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湖边草散文】走进凤凰古城

　　读了沈从文先生的《凤凰》，也便知道了一个神秘而又美丽的地方——凤凰古城。从此，对古城魂牵梦绕。

　　五月，终于成行圆梦。古城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由苗族、汉族、土家族等民族组成，为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古城建于清康熙四十三年，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与云南丽江古城、山西平遥古城媲美，享有“北平遥，南凤凰”之美誉。

　　从“全楚咽喉”之称的山城怀化出发，走高速公路花上约一个小时的行程便可到达。沿途，山似驼峰，重峦叠嶂。大巴车不断穿越隧道和高架桥，驰骋在湘西山水之间。

　　一走进凤凰古城，就被沱江两岸蔚为壮观、鳞次栉比的吊脚楼所震撼，心潮难平。那一幢幢富有浓郁苗族风韵的吊脚楼依山就势而建，悬江而立，古色油乌，错落有致。一根根细长的木柱伫立在江水之中，托起一段风雨飘摇的历史。每幢吊脚楼的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花纹，屋檐勾心斗角，楼顶的一只只“凤凰”展翅欲飞……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婉约的水乡画卷。古城古韵，引人入胜，令人回味无穷。

　　沱江是古城凤凰的母亲河，江水清澈见底，在温柔的阳光下缓缓流淌，哺育着世代的古城儿女；一架庞大的仿古水车悠悠地转动，平添了岁月的韵味。江水推动着水车，人类推动着历史；万名塔矗立于沱江水畔，塔影清晰地倒映在江水之中，古塔静默地守候着沱江，一如相濡以沫的夫妻；南华山呈月牙形环抱凤凰古城，衔绿吐翠，山水相映；几只鱼鹰立在江心的竹筏上，机警地搜寻着水下的目标，它们不愿放过任何稍纵即逝的机会；明清遗存的迎曦门、虹桥、万寿宫、东门楼等，厚重古朴，散发着历史的味道，它们如一粒粒珍珠点缀在沱江沿岸，与吊脚楼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古城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处处透着和谐、古朴的自然之美。

　　正迷恋于江岸的风景，忽然江上飘来苗家妹子清纯的山歌。山歌好比春江水，撩拨着人的心弦，酥酥的让人欲罢不能，想一睹她风采的愿望油然而生。循着声音望去，却被那江岸满树的枝叶挡住了视线，怎么也看不真切，一时遗憾不已。江边横着一只只乌篷船，也许船妹子乖巧，在用歌声招揽生意呢！

　　远远地看到上游一艄公撑着乌篷船而来，脆生生的山歌又飘进耳鼓。艄公头戴斗笠，身着民族服饰，边撑边唱。那边男声刚止，附近苗家妹子黄莺似的歌声就会传来。两人江上一唱一和，你来我往，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五一”小长假虽刚刚过去，但游人依然如织，摩肩接踵。一个老外带着妻儿走进酒吧，妻儿啜着咖啡临窗凝望，老外背着行李许久没有坐下，眼神一直在沱江上游走，一定是妩媚的古城在牵引着他的思绪。酒吧门侧的几行行书，摘录着沈从文先生的一段名句：“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地方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流传于世的爱情名句，见证着沈从文与张兆和这对才子佳人的浪漫爱情故事。

江岸，一位头包高高苗帕的阿婆，放下身后的竹篓，小孙子在背篓里天真地笑着。一家外国游人出于好奇，凑过去与孩子合影，热心的阿婆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有的游客穿上了苗族服装，背倚青山绿水，摆着造型在拍照。还有的戴着编织的花帽兴致勃勃地泛舟沱江，领略别样风情……

　　狭长的青石巷两侧，比肩而立的吊脚楼早已变成了一家家客栈、饭馆、酒吧和商铺。其中，凤凰特产姜糖、猕猴桃、血粑鸭、苗族服饰、苗族银饰、湘西腊肉、米酒、苗族刺绣等琳琅满目，地域特色浓郁。游客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景象。我们仔细选购了姜糖、木棰酥、葛根粉和猕猴桃果干，回去好送给亲朋好友，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古城的风情和味道。

　　在一家“徐记”商铺门前，两个汉子抡起木棰在用力地棰打，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近前一了解，原来是在制作木棰酥，还可现场品尝。木锤酥的制作方法原始，是以熬好的糖稀和炒熟的干果搅拌后，放在木制的案板上，迅速由壮汉抡木锤暴砸至糖稀干果仁碎的薄饼状，趁热裁切而成。其味香酥，甜而不腻。干果为精选的桂花、罗汉果、核桃、花生和芝麻等绿色原料。这种地道的木棰酥，极受游客欢迎。

　　闹市的一个地摊前，淳朴的山民担着箩筐放下，箩筐里盛着几个葵花盘似的蜂巢，鲜亮黏状的蜜附着其上，粘住的几只蜂儿已不动弹。这是苗家人早上刚刚从几十米高的树上采摘下来的野鲜蜜，生态绿色，营养价值极高。不知道当时他们如何对付疯狂的野蜜蜂群，苗家人的智慧和勇敢精神令人叹服。

