”叶翔之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测。他们一直配合默契。 戴树安认真地说：“老师，我直接喷用过了，显示了一定成效。而且，您也亲身体验了。这说明‘克西P7’喷剂效果很理想啊。” 叶翔之沉吟了下，说：“我想公开征求1名志愿者，参与试剂的效果检测。当然咯，这就必须防范由此产生的风险。” “老师，我想，喷剂的成功之处，已被反复证明了。妙就妙在它只有极其短暂的施药作用，丝毫也不影响人的正常生活。而且，机密安保措施也相当到位，研制做了2 年时间，咱们的秘密还在原地嘛。”说了，戴树安将余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对了，这次研制通过后，你得抓紧投入个人问题了。”叶翔之转过话题拍了助教的肩头。戴树安站了起来，故意打断说：“老师，我去《临邑晚报》那一趟，把征求志愿者广告登了，您先歇一歇吧。” 叶翔之冲着戴树安背影嚷了声：“等你的喜酒喝哇。”助教回过话说：“老师，给郎迪欧总裁打个电话吧。”2年前，大洋飞回的郎迪欧拜访了叶翔之。说台湾间谍机构的“迷失剂”秘方大有商机，但必须改进它，服务民间。他邀请老师出山，经过一番深谈，很快促成了协议。 2 早晨时分，一则并不常见的广告，单独登载在《临邑晚报》的中缝上。这个广告的篇幅不大，用的是2号黑体字，内容如下： 受一家外企药品制造厂委托，征求一名青年志愿者，高中文化。该志愿者须遵照厂方意图，完成指定事项。其工作8小时，报酬优厚。 《临邑晚报》广告部 这则广告伴随图文并茂的版面很快进入临邑市18万读者眼中。
钱可珊游览了主打版面，连广告也不放弃。她以独特的敏感对这则广告激起了深思。这家外企药品制造厂引起了她的兴趣，甚至有了疑问。她决定追踪采访，写出一篇报道来，争取一炮打响，引起轰动。 3 钱可珊想起了这家报社的郭俊强，他姨妈是“百慕达”管理员工。而“百慕达”是父亲国外加盟的大型超市。她当即打起了电话，问：“哥们，征求自愿者广告是哪家做的？”郭俊强对她袭击式的发问，不觉停顿了下，回答说：“可珊，那这样，稍等一会，你再听我的消息。” 了解情况后，钱可珊连忙告知了社长。社长也觉得大有文章，同意她去临邑大学捕捉采访。不料到了这所学校，尽管出示了记者证，仍被门卫挡在了门外。钱可珊放下姿态说尽了好话，就是雷打不动。 门卫强调说，没校方保卫部的指示，他不能放记者进去。在门卫室，钱可珊查到了保卫部部长的电话，打了过去。不成想，该部部长徐享才，是当年读高中的校友。见是这样，门卫无奈只好给钱可珊放行。 没一会，徐享才就迎了出来。他把钱可珊带到办公室，热情接待她。他笑着对她说：“老同学，一别7载了，没想到今日重逢啊。光临陋校不知有何见教？”钱可珊笑着说：“我没啥见教，我想跟你问问学校做广告的事。”徐享才皱了皱眉头说：“做广告？噢，这个广告具体是谁去做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一般情况下，多是校领导直接抓的。”钱可珊见从他的口中问不到什么，便央求他，说要拜见一下校长。 校长在会客室接待了钱可珊。钱可珊旁敲侧击打探做广告的动因。校长轻轻一笑，说，那则广告与校方毫无干系。钱可珊不加掩饰，说，我见到一张名片复印件，正是贵校印制的啊。见她说得这么肯定，校长一撇嘴说，那是私人行为，与校方毫无瓜葛，我不便过多干预嘛。 一下碰了个软钉子，钱可珊就换了思考方向，问：“校长，那我可以参观一下贵校吗？”校长瞧瞧她，说：“那没问题。参观完了，就请你大记者帮我们向外界宣传一下。就让徐部长陪你一起到处走走吧。”说罢，他抓起了办公桌上的话机，打给了学校保卫部。 说实话，校长也不清楚是谁个所为。不过，他猜测到了多半是叶翔之他们做的。至于借药品厂的名号发布，则是打个幌子。他很清楚，叶翔之主持的喷剂研制，事关商业机密，是绝密进行的，不能走露风声。 先前郎迪欧以总裁身份回到学校，学校本想搞个仪式欢迎的，被他委婉拒绝了。