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鹰散文】缀补空落的心灵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6-2 06:44:41

当心，再次被莫名的失落戳伤，突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谓，空落。
沙枣花开了，又败了，那些花香稍作停留后，便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树的刺，伸向空里，却什么也触不到。那些叶子，不过是背起行囊，四处流浪的流浪者，春夏秋冬，没有一个是它们真正的归宿。那些燕子，来了又回，像一个个素未谋面的过客，匆匆地与我们擦肩而过。突然感觉，一切，无根，无绪，如一片浮萍，只是一场随风掠过的剪影。
根，在哪？心，在哪？
不断挖掘的土壤里，贫瘠，干旱，或是雨灾过后的咸涩。杂草丛生的盐碱地，满眼的荒芜，一颗红柳，哑巴似地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想起稻草人之歌，此刻的我，会不会就是那个走失了许久的稻草人，因为彷徨而迷失了方向。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手里拿着的弹弓，始终瞄向空里不曾落下，可他什么也没有逮到，除了自己跑空了的目光。那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衬衫，踢毽子跳皮筋的小女孩，欢快地像一只小兔子，笑啊，笑啊。
“妈妈，妈妈，我要抓住云彩了，我要抱住月亮了，我要用那些星星，串成一串珍珠项链，戴在你的颈间”，可是，妈妈不见了，那个孩子也不见了。她们似乎在玩捉迷藏，互相躲了起来，却谁也找不到谁。藏在哪？院子里的天井旁，还是深不见底的天空里？
顺着岁月的纹理，顺着那条走了无数遍的沙漠的边缘，深一脚，浅一脚。日子的斑驳，早已印渍成迹，那只月亮船，依然停泊在自己的巷子口，我们始终无法登陆。
没有人，会为我们曾经的无知买单，我们的青春岁月，早已被透支。鬓角斑驳，霜花渲染后的心灵，几许沧澜，几许情长。烟波浩淼，心里的起起落落，在一圈一圈的波纹里，被晕染，洗涤。尘世里的纷纷扰扰，开始一一被化开，那些牵缠不清的往昔，此刻，有条不紊。只是，为何多了几许烟惆？
有一些痛，有一些无法言明的心绪，触须来回地摆动。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躲藏在洞穴里的蚯蚓，只有在那样的暗地里，才能够存活，那暗才是自己永生的光明。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洞穴，那些隐秘不被公开，不被分享，只能独享。
望着天空，望着大地，太过空旷的辽远与旷达，一时间，找不到自己。一个失了自我的人，除了空茫还有什么？站在风里，站在山脚下的土丘旁，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的亲人或是陌生人，真的感觉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那看不见的隔离，已在我们之间，横起一座耸入高天的墙壁，任我们望眼欲穿，我们也无法看到另一边的脸庞。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有几分涩涩的笑意。越来越临近的日期，越来越迫切的失落的情感，我以此来祭悼坟茔里的母亲，也以此来祭悼自己，那个走失了的，或是现存的，有些迷茫的稻草人。打开自己的手记，在一场空落里，为自己缀补着心灵之地的漏洞，也许明天在明天，你会看见一个补丁落补丁的，全新的人儿。

作者简介：姓名：尚丽英职业：农民学历：初中文化
寄居地：新疆沙湾县四道河子镇三道坪村【832104】邮编
作品在《诗歌周刊》《燕赵文学》《绿风诗刊》，本地的《沙湾文学》都有发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