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上清风 于 2016-5-8 22:13 编辑
小叶女贞墙那边 囗黄大荣 她不会来了,这是用不着怀疑的事情;可我为什么还是来了,而且呆呆地坐在这儿?是迷恋这涟漪微泛的湖光,朦朦胧胧的月色,这发散着浅浅的清甜的小叶女贞树?还是这张曲线别致、坐得很舒适的矮脚长靠椅? 夕阳渐渐隐去,暮霭悄悄地走拢来,眼前涌金叠翠的湖水,泛起了青白的反光。嫩绿的柳丝,化作了黛色的纱幕。淀湖公园早已没有了游人的踪影。一对对情侣也早已在这片曲折迂回的小叶女贞墙下,那一张张靠椅上坐下来,继续他们似乎永远也谈不尽的情话。月牙儿似在为他们祝福,又似乎照顾他们的羞怯,不时隐去,隐没在浮云之中。湖面掠过来的夜风,叫我禁不住起了一阵寒噤。我还坐在这儿做什么?独饮这凄冷的寂寞?回味那爱情的幻影?还是尽力平静下心来,清理“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她一定不会再来的了。我不想看表,不想知道现在已是什么时辰,不愿意承认我对自己迟来的爱情怀着什么依恋,那是不能算作爱情的。然而,她毕竟是第一次与我幽会的女性,我在她面前,第一次感到异样的羞涩,拘谨,第一次想把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那么认真地倾诉给她……有什么羞于出口的呢?她给了我温暖的柔情,特殊的幸福感,当然,这是在昨夜的交谈之前,我们见面、握手、寒暄的时候……她的确很美,体态轻盈,又很会打扮,时髦但不华丽,华丽过份会显得俗气的——巴尔扎克笔下的吕西安初入巴黎时就不懂得这一点。她发型很俏皮,如果以为谁烫了发都会变美那是不对的,只有她才合适:稍稍披齐肩头的卷曲的小花,上部是两三道极为自然的波浪;我想,她那秀发一定是极柔软的……她的声音,象电子琴一样悦耳,新鲜,还有,她笑得多好看,多甜,快活的眼睛,在微茫的夜色里,象夜明珠闪亮……啊,怎么回事?今天早晨,不,刚才,我不是发誓忘了她么?我不是很痛快也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这不是爱情,这仅仅只是对异性的一种神秘感,一种早已化为泡影的乌托邦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