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月河(外一章) 文/(重庆武隆)郑立
一条大运河拴住了嘉兴古厝,一千余年的风花雪月,南北奔波。
一方廊棚绣帷镂空了明清旧府,各领风骚的文人墨客,东西氤氲。
七彩缤纷的花伞,点亮爱情的故事,缭拨月河的红尘。
红红火火的灯笼,点亮民心的江山,绽放红尘的月河。
锃亮的,青石板的街巷,依门而媚,有我走散的前缘。
官舫贾船,徘徊在温婉的唐宋,踟蹰着江南的锦绣,有我回眸的恍惚。
红色的,或黄色的酒旗,酣然微醺,有我妩媚的今生。
万家灯火,摇曳着明清的鲜香,颤动着抱城的妖娆,有我来生的梦幻。
斑驳的灰砖白墙,苍青的翘檐青瓦,古亮的漆板栈房,树面木颜的桨声灯影,厚厚的千重光阴,在我的一念之间,化蝶入梦。
十万支橹桨撑起的月河,心已潮湿。
一朵朵疏离的伞花,神一样飘过。
在伞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擎着敞亮的神谕,只为一生的预约,匆匆的来,匆匆的驻足,匆匆的回眸,又如庄周之蝶,倏然而去。
在我盈泪的眼里,这是一幅最亮的人间街景。
在我澎湃的心头,这是一滴洞悉人生的湿润。
流水隔世的前缘,生生不息的原色,坦荡如砥的心气,都在这一刻,容我挥金如土:遭遇前知五百年的蛊,相逢后知五百年的毒,在宿命之上,书写月河。
或看人面桃花,或听狐仙唱歌,与一位白面的书生,秉烛夜读。
等八方烟火,踏雪归来,挥动一把月色的弯刀,闻鸡起舞。
挑一处百年老店,喊一壶窖藏老酒,煎一碟焦香的花生米,叫一碗青亮的酱黄瓜,与我匆匆的一生,开怀对饮。
一挂挂痴迷的灯笼,人一样逡巡。
一生的时间,短暂得没有了秘密。或在街巷的拐处,或在真真老老粽子店,或在三真斋,或在月河的烟柳上,日晒飞檐。
一街的空白,干净得没有了隐语。或在我踉跄的心底,或在文虎酱鸭店,或在玉穗丰米行,或在一幕爱情的热吻,雨打青瓦。
我的水岸红颜。水的风骨,收拾我内心的苍茫和辽阔。
我的楼台知己。水的血统,濯洗我灵魂的淤积和块垒。
红尘滚滚。真实的谎言和谎言一样的真实,噙含着生活的泪水。
滚滚红尘。历史的谎言和谎言一样的历史,饱蘸着文字的血水。
一幅灶头画,裸露了我时光的沧浪。
一处嘉兴客栈,踩痛了我屐痕的刻骨铭心。
范蠡湖
水阁、水轩、水廊,似园非园。 古树、古墙、古寺,似湖非湖。 清粼粼的湖水,清唱着浅荷、水草、游鱼,拉长我迷茫的视线。 嘉兴环城南路二号桥外的一汪小湖,用百余米的长和宽,安放了历史目测的范蠡与西施。 在范蠡祠的无语中,我看遍江南的诗意。 在五色螺的传说里,我听见千古的私语。 在清朝诗人朱彝尊“落花三月葬西施,寂寞城隅范蠡祠”的吟咏里,我与助越灭吴的范蠡,浮壁而语;我与舍家去国的西施,临湖而视。 一处梳妆台,在金明寺的经声里,渐渐归隐,渐渐匿迹。
湖天海月,范蠡翰墨的胸襟。 庭院湖光,西施泛舟的丽影。 一滴温暖人间的泪水,剔透了嘉兴。 我在花墙环绕的思绪里,以水取景。我在九曲小桥的湖上,以心取景。 在历史的倒影里,吴越春秋,只是色彩斑斓的短短一笔,精心学绣的西施,也只是一奁秋镜。 在范蠡湖边,桃、竹、桂、柳、梅和我,也是披星戴月的过客。 迎我而来的陶朱公,大彻大悟,聚宝天下,泽润众生。
【作者:郑立,男,1965年11月生,重庆作协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关雎爱情诗刊》《华语诗刊》《四川文学》《重庆文学》《山东文学》《诗歌月刊》等。地址:重庆市武隆县卫生计生委;邮编:408500;qq:491648638;电话:139835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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