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情 （十）牛舌头村

乡  情  （十）牛舌头村《一》

  

       大地回春了，黄土高原变绿了，万木、万草、万花、万果都在争艳，都在怒放，都在哺育丰硕的收获，都在覆盖黄土脸色，都在改变黄土的时装，都在改变北国世界，都在改变视线的色彩异光。

   乡村的市容也趁着春风。一望无际的绿色展开了，冬季的枯黄被绿色、被争艳、被热气腾腾速度所感染，所撼动。人们也在变革中清醒，各种热心冲动着大地、冲起巨大力量，变革着人们的神经知觉。惊醒的乡村开始根基的变迁，人们在苦苦深海中几乎找到一条渺茫的神船，翻身变富的机会来临了。它来的那么神迷，那么神速，那么巨大，那么使人向往不止。到底是真是假，人们还是倒口吸凉气，想尽方式，想尽脑海中那点点滴滴剩余细胞，也要用到、用尽，用个彻底，不再想有后果的逻辑。希望不变直前，希望真的有个致富的天机良辰。多少年、多少代，只有听说农民庄户买地致富，哪有相反的是卖地致富的天理。可是黄土薄地始终难发农民庄户的欲望。到了，真的到了，到了这一代，就是能在这里发到这笔巨大的财富，果然等到了，摘到“黄金真果”。虽然这一次被挖的十分洁净，可谁能阻挡“风暴沙尘”的旋风漩涡，人们在盼，在望，在祈求。但是心中还是有点溃伤，还是有点“挖根熏祖”的行为。那有啥法子，可这就是时代带来的“恶果”吧。

     城边那块细长的牛舌头的山梁地块，是县里最烦愁的地段，说起这块山梁三面环沟，一面是黄土堵崖，沟深绝路，一面梯田急下，是层层的梯田，别说机械耕田，就连老牛老马也不敢下地，别说施肥浇水，就是种子背担也很艰难。年年盼种，可年年不知是盼丰收还是盼减产，丰收了人们艰难捆背麦禾上山，减产了难以甘心年年辛劳。另一面也是同样沟豁深深。这块牛舌头地块只有一条路可行，就是咋样走进去，就咋样走出来，想转个弯都不行。就在这块牛舌头的地块上，祖祖辈辈的人们就生衍在这块“宝地”上。人们时间长了，也不再怨恨了，就是那样地生活在自然界面上。后生们想在这块地上翻腾着秀，谁也不敢开头，谁也没想开头，也没想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回报。

      多少年前人们大胆地在牛舌头地里种上苹果树，年年在地里勤劳耕作。小小树苗一年一年长大，果实开始硕果累累，丰收的回报喜悦着人们的心情，那年是丰收了，可商品果并不多，都成了被收购的下剪果。几分钱、几角钱卖给果场加工果酱了，可人们的收入就难说是丰收。人们种植的信心越来越低下，几年过去了有人干脆就挖掉果树，因为他的收入和支出不太平衡，人们不合算，不如还种祖辈留下模式，种自己能吃的小麦、玉米、秋豆杂粮。只要一家开了头，几年光景果树几乎不见踪影，那块牛舌头地依旧还是那样贫穷薄地。

      街面上的桩基上起了几座高楼，高楼热潮掀起波澜，那是大胆的后生们的杰作，也是冲击旧尘旧风铁锤。它在敲响旧序崩毁的伤钟，它敲得那样的铿强有力，那样深沉久远。人们还没有清醒过来，又一次冲击着人们的灵魂。

乡  情  （十）《二》

      楼房也从多层演变成高层，街上的高层也已经打破人们的仰角的极限，人们只能在远处观看大楼的全貌，近处都不愿意昂首抬头使人发晕的景观。各种名誉的小区，也从附近的农庄耕田上拔起。它起步的晚些，可是它的身价却高得多，高楼也光临它们的驻地，黄土地上也挺起腰杆，直直树立，老远的地域就有它的身影，它的名望直冲云霄。县城的变化引发了人们的深思多考，农家人该如何走下去，如何适应大潮来临的涌浪，是退是进，观望者不是没有，人们在冲击需领头羊的冲险模范，他们在等待时机的光临。

      县城向好地域，平坦地域、良田地域进发了。那里都是人你们向往的名士家院，个个身价不凡，乡下人闻而敬畏，不敢菲菲思敏。

      可这牛舌头就是他们希望的田野，在这个薄地山野上大有“可耕的田”，牛舌头不好好长庄稼，可能好好“长”楼房呀。不管啥东西，有人买就有人卖，东西多了不值钱，都是以少为贵，以稀为贵，现在好地不好弄了，这牛舌头慢慢成了香饽饽。

