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也先生散文诗 于 2016-4-17 23:11 编辑
纪念伟大诗人 ◎摘编自余徐刚《海子传》、西川《死亡后记》等 今年3月26日是海子逝世20周年,许多喜欢海子诗歌的人再次聚集起来,通过朗诵他的诗歌来纪念他。 20年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人海子永远地离开了。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海子究竟为何选择自杀,我们只能从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轨迹中,去寻找和感受这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1989年3月26日,这天是海子的公历生日。一大早,海子穿着一件白衬衣、蓝裤子,肩挎一个军用书包在中国政法大学老校区溜了几圈,乘汽车来到了山海关,这是个寓意天地结合的地方。 他沿着“天梯”(铁道)向前走。 傍晚时分,他在铁轨的一处躺下…… 一列货车呼啸而来。 校方用电报通知了他远在安徽的父母亲。 几天后,痛不欲生的父母亲将他的骨灰盒带回查湾村。 海子的灵魂永远留在了查湾村,这方生他养他的土地。 母亲曾希望他的性格更随和 1987年,在海子生命中的倒数第二个年头,他把母亲接到了北京昌平,这是家里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海子邀到京城与他共享亲情的温馨。自从海子15岁被北京大学法律系录取后,他便一个人在北京生活。毕业后,海子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工作。 海子想尽一切办法让母亲吃好、睡好、生活好。为此,他特地从朋友处借了些钱打理母亲在北京的几十天生活,使母亲开心快乐地过每一天。 但是,终使母亲担心的还是他的人际交往,她认为自己的儿子社会经验欠缺,又有一点儿自命清高,这样的性格一定不能处理好同领导、同事们之间的关系。 有一次,海子带母亲去政法大学的操场上散步,遇到一位政治系的领导,这位领导看到海子领着一位中年妇女散步,估计她是海子的妈妈,就主动向海子先打招呼,海子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地搭理领导的问候。等那位领导走远后,妈妈责怪他说,要虚心地和领导处理好关系,不要目中无人! 海子的回答是:那个人虽然是领导,实际上肚子里的“墨水”并不多,没有必要去和他多讲话。 母亲发了个小火,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工作怎么能够顺心舒畅! 海子知道惹妈妈生气了,马上转开话题谈论别的事,但妈妈还是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她知道,再不好好开导教化儿子,将来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 在法大,海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固执。虽然已经工作了好几年,但他一般不参加学校和系里组织的会议和活动,这就意味着他只能拿到每个月的基本工资,而奖金等统统扣除,这在法大有着严格的考勤考核工作制度。这些工作制度直接与工资奖金挂钩。 海子不在乎这些,他自认为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用开会、搞活动的时间来写一些诗的收益比那一点儿钱强百倍。正因为如此,在评定海子职称的问题上,领导们一再考虑,还是让他停留在“助教”资格线上。 海子生前的挚友西川也说“要探究海子自杀的原因,不能不谈到他的性格。他纯洁,简单,偏执,倔强,敏感,有时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辞职下海的雄心被父亲浇灭 1989年初,生命中的最后一年,海子回了趟安徽。这趟故乡之行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荒凉之感,“有些你熟悉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海子回到查湾村时已经身无分文,也就没有像往常那样带些礼物回家。刚一进门就喊着妈妈要饭吃,他饿极了。 这一次在家,海子发起冲刺,不要命地写诗,仿佛是一个危重的病人在同时间赛跑。 他和父母说自己的一部作品集要出版了,可能会赚取一笔稿费,海子讲得很诚恳,好像帮助改变家庭境况的机会已经来了。 海子确实被物质——这个无情的情人折磨透了。他曾幻想如何能使自己和家里变得富绰起来。单凭他写的诗歌,岂能养家糊口? 就在前不久,他和几个北大同学聚会,有人建议海子和他们一道“下海”,去海南办报纸。 海南是经济特区,经济发展迅猛,吸引了全国众多的热血青年,绝大部分知识青年都找到了用武之地,并且混得不错。凭文字功底和写作水平,海子完全有能力去报社做一名编辑,在这样的一个领域里工作游刃有余。 当海子把欲辞掉法大教师的职务和几个朋友去海南办报纸一事认真地和父亲查振全提起时,父亲勃然大怒,拍桌子狠骂他的儿子。 “好好的一个铁饭碗不要,去海南做什么?” “好不容易把你给培养出来,你却要自己毁掉自己……” 海子没有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他吓得双腿直哆嗦,哭了起来,像个受伤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悲伤。 晚饭时,海子只吃了几口,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笔又写了起来。 母亲推开门,端来一碗面条放在桌边。她试着问儿子到底辞不辞去法大的工作,海子直截了当地回应母亲:“我还当老师就是啦。” 母亲拿着怀疑的目光瞅了瞅海子。她看儿子并没有在意,就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房间。 25日夜里,同事被他的大叫声“我活着没意义了”吵醒。 同事以为海子出了什么事,迅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敲海子的门,问他出了什么事。海子面色苍白地说:“不好意思,惊扰您了,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海子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就郑重地向同事道了个歉。 同事听他这么一说,安慰他几句就走了。 海子再也睡不着了,他穿好衣裳,接着昨天再次写起了遗书 26日,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仿佛呼啸而过的时代,驶过山海关附近冰冷的铁轨——铁轨上那个温暖的身体顿时一分为二。 是人类的世俗扼杀了高尚,诗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庸俗的眼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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