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人间烟火 于 2014-12-25 19:33 编辑
投稿人生
也许是写的作文被老师在课堂上读过几次,高中时竟然不自量力地做起了文学梦,连优秀作文选都没上过,却给报刊杂志投稿。结果自然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好在那时候还退稿。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收到过几封退稿信。
第一封退稿信是《青年作家》来的。只记得投出去的稿子好像是一个讽刺小说,具体内容已记不清了。稿子刚投出去那几天还满心欢喜地等音讯,个把月过去就忘了。直到学校放“忙假”,全村人都在奋战“三夏”的时候,到大队部公干的大伯回来捎话说,有我一封信,我一时想不起来会有谁给偏僻山村的我写信。那个来信的消息不但让我惊喜,几乎全村人都惊喜而好奇。我撂下手里的杈把,就往大伯家跑。来信是一个牛皮纸信封,左上角一长串字迹是从省到县一直到我们村的地名,中间是我的大名,最让我激动的是右下角红色手写印刷体的“《青年作家》编辑部”几个字。我这才想起来信是怎么回事儿。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除了几页自己誊写在白纸上的稿子外,还有一张页眉上同样印着编辑部名称的信纸,上面是编辑手写的退稿信,大意是粗略指出稿子的不足和几句感谢并鼓励继续投稿的话。那封退稿信非但没有给我带来沮丧,反而让我分外激动和兴奋。晚上回家,把那封退稿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从那以后,但凡写出什么自认为不错的东西就投稿。但是,编辑并不会因为你有热情就对你网开一面,回报我的依然是隔三差五退稿信。
再后来,编辑部一般都不退稿了,投出去的东西,就像放飞了一只不知归路的的鸽子,毫无音讯。直到大学第二年,依然像放鸽子一样,给当地报纸放出去了一篇散文,却在一个毫无准备的下午,从一个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碰见的同学口里得知,某月某日的《渭南日报》上有一篇署名和我一样的文章,问清了题目,才确认是自己的文章 。 不知道过去秀才中了状元的心情是什么样儿,我敢说那时我激动的心情绝对不比中状元差。记不清是从哪儿弄到一张那天的报纸(学期底的时候才偶尔在学校传达室积压的信件里发现报社寄给我的那张样报),连晚自习都没专心上,把那篇只有千把字的文章看了再看,好像不是自己写的。此后的日子,特别是工作以后,由于自己投稿的大多都是当地党报,稿子采用了一般不再寄样报,每有稿子见报,除了偶尔自己在报纸上看见,大多都是像第一次那样,要么是在路上碰见熟人问及,要么是同学朋友看见了,打电话来问,自然是一阵欣喜。
这样的欣喜尽管并不多,甚至是偶尔才有,但却使我养成了写东西投稿的爱好和习惯。每有自以为得意之作便一点鼠标,投出去。之后,便如在地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天天地等待着长出葱茏水嫩的芽苗来,然而,即便稿子能发表,也需要时日,往往投出去就忘记了。于是,不论是哪种方式得到文章见报的消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意料之外。
现在,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提笔著文者越来越多,而自己的文字水平却无甚长进,文章见报越来越难。尽管如此,我依然保持着投稿的习惯。每有文稿投出,便是给了自己一种希望,一种期盼,也许这种希望很多的时候从一开始可能注定就是失望,就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我还是期待着侥幸和奇迹的出现,期待着有一个惊喜不经意间出现在前边我正在行走的路上。
有时候便想,人生不也如这投稿一样,为了上学,为了生活、为了爱情、为了家庭,为了事业,不断地埋下一个个希望的种子,一次次放飞梦想,一次次期盼等待,一次次品尝成功和失败的滋味?有满足也有遗憾,有欣慰也有失落,有欢喜也有郁闷,就这样起起伏伏、喜喜忧忧中不断地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