    牛家大哥和二弟在牛舌头村就算是个胆大的，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话一点不假，特别在这个年代上，敢于冒险，不守旧，就算胆大的，敢于摸着石头过河，也算胆壮的。俗话说“近怕鬼，远怕水。”敢于在水中摸石头能不算胆大的吗？！可是话是那么说说，谁能装个胆大的，真是要有点本领，要有点资本不可。人们常常在遵循老的规律行事，这样也往往不会坏事，也赢得百姓们的赞誉。可是，现在时间和金钱挂起钩来了，哪有这么多的时间犹豫等待，谁抓住机遇，谁就能抓住财富。财富和时间，金钱和机遇往往相连，要么拼命抓机遇，不可废涂。牛二就是个胆大抓机遇的人，有好多的机会往往会擦肩而过，没等你看清，就“广而告之”普了天下了，那就什么钱都不值钱了。

     街上桩基翻身信号也告诉人们，社会开始注重桩基的改造和变革了，搞得早的就再得利。牛二没有自己够大的桩基地，这条路子对他不好使了。他就和牛大协商弄些生产队的旮旯地，试验性地高点楼房，一则看看能否行。二则看看自己的本领是否能搞建筑，三则是否趁火“打劫”，看能否发财。终究是搞试验的，搞得好就会有点收入，搞不好本和利一起完蛋。

      牛舌头的地段要有前途，就必须开拓一条新路子，必须把一面悬崖的和城里道路连接起来，这样牛舌头的中间就架起一条宽敞的大道，牛舌头不再是死胡同了，就有了能进能出的“红岛”，不说是能四面八方，至少能进能出，可与城里环联城绕城路道了，这样牛舌头就被拦腰联通了。要填平几十米的鸿沟，既要费钱，也费力，可他就能救活百十亩地财气，牛二想了好久，大胆提出这个祖辈们不曾梦里不做的梦。可今天牛二就敢想，只有敢想才能悟出道理来。牛二反复思虑，和村里的老辈们探讨，向开发商咨询，和县里老爷们讨价，一翻折腾一翻革新，一翻变革思维。

     拿出必须的资金去办件好事也是不易的，现在人嘛，要说这东西不值钱的时候，说什么都可以，它可以扔到一边，多少年无人近闻，几乎成了垃圾。要说值钱了，那东西就是垃圾也不让白白给人，就是垃圾沟也成了宝贝，就能变成钱用，也能成了变废为宝。当牛二真想填平深沟时，那沟里的野草、树木、薄地、黄土都是值了钱，都是有价的，都得用钱来交换。大胆的牛二还是大胆地交换起来。可真要办起这事来，并非光用钱就成的事。开头好似容易些，越到末尾事情就越难办了，百分九十的事办妥了，就是那百分之十还得用百分四十的力气和脑力、说力，最后加点乡情，才得满意的落实。

      说是要搞环城道路，牛舌头村的大人、小孩无不高兴，这是祖辈的欲望，也是县城的蓝图，是个好上加好的好事，可好事就非的多磨才能有好果。黄土高原的狂起风暴，沙尘弥漫，呼啸的沙风，使人难以睁目，人们拼着呼吸，忙碌在沟豁边。汽车、铲车、压路机在忙和着，层层垫压，沟豁深坝慢慢长高，人们的希望也随着沟豁慢慢地变真，人们脸上的容颜裂开的舒心的心花。

  

乡  情  （十）《三》

      工程惊动了高枝吭歌的丽鸟，鸟儿们飞走相告：要填沟豁了！沟豁快平了！沟内的安宁没有了。只有那些常驻的咕咕茁鸟，还是利用工地的间隙，不停地游唱情歌，它是那么悠长沉调，在深谷里，在村庄边，在树枝顶，唱说心中的快乐和寻觅。

   压路机的高效震压震动着大地，从深深沟底也震撼着土崖上的松土，在强震下纷纷落下，一阵又层老土激发黄土烟尘，松散的土和草一起坠落，像似炮鸣后的余迹，烟雾顺着沟底向深处弥漫扩散，沟里被尘雾笼罩着，绿色杂树、杂草也被压得厚厚的尘土。

      牛舌头村的著名山沟被填平了一角，人们来不及硬化路面，痛快地行驶在捷径的土路上，可以想象人们走走看看，望望脚下的深坝，再看看沟内新景，还是填平的好，人们从内心发出赞叹。

