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纳洛酮小说】《那年那月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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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来我们三个?反正没事,来挖抗!”屠夫扔下背包,铺了一张凉席,拿出扑克,三个人无所事事地玩起来。屠夫盘着脚,拉起袖子,边玩边说,“上了大学,以后可不像高中那么严了,再没人管我们了,他妈的,我大学要好好玩,要对得起自己!”
  淫贼附和着说,“对,听说大学里的妹子可正点了。”说完,挠了挠脚,脚底就渗出了点血,一只蚊子嗡嗡地飞来,在他脚旁绕来绕去,手一扇,又翁一声飞走了。他就抱怨,“挨千刀的苍蝇,怎么老缠着我?”
  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喜欢上你的脚了。”
  淫贼就拿着脸巾盖着脚,洋洋得意地说,“这样,苍蝇就找不到了”。熟料,不多时,那只苍蝇又迷途知返了。淫贼就用扑克牌扇来扇去,屠夫就抱怨,“别扇了,你的脚熏死我了”。
  淫贼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嘴上却说,“脚不臭,是袜子臭”。
  淫贼问屠夫,“你属啥的?”
  屠夫不假思索地说,“属猪的,但是在年尾生的,算起来该算是猪尾巴”,又问淫贼,“你呢?”
  淫贼脱口而出,“我是猪头!”。
  我和屠夫惊讶地看着他,面面相觑,继而笑了,淫贼还蒙在鼓里,看了一圈手里的牌,抬起头问,“笑啥哩?”
  我压抑着笑,摇摇手说,“没什么,一只蚊子在屠夫头上飞,张着嘴要喝他的血,却寻不着地方下手,因为它没有脑子,不知道头上的一层黑发是什么东西,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奇怪,就飞走了。 ”
  屠夫就说肚子痛,淫贼不明白,疑惑地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肚子痛?”
  屠夫兀自笑了,“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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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也无拘无束起来。正玩得不亦乐乎,只听“碰”的一声,门被一个人一脚踹开,“他娘的,累死我了!”只见一个高高胖胖的家伙扛着一个大包近来,进了宿舍,包就随便扔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年龄不大,将军肚却明显,大腹便便的,上身的汗衫已湿透,露出肥厚的胸大肌,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儿,说了一句,“还有没有我的地儿?”
  淫贼指了指上铺,他顺着手指去的方向看了看,慢慢地爬上去,因身体肥胖,转不过身,费了好些劲,才趴在上铺上。这个人就是以后被称作肥婆的宿舍长,那个上铺的白墙上,在他毕业时,留下一个肥肥的汗水浸渍了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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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几个人就乱七八糟地聊起来,天南海北的,无拘无束。直到饿了,就去水房打水,食堂吃饭。
  淫贼吃着牛肉拉面,边吃边抱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牛肉拉面里怎么没有牛肉?”
  屠夫打了个喷嚏,一颗米粒就喷到淫贼的碗里,悠然地说,“别太认真,难道你还指望从老婆饼里吃出个老婆吗?”
  淫贼用筷子夹走饭粒,点点头,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说,“少了牛肉,味道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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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回到宿舍,又继续玩扑克,正玩着,又有两个小伙来了,一个满脸胡须,笑嘻嘻的,笑起来时两个眼睛挤成一条线,开口就说,“哎呦,哥几个都来了”。自己带了些特产,拆开就让大家尝。因他看起来黑黝黝的,他以后也有个措号——黑锤。另一个是四川人,长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五官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本来低矮的身子因背着一个蛇皮袋子,显得更矮,活像一个干瘪了的豆荚。初次见面,他有些生分,见人也不多说话,问一句答一句,只是不停地咳嗽,感觉他的肺都快咳出来了,他就是以后被称作四川鬼子的家伙。
  不多时,一个高高的满脸痘痘的胖胖的小伙子,敲了敲门,推开门,扫视宿舍一周,仰着头,一副高傲的神情,扯着很高的嗓音,“下午新生班会,四点半,望相互转告!”随之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听说他就是我们的班长,高干子弟,至于他是如何在新生报到后就当了班长,大家后来一致的意见是,中国国情——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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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贼不知是吃了兴奋剂还是摸了女人的屁股,一时间躁动不安,兴高采烈地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就拿着镜子,走到窗口,梳着本就稀疏的头发,一遍又一遍,还打了点啫喱水,又用刚剪过脚趾甲的指甲刀修剪着鼻毛,一不小心,夹着鼻子的肉,疼的直跺脚。
  屠夫就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招摇过市,打什么啫喱水,要低调,先摸清情况再说,泡妞不急于一时,要论持久战!”