　　吃在古城，舌尖上的美味。在凤凰，几乎每个饭馆的招牌中都有边城米粉，这是大众的口味。有一家饭馆为招揽生意，打出领袖的名号，在墙体上这样宣传：“毛主席最爱吃的臭豆腐。”还有一家“老舍土菜饭庄”，菜单目录上凤凰本土的特色菜比比皆是，诸如：沱江小河虾、野鸡干锅、酸菜鱼火锅、苗乡石锅鱼等。古城的特色小吃数不胜数，游客一时半会无法享受过来。但见老板们个个满面春风，热情地兜揽着顾客。

　　穿梭于青石小巷，感受到的是浓浓的商业气息；时空轮回，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在这儿交融、激荡，契合了那句“守候这一方土地的千百年时光,由静默深沉转向浮华。”

　　五月六日（阴历四月初八），恰好是苗族的跳水节，也是苗族的祭祖节、英雄节和联欢节。我和许多游客有幸目睹了欢乐沸腾的节日场面。

　　雪桥上，银饰耀眼；沱江岸，银铃叮咚。苗家乡亲喜着盛装，相聚古城，庆贺自己的节日。古城成了苗乡人民的精神归依地。

　　彩烟喷涌，庆典开始。开幕式以“大祭祖”、“赞英豪”、“大联欢”、“跳花”为主题，在歌曲《苗家人的好日子》中拉开。“火辣辣的情，火辣辣的歌……”伴着激情豪放的歌声，小船依次从雪桥下缓缓划出。但见强悍的苗家汉子身披蓑衣，手端弓弩站立船上；稍倾，乘船而来的苗家少年个个手握猎枪，英姿飒爽；尔后，漂亮的苗家姑娘衣袂飘飘，亭亭玉立在船头……船儿依次绕过水上舞台一周后返回桥下。

　　沱江水上舞台与江中小船互动，苗族人民载歌载舞大联欢。芦笙响彻沱江上空，鲜花撒满水上舞台。苗家汉子舞动土狮，左牵右绕；苗家姑娘手端刺绣，飞针走线……演绎台湾风情的《海岸阿美》、黔东南风情《苗族大歌》和雷山芦笙舞《芦笙欢歌》把庆典推向高潮……

　　庆典表现了苗族人民征服自然的能力和生产生活的场景，展现了苗族同胞深沉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文明。

　　桥的一角搭起了摄影台，摄影师操纵着机器不停的忙碌。一架微型黑色精美的摄影飞机，在沱河上空盘旋。他（它）们在捕捉精彩瞬间，记录这恢宏的场面。激越的歌声，荡气回肠；醉人的歌舞，震颤心怀。游人眼睛潮湿，心旌神摇，久久难以平静……

　　十二时许，庆典结束，人潮渐渐散去。我留恋地四下张望，一时怅然若失。

　　走向一座小山，它坐落于沱河之滨，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只见有许多人来这儿休憩。树荫下，苗族演员们三五个蹲在一起，手里拿着盒饭，吃得津津有味。她们的妆还没卸去，仍沉浸在节日的余兴之中。在她们中间，两位长相、装束不俗的苗家人引起我的注意。那女的白皙丰满，气质高雅，头冠上竖起漂亮的孔雀翎，绶带上写着“公主娥令”；男的黝黑粗犷，神态自若，同样戴着孔雀翎冠，别着胸牌。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有身份的苗族同胞了。

半山腰处，几个苗族老人淡定地坐在山坡的青石凳上，守望着家乡的山水，咀嚼着玉米聊着天。虽然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但从她们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老人们留恋家乡的山水，喜欢家乡的味道。

此山别有特色，从山脚到山头竖立着数块石碑，碑文洒脱飘逸。在每块石碑上都镌刻着一个凤凰名人的生平简介和其代表作。古城人杰地灵，名人荟萃。这儿不仅有一代宗师、世界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湖南神童”、民国总理熊希龄，一代宗师、著名画家黄永玉等人的大名，更为难得的是，湖南巡抚陈宝箴、近代同光体诗派代表人物陈三立、近代画坛领袖陈师曾祖孙三代皆碑上有名。我们所熟知的国学大师、历史学家陈寅恪、著名画家陈衡恪，都是陈三立之子。

　　凤凰人的成就，令世人赞叹、仰慕。碑文无疑给古城增添了浓郁的文化内蕴，也称得上古城的一大景观。

　　古城古朴厚重，气韵深远；古城新潮，生机繁华。我想，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永远不变的，是一个民族的根。

由于时间关系，没能来得及拜访沈从文的故居，体验原汁原味的苗寨生活和激情四射的篝火晚会，探究神秘的奇梁洞，以致这次古城之旅也留下了些许缺憾。

谢谢老师。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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