      牛二也忙和的浑身尘土，口感舌燥，阳光浴淋，被热乎得脸色黑黢，臂膀后背也脱了一层白生生老皮，好在填沟时并没有人为干扰进程，就算顺利畅快，虽然劳累些，但是心里总是得意痛快。沟是填平了可在连接牛舌头村的道路遇到一些麻烦，看着只有几十米的路遥，两家人的自留地就成了拦山虎，一家熬作嫌地量的少，这也好办，再量量尺寸，放大些尺寸也就可以了。而另一家就更难了，他非要一套住房。牛二说破了嘴就是不行，说也奇怪，目前只说填沟并没有说盖楼的事，可人家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七，只是要住房子，牛二没辙了，真的有点灰心了。也真是俗话说的好：“好事难办，好人难做。”其实好事就是善事，善事就是公益的事，可无论事情有多大好处，就个人来讲，能得到实惠，才是好事得利的事。

      牛二没法找到哥哥牛大，牛大是个开过煤井的老板，这几年不干了，钱也挣了，在家游荡，可在家总是牛二的私下军师，好多主意都是牛大想出来，可牛大老不爱出面，在村子的事总是叫牛二干，自己怕出头了。

     “你到他家里去，乡里乡村的，有话好说，”牛大给牛二说。

     牛二没吭声，只是低头吸烟喝茶，“你是个榆木疙瘩呀，你灵活些，叫个亲戚帮忙，一起去。”牛大接着说。

     “到家里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家里到底有什么难处，”牛大有点不耐烦了。

     牛二第二天晚上带点水果和本村的一位亲戚一起到那家，进门热亲地打起招呼：“三叔，在家吗？”三叔一听就知道是牛二来了，牛二来的目的就是为的那块地的事，心里好像有点猜疑。

      三叔把牛二让进家，忙着叫老伴倒水沏茶，牛二见到急忙起身：“我来！我来！你们坐，我自己给倒。”牛二急忙提起热水瓶沏了几杯茶，一杯递给三叔，一杯递给姨娘，另一杯送给自己的亲戚，最后自己倒杯白开水，三叔见到就问：“咋不喝茶，到开水喝，”牛二我不喝茶叶，你们坐！坐!牛二几乎成了这家的主人了。

      三叔就问起话题：“沟填齐了，”牛二接话：“好了，这下子我们村的汽车就可以有掉头的地方了。”“咱们听说金枝妹子要出嫁了，你们也不提前给我们说声，”牛二吧话题有意拉开些。

     “是呀，金枝的家里催了几次了，才把日子说定，还没来急给大家说呢，”三叔接着话茬。

     “那好呀！我们又要忙和一些日子了，有什么事三叔可以给我说声，我虽时来帮忙。”牛二热情回答着。牛二接着在自己腰里掏出一打钱来“三叔，算我提前给妹子送点礼物吧，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啦。”三叔忙了：“别急！还没到时间呢，到时我再给你们说声，”三叔推辞着。牛二急忙说“我有事情多，说不定给忘记了，今天记着就了了此事，先拿着吧！”三叔无法也只好收下牛二的礼钱，可谁也没说清到底送了多少礼钱，牛二坐了半天也没在提自留地的事。

     牛二再聊聊其他事情，手机响了，他匆匆就和三叔告别：“三叔，我有点事，先走了，我妹子的事有啥困难，说声我能办的，我就出点力，都是自己人，别客气，”牛二说完就起身要走，他三叔也急忙送出门外，双方又客套几句就分手了。

   三叔回到家心里一直纳闷，着牛二来了半天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他到底想说啥呢？老伴随后进来，对老头说“他爸，你看牛二送的礼钱，我一数就有一千元，这么多啥意思！？”三叔听了一楞，心里的纳闷劲几乎明白了许多：哦！牛二来势有目的的，哦！他是话中有话，事中有事，老俩口不由自主地点着头，看着手里那一叠钱几乎清晰了许多。

乡  情  （十）《四》

     牛舌头村口气垫式红色采门，圆拱起一个好大的门洞，“出花之喜”金色大字飘贴在拱门之上，彩色淡紫色小气球栓系在一排迎亲的小汽车上，队里的锣鼓队已经排好列队，人头涌动，兴致高烈地喜庆三叔嫁女的“出花”庆典，鞭炮齐鸣，锣鼓凯歌。那是三叔嫁女的提前“出花”仪式，现在人都有形的讲究和新的风俗，就连嫁女也搞得十分隆重，时常都以“出花”“出阁”名义，庆办自己女儿出嫁，乡村人也得跟随新的风俗过事，人们重视了，可礼钱也随着步伐也涨起来，每家至少也得一张“红烂漫”，多了也叫人打寒。

人们走进宾馆餐厅，几十桌大典，十分丰盛，主持人的朗朗颂词，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顿时大厅一片肃静庄严，一片笑声，又是一片鼓掌啸叫。新人在人们的视线里频频捧酒相敬，台上歌声也缓缓再起，记忆的摄像机也忙个不停。色彩、喜庆、欢笑和欢歌拥在一齐，人们在热庆的活动中畅快一时。