  肥婆从厕所出来,揙了揙袖子,手一挥,“同志们,同胞们,沉默了二十多年的火山即将要爆发了!”
  黑锤正在刮脸上的胡子,一不小心,刮出了血,就用手抹抹,血就止住了,他用舌头舔舔手上的血迹,估计有点咸,因为他的表情跟吃咸鸭蛋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就说,“这几年没吃猪肉,看把兄弟们急的!”。他说这句的时候,四川鬼子正在咳嗽,边笑边咳嗽,咳得很厉害,捂着肚子,说肚子痛。
  我呢,心底哇凉哇凉的,感觉进了流氓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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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四点二十的时候,大家就兴匆匆地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宿舍楼,绕过商店,走过图书馆,一个个走进了指定的教室,一抬头,一张张稚嫩的脸颊,洋溢着青春的自信,阳光洒在脸上,明媚,青春。全班同学都到齐了,叽叽喳喳的。有几个男生大声地说着话,以吸引前排的女生看过来,倒也真有几个女生悄悄转身看一眼,又故作正经。淫贼这时放了一个响屁,身边的几个男生均以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前排的几个女生捂着鼻子,转过身,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丢人!”淫贼就憋红着脸,偏偏又不争气地放了几个屁。
  屠夫调侃着说,“肯定是中午萝卜吃多了,跟饿狼一样,又没人跟你抢,至于么!”
  正说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笑着站上讲台,自我介绍后,才知他是我们的辅导员。他说了很多客套话,印象深的是他的那一句“希望五年之后大家吃散伙饭时,每位同学都能带山自己的家属去”,接着,就让同学们一个又一个走上讲台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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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还不明白,傻傻的问淫贼“怎么,毕业时还要带老爸老妈来?”只见淫贼诡异地笑笑,看看我,摇摇头,叹了一句“哎,娃笨,不能怪社会!以后你就知道了。”事实上,两个月后我就明白了。明白的那一刻还没心没肺地笑,一个人站在六楼楼顶,望着远方的山,天空的云,温暖的阳光,莫名地大声地吼了一句“生活,厄在这搭, 你到底在哪达?”。
  接着每个人做自我介绍,我那时紧张,只顾着苦想自己上台说什么,慌里慌张的,别人说的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见一个又一个人走上台,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听见又好像没听见,然后走下台,台下的人就鼓掌,有时还笑着,像无声电影。直到一个人,一个女人,扎着马尾辫,穿着淡黄色的上衣,笑着走上去,又好像是跑上去,一直笑着,露出小酒窝,两颗小虎牙,我当时想到了诗里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形容她,再恰当不过了。她站在那里,端庄优雅,皮肤白皙,双目晶莹清澈,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整个人散发清丽脱俗的独特气质,“大家好,我叫朱婷,喜欢跳舞,喜欢唱歌,还喜欢笑,以后大家就叫我小猪”。然后笑着跑下台,那脚步声多年后还在我耳畔响起,从来没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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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我常常设想,如果那个下午我因刚到一个新的城市而水土不服,或患了急性胃肠炎,一直腹泻,一直呆在教学楼的厕所里,或她出现时我正好去了厕所,没能见着她,那现在的我还是不是那个傻傻的我,这个剧本是不是另一个版本了?
