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纳洛酮小说】《那年那月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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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沉默的纳洛酮 于 2016-1-25 21:32 编辑

第七章  奖助学金风波
   夜晚,皎月如银,一个人在校园中闲逛,买了点大枣,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风轻轻吹过,两旁的柳树沙沙作响,月光倾泻而下,铺在脚下,静静的,远处传来几声蛙鸣,树上的小鸟就飞散了。
     我正看得入迷,朱婷远远地走过来,一边唱着歌,笑着,一边和另一个她宿舍的舍友说着话,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偷偷溜走呢?正犹豫间,她就走上来,笑着问,“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刚看见了一只兔子,就追了出来,没追上,就在这等,守株待兔,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恐怕它不会回来了。这不,就遇到你了”。
     她笑得更加迷人了,“你这人,有意思。”
     我拿出自己买的枣子,让她尝,她大大方方地取了一颗,尝了,说好甜。又说,“你只关心我,我宿舍的舍友怕要吃醋了”。就又拿了一颗枣,递给了她的舍友翠花,然后笑着问我,“你说,看我的时候,不敢正视我,是不是心里偷偷喜欢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她就笑了,银铃般笑声,“跟你开玩笑的,倒当真呢了”。然后,走近我,我就紧张的喘不过气,看着她,面颊绯红,她可爱地笑着,“算了,不逗你了”。
       就向我摇摇手,和她的舍友有说有笑地走了。我这才抬起头,月明星稀,风一吹过,害羞的月亮就躲进了云层,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一旁偷偷观看。
       我回过头,见她也回过头,对我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走远了。
       回到宿舍,一个人看书,又不专注,脑子里一片凌乱,脸部发烫,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又躺下,兴奋,又不安,口有点渴,喝了一杯水,不解渴,又喝了一杯,放开声音机,又没有听进去,就关了,去了厕所,又不欲小解,走到水龙头旁,冷水冲了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又觉得丑,闷闷不乐,又坐到椅子上,看书,翻了一页,又合上书,闭着眼睛,自言自语。淫贼见了,大惑不解,“神经病犯了?”
     我说,“你不懂,小屁孩!”
     他就热潮冷风,“就你懂,下面的毛还没长全呢,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告诉哥,相中哪个妹子了?”
     还在熟睡中的肥婆被吵醒了,翻过身,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哎呀,睡了大半天,晚饭时间都过了。”见我们两个在闲聊,又问,“你们谁出去,帮哥带点泡面?”没人搭理,他就爬起来,“哎,这年头,人心不古,跑个路都不愿意,哥还是自己下楼去,不求人!”
     不一会儿,就买了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找热水,几个水壶里都没有,就去隔壁宿舍,一去不复返,很久才灰头灰脸地回来,一声不吭。
     淫贼问,“去了那么久,有妞泡?”
     肥婆就摇摇手,叹息着说,“哎,别提了,去隔壁倒开水,见几个人在打牌,说输了的人,有钱的出钱,没钱的脱衣服,就加入了。输了几盘,兜里的钱都输个精光,又玩了几把,眼看着衣服又要脱了,就耍赖,索性不玩,就倒了点热水,灰溜溜地走了。”
    他就一副慵懒的样子,就着一包榨菜 ,捞着泡软的方便面,一大口一大口地吃,汤溅的满脸都是。
      淫贼就都囔着,“上辈子是饿死鬼!”又说,“据我判断,太史令,喜欢上哪个妞了。”
      四川鬼子说,“哦,你现在道行比我深,你说,咋判断?”
      淫贼就捋了捋下巴处几根稀疏的胡须,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一般恋爱中的人,都有共同的症候群,坐立不安,喜怒无常,反应迟钝,一会儿精神焕发,一会儿又精神恍惚,变得啰嗦,或者沉默寡语,患得患失,不自信,总觉得自己的脸没洗干净,诸如此类,太史令现在就这样,八成是沦陷了。”
       我赶紧说,“我没有!”
       黑锤故作深思地说,“你这反应不对劲,不像平时,有问题!”