    这场活动主要是牛二的推浪者，三叔也顺着浪涌前后左右摇摆，那就叫身不由己，由事不由人的地步，事办的不错，可钱也花的可观。三叔那有这么大的花消支头，都是牛二在“瞎折腾”，三叔心里也不知是感谢牛二，还是和牛二生气，好在女儿出嫁了，这事无论如何的办好些，不能叫别人“咬舌头”，好歹把女子打发走。第二天新郎人来了，人们欢喜中迎娶女儿走了，三叔的心放下了，喜事算是有个结头。

几天过去了，女儿也回了门，三叔家的事情几乎也完成了。

     牛二一天上午来到三叔家，送给三叔一份清单作为这次庆典活动的了结。三叔看了看，泛起愁来，花费了一万多元，说起也不算什么，可就乡村户家就是不少的开资。三叔：“牛二，算好了，这些就算三叔欠你的吧！”

牛二忙道：“我妹子出嫁嘛，哪能算欠我，算我的礼钱吧。三叔你和姨娘都不要费心了，咱们乡里乡村都是自家人嘛，说什么欠不欠的。”

三叔一听急忙摇摇手:“欠就是欠，也算是欠你的人情。”

三叔接着说：“你说咱们的那块地啥时间用，你们就用吧，别忙你来回跑了，你也挺忙，也做的是个好事。”

    牛二急忙回话：“三叔，你可是知名达理的人。我就多谢你啦！以后你老有事就找我，”牛二听到三叔的落地的话喜出望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又想起哥哥的话来，用心了好多事都能办妥。牛二急忙告别三叔：“三叔你别急，我有空就来给你老送地钱，咱们村里都是一个价，你老就放心吧。”

     牛二告别了三叔，回到家里和牛大哥哥汇报了一下，牛大就说：“有些事就的考人情世故，乡村们都不易你抓紧时间，不能亏百姓把钱给人家，百姓们都是要现金的，不行的话我这先垫上，明天就办。”

    牛二第二天，在银行申请现金提取，事过几天银行给了现金，用牛大的汽车去回，分别给了乡亲们，签了字数了钱，乡下人看到那么多的钱，心喜若狂，达平地生来就没见过几万元在一块落达，别说是给你的钱了。三叔见到一叠叠的钱，慌了手脚，手里拿着叠叠的、重重的钱，手在发抖，眼在发花，只好叫女儿回家，帮他数钱。女儿不遑不忙地交接钱的来往，又替老爸把钱存如银行，三叔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牛二的工地有响起马达的声响，尘土飞扬。白灰飘逸，整个工地一片热翻的景象。晚上灯光通明，只管优点寒气但被人们的热心所淹没。牛二又成了灰人... ...

乡  情  （十）《五》

      时隔几个月牛舌头村的环城路修通了，城里的各机关来人视察庆贺，牛舌头的罗鼓队又用上排场，东街的腰鼓队也参合促兴，几十辆小车、大车穿街过道，兴致勃勃庆典环城路沟通。这段环城路也是县城最后一段、最艰难的路段，多少年人们早就想通这段路，可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叫它畅通，特别是牛舌头村的百姓们不知是高兴过头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这段牙长的路，就能想死几辈人。牛舌头的大人、老人、小孩都用自己的脚板度量一下这段路牙，用心体觉这段路的真实。望望土崖下的沟底深渊，看看路面上的硬化水泥，闻闻刚栽好柏树的幽香，顺沟吹来绿色香气，充盈着胸腹自信，给了人们一种希望和力量，还是“新时代就有新力量呀”的赞叹。这段丁字形的路段满意的收获了，实现了，一头连接城东，一头连接牛舌头的薄地，另一头直接连接牛舌头的村口，人们就是下地也方便多了，进城的路也可就近择路而行。

    县上有线电视台播放了这段丁字路段的通车新闻，这段环城路上的车辆就增加了不少，牛舌头村就成了西环上重要村庄。车龙轰鸣，来往人群、休闲人群、学生人潮更显示牛舌头村的热闹非凡，牛舌头村开始有了小商铺、小超市、小饭馆、小茶社和杂乱的麻将摊、象棋堆，人们流往小村，过路小村，看看牛舌头村的高坝和牛舌头村土丘深谷。特别在清晨时光，人们最喜欢到沟边望眼视远，几十里的历程一收眼底，阵阵清风吹满怀，似乎登高放眼观，美哉、性情宽哉。

