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散文】童年趣事 张元平 立夏三日连枷响,小满十日遍地黄。节气已进入到立夏,暑气渐渐袭来,温度一天比一天升高,人们愈来愈感到焦躁。 成块成块的玉米嫩苗正在抽叶拔节,碧绿得如同大海,经风一吹,到处翻起了绿色的波浪,碧波荡漾处,人影绰绰,那是人们挥动着银锄,给这些嫩苗苗施肥、松根、除草…… 放眼望去,阡陌里的麦田早由翠绿而变得青黄。远山如黛,绿树成荫。一阵风过,丝丝甜意,伴随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扉,近乎贪婪的呼吸着这清新和惬意。伸了手,触摸那麦穗,沉沉的,饱满着。那细细的麦芒儿,扎在手上,有些刺痒的。顺手摘一颗麦穗儿在手里,慢慢的扒了麦芒,剥了嫩皮,在用手搓几下,一把嫩嫩的麦粒儿,绿里泛着淡淡的微黄,还稍微的有点软软的弹性。兴致来时,还可以放到嘴里,细细的嚼,慢慢的咽下去。于是,满嘴的清香和一点儿麦浆就会溢满你的嘴,可谓美味了。即便是微微的风过,那麦田都会带来一阵不安的骚动,此起彼伏。 看着眼前的景色,思绪又把我拉回到孩童快乐的时光。 集体晒场上,一过立夏一片繁忙景象。趁着雨过天晴,出大太阳晒过几天的日子,保管员从山中砍来柏树枝,理顺,用铁丝在枝的根部捆实扎牢,牵来集体喂养的成年大牯牛,给牛套上缆子,缆子两端是粗麻绳,连着木架套牢的石碾,石碾后面木架的中间拖着扎牢的柏树枝,树枝中间要么放一个大石头,要么上面蹲着几个小孩子。 你看,保管员左手牵着牛鼻绳,右手拿着一个竹鞭,竹鞭一扬,他嘴里一声“得儿——架”,大牯牛就像得到了指令似的,绕着大晒场转起了圈圈来,石碾在前面碾压,后面的柏树枝,就把地面给赶平啰。我们三、五个孩子争着,抢着去蹲在柏树枝上。我最先跳到了柏树枝上,还没蹲下,由于大牯牛在前面走得比较快,差点把我摔下来了,蹲在上面如同是坐在车上,摇摇晃晃。那才叫爽。我在上面蹲着转了十多圈,春寿又接替我跳上去了他蹲在上面,转了十多圈,木秀又接着上去了,木秀脚还没站稳,大牯牛使劲一堹,他摔倒在地上。好家伙,正是个“嘴啃泥”围在旁边的十多个顽童,都笑得差点换不过来气。嬉笑声、追闹踏地的脚步声,混成一片。我喊 “木秀,上呀!” “我——我——不——上了。”木秀刚才摔怕了。连说话就不连贯。 “春寿,你上。”我对春寿说。 “我不上了。还是你去吧。”春寿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得。 我见他们都不敢上,便借势再次跳上去,一直到地平为止。 结束后,看那地面平平整整,我们帮着保管员拿着竹笤帚,整个把地面扫了一遍。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钎担把地里收割的小麦,挑回来,放在晒场上,七、八个妇女,拖着这些捆好的小麦,扯开捆条,把收割的小麦,平铺在晒场上,整整铺了一大晒场,铺好后,让太阳晒上一段时辰,便是前面四人,后面四人,相对而立,拉开的距离大约在四米的样子,手拿连枷,有节奏的翻打小麦,先整体打一遍,再翻个面,继续翻打,等麦粒与麦秆脱离后,搂草、捆草。这道工序做结束了,然后把地面上的麦粒扫拢,接着用探筛揽掉草渣,搬来三架风斗,去掉草皮、麦芒,把整净的麦子运到竹蔑席子上,借强烈的太阳光暴晒。 看着这些银黄的麦粒,经太阳一晒,散发出阵阵麦香味,那香味飘散得到处都是。 …… 这毕竟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 又到“立夏三日连枷响”的季节。我站在田垄上,放眼望去,草树青翠欲滴,枝头硕果累累,田野庄稼抽穗,鸟声凋鸣,虫鸣潮起,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正如宋代范成大在《村居即事》诗中所云:“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采了蚕桑又插田。” 【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高家堰镇中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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