他提出要租几间房子，做一项实验。又聘请他的老师主持研制。校长一番斟酌，把最高一层楼出租了。他当下就签了合同。 4 最高一层是主楼15楼，郎迪欧租下后，简单装修了一下，马上安置了实验设备。此外，还配备了2名保安，防范不测。自此，叶翔之和助教戴树安投入了“迷失剂”的改进。他们对配方多重分解蒸馏，，不断淬炼，终于使注射剂成为喷雾剂。接下来，得进行喷剂效果测试了。 就在刚才，叶翔之真给郎迪欧打了个越洋电话，通报了研制进展。郎迪欧在那边兴奋地说，祝贺您呀，老师！这次测试完了，我会尽快过来。届时，邀请你们来旅游一趟吧。叶翔之听得激动开怀，连忙告诉了戴树安。助教也喜笑颜开，说，好哇，现在万事具备只等东风了。 是呀，报名人该会来的，毕竟所得的报酬，做1天胜做1个月。 再说钱可珊，在徐享才陪同下，象征性地看了看。她问他，学校有药品研制项目吗？徐享才不觉使劲摇了头，说，没这个项目。她又问，怎么有人用学校名义做药品测试广告呢？徐享才摆摆手说，这事我管不了，随它去。钱可珊觉得更有名堂了，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钱可珊觉得总是逗留学校，不太现实。必须以某种身份，才能取得报道材料。她跟徐享才通了电话，问，学校需要义工或者女志愿者吗？徐享才顿时奇怪了，忙说，不要啊，学生都自己做的。钱可珊就说，老同学，我上你的部门做安全义工，你还不能接受拨这个情面吗？ 徐享才觉得招架不住了，只好勉强应付说，这个，我也只能给你2天时间。多了，我会遭批的。钱可珊觉得也行，也就同意了。她佩着徐享才给她的安全员袖标，到被猜想的地方去查看。电梯升到15楼门口，就被人拦住了。说，正在检修房顶，危险，不得在此逗留。她对那个保安挤出笑脸，道歉了几句，装作不知情退了出来。 看来，15楼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只是得再想招数，才能破解谜团。钱可珊一下想到了潜伏。对，只有这样才能突破进展。她走进门卫室跟徐享才打起告辞电话，说着请客的话。门卫没怎么介意她，去了旁边的卫生间。钱可珊马上抓住这个空档，趁机杀了个回马枪。 5 那则广告登出以后不久，《临邑晚报》广告部的电话被打爆了。广告部主任忙打电话告知戴树安，说有23人来报名，请来面试一下。叶翔之听了他说的，报名很踊跃，笑笑说，都这么热闹啊，那就走吧。 报名人已聚齐那里了。叶翔之便当场提了个问，他们都答好，就点了3个人。然后，3人被带往一家宾馆。戴树安分别发了个纸条，上有一句话，叫测试人赶快记住。接下来，叶翔之把1人带到另一房间，戴树安给那人的鼻腔喷了一种药剂。那人坐下15分钟，再问他，刚才你看了什么？那人迷惑了，说，我没看什么啊。再追问，仍这般回答。 按原来预案，只需1名测试者，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可叶翔之一想，还得留下1名，做给郎迪欧察看。他留下1个女研究生，说，你等我3天，我再电话通知你。那女研究生嫣然一笑，连忙点头说好。 果然，2天后，郎迪欧飞回来了。他马不停蹄联系叶翔之，听说有1名测试者在等待他过目，高兴坏了，当即给那女研究生打了电话。来了后，郎迪欧亲自写了个纸条，她忙说记住了。喷下药剂15分钟，再问她看了什么，她疑惑了，说，我没看什么啊。换人再问，也照答不误。 瞬间失忆效果空前哇！只花一刻钟，就能把刚刚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有什么不可泄露的机密，只要使用这种喷剂，任你绞尽脑汁也会忘得形影无踪！郎迪欧高兴得使劲鼓起了掌，叶翔之和戴树安也兴奋得乐开了花。维里古得！郎迪欧快活叫了一声，说，两位大师赶快回家做准备，我就去办旅游护照。说罢，一阵风奔出了宾馆。 5 那滞留在校的钱可珊，经“潜伏”下来，果然发现了不寻常。她偷窥到15楼出现了陌生面孔。