人们私下议论着，传递小道消息：牛舌头村的薄地有人收购了。

      说起牛舌头的薄地山梁，人们不相信有人要这个山梁穷地，这个山梁的西面坡地，多少年前就成了埋人的墓地，那沟边有好多的坟地石碑。一座连着一堆，多少年了人们数也数不清。就是胆小的人，天一黑就不敢单人行驶在这个沟边野濠，真是个不寒而栗的“鬼地方”。这些年人们砍了苹果而荒透了天地，人们只好租给别人种地，因为现在都在城边住，就是这几分桩基旧房，哪能再喂上长腿牲口。这边地也只好租给再远点的村户人家，他们都有牲口养着，耕地就靠这些性口的力量了。每年的租金一亩地就算是一百元，可这一百元哪有发财的机遇和路子，竟是熬时间过日子，这就叫“瞎混拜”。人们私下在计算着：一年一百，十年一千，一百年一万，可想谁人能和百年打交道，望地深叹，对地的薄收没有多大希望，可谁能大胆把它遗忘，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产业，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

      牛二和牛大私下议论着如何打通关系，收购牛舌头的山边地，路是打通了，他们的并没有什么收获，只是做点善事，给自己也铺平的道路，人们行之便也，可是牛舌头村要富裕还得下功夫，深思过滤，还得有点远见才行。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同样牛家兄弟也是这样打算的，善事做了，好事也要做，也得到利才行，这就叫“双赢”吧。国家这几年口号也在变，前些年说是先让个别人先富，个别人就特别富了起来，可现在又叫共同富裕，那都富富起来就比较难了。给百姓们同样的起步线，可是富裕就不可能一起富裕，原因极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有不测风雨，人有难测祸福，人们的社会关联不同，思维和行为也不可能一致，结果也就不会一样。有人说：要共同富裕只有一个方法：国家补足，才能同时富裕。可是补足总是有个章法吧，不能见人就给钱吧，将来养成一个懒汉国度也不知如何是好。当然国家适当补足是必要的，也需在扩大些方向，使人们能在极端困难时度过去，保持一个平稳的生活准基。

      牛家兄弟也在想要是牛舌头村都富起来，就得想个法子，叫村民们利用这祖辈留下的薄地，让薄地发财才能行，牛大心思着，牛二转悠着，烟雾缭绕徘徊在房间。

      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有什么标准呢？人们总在猜测，在暗算，什么事都要看机遇和社会的步调，在旧时只有倒了家，才有买地的说法，新社会只有国家收购才买地，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租地、买地的机会就多的是，谁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弄不清，农民的地反正越来越少，地也越来也值钱了，都在地上下功夫。大城市地价吓人，县城地价就低的吓人，乡下的地就没人过问。农民只有地，也只能在地上下功夫了。地是乡下人的本钱，也是唯一依靠的本钱，只有在本钱上才有致富的机遇，还是靠本钱发富吧。

      牛二几个月转悠和思量，大胆和牛大提出一个怪想法 ... ...

乡  情  （十）《六》

黄土高原的雨季来临，阴雨天一下也不知多少天，黄泥道路到处繎尽，马路好在硬化了一部分，可大部分依旧那样稀染，人们出行两脚总免不了和黄泥在一起搅合，工地上也几乎停工待晴。

牛二的脑子的怪点子憋了好多天，总想把它兜出来，憋着也难受。老天雨下个不停，无事的牛二更坐不住，站不稳。牛二的脑子里的想法不说出来就不痛快，就难受的坐立不安。

牛二干脆去找到牛大：“哥呀！前几年人们不是常说：‘借鸡下蛋’吗？咱们何不也来个‘借鸡下蛋’！”牛大迷糊着眼睛看看了看牛二，没有说话。牛二似乎知道哥哥正在想着什么，也没多说，停了一会，哥哥俩谁也没理谁，空气几乎宁静下来。

牛大忽然问：“牛二你在说什么？”

牛二回道：“借鸡下蛋。”

“那来的鸡呀？”牛大问了一句。牛二也没急于接话，趁机也点上一支香烟。

“咱们也没有那么多资金，就想办法找个有钱的鸡来下蛋，”牛二接着说。

说起这个法子就是个老法子，就是乡下百姓也喊过不知多少次的老话，可老话对现在的意义就不同了，什么话对什么人，什么事对什么年代，都有自己的内涵，都有不同的解释和理解，办起事来就会有着不同的效果和收益。

“好！说的对！”牛大好像明白了许多，接着牛大就给牛二说：“你找个有开发能力的人，让他们来协商此事。”

牛二：“好！我来找！”牛大接着说：“目的，要清楚，不是咱们要办事，是要请别人来办事，来发财，也让牛舌头村的百姓发财！”牛大的口气是那样坚定自信，“同时给牛舌头村的百姓吹吹风，也让大家知道办事的根子就是让大家共同富裕，那就叫它个‘双赢’”牛大反复地说着，心里也自乐起来。

牛二忙着在寻觅能力强、资金雄厚的公司或者私人，想到必须得到县里、镇里、队里的同意，想办法联系摸底和做一些舆论宣传工作。牛舌头的薄地虽然有了名，但是，要说搞开发那是不易的。

