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翔鹰 于 2016-7-19 18:58 编辑
突来的瓢泼大雨,浇透了我们,淋湿路面,陷住我们的三轮车,却从未陷住过我们的脚步,我常佩服我们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却不知劳累,不喊苦的那股子韧劲与倔强。 想起几年前,我还总是与宏骑着我们的三轮摩托车,到处跑,穿乡走镇的去各个村里,甚至去更远的荒漠里给人家装暖气,要不就是安装滴灌。虽然暖气的活是在屋里干的,可我们来去总是要在路上跑的,无论春、夏、秋天,无论路有多远,时常碰到大雨,在路上根本无处可躲,我们只能冒雨前行,赶回到家里时总是浑身上下湿个透,此刻我们若是用落汤鸡来形容,可真是既体贴又形象。 更惨的是去野地里搞滴灌安装,每次逢雨被浇透不说,乡村里的许多路根本就是含碱的路,碱路一旦遇到雨水就如鱼得水般地,湿个痛快,似乎瞬间它就活了起来,开始摇头摆尾,它倒欢畅了却苦了我们,此时的路人走起来都是一步三滑的摇摇欲坠,何况三轮车呢。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宏一手掌着车把使劲加油门,一手使劲地拼命往前推车,当然他一个人是不行的,我就在车尾找个合适的位置,用肩膀扛住车子,也拼尽全力地推搡着车子。脚下当然一直在打滑,可我们就只能趁着自己每次滑跌的惯性,把车子往前送一点,就这样一步一步举步维艰地往前走,三轮车在打滑时甩起的泥巴总溅的我们满身满头都是。每次赶好不容易把车子推出泥路时,我们便已是精疲力尽,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还好雨水一直把我们浸湿,至少我们不会因虚脱而脱水。 夏天还好,即使全身湿透,沾满泥巴,最多只是沁凉。可到了秋天,特别是晚秋的时节,早晚本就很冷,每次上工也好,下工也好,赶进屋时我们的手脚都是生疼的,正因如此,我与宏都被冻的患上了风湿与关节疼痛的毛病,长年累月地越来越严重,有时痛急了便狠命地在地上跺脚,以此来缓解心头的痛症。那个时候若再遇到雨,那可真是雪上加霜呢。 那时无论干什么活,我都是宏的副手,说是副手其实我也是半个匠人呢,装暖气时,宏只专心地干他的活,当然都是体力活,比如在墙上打洞,走管子,计划材料,而我就是专门负责我们的那台机器,车丝机的,把六米长的钢管,按宏的尺寸要求一截一截地给他截好,还要负责把所有的配件上所需的麻或者生料带缠好,就我这工作,一般人也是干不来的呢,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匠人呢,他们常为之咂舌说什么“真不愧是应了那句老话,跟着杀猪的翻肠子,跟着打铁的会打铁”。 去地里安装滴灌时,与宏一起抬十米长的大管子,虽然是塑制品却也有一定的分量,上百号的管子我们要一根一根地抬到所需的位置放好,当然是放在事先挖好的地下管道内,然后我们在跳进坑道里一根一根地把它们捅在一起,整天与泥土打交道,动不动还要爬上爬下。有时地面下的水位很浅,管道里常会有水渗出,我们便只能在泥水里趟来趟去的才能完成作业,因为一般安装滴灌时不是春天就是秋天,这两个季节既不会耽搁播种也不会耽搁秋收,所以,此时的水分明就是冰凉的。 回想前程,真是历历在目,我们真可谓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长途跋涉,飘摇不定。可那时我们并不觉得苦,反而每天都是那么的精力充沛,热火朝天,就为了多挣点钱,为了日子,在遇到刮风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就着风沙吞咽主人家送到地里的饭。至今想来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走过那些风风雨雨的里程的,宏常玩笑地说“我们吃的是沙土拌饭,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几年了,我们终于过上了安定的日子,有风可以躲,有雨可以避,真可谓是苦尽甘来,也应了那句话“雨季不再来”。 呵呵,虽然那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可却也着实地丰富了我们的人生,也见证了我们自己的柔韧与刚强,我们在人生中总可以荣耀地跟人说我们的人生是靠自己扎扎实实地一路拼出来的,也真是不错呢,风雨过后就是彩虹啊!
作者简介:姓名:尚丽英 职业:农民 学历:初中文化
寄居地:新疆沙湾县四道河子镇三道坪村【832104】邮编
作品在《诗歌周刊》《燕赵文学》《绿风诗刊》,本地的《沙湾文学》都有发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