  我那时就想到张爱玲写的那段句子,“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在课桌上写下“一见如故”四个字,觉得两个人很早就相识了,她就是我命运中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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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班会,一群人回到宿舍,淫贼先扯开嗓门,“刚那个妞,叫大家叫她小猪的那个,正点!”
  不得不承认,色狼的眼睛狠毒,更能发现生活中的美。
  黑锤笑笑,“有意向?哥几个给你撮合撮合?”
  屠夫笑笑,不冷不热,“还不如去买块猪肉呢”。
  宿舍里就笑的合不拢口,这时,先是几声敲门声,然后门缓缓被推开,露出一张报纸,正惊讶之际,一张稚嫩的脸才露出来,“几位帅哥,要不要订报纸?英语在大学里是很重要的,好多学生都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淫贼笑笑,“美女,多少钱一份?”那女的笑笑,“2块钱一份”。淫贼故作淡定,清了清嗓子,“有没有男朋友?”女孩笑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还是下次再来吧,你们考虑考虑这报纸”。就退出了门。大家批评淫贼太色,把女孩都吓走了,给宿舍丢人,并再三告诫,就算泡妞,也要含蓄,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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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贼反驳说,“畏手畏脚,能干成什么?隔靴搔痒,岂不误我大好年华?”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一个学生会的师兄,个子高高的,染着黄头发,脖子挂着一条链子,大腹便便,穿着拖鞋,一进门,敲了敲床栏,“哥们,加入学生会吧,大学里学生会最牛,最能锻炼人,每人会费十块钱,加入了,以后我罩着!”
  大家就都踊跃加入了。后来,问起大家为什么加入,大部分人的理由是,就觉得学生会应该是像帮会那样的一个组织,谁惹着你或者冒犯了你,应该有人会替你出面,有个人护着,总是好的,至少不用向人上缴保护费。
  后来,事实证明,大家的想法和真相是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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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九月,已经略显凉意了。几个大男人,也禁不住这凉意,被子盖得严实,四川鬼子还在咳,边咳边说,“明天军训,不知苦不苦呀?”
  屠夫叹息一声,“我都问过师兄师姐了,一个字——苦!”
  肥婆用手搓了搓自己肥厚的背,一搓一道血痕,边搓边说,“哎,睡吧,明儿就知道了”。
  夜半,我仍不欲眠,想起了白天见过的景象,衣着华丽的男女,自信,青春,黑皮鞋,白球鞋,不知名的私家车。。。。。。那么富有,我呢?想着想着,只听到肥婆的呼噜声,黑锤的磨牙声,怪怪的。四年,以后就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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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军训


  大清早,估计天还麻麻亮的时候,广播台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介绍学校了。这个学校有什么专业,师资力量,校园文化,诸如此类,我睁着眼睛,看到了窗外飞起的白鸽,翅膀一扇,忽地飞高,空中平移,渐渐低落,又一扇,又飞起,越飞越远,渐渐地就看不见了。
  淫贼翻了个身,估计还放了个闷屁,因为他压了压被角,又同时从他的位置飘来一阵恶臭,不紧不慢地嘟囔了一句,“奶奶的胸,这广播比苍蝇还讨厌,搅人睡眠!”但却又一骨碌翻起,从上铺一个弧形跳下,落地的一瞬,只听到杀猪似的惨叫,循声望去,只见他揉揉脚,一跛一跛的走到窗口,开口就说,“操!”。话一落地,就剧烈咳嗽了几声,俯着身子,捶着胸,末了吐出一口痰,据声音判断,那痰很浓,可能还是黄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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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夫急了,抬起头看看,怒着细长的脖子,喉结突出,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关切地问,“兄弟,咋了?”。