城里的四周除了牛舌头村，这些年都在开发，都在几乎有序卖地、盖小区，不是修街道，就是修马路，不也是盖楼房，就是盖市场，都在变化，都在革面，可是谁家愿住在死胡同里，都想四通八达道路和光面堂皇街道，谁也盼望家是个：活路宽大有点前景。

县里的边远山区都在搬迁，都在县城四周开辟新的家园，新的家园不管是路、水、电以及通讯都搞得十分完善，人们在离开山区走到城边，谁不高兴，就连小孩、老年人都在高兴。新的一排排，一行行，同样模式的农家新园住进时，新的村名又有开始自己的历程，在这变革中好多人想了好多办法挤进去，沾点光也是莫大的幸福和快乐。就连原来城里的人，有门道的人想尽法子挤进新农庄，可农民自己能进去的人，就是进去了，又想跑出来，那就是钱在作怪，家境不同、家况不同、祸福不同也借此机会能减少点负担，有的干脆卖了基地，买了房子，舍去安逸投个平安、平顺、度过难关，这是最大的愿望。

本来牛舌头村的村民们花钱容易，来钱不易，加上人们对薄地几乎没有多大希望，能卖俩不想仨。村里这几月几乎人们张口都说地，闭口也说地，地能否卖掉，能否允许卖地，能否有人要这薄地，都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了。哈哈哈！当做故事在聊天。

牛二找来社会一伙人，开始议论这块薄地的前途，撒出一伙人到处寻觅有能力的人，有胆量的人，敢摸石头过河的人 ...  .....

待续

20110531

乡  情  （十）《七》

俗话说：“龙眼识珠，凤眼识宝。”可牛眼虽大只认花草。再说牛食草没有色彩需求，它是个色盲，绿草、干草都在吃。牛舌头村的薄地看谁是龙眼，看谁是眼凤，谁能看清薄地也是宝，薄地能变金，谁是火焰真睛，谁能远光深渊些。

现在胆大的人有两种：一种有钱的胆大，有钱能使钱推磨，也能使磨推鬼，有钱买车、买房、买地、买人命，死囚变活人，无所不为，无所不敢。而另一种便是无钱的，那就叫穷的的要命，不怕死的。古话说：不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所以，不要命的胆大。敢于往死堆里闯，往死里也挖钱，无钱挖钱，干事，可算是“天下无敌”了。

可就牛舌头村的薄地，要说要开发就很难，可找人就得寻找这两种人其中之一即可。牛二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有点面目，总算是找到一些人，什么事都要来从头开始，要说没人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要说有了人，人可多了，几乎挤成堆。

找些有钱的人是个明智的方法，找不要命的，就要不知担多少风险。还是明智点好。找个南方有钱的开发商最好，各地对开发商有好多优惠的政策。人们的眼光就楸着南方商客，把希望寄托在有雄厚的南方商家。

要说要在北方搞成一片房产开发，也是不易的，但是对北方县级开发几乎有点容易，主要项目未曾有资金，又想挣点名声，给自己贴点光环，就得放开些临时策略。对这个牛舌头村来说更是比较简单些，因为这个烂地本身就不能在县里“规划”图里出现，因为它也太使人费脑筋。又是个死胡同，县里往往就“网开一面”，放宽各种要求了。

开发商来了，就找个当地的“乡客”，牛二就充当这个“乡客”。商客老总一般不太出面，百姓们很难见到真正的老板，都是些手下办事人员。牛二在其中也是个三把手或是个四把手，也只能做个“向导”罢了。可牛二有一把手的作用，他可替百姓说说话，为了牛舌头村的利益牛二胆大的提出要求：第一百姓不管什么手续费用要得实惠，第二无论什么合同要简单些，不要牵扯百姓利益，第三现钱交易不来支票，地价要真实不搞虚，百姓只管拿到多少，不管你出多少。因为百姓知道无论哪一级，只要过手都得拔毛，百姓经不起折腾。

牛二几个人开始说合牛舌头村的各家各户，测量访问各户地段详细地量，在村里找出档案核对实际差异，找出百姓满意答案。当然一切活动都是在老总的眼下进行。都有他们的真正的代表人员才行。

县里的各种手续。各种关卡都由另批人员同步进行。要说牛二有天大本领也无法开发这个“天窗”。也只是在村里咋呼一番。听说开发商要办完一切手续，不知要够多少手续，有人说是七大关口，有人说十大关口，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比较难、繁，多，重吧。