       屠夫说,“太史令,你也不必暗度陈仓,忽悠哥几个。大学里恋爱是一定要谈的,趁现在有人不嫌弃你穷,不嫌弃你丑,不嫌弃你幼稚,现在不谈,更待何时?等你毕业了,那时女人就问你,一个月收入有没有超过三千?你无语,只好埋头苦干,想等工资高于三千了再谈。毕业三年,你工资五千了,你想,可以有资本谈恋爱了。那时女人又会问你,有房子吗?你还是无语,一边抱怨着行情变化太快,一边继续埋头苦干。一转眼,三十岁了,古人所谓的而立之年了,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甚至有的同学都羡慕你,你有点洋洋得意,眼光也挑剔了,而几场相亲会下来,遇到的女人都会问你同一个问题,你有车吗?尽管那时地铁很方便。你怒发冲冠,一气之下,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不顾身体,熬夜,加班,盒饭,忽视家人、朋友,一个人奋斗,终于在三十五岁,你有了房子、车子,以为这下可以恋爱了吧?没想到,每个女人都说,‘你太老了’。五十岁那年,终于有一个女孩走进你的别墅,还有点姿色,你扶着自己常年疼痛的腰,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她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轻易地说出:“如果你的身体健康情况极差,并且保证有两个以上的器官有大毛病的话,那么我愿意嫁给你!” 那时,你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完全符合’!你想想,男人这样过,是不是有点悲剧?还不如现在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以后想起来,在你最青春的时刻,和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不会后悔了。”
    我就不言语了,一个人写着日记,相遇,喜悦。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眨眼,甚至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句话,本是说过就会随风而散的,而我小心地一笔一划地记录着,生怕它遗落在某个角落,受了风寒。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故乡的芦花开着,风很静,溪水缓缓地流淌,几只蜻蜓飞上一株狗尾巴草,轻轻一踮脚,又飞走了。我坐在藤蔓编成的秋天板上,秋天连在柿子树上,一摇,一片柿叶落下来,我就遇见了你,光着脚,从干净的鹅卵石上走来。
    园子里传下最高指令,“大家有肉吃啦!”穷人,富人,人心惶惶。
     肥婆再三强调,“这几天要低调,装穷点,吃两块钱的菜,你们的明白?”
     淫贼抬杠说,“我们本来就是穷人,还用装穷?”
     四川鬼子说,“别看平时个个人模狗样的,一评助学金,都成了穷人了。”
    几天之后的助学金、奖学金评选秘密大会上,有人密告我买大枣吃,不像是穷人,穷人怎么能买水果吃呢?我不断地、不断地问自己,我买枣吃的事除了我之外没告诉其他人,并且还是晚上在一个角落里囫囵地吞枣呀!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难道是小猪?
   淫贼得知我被人告状,义愤填膺,“不打头,不打脸,专打不长眼的,啥节骨眼上,还敢拉稀冒泡,叫儿郎当?自作孽,不可活!”。众室友也不甘寂寞,你一句他一句地对我进行了形势教育及批判大会。
   正说着,只见宿舍门被谁一脚踢开,一看是钓鱼先生,刚进门就破口大骂,“妈的!谁谁谁身穿名牌衣服,手带名牌手表,兜放名牌手机,都被评上了,我一个穷娃咋就不给我一口肉吃哩!?”
   淫贼打趣道,“哟呵呵,今天吃几块鸡腿?”肥婆又接了一句“哟,肚子咋这么瘪呢,啤酒可能是没得喝,麦当劳、汉堡包可能没得吃”说完还学着钓鱼先生先前那样把上下嘴唇拌得乒乓响。刚从厕所出来的屠夫挠挠头,“咋啦?今儿又上档次啦?到哪去胡吃海喝了?”
   钓鱼先生恼羞成怒,唾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妈的!”甩门而去。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觉得他的那口唾沫,好酸,好酸。
    一日,放学后,朱婷主动赶上来,弱弱地看着我,满脸不安,“对不起,你吃枣的事,被我舍友汇报给了班主任,她想竞选学习委员,就故意找点同学的事,定期汇报,巴结上面,你懂的。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那晚,真是不该和她一起出去,就不会有这事了。”
   我笑笑,看着她干净的眼眸,阳光洒在睫毛上,“谢谢你,这么真诚。”
   她就突然笑了,在阳光下,灿若夏花,“你不怪我?”
   见我摇摇头,她就拉着我的胳膊,“我请你吃饭,算是表示歉意,好不好?”