  “美女!”淫贼把屁股撅的老高老高,趴在窗口上,头伸出窗外,像一只笨拙的啄米的老母鸡,风一吹,他就放了一个响屁,急忙用手习惯性地捂着屁股,继而,打了一个喷嚏,就又用手搓了搓鼻子,可能闻到了异味,就闻闻手,皱了皱眉,厌恶地甩开手,蔫声蔫气地说,“谁想我了。”
  肥婆揉揉眼睛,打了个深长的哈气,肥厚的手臂搭在床栏上,急糙糙地吼了一句,“球!大清早,婆烦不婆烦!”。又转过身,伸了伸腿,估计是抽筋了,疼的用左手掐着小腿的肌肉,右手一直捶着床板,嗷嗷直叫,被子就一下子掉在地上,露出肥厚的背,背上还长着几颗丘疹,红红的,七零八散,像一个孩子随意的涂鸦,或者一个前列腺增生患者小便时的淋漓不尽,洒在地上的图斑。待腿抽筋好了,就喊着下铺的屠夫帮他捡起被子,屠夫就捡起被子,说一股骚味,很熟悉的一种味道。肥婆就说屠夫的鼻子有问题,不是被子的问题,然后一声不响地睡去。
  屠夫就起床,也走到窗口旁,和淫贼挤着看窗外,屁股也翘的老高,啧啧了几声,叹息着,“大学就是好啊!才子啊,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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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鬼子慢悠悠地起床,边揉着眼睛,边嘟嘟囔囔,“黑锤,你这一夜的呼噜打的真厉害!弄的我腰酸背痛。”
  黑锤就打了个哈气,倒也不好意思起来,“打的不好,凑合着听吧!”。
  正说着,就听到操场那边传来喇叭声,“准备集合!”。
  几个人听见了就一骨碌爬起,清水抹了抹脸,刷牙,用手拨了拨杂乱的头发,黑锤和屠夫连厕所也来不及进去,就一骨溜地去了操场。路上,行人两两三三,年轻的学生,满脸的稚嫩,身着白色的学生服,嬉笑着,远处的合欢树叶葱葱郁郁,风一吹,就动了一下身子,吐出满口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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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半的路程,黑锤和屠夫都想去厕所,路途中却没有厕所,就都憋着,还相互勉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
  屠夫却青着脸,声音沉闷地说,“待会儿如果你听到砰的一声,不是车轮爆了,而是我的膀胱炸了。”
  黑锤就扑哧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哭丧着脸,一副大便不出的患者却硬要怒出来的样子,忽而,又一下子呆在原地,又往裤裆里看看,歇了口气说,“我现在不用坚持了。”
  屠夫往黑锤裤裆看去,只见湿了一片,地下零零散散地滴落着黄黄的液体,一股骚味。黑锤就说,发动机坏了,回去修理修理,就迈着八字部,扭着屁股回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大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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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操场,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每个医学系前都有一个旗杆,上面挂着一面旗,写着各个医学系的名字,各个系的同学按指定的位置排好队,兴奋、激动,你一言,我一语,风吹得旗帜呼啦呼啦地响。
  主席台上已有一批批领导正襟危坐,一个个西装革履,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低声窃语,一会儿又猛地咳一口痰,清清嗓子。有的翘起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有的手挠着头,有的手托着腮,又扣着鼻孔。中间是一个军人摸样的人,头抬得老高老高,东看看,西看看,霸气侧露!肥婆竖起拇指说,“中间那个——牛人”。
  屠夫说,“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
  淫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看他肩上、胸前的一大堆破铜烂铁就知道了。”
  四川鬼子说,“也用不着羡慕别人,他上厕所时吃力的样子说不定比你还难看,不出所料的话,可能还患有前列腺增生、便秘,小便淋漓不尽,每次还要嘘嘘两声,才流出几滴,还不争气地滴在内裤上,留下一股骚味,每次洗衣服时,就被老虎般的黄脸婆骂来骂去。而大便干结难出,七挣八驽,满脸汗水,就是怒不出一个屁,索性用手扣扣,才扣下来几个羊屎蛋蛋,叮当几声,在马桶里,冲也冲不走。别看他台上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那是给别人看的,给你我等小卒看的。”
  屠夫一边用小勺子掏着耳屎,一边说,“哥几个,军训别太卖力,一个个从白白胖胖的变成黑瘦黑瘦的,那就不值了, 更何况,现在猪肉这么贵,多长一斤是一斤啊!”
