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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吴克敬
——12月20日吴克敬先生高陵演讲听后
林焕琴
吴克敬先生
注：吴克敬，1954年生，陕西扶风人。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获硕士学位。西安作家协会主席、文联副主席。历任《西安日报》、《西安晚报》副总编，西安市文联党组副书记、副主席。2010年当选为西安市作协主席。在工作之余创作小说、散文、随笔300余万字，作品见诸多家文学期刊和报纸。曾荣获庄重文文学奖、冰心散文奖、柳青文学奖等奖项。2010年10月，中篇小说《手铐上的蓝花花》(载《延安文学》2007年第6期)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07—2009)。
窗外北风呼呼，寒气浓重，室内顿挫抑扬，春风吹拂。在文学中寻觅到人生大自在的吴克敬先生与泾渭河畔奉正原下的一群文友在高陵文化馆侃侃而谈。
人类为什么喜欢文学？吴先生说因为人生有无限的无奈，痛苦，甚至绝望，而文学她会用她的温柔，用她的同情，她的善良，她的美好来抚慰我们现实生命的苦痛，让我们在绝望中看到希望。他深情的感激《聊斋志异》那些美丽的"狐仙"，他说蒲松龄的"狐仙"们是他十七岁时，因"文革"失学，又因"文革"在七天之内失父失母，家被查抄的那一个个漫漫长夜里抚慰他孤寂心灵，让他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交心的朋友。是文学使他这个69级的初中生，曾经的农村生产队长成长为一个有丰富情怀的作家。
文学应该是温暖的。吴先生说现实生活本来就够污浊丑恶嘈杂充满着缺憾，而我们的作家还不遗余力地去描写那些残忍血腥丑陋无耻与惊悚，这是文学的恐怖主义。他说一个作家若用一生的精力用自己去描写丑陋是对自己生命的极大的不尊重。我们的文学应该是读了之后让人能睡着觉，睡着之后还能做个美梦的文学。
作家应该去写希望，尤其是隐藏在绝望生活当中的希望。他的《手铐上的兰花花》如此，他的《五味十字》亦如此。
文学应该表达普世情怀。吴先生说西方文化宣扬普世价值，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普世价值的。西方人的价值就是西方人的价值，他的自由再好，也只能长在西方的世界里。西方的价值若跑到东方来，只能说明它太霸道。聆听吴先生之言我忽然悟到：什么是文化霸权！吴先生特別推崇中国古代哲人对"自在"的追求。的确，西方的"自由"其实就是"自私"，是妄顾别人的"个人主义"。为了自己的"自由"，他们甚至不惜去发动一场战争。他们的这种"自由"常常更侧重于一种"物质"的获取与得到。而东方的"自在"则更多是一种"自我精神世界的满足状态"它常常是安静的，美好的，舒服的。吴先生痛惜当今世界对东方"自在"的忽视与轻视。何为普世情怀？吴先生说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爱。他叹惜当今社会中爱的扭曲变形，他说作家应该去仔细观察，仔细认识挖掘生活中隐藏的人类的普世情怀，并温暖地表达它。
"作家如果会骂人了就是大师了"。那么怎样写才是"会骂"？吴先生举了汪曾祺的《受戒》。其实，吴先生在这里说的是小说写作的一种构思，一种叙述视角，一种语言风格的选择对主题意蕴展现的重要性。
文学必须是美的。文学应该表达有诗意的东西。吴先生说，"丑到极处就是美到极处"只能对"天外来客"的"陨石"而言，在我们人类生活中美就是美，丑就是丑，绝不能美丑不分，更不能"审丑"，文学"审丑"现象是文学"恐怖主义"的表现。
2014年12月20日，这是一个寒冷的日子，却由于吴先生的讲演注定成为我最温暖而收获惊喜的日子，因为我明白了"我们为什么需要文学"，更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由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写出《手铐上的兰花花》《五味十字》和《状元羊》。
谨以此文向吴克敬先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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