   我又紧张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还是算了,我还有点事,下次,下次。”
   她就撅撅嘴唇,有点失落,“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
   我说,“我先走了”。
   她点点头,“哦”。
   我还是不敢去面对一些东西,比如我的卑微,我的出身,不敢去跟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交往,面临,又胆怯,像一只老鼠。
   奖助学金评选完后,有的人笑,有的人又哭又闹。钓鱼先生整日于各宿舍诉苦水,说自己多穷多穷,别人养的小狗的伙食都比他好,别人有关系,自己多可怜。屠夫忍无可忍,“你整天嚷嚷来嚷嚷去,就能吃到肉么,你不知道狼多肉少么,铁名单上还是没有你娃的名字,不服气去把那些吃到肉的全杀了!”钓鱼先生终于没再说什么了,也没有骂人,灰溜溜地走了。
   肥婆长叹一声,“唉,生活就像被一个粗壮的男人霸王硬上弓,既然无力反抗,那就不妨尽情享受。”就又转过身,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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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虎 发表于 2016-1-26 08:20
恋爱中的人,一般智商会明显下降,脾气忽冷忽热,抑郁、兴奋与狂躁交替。 频频照镜子,每天洗头,一遍又一 ...

哈哈,谢谢版主提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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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虎 发表于 2016-1-26 08:24
很感谢作者为西部文学赐稿。

不客气,谢谢版主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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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有时候觉不觉的孤独?”
  他叹了口气,坐下,缓缓地说,“会的,一大群人说说笑笑时,却不知怎么的,开心不起来,莫名的伤感,不知为了什么”
  我还笑话他,“是不是想女人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非也非也,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拍着大腿说,“妙极,让我们粪土万户侯,也粪土女人,女人粪土也!”
  两人就在六楼窗口,对着天空大喊,“女人,粪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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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群兴奋的年轻人



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听着舒缓的音乐,静静的。隔壁宿舍的葱油饼来宿舍转悠,我说,“大家都忙着去谈恋爱,上网,逛市区,开房,你不去玩?”
     他笑笑,一副不屑的语气,“我跟他们不一样,一群乌合之众!”他说这话的时候,霸气十足,只见他脚下的一只空矿泉水瓶子“碰”的一声被踢出窗外,“大爷我是有理想有信仰的人!”他双手插腰,威风凛凛地走到窗前,良久不语。
     我说,“你的信仰是什么?”
     他自信满满地说“我的信仰就是,我坚信我终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我那时看着他,一脸坚定的表情,那时我突然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清瘦清瘦的,胡子拉渣,满身傲气,在一个秋天的早晨,对着天空,也是如此坚定地说出那句话。
     太阳这时像个刚出门的新媳妇,羞答答地露出半个脸来,暖暖的阳光一点一点洒进室内,他的背后逐渐地晴空万里。
     也许是环境造就,亦或是内心难以坚守,大家都忙着谈恋爱,开房,泡网吧,逛市区,无所事事,理想之类的东西在城市的斑斓中被淡忘了。他说出那句话,很普通,每个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抑或街头小贩都会说出,可就在那一刻,我却眼眶有点湿润了,鼻子酸酸的。我知道我并不孤独,仍有人和我一样坚守着自己的理想。
     我问,“有时候觉不觉的孤独?”
     他叹了口气,坐下,缓缓地说,“会的,一大群人说说笑笑时,却不知怎么的,开心不起来,莫名的伤感,不知为了什么”   
     我还笑话他,“是不是想女人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非也非也,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拍着大腿说,“妙极,让我们粪土万户侯,也粪土女人,女人粪土也!”
     两人就在六楼窗口,对着天空大喊,“女人,粪土也!”
     我那个下午,还在日记本上慷慨地写下:我是横了心,狠了心,抱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披荆斩棘地从大山里往城市里闯,誓死要闯出一点名堂。曾有伟人当年立大志,立奇志,在他父亲的账簿上留下‘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的豪言壮语,大丈夫当如是也。我也从来就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从我第一次对着天空呐喊着我的理想那时起,我从没动摇过。我很早就决定我今生要做的那种人,尽管命途多舛,今昔并无不同。
    所有的规则都有例外。  
   后来,这两个人都陷入了世俗儿女感情的漩涡。
   长颈鹿没事了,就过来转悠,见我和葱油饼谈论理想、现实之类的话,闷声闷气地说,“这年头,谈论这些东西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说,“那人们又在谈论什么?”
