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未曾谋面的学生碰见了老师 父亲已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他还依然在老家生活,我和他联系最多的就是电话。最近这二年,我越来越感到他的听力不如以前了,父亲的耳朵背了。 父亲是医生,一辈子都在行医。父亲的一生历经磨难,可以说是在曲曲折折中度过,从令人羡慕的公安系统下放至农村,在农村教学,在农村医疗站看病,期间没少受到诬告陷害,坚强、固执的父亲也曾为此打过一年零六个月的官司,书记、村长不得不因父亲的事下台。父亲有一笔好写,常常被村里人邀去当账房先生,在乡间已成了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父亲给人看病,离不开听诊器,几乎天天都能看到父亲戴着它,那得听力好才是。我也知道,父亲的眼睛和耳朵听力都是特别棒的,这从我的眼睛和听力就能表现出来,我知道这都是遗传的结果。前几年,我还在为父亲的听力而庆幸呢,也为父亲的身体硬朗而自豪过呢,父亲在我心中就是一块宝,我也为父亲的健康而幸福无比,因为好多同龄人多特别羡慕我,就因为我的父亲健在着。 父亲的耳朵越来越背了,这是我不愿接受的事实,虽然我知道是自然规律,不可抗拒。在我心里,当然希望父亲跟我在电话里说话,问他好,问他心里之所想,总之,父亲在电话里还跟我说得来。父亲听我说话也变得有些吃力了,我跟他通话自然就受到了影响,说不了话那可麻烦了,我不愿看着跟父亲联系的方式被改变着。 父亲是个念过书的人,省卫校就是培养他走出校门的地方。父亲写字是没有问题的,书法、钢笔字那更是他拿手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父亲那时学得是俄语,汉语拼音当然不会了,发短信自然就很吃力了。好在父亲依然好学着,他起初连手机都用不了,他知道手机在当今生活中的重要性,所以也在努力学习着。父亲也会看短信了,父亲也学着发短信了。这种情况下,父亲自然要我发短信给他,他好以短信内容在电话里跟我说话,事实上,我跟父亲现在已这样做了。 父亲耳朵越来越背了,父亲的眼睛却还好着,和父亲用电话联系还能进行着,虽然没以前方便了,我心里依然还是自豪的,我心里感到也是幸运的。能跟年迈的父亲用电话联系着,这也是我做儿子所必须的。给父亲发短信诉说着我这边的情况,给父亲发短信了解着父亲那边的情况,我跟父亲的距离也就更近了,我跟父亲的感情自然也就更亲了,父亲已把我当成他最亲的亲人了。 父亲的耳朵越来越背了,我和家人也曾给父亲买过助听器,可父亲还是不习惯用它,那是父亲的选择,只要他老人家高兴,我是不强求的。父亲的听力不好了,我也会多回家看看他老人家的,在回家之余,还是得靠电话联系,虽然越来越不好联系,可我还得坚持着,坚持着…… 作者简介: 白鹿放歌,原名刘建志,白鹿原砲里人。钟情于乡土文学,作品散见于《陕西农村报》、《西安日报》等报刊和杂志,是一位颇具实力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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