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情 (六) 打工的日子
浩瀚的高原上,不时刮起黄风,那是近些年代的事了。说起黄风人们都叫它沙尘暴,可最有影响的一次沙尘暴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那天早上沙尘和狂风混合袭来,天空霎时变了脸色,人们仆仆前进,路上的行人几乎不能直腰,捂着脸护着鼻,眼前一片异光,细密的沙尘和风交合在一起,天色和光色几乎都变了模样。沉沉的天空下什么光线都被折射了,人们几乎无法用眼睛去辨认物体和空间的真实度,马路上的汽车也开不管用的防雾灯。室内的日光灯发出蔚蓝色的光芒,人们也几乎不适应这种突来的袭击,人们茫然的失去辨别的能力,人们几乎预感不祥的来临。几天的沙尘暴就要去了,几乎给人们来个警示。从此沙尘暴几乎每年就会来此光临,但是来的次数是增加了,可强度和恐怖程度就小的多了。
黄土高原如果加上和沙尘联系起来,生活在高原的人们就更遭殃,黄土本身就是松弛的土地,又没有多少树根、草根把牢黄土高坡上的黄沙尘土,遇上水就会跟着跑。人们都听说过黄河的水吧,黄河的河水真的和黄土和泥一样,要是真叫人喝,谁也不敢下口。可就是这个著名的河域,特别经过这个厚厚的黄土高原,她的黄土色就永载史册。不知谁看过黄河中游的龙门口景色,这是黄河上最狭窄的地方,就是河的两岸,几百米狭崖徒岸,留下道道深深的痕迹,那些道道水痕笔直挺空。山有多高,水削峭壁就有多深傲。千年的神功毅气,是多少人看了,从心里发出震撼和感叹,是水的神力,是黄土的魔功,是岁月的磨难。谁知过了多少代,世代不息,久久持长。
黄土说实话她也是宝,人们离不了,就是这些厚厚的黄土,养育了华夏民族代代英豪,也创造了华夏几千年的文明。就是那些黄土上种植了千万斤的粮食和棉花,养育我们代代生息,富裕家乡离不了这些黄土,黄土高原是我们根,也是我们的爱和情。爱慕这些黄色的土基,更爱黄土高原上人们和他们的忠诚、粗旷、勇博和和谐风格。黄色代表了我们祖先的肤色,肤色体验了我们的信仰,只要生在这块土地上,就是我们的奋斗的志向。一群黄色肤色的人们世代就会生存在这片高高地、厚厚地、粗野的、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上。
高原深处,纵横交错,点点村庄,散落无序。人们就会有多种理由,但是,一种理由就是有水和有黄土地,有一个安宁的宽松环境,人们就能生息在渊源的黄土高原之上。
李平刚刚复原被分配县里陶瓷厂做工人,因为他在部队干过汽车修理,钳电焊样样过过手,也跟老兵们学习点技术,对他来说到了工厂也算是对上了口子。在家乡的父母、妻儿生活得还能过得去。后来生产队分了地,家里的负担就重些了。加上那个县里的工厂个个几乎都在改革,小厂难经起风浪,个个下马被私人承包了。承包的主家那能养和那么多的人头,人们纷纷出离工厂。工人们有本事的到外地打工了。同样李平也在其中,他一个人到地区市区打工,打工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就和县里工厂就不同了。工作没有了固定的地方,都是临时做工,收入也不会太多。慢慢地李平适应了打工的环境,一个人在外地混搭着,可是家里的几口人也在变化。每年田地里需要人做农家活,庄稼可不比其他活,是个既要技术,又要有吃苦耐劳精神。只要到了农忙的季节,李平就得回家收获、播种,李平也只得两头奔跑,才能马马虎虎糊住家人的生活。可是年久日常,家里总是不断地变迁,父母老了,身体病缠,总要花费不少费用。就是大人无事,小孩子也的慢慢长大,孩子长大了就得上学读书吧。眼看着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可争来的钱,总显得不够。负担几乎越来越重了。
在那次沙尘暴来临的几天,正好是他老二出生的日子,顶着风沙。冒着弥漫的晨雾。前前后后跑在医院里。恰好真要出院的时候,老天爷也转脸变得十分安静,朗朗的天域被这场恶风狂狷的无痕无迹,天空蔚蓝,阳光万里耀眼。行车在黄土路上,架子车行的慢点,可它十分平稳拉着妻儿也十分顺当。一路赶来离开了城池,何家庄也在欢迎这个新生的孩子。当第三孩子出世的时候,父亲就走的苍莽,父亲一生就在这个黄土高原上,但是始终未离开这个何家庄一步,在自己的田地里也默默干了一辈子农民,种了一辈小麦、玉米、谷子、糜子和豆子,深知农家活路和季节的的节奏,可却不知城里人生活的方式和节奏。老年了更不愿动弹了,老死也守在自己家园。一个深沉的老农民就这样安详地平静离去,也默默的消籍了。