待续

20110612

乡  情  （十）《八》

牛舌头村卖地的消息惊动了半个县城，也是因为它的地最不值钱，最不值得人们看起的薄地，反而它也能卖了，而且它的地卖成县城的最高价，奇就奇在它的卖的是那么快，那么神迷和那么宏大。说起来也是有点奇怪了，这次卖地开发直接影响了县城规划的合拢闭合，环路蓝图就这么简单地实现了。

牛舌头村的夕阳在远远群山陪衬下显得格外红颜，橘红色的霞光浸染了村庄的外衣。人们的心里就想那橘红的霞光一样热红起来了，人们私下也在议论着，也在兴奋着，也在盼望着。

牛二在夜光下漫步到牛大的庄门，牛大见到牛二来了，就急忙叫声：“小二来！来！来！来喝点茶！”

牛二听到哥哥的喊声，就觉得稀奇，那次哥哥喊他，不是叫他牛二，就是直接喊叫，没有一次还叫他“小二！来喝点茶！”这一声吧牛二能得不知好歹。

牛二和哥哥在家院子中的石凳、石桌旁坐下，热水、茶杯、绿茶凌乱排放，牛二赶忙掏出香烟来，可牛大并没有接反而自己抽出两支《中华》牌香烟递给牛二，牛二一看高兴起来：“哥呀！啥时间阔起来了！”牛二急忙接烟，顺声也赞美一句。

哥俩边喝茶水边吸着好烟，牛大蛮认真地和牛二交谈起来：“小二！这次你弄得不错，可别搞乱套了”。牛二听到哥哥的赞好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你要注意到了关键的时候，有些事他们必须直接和百姓们直接说，你不要吓参合。”牛二迟疑了一下，心里咯腾起来。心里直犯糊涂，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做错什么事。

牛大见到牛二脸上沉了下来，又急忙改口：“哦！哈哈！没事，没事，没着急。”牛大又抽出两支烟来。

牛二还是没敢接，自己急忙也拿出两支烟来双手递给哥哥：“哥呀！吸我的不好的，有什么事，哥哥直接说，”牛二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牛大直接发话：“给农民的合同，给农民的钱，你都不要搅合进去，不要了解过多，给他们一个空间，保持一个距离的空隙，有好多事，咱们不能知道过多了。”牛大暗示牛二，百姓家的事，各家有各家世故，你不能知道的过多了，钱的多少，如何处理、分配、支出都要有一个保密距离。牛二一下子知道哥哥的用意，心底放空了，心情也舒畅起来。

哥俩又在一起喝茶聊天，牛二接着说：“哥呀！咱们多亏没有搞开发，听说可麻烦了。”

现在的牛大就像听天书似的，听着牛二在“吹牛”，实在事也不知深浅，也不知到底开发商要办什么事。牛二虽然直接和开发商接触过，也只了解九牛之毛而已，九牛之毛就成了吹牛之本。牛二的兴趣大兴滔滔不绝，津津有味。牛二越说越有劲，牛大说：“喝水吧，别说了！”

牛二哪能闭住自己的嘴：“开发商在县里必须经过七个机关审批，为主的就是国土局了。”这个牛大早就知道，土地嘛国土局不管谁能管，“你爱说大实话！哈哈！喝水吧！”牛大有点不耐烦了，有点嘲笑的讽意。可牛二神迷地又说起来：“好多单位只是拔毛而已，什么防汛、防空都有份。”

牛大急了：“好了！不说了！打住！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和你说的记住就行了。”牛二再也没有说的机会，再喝点水，哥俩谈着别的事。

抬起头，看看星空繁梭，几大星座横坐天宇，大熊猫执着地围着北斗 ，时常和小熊猫捉迷藏，终生不相来往，可双猫围着一个中心各自开乐，天下之大，各有各的位置和空域，迷迷茫茫谁也难说清到底有多少。

待续

20110613

乡  情  （十）《九》

麦黄的季节也正是杏黄的季节，牛舌头村唯一存在的杏园果实累累，鸡蛋大的杏果挂满枝头，杏枝被淡黄杏子压得几乎折断。在茂密的树叶里隐藏着颗颗丰收的喜悦，这是最后一次丰收，也是最后的一次奉献。来年的果林将更变面容，也许使人兴奋，也许使人惆怅。主人们在地边、在杏园挂起最后一次招牌：“杏子一元一斤，进院任意摘选！”顿时，人头涌动，大人、小孩、婆姨、少妇都来品味这个绿色的果实。它是淡黄的、青黄的，又是苦涩的、酸甜的。脆脆的果实充满着水渍，谁人见了不吃也流口水。杏园成了最后一个“果品市场”，人们的脚印踏实了园地的土地，地面上的杂草被踩的面貌全非，杏叶凌乱垂落，篓筐、提篮、塑料袋装满喜人的杏果，当天黑下来时，果园几乎也净干了。