来人气度不凡，以她国外留学的阅历，觉得他应该是海外华人。啊，他为啥进出自由？来此又有何贵干呢？ 跟踪在此人后面的设想落了空，钱可珊不服气照旧追寻。她便去找徐享才打听，回说不知情。她想去找校长，转而一想，校长未必肯说。她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在那人再次出现时，故意迎面撞他一回！可接下来，她再也难以遇上机会。她哪里会知道，郎迪欧去办护照了呢？ 钱可珊无奈之下走出校门，走到半途，遇上个学生家长向她问路。这家长说，孩子的学历证书在招聘时被盗了，他是来补办的。钱可珊马上见机行事，就说，你跟我来，这事我帮你找人。她带着那位家长找到徐享才。徐享才见钱可珊也在，当即打电话给学校就业部。董部长接到电话走了过来，把她们带到办公室。说，尽快补办，过3天来取。 没料到次日，钱可珊直接找了董部长，要请客。董部长推辞不掉，只好先答应。到了11点，在一家咖啡馆会了面。董部长便说，请相信我，会尽力办的。钱可珊使出交际手腕，让董部长只得接受了宴请。谈笑着餐饮，趁着部长喝得来了兴致，钱可珊忙追问起心中的疑问。 谁知董部长给出的回答，让钱可珊吃了一惊！他说我也不知道，并劝她去问问徐享才。当两人返回校门口时，戴树安刚好下了的士车！他是从郎迪欧那里取飞机票打转身的。钱可珊猛一见，就是图书馆遇见的那一位啊，顿时眉眼飞动，抢在董部长前头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戴树安见她似曾相识又来不及回避，勉强和笑容可掬的钱可珊握起了手。 董部长见此情景借故走开了，钱可珊握住的手还没松下，缠着要采访戴树安。被一个美女纠缠，戴树安倒生出了尴尬，看了看她说：“不好意思，钱女士，我这马上就得出国了，先和校长告声别，回来再跟你聊吧。”钱可珊被他的神色打动，不得已松了手，心中的疑虑更浓了。 6 钱可珊又一次找到了徐享才。徐享才开玩笑说：“哎呀，我的美女记者，别老纠缠我不放，我老婆知道了，可要吃醋了。”钱可珊把他拽在了一旁，问起学校出国的事。徐享才疑惑地说：“出国？不可能，哪有这等美事啊？你咋知道的？”钱可珊推了他一把说：“戴助教刚才告诉我了，你还不知道？”徐享才忙说：“哦，许是国外友人邀请吧，不是学校委派的。”钱可珊就说：“依我看，不单是戴助教被邀请吧？” 徐享才搔了搔头说，“那是他的福气，这怎么说呢？好了，我还有事，得先告辞。”说了这句扬长而去。钱可珊见他避而不谈，似有隐情，心中的疑团不停翻滚。她强烈地感觉到，疑问出自海外华人那里。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钱可珊的大脑。看吧，8小时的事怎给那么高的薪资呢？15楼为什么封锁得那么严密？校方租出房间提供给海外华人，到底搞什么研究呢？难道仅仅是担心上级检查？这个海外华人为啥找到“临邑大学”租用房间？这个人绝对有极其诡秘的举动！ 钱可珊拔腿跑进了电话亭，给冯致和打了个电话，要姐夫给他在机场的老乡打电话，说，请严查“临邑大学”一行人的行李，多有携带可疑的物质。冯致和开始还怀疑，得到反复强调声明，才说马上联系。 机场关口得到指示，采取了应急措施。刚好戴树安一行人过来了，门检以手续问题将他们带到了安检室。郎迪欧发起了脾气，说要赔偿重大损失，还顶撞检查。稽查来了后，从一箱领带里查出了可疑物品。一刹那，他们顿时陷入了尴尬与难堪，不一会，几个警察赶过来了。
尾声 第二天早上，《临邑时经报》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则发人深省的消息，使18万张报纸一抢而空。而采写记者署名正是钱可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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