留下的老母,还算有点福气,到后来也跟着李平进了大城市,也算是在城市过过人,也小知城市的人们生活步伐了。母亲比父亲年龄小的多,少的年龄就能赶上开放的时代。李平在城里打工就和母亲合租一间房子,母亲就在家里给儿子做饭、结屋,晚上母子也可拉拉话闲,聊聊打发时光。
打工的日子说是快他就快,几年功夫他家的儿子都长大了。大的学完高中就到南方打工去了,到南方打工也是新鲜事,人们带着希望,总是盼着在新天地有个好的收场,大儿子也算混的不错,总能的打工顾住自己的嘴,边打工边在外地适应生活,还和四川的打工妹交上好朋友。当要回家的时候,就带上媳妇回到老家。可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两个年轻人就算了事,还带着未出生的孙子回到家,家里人不知高兴还是烦愁。毫无准备的北方家,一时不知所措,急坏了当老人的脑门,满头的虚水直往下流。这时指责也无及于事,也只能顺着事由走吧。急忙顺手料理婚事,一切都是仓就过事。好在儿媳又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儿,稀里糊涂就算完成一桩大事。为这些烦事李平和妻子也闹得不可开交,妻子提出离婚了。老人们年龄也不算小了,要离婚可不是件小事。可也由于长时间相互再不一起生活,也无法沟通思想,个人都有个人的想法,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清,离就离吧,好坏三个儿子基本长大了。大儿子刚刚成家,在老家重新开张,自己租个门面来做生意。二儿子也要毕业了,家里的农活也无需多少人手,也准备外出打工。
李平在地区市面上混的时间长了,也相识了好多人,就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重新结婚了,那也是老母亲在世前的最后意愿,老人总想在自己死前看到儿子有个着落,总想把好多事给以了结,也伤透了脑筋,眼看着八十七岁了,自己的行动也不方变了,想到自己将来百事之后,心事也该放松了吧。李平原来的妻子也在乡下“磨合”了一位老人,他们在一起过活了几年,因大儿子盖房子需要资金的问题也和那位老人闹起别扭。大儿子的新房盖起来了可是他母亲和那位老人也分离了,说到底的原因,就是各顾各的孩子利益,都是想不开的缘故。新的磨合家庭就是个临时家庭,主要如何看待自己和孩子们之间利益,都想着自己原来的孩子,好多事就难办了,利害矛盾就构成极大炸药包,说不定那天就会引起家庭的爆炸,这是一个自然现象。
好多人想得开,重新家庭都自己处理自家的事,不要想着沾别人的光。就是有各家的老人病了,也是各家孩子管理各家老人的事情。就是老了过世了,也各自安葬自家的老人。这样矛盾就会少点,各家孩子明智点,就会在平时多探望老人们,给老人一个安慰的心就行了。人老了主要有安宁的环境和作伴的老伙计就满足了。
如果老人被孩子们死死拖累住,老是不停地追索钱财,老人们将永无安详之日,临到西去还欠子女们的情载。那些啃老族将会有什么结果呢?
李平二儿子又要盖房子了,又来找老爸要钱了。又到了小三了,小三自己谈了个对象,可女家非要女婿上门,也因李平家里也乱成一锅粥,谁也不做主了,小三就满口答应了,结婚后没几年小三和妻子的老人们不合,就回到家里来了,到来不是他自己,而把自己家里的三口人都来回来,李家一下子就乱成套了,又是一个满锅的浆糊,谁也说不清,谁也管不下了,儿子之间的兄弟矛盾,老子和儿子之间的矛盾。层层叠叠,叠叠层层,谁能说清愿谁,谁有理,谁无礼呀。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子儿子打打闹闹都有着血肉联系,谁也断不了,谁也难说清。
说也是,就是城市里的家庭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各家的事,难说难清。李平放眼看看城市的天空,看看眼前的楼阁,明亮的窗户和城市的灯光,他们也幸福吧,满意了吧!... ...
城市里好多的开发区,很多新的住宅小区,楼房高阁看着一座比一座高大宏伟,楼房盖得也是人心寒,楼间的空间几乎越来越小了,不是夸张地说,一把梯子就能和另座楼阁相连,面对面人们可以说起悄悄话来,说难听的就是身住十几层的高楼高阁也难见到太阳的光芒,人们长时间住在这些楼阁内,这和火葬场内的“骨灰楼阁”有什么区别,都是同样格式,同样的黯淡,同样寂寞,同样的闭塞。只是木架变成了水泥钢筋架而已罢了。
201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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