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凤霜小说】一生相许，不离不弃（七、八）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2-28 21:55:28

本帖最后由罗凤霜于 2015-12-28 22:01 编辑

七
回到沈阳老家，走进我阔别已久的老屋，祖母的英容笑貌再次浮现，仿佛她笑着对我说：孙儿，别怕，摔倒，再重新爬起来！
我睡了一觉，顿感轻松了许多。我打盆水洗了把脸，在我出门时，看见隔壁馨兰的祖母，她佝偻着背，瘦弱的身子，坐在门边过道旁，手里摇着扇子，她笑着问，姜峰回来了！是该回来住住了，屋里该是发了霉，趁太阳好，你把被子晒晒吧！
我和柳奶奶打过招呼就去了外边找工作去了。
幸好我的专业对口，刚被沈阳地质设计院面试招用。月薪五千多，还有福利，挺好的。
馨兰奶奶又见到我，笑着说，姜峰啊，你回来了好！回来好！可馨兰去了西藏，说是领导派去参加一个医疗队，在那里要支援三年才回来。这孩子，死心眼，真不省心，要是知道你回来，她不知该有多开心！
说着，她一个劲的咳嗽，喉咙里厚重的谈，像拉风箱似的，呼噜噜、呼噜噜……。
我扶着馨兰奶奶来到楼下，在院子的花坛边坐下，她就开始给我讲，我祖母生前的一些事了。
“那年，你奶奶领养了你，没过几天，你就抽风，整夜里哭，你奶奶抱着你四处找医生，在医院住院整整一个多月，姜峰啊，要不是你奶整日的守着你，你早就没命了！她真不容易啊！她当你是亲孙子啊！要是你奶能再多活个一年半载，看见你娶妻生子该多好呀！”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唉！你奶命苦呀！那个军官男人不知这行完任务去没去台湾？还有女儿，一去就再无音讯。解放后，你奶碰见一个好人，他们结婚在一起生活不到一年，那男人得肺癌死了，也没留下一男半女……”
我和祖母一起生活了26年，奶奶留给我的全是微笑，原来她一生有这么多苦难，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我更加思念我的祖母了。
“奶奶，奶奶”我的喉咙再次哽咽了。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如今，我再也见不到奶奶了，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姜婉儿，我的祖母！这天夜里，我梦见了祖母，她笑着对我说，孙儿，我很想你，但我不能带你一辈子，以后靠你自己，也许，你的姑姑在世，要是能找见她，她叫敏君，眉间有颗黑色的痣，应该五十几了，你打开抽屉那个红布包……
我被刚才的梦惊醒。刚才的梦历历在目，我打开衣柜，在柜子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个红布包，打开，一张祖母年轻时和那个军官还有儿子、女儿的合影。女儿好看的和祖母却不怎么像，眉间真有一颗黑痣。
我知道，这是祖母的秘密，她连死时也没告诉我她的这些心底的话，她是想自己的亲女儿了。
时间如飞，转眼，冬去夏来，当人们脱掉春装换上了美丽的夏装时，我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八个多月了，不知为什么，这次回来，我总在回家的途中想到给馨兰的奶奶买好吃的，总感到她就像祖母健在的感觉，没事时就去看她，给她捶捶背。揉揉肩。
这天，我依然买了馨兰奶奶喜欢的麦香甜点，可是，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一片哭泣声，是馨兰奶奶去了天国，她走了，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懵了，感觉心痛痛的，扔掉甜点，快步跑向屋里，看着停放的奶奶的遗体，痛苦流涕。奶奶走了，我盼望着馨兰能回来，可是，馨兰也不见回来奔丧。
想给馨兰写信，不知她好吗？可一想，之前，我有写给馨兰一封信，想她回来，也不见回音。可能她和她那个同学黄智明一起去了西藏，不会是结婚了吧！连封信都不回复我。唉！算了，毕竟我对不起人家，现在再打扰人家，弄不好会給人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打消了写信的念头？
日子又过去了一月，馨兰嫂嫂生孩子了，叔叔和阿姨也搬去苏州和儿子一块居住，好照看孙子。临走，房屋都被出租出去，馨兰奶奶的房屋被一个上海姑娘租住了。
八
一个夕阳欲落的黄昏，一缕夕阳斜斜照射过来，落在了我的窗台上，我看见那盆紫吊兰开了许多碎花，我正给它浇点水，与隔壁租住馨兰奶奶23室屋子的女孩相撞。
“嗨！你好！我叫萧雅。是你的隔壁新邻居，以后请多多关照。”说完朝我笑了笑。
好阳光的女孩，嘴角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像花一样更迷人，她扎着马尾辫，身穿洁白体恤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显得那么得体，清纯、靓丽。
我朝她笑了笑，点点头，只顾自个儿推开自家门走进房去。
“咚咚咚……”
萧雅敲开我的门，递给我一份《都市晚报》，说报纸上有她的一篇文章，看看有兴趣吗？
我点点头，接过她递过的报纸。对了，她问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林美枝的女士？
我摇摇头。看着她遗憾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