  肥婆摸着自己的大肚皮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一件事,转身问,“黑锤呢?”
  屠夫这时掏出一块又黄又大的耳屎,上面还沾着点血丝,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掌上,用手揉揉,然后对着吹了一口气,再把手往前面的淫贼身上一抹说,“换内裤去了”。
  我就学着哲人的口吻说,“ 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学”。话一落音,主席台上就有人讲话了,我感觉什么东西还没有表达完整,就像脱了一条裤子,还没脱完,一些东西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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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领导讲了一大堆话,用着半土半洋的普通话,我一句话也没听懂,只听到结尾时说了句“谢谢”,然后一大群人就鼓掌,还带着欢呼声,我不知何故地一高兴,也跟着鼓掌。鼓完掌,我还在想着我为什么高兴的时候,十几个军人摸样的人就挺着腰板走下台,到各个连队。直至连长走进,才看清他是一个五官相对端正,身体绝对魁梧的硬汉型男人。果不其然,他俨然像一块铁,很少见到他笑,立正、稍息、 站军姿、向左、右、后转,蹲下,坐下,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敬礼,唱军歌,喊号子,行走间转换,要求过于严格而成苛刻。休息的时候,大家为了拖延休息时间,就央求他讲讲自己的军人生涯,他推辞一番终而推辞不过,喝了几口水,大家紧紧围着他,都坐着,静静地等着。他清了清嗓子,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我有慢性咽炎”,大伙就笑了。
  他取出一片金嗓子喉宝含在嘴里,又继续说,“我现在唯一遗憾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未上完高中,一件是未能向父母尽孝。我上高中的时候,没好好学习,一直向往军人的那种生活,就偷偷背着父母参了军。当一张金黄色的通知书被邮递员送到家时,我激动的哭了好久。当时,我父亲对我说,你要是上学的话,万一考不上,我还可以托关系,但你已参了军,你就得自己为自己负责。从此,我走上了参军的征途。走的那天,很多战友心情低落,有人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当时车上连长点名,有个战友情绪低落,掉着眼泪,没有应声,喊道第三次才应声,只见连长一脚揣在那个战友身上,我只感觉有一个黑影从眼前飞过。我当时想,我肯定上了贼船,就想逃。车里黑洞洞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车顶咚咚响,我还以为下冰雹,打开车窗,伸出手臂,只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打得作痛,缩回手,手上竟是厚厚的一层沙子。到了部队,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去的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狂沙吹得睁不开眼。几个月的艰苦训练,人倒坚强了不少,就是不习惯伙食,吃的馒头用手一捏往墙上抛去都能黏到上面,吃的面条,里面的猪肉条条上的猪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那种条件下,简直忘了什么叫微笑,环境恶劣,有两个战友后来都死去了,我过的战战兢兢的。有次,一个上级领导带着儿子来到进军营,别人都抢着过去打招呼,我也只好过去,冲着小男孩笑笑,不料他竟哭了。我想准是自己笑得不够强度,就又笑了一次,不料那个小男孩哭的更厉害了。我赶忙走了。回到宿舍,取出镜子,抹去上面的尘土,乍一看,差点把自己吓着,看着自己脸上晒得黑不溜秋,厚厚的一层土,只剩下眼睛中有一点白。军人生活苦是苦,但有一点需记住,能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痛苦,才能成就别人不能成就的成就。”大家鼓着掌,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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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又问 ,“谁歌唱的好,给咱娱乐娱乐?”
