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雪儿 于 2016-5-10 11:01 编辑
想睡时睡不着实在是百般煎熬,反倒怪可怜的被子太厚,枕头太低------ 前天几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冒一切之大不韪再生一个孩子,一来给儿子一个伴儿!再则突然发觉,半生已过,好像什么都成不了,那就老老实实做个母亲,尽己所能,给孩子,让他到我这会儿不至于因为一个人而太孤单!
可经过昨晚的事体之后,我对我,对他,对未来都更没有信心了!
首先我没有太多的钱,其次我没有太多的精力。更重要的是我原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好歹有一点从容应变的能力, 可结果发事实并不是如此!而以差得很远的自己,去应对更加纷乱的未来,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早上九点半起床,可实际上我六点半就醒来了。
我对这件考虑了再三的事情,又再四地考虑了一番,觉得实在还是不敢!
尽管我非常幻想另一种此前我从未看好过的生活!
我起了床,吃了早点,可是心情丝毫没有好起来,相反,我一开口,眼泪就流出来了!因为突然想到:自从离开 母亲肚子的那一刻起,人就注定永远被抛弃,是一个孤单的人!什么老公,孩子,也都是外人!
这种悲怆的情绪使我迫切想要逃离!
我甚至强烈地感觉到:我又出毛病了!
冬日的河堤,一片萧瑟!
不过喜人的是:竟有一只灰鸭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和白鹭作伴,然后一起在近水处的一小块空地上散步------
前几天看到一篇散文,名字叫《母亲泪》,是一个叫冯积岐的男作家写的。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妈妈出去干活,很晚才精疲力尽地回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很久没有起来。他问妈妈怎么了?妈妈极不自然地对他笑笑,说:没什么。那时大约是1958年,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妈妈在忙完份内的事情之后,还要到大队部的院子里拔草,常常一晒一天,又饥又渴,可是妈妈丝毫不抱怨。另外还记了一件事,说那时候家里穷,极穷,穷到连救火的火柴都没有!每次做饭前,妈妈都要撕一块套子(即旧棉花),用柴火包了,到邻居家去救火。火救着之后,赶紧跑回来,塞到锅底下,然后开始拉风箱做饭(这个画面在我很熟悉,因为小时候舅家穷,母亲常常就是这样做的!)爸爸脾气不好,常常打骂妈妈,而且因为略通文墨,所以骂出来的话屡屡象刀子一样,又尖又毒。有一年夏天,大约是1976年,场上晾了好多麦子,可是突然电闪雷鸣。于是一家人赶紧装粮,他张口袋,爸爸用簸箕揽,妈妈负责用绳子扎口袋口(这些场景我更熟悉,因为小时候我们都是这么干的,晴天还好点,一到大雨将来未来时,家家都失火朝天的,大人孩子齐上阵!)眼看就完了,剩最后一个口袋,可是却差一根绳子。妈妈赶紧道歉,说她少带了一根。可是仍挡不住爸爸的怒火,就像挡不住天边翻滚的乌云和那一道道划破天际的闪电。爸爸破口大骂,骂的话极脏,引得旁边的人都哄堂大笑,可是他仍不依不饶,非要妈妈把裤袋解下来-------
那是作者第二次看见母亲流泪!第一次是很早以前,爸爸把妈妈拉出去,二话没说扇了两个耳光子-------妈妈没有大声哭泣,而只是说: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打我,你让我脸往哪儿放?
读到这里,我惊奇于中国母亲大地般的隐忍!
事实上,面对生活的沉重,她们从来不怪怨,倒是自己男人的旁观、歧视,冷言冷语,吃饭时的摔碟子弹碗,偶尔目光相撞时的裂鼻子瞪眼,等等,给予她们更大的精神上的折磨!
【作者简介】青狐原名贺青峰,女,陕西蓝田人,1976年8月出生,1999年7月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现为蓝田林业行业一名普通职工。自幼热爱文学,数十年默默坚持,渴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文字能够给更多的人带来帮助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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