   他望着窗外的远方,失落地说,“人们更愿意谈论一些更实在,被社会认可的东西,比如金钱,一个有钱的舅舅,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诸如此类。我以前也是那样,可这几年,有了点变化,只有了一个念头:找到自己。不过,常常有这种感觉,仿佛别人都是正常人,我与世界脱了节。我想,我正在做的事是一个人对抗整个世俗界。”
   葱油饼说,“那样活着,有点落寞”。
   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伸了个懒腰说,“常有这种感觉,身边一堆人,跟你以前吃饭,喝酒,说笑,睡觉,可你觉得自己与他们不一样,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总是有个声音地问你,意义,活着的意义。”
   我安慰他说,“你不要怕没有人知道,慢慢就有人知道,总会有一些人和你一样,也想着一样的问题,这人在远方,这个远不一定是时间地域的远,也可能是时空的远,几千年前的庄子,不也这样思考过吗?”
     葱油饼说,“啊Q也思考过,我们都有点不伦不类。”
     他说着的时候,我望着窗外,秋季将尽,我还在为世俗的琐事费心。  
   医学生平日里功课繁多,学业上这学学那学学,恨不能一下子全学完,笔记也是做得很多,一学期下来十几本笔记,多半是做到一半,就丢弃了。
    一日,翻阅笔记时,发现后一半竟然被人撕下了。正纳闷呢,只见淫贼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那笔记被我撕下擦屁股了,还真有点涩,害得我屁股痛了几天”。
   我哭笑不得,“奶奶的胸!这可是我晨兴夜寐披星戴月含辛茹苦废寝忘食写出来的笔记,你竟然让它擦屁股间,灰飞烟灭。你的良心让哪只狗给咬去了?你对的起我么,对得起宣扬仁义的孔子么,对得起亿万万个中国人民么?”
   淫贼笑笑,“兄弟,你那笔记放那儿都发霉了,也不见你临幸一眼,我要不擦屁股用用,说不定就被哪只老鼠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认栽了。”
   我就像哑巴吃了黄连,还要笑笑,“谢谢兄弟帮我清理垃圾了”。
   我就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子,咱两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在一个月黑风高人静夜,宿舍每一个人都不在,我拿出他的历史书,浇上了人道主义的一泡尿!
   第二天,淫贼发现书湿了,疑惑地问,“我的书怎么湿了?”
   我说,“我不小心把杯子弄倒了,水浇到你的书上了”
   他“哦”了一声,又问,“怎么一股骚味?”
   我暗示他说,“你是不是吃了羊肉泡馍?”
   他挠挠头,到手上哈了一口气,闻闻,又闻了闻那书,若有所悟地说到,“是耶是耶,羊就是骚!”
   屠夫这时说,“哥几个,光棍节到了,我们聚一下?”
   肥婆说,“好!庆祝一下,来年这个时候,六个人中,就不知剩下哪几个棍棍了。”
    六个人就去了学校外面的餐馆,点了菜,叫了酒,三言两语,边吃边聊,后来都有点醉了。
    屠夫说,“淫贼,你跟翠花进展的如何?”
    淫贼就笑呵呵地说,“略见成效,拭目以待。。。。。。这世上,没有攻不陷的城,没有泡不到的妞。。。。。。”
     我说,“淫贼,我上次吃枣的事,就是翠花告密的,这个女人有心计,小心点,别到时成冤大头了,别怪做兄弟的没给你提个醒。”
     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了,问肥婆,“你和你们家燕子还联系着吗?给你送了一只乒乓球拍,也不一定就是想和你一拍两散,不至于从此一蹶不振吧?”
      肥婆就笑笑,有点苦,“你知道么,人家有次给我说,你们宿舍的太史令,很帅。这不明摆着么,丫头喜欢太史令,对我没兴趣。”
      我惊愕,“我?不会吧?”
      屠夫就说,“你整天只暗恋着你的小猪,哪会注意到别的妞,以为大家不知道,早都知道了。”
      四川鬼子就说,“太史令,不是我数落你,男人,如何才能称其为男人?那就是胆量,勇气,玩暗恋,算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这年头,要的就是速战速决,时髦的词就是‘闪’,闪婚,听说过吧?别看我现在四川老家有老婆,哪天不和谐了,我该找,还是要找。你不经常酸文假醋地对我们说‘人生苦短,何必自苦乃尔’么。”
       黑锤总在这个时候不屑地说,“一堆花花肠子!”