牛二提供的牛舌头村的土地分配表格送给商客，牛二便自在的游荡去了。

农家夜灯再次点起的时候，家谈“合同”就开始了，各家都有自己的经典，谁家都不可能一个模式。张三家的地里种了几十颗杨树，李四家的田里种了几十颗核桃树，牛大叔的地里种了几十颗梨树，每家不是种树就是种些小麦、玉米，也有多年的空白地，到今日为止，给陪得就得如实赔偿，开发商一一对应核算校对，该给的一定会落实。当然人们的欢笑中少不了也有不顺心的、不满意的时候。人们在割去自己身上的肉的时候，不但觉得痛，而且会后悔不该把地送出去，不应该把自己最后的希望断绝，把自己祖辈的遗产丢尽，日后日子也不知咋过，子孙们是赞颂还是臭骂。反正眼下的路虽长，但谁能顾上百年之后的事了。

到最后牛舌头村的卖地变成了“租赁合同”，虽然名义好听多了，还不是一样，说来说去地是没有了，自己还得重新思维自己的生活。牛二看到牛舌头村的百姓们用地换来钱用，最后连自己不知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可又想了，那牛舌村的薄地啥时间能叫自己富裕起来呢？谁又能打个包票呢？怕狼又怕虎，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什么事都做不来，等待的结果就是贫穷和落后。

牛舌头村的“租赁土地”，也不能一下子都给完，剩下的梯田洼地就难了，能否把这些地也变成山丘公园，种上各种树木花草，修好上山的路，爬山的道，是将来的小区的住户们悠闲、散步、晨练的好去处呢？牛二如果真的搞成了，真的成了大能人了。

秋后的田野不再是忙种的场面，围墙垒堆开挖黄土，久违的黄土翻身了，几千年的“沉宝”晒了天阳，黄澄澄的生土终见人光，你们终有翻身的日子，可后不再属于牛舌头村的了，你可自由了，你的生活重新改变，再见了！土地爷，牛舌头的人们恋恋不舍..... .....

待续

20110614

乡  情  （十）《十》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一辆白色大众车的前引下，到了牛舌头村村头，几个人神秘地到每家各户，在拟定好的合同上签字画押，一沓沓一叠叠红头钱币当面数清。

百姓们手在发抖，心在发慌，眼睛发花，是没有见过钱的叠叠，还是心的兴奋，还是没法说出心里的话，不知是感谢还是感恩。是的，人们为了钱谁家都奔波了大半辈子，生活的质量哪能不和钱挂钩，没有钱等于没有路。古话说得好：“路是人走的出来的，”可谁人又不是走着别人的脚印，走得好就能多迈几步，走的不好就走不过别人。在瞬间看来钱来的不难，一支笔一个圈一个字就值多少万，可是，回想起来，他真的来之不易，少说几十年，多说几百年上千年，黄土有价也无价，祖祖辈辈就在次繁衍，根就深深地扎在这里，可这次彻底给断送了，他断送的那么彻底，那么神速。当人们收完钱财时，总觉得空空荡荡，霎时成了无依无靠的黄土上流浪儿。

      牛舌头村的夜晚静悄悄，人们这一夜过的不太安分，人们神秘地打量着自己的“财富”，小心地包好沓沓叠叠红烂漫。有人兴奋地久久不眠，久久不能安宁。也夜显得更长些，月儿更圆些，更亮些，漆黑空域几乎点亮一盏明灯，希望来临，旧债可清，孩子希望也将实现。

牛舌头村的好事也加叉着好多糊涂账，难以屡清的村务事故困扰着人们的心灵。承包地的后期，大约九二年左右，村里又一次补分承包，对于那些年的结了婚后生，新生的幼儿，嫁出去女儿，过世的老人都在重分和退出的范围，可是谁能自愿地分走土地。好地让出的烂地，平地让出的事洼地，近的地让出是远地，有的干脆懒着不退地。可是到了今日分到钱了事就来了，村里的、镇上都是无法子，在这个时候，谁愿退地退钱。谁见了谁就躲，没有出面解决的，村民们各顾各谁也不愿说合。

    五十万、三十万、二十万、十几万、四、五万，分到利益的人，有的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意不做了，悠闲了，也会“晨练”了，也会散步了。也有的盖起房子，加起二楼，装修室内，也明堂起来了，新一轮变更又开始了。

每当夕阳再次次照到牛舌头村的时候，一群群人影在朦胧中涌动，八字步、笑声、拖鞋声，哗哗声、嗒嗒木板声，在小巷大街传送，人们自在在悠悠之中。

     当白日出头的时候，工地一片白雾、黄尘，机器轰鸣，牛舌头村正在革容，黄地上崛起的高楼正在发芽，以后的牛舌头村能变成什么样子，正待未来时光，希望的田野变了模样，好像是 .... .....

2011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