  刚才还一片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就静默了,这与我们的中庸教育有关,也与我们的自卑有关,无关谦虚,无关低调。见没一个人吭声,连长说,“如果没有,那就继续训练了”。
  这时,一个坐在草坪上的后生伸长手臂,摇了摇,然后一下子站起来,笑呵呵地,露出整齐而干净的牙齿。他看看人群,又看看连长,直到连长看见了,点点头,示意他时,他才笑着走到圈子中间,因笑的灿烂,眼缝眯成一条线。连长指着他说“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我欣赏!”说完后,习惯性地去拍拍他的肩,却够不着,又转换手势,摸了一下他的脖子,笑着说,“脖子真长,准是长颈鹿托生的!”
  从此,那高个后生有了一个响当当的措号——长颈鹿,专门负责给我们军训休息时唱歌。军训累了,班里的几个就对长颈鹿说,“长颈鹿,给老少爷们唱几个小曲?”
  刚开始,他还本推半就,扭扭捏捏地说,“别叫我长颈鹿,多难听!”。可一大堆人拆开一扎啤酒,喊着,“长颈鹿,长颈鹿,喝酒,喝酒”,他就屁颠屁颠地笑着跑来了。
  印象深的是,长颈鹿给我们唱老狼的《同桌的你》、《恋恋风尘》,许巍的《故乡》、《世外桃源》,淡淡的阳光下,风静静地吹着,草坪上躺着一群年轻的后生,满怀着青春的梦想,正如背后晴空的云,清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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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的休息时间很短,用淫贼的话说,比他的命根子还短。一群年轻人,还躺在草坪上喊着腰酸背痛的时候,远处一声口哨响,全体起立,继续训练。大家就唉声叹气,拖着疲惫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那声音响彻整个校园。
  五年后的七月的一个下午,当我快要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走在那片草坪上,夕阳暖暖的,微风徐徐。一大群人成群结队的,扎成一堆,喝着啤酒,唱着歌,有的坐着,有的躺着,笑得那么灿烂,泪水就溢出我眼眶,还强忍着不让它流出。一回头,隐约看见在草坪上站着一个灿若夏花的女孩,笑着,又跑着,马尾辫一摇一晃,头发上的粉色发卡就滑落,掉在地上,头发散落,在肩上,风一吹,飘着清香。
  站军姿的时候,我的腿抖的厉害,悄声问旁边的淫贼,“渴不渴?”他抬起头,看看天空,太阳毒辣辣的,喉咙里咕咚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张不开嘴唇,一怒劲,放了个响屁,就有个同学扑通一声栽倒了。大家争着要送那个栽倒的同学去校医院,实想借送同学看病之际,歇息一段,连长只点了淫贼一个扶着他去,原因是,淫贼一直对连长哈头点腰笑个不停,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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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小时,腿直哆嗦,我能够感觉到肥婆尿裤裆了,但连看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颤颤巍巍地站着,生怕一不留神,就倒地了,摔着事小,丢人事大。
  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猛嚼口香糖,被连长看到了,让他吐掉,他说没垃圾桶,连长就要他咽下去,他竟真的咽下去了。他就是被大家后来称为“败家子”的家伙,大学期间只做过一件惊人之举,那就是带着避孕套、振动棒与女友去开房,玩了三天三夜,到后来,腰部酸困,全身无力,起不了床,被宿舍的几个舍友拖着回来,一连休养了半月有余,吃了一大堆枸杞萝藦,才恢复了气色。之后,如期醐灌顶般地感慨,女人,祸水也。就真与女友分手了,再没谈过女友,却与一帮狐朋狗友整天沉迷于网络游戏中,频繁逃课。印象深刻的是,每次上完前两节课,就见他抱着一瓶可口可乐,在人们羡慕的视野中去了学校对面的红树林网吧,有时一大群人,更多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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