       淫贼反驳,,“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也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追姑娘这么久了,手也没让你牵,为何?人家姑娘早就看穿了你是脚踩两只船的货,你要从此悬崖勒马,或许泡妞可成。”
     几个人就你一句,他一句,闲言碎语着,直到醉熏熏的,才踉踉跄跄,低一脚,高一脚,回到宿舍。
     一觉睡醒的时候,宿舍里空荡荡的,几个人都不知到哪里去了。泡了杯清茶,打开声音机,开始写一些琐碎的东西,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不一会儿,葱油饼过来,见我写东西,说,“又写东西?”
     我点点头,继续写,他问,“ 怎么,想出名?”
     我点点头,笑着说,“成天下名”。
     他突然爬到我耳边悄悄地说,“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
      我说,“那好啊,有个人陪你一起上自习,看电影,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他笑呵呵的,“只告诉你一人,不能告诉别人,要不然到时又有流言了”。
     我看着他,又问到,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搞明白,如果不是别人都谈恋爱,都跟你提这事,你会恋爱或者喜欢一个女人吗?”        
     他就摸摸我的头,“你没发烧吧?这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到了一定年龄,就得这样,要不然总是不好,觉得怪怪的”   
        我又问,“那如果你身边的人都不恋爱,你是不是也不想啊?”   
   他反驳,“可是我身边的人都恋爱了,而且比较疯狂,喜欢一个,还觉得不够,过一段时间又喜欢一个”   
     “我是说如果”,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嗯,可能吧。如果大家都不谈恋爱,我若谈了,那我就有问题了”  
   我进一步分析,“所以你做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你想做,而是别人都这样做,你才做的。”  
   他看着我,“你又想多了,你毕竟是假设的。大学里,大家似乎觉得恋爱是一件必须品,比如喝水的杯子,或者一个镜子,少了,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自在。你说呢?”
    我自言自语,“有些事,我肯定还没有想明白。”
    他说,“我得走了,和那女娃约好了一起上晚自习的。你也别呆想了,徒劳无益,没意义。”
    葱油饼走后,我想了许多,头痛欲裂。鲍尔吉.原野说,人在少年,十二三岁会酵发出一种无端的忧伤,看来我比较食古不化,十八岁的时候,才终于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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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虎 发表于 2016-1-27 09:22
期待你的更多精彩。

谢谢提读,问好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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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戈个人认证 | 2016-1-30 19:40: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养肥了再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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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戈 发表于 2016-1-30 19:40
不错,养肥了再继续看

谢谢关注,前段时间回乡下老家过年了,没有网络,刚回来,看到回复,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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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沸腾的荷尔蒙


   “上网,上网”肥婆一遍又一遍在宿舍喊着,一会儿动员这个,一会儿动员那个,淫贼一开始,还摆出一副好好学习的架势,见其余人都相应,也屁颠屁颠地跟去,宿舍六个人就集体去了学校对面的红树林网吧。
   平日里整日沉浸在学业中,无暇玩耍,且近日为琐事烦心,索性就好好放松一下,就也跟着去了。看周星驰的一部又一部电影,连饭都顾不得吃,要饭馆老板亲自送来,一个人在网吧里边看边笑,大笑不停,直到有了眼泪花子。
   多年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舒心地笑了。这个人,回不去了。
   很晚的时候,一个又一个舍友回了宿舍,等我上厕所时发现宿舍几个竟然都走了。环顾四周,寥寥几人,打着游戏,就偷偷问一旁的一哥们,“伙计,咋看毛片?”那兄弟先是一愣,继而诡秘一笑,又如是这般地教我如何如何,看看四周,悄悄地最小化到右下角,再放另一部电影作掩护,偷偷地看。热血沸腾,当我脑部充血,以及身体某个隐秘部位也跟着起哄的时候,我理解了这个词。就那样,一直看到第二天清晨,再偷偷环顾四周,没人发现,因除了几个专注于游戏的年轻人之外,剩余的零星几个人已经进入梦乡了。这时,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退了卡,一步一步走向宿舍。
   大清晨的,微风徐徐,校园里静悄悄的,几只小鸟从树上飞落在地上,又飞到树上,龇牙叫了几声,又无聊的摇摇头,面无表情,“噗”的一声,漫不经心地拉了一泡屎,在微风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恰在这时,几滴雨点落下,抬头看看天空,灰蒙蒙的,好暗好暗。
   在食堂的时候,遇到了朱婷,在买早餐,见我睡眼惺忪,问我,“昨晚没睡好?”
   我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在网吧通宵”。
   她就撅着嘴,都囔着,“不思进取,跟那帮人瞎混,都同流合污了,原来你是这样的没进取的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有点不开心,我说错什么话了?
   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只听到淫贼一直对我说话,有几句好像是关于泡妞之类的,刚开始那话还清晰,渐渐地,就成了苍蝇的嗡嗡声,渐渐地,成了微风,吹过脸颊。
   睡醒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因是周末,宿舍空荡荡的,起床,洗脸,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憔悴,头发凌乱,就洗了头发,泡了一杯清茶,打开收音机,吃着零食,开始了写日记。
   说起来,我为什么写日记呢?那个把自己埋在牛粪中企图治疗水肿病的赫拉克利特曾说“一切皆流”,那么,所有的一切终会成为云烟,这琐碎的文字,除了耗散我的精气神,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可是,如果明天我就死去,我还存在不存在?这么说,我写日记,是在寻找一种存在的意义。哪天就算我死去,或者在俗世中丢失自我,它就像一个信符,可以找到迷失的路口。
     写着写着,就想到了朱婷,闭上眼睛,听着静静的歌,许巍的歌永远是有点淡淡的忧伤。想又有何用?我只是一个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那么优秀,我不配,就把这些胡乱心思埋在心底,就像小时候埋藏的那个永远也孵不出天鹅的鹅卵石一样,悄悄地埋着,就当从来也没有这回事一样。  
     正想着,主席跑过来,拿起一包洗衣粉,说兄弟江湖救急,就急匆匆地往出走。
      我说,“有借有还,我们寝室里已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卫生纸共用,洗衣粉共用,除了钱和女人。”  
       他笑笑,“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几天在图书馆看报纸,对面老坐着一个丁香一样忧愁的姑娘,等着我,去敲开她的门。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只许看,不许碰,那是我的菜。”
        我问,“明天去要带什么吗?”
        他说,“提头来见。”就匆匆走了,边走边说,“脸盆里水溢了。”
       我竟然有点蠢蠢欲动了,心里痒痒的,就追到他宿舍,问他,“你是只盯住人家看,还是一边看报纸,一边看偷着看?”
   他坏笑着,那滴溜溜的眼神转来转去,神秘地说,你只需拿一杯水, 到自习室倒数第二排靠南的桌位,自然坐下,那女生就在那里,美如天仙,你只需看报纸,然后,假装口渴了,拿起杯子,喝一大口水,含在嘴里,不咽下去,呆呆看着那女生,水就顺着嘴边向下流,咕咚咕咚地流, 流到心里,甜甜的。
   我说,“无耻。”
   他笑得更加肆意妄为了,用手狠搓着衣服,边搓边说,“女人,女人,我需要女人。”
   长颈鹿躺在床上,看着一本黄色小说,不淡不咸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加西莫多一样。”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让我说《巴黎圣母院》讲述的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有点残忍,就转移了话题,“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长颈鹿说,“文人,酸。”
   我说,“听你一说,多年积痒为之一搔。”
   主席洗着衣服,有点不耐烦,一扔,“要是有个老婆就好了”。
   长颈鹿说,“写个征婚启事?”
   我也怂恿他,“女人也跟你一样,渴望有人疼爱,有枝可依,免受凄凉,女人一生最大的需要,就是被男人‘要’,懂得这一点,泡妞可成。”
   主席说,“你自己都是光棍,听你的话,没裤子穿。”
    我说,“光棍打三年,见着母猪当貂蝉。”
    长颈鹿说,“以前的摩登少年,浮萍浪子,受了欲望的冲动,到烟花巷柳之地解决,现今的年轻人,找女友解决,虽说女人都充当了救急品,可总比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有趣得多。主席,男人是一定要女人的,阳离不开阴,阴离不开阳,否则,迟早憋出个前列腺炎,尿急尿频的,不好受。”
   我说,“痒起来难受的话,图书管理有一本《金瓶梅》,未删减版的,或可一看。”
   长颈鹿说,“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主席说,“烧成火炭了,就再也没火了。连火花也没有,想要也没有。”
   几个光棍,无聊地说着,我就失落了。我知道我体内一直住着一只怪兽,静静地在那里,看着我。回到宿舍,在一张大纸张上写下,“寸名未立,一事无成”,贴在墙上。
   肥婆见了说,“跟挽联似的,晦气。”
   我自顾自己说,“现在活着,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废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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