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罗凤霜 于 2017-1-7 12:49 编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几乎是父母的口头禅了。凡是从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都会记得那个艰苦的年代。那个时候,人们缺衣少食,加之农村人更封建,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女孩子那时就别提上学的事。许多女孩子,早早就许配了人家,有了婆家,有了小女婿。姐姐已早早被许了人家,也就没上多少学。刚踏上二十的门槛,就被送打着红伞的一只迎亲队伍迎到了婆家。姐姐没上过几天学,就听姐姐哭诉,被婆家婆婆虐待的消息。我心被针刺一样难过,狠透了媒婆,之前,把男方家吹得如一朵花,害我姐姐过去受罪。 轮到我上学的年龄了,村里照样有三婶这个铁嘴媒婆登门提亲,我一看那个打扮妖艳,眉飞色舞,嘴唇涂抹得像喝了人肉血一样红的三婶,我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了。 “你看看人家父母多能干!攒了八百元钱了,有吃有喝,三转一响样样不差,去他家,那真可是你家二女前世修来的福分”。三婶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的翻动着她那利索的三寸不烂之舌。 “二女儿还小,刚十一岁,等过了十二岁再说也不晚” 我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极力推脱着说。 “但是,之前人家可是看在你二女儿能许给他儿子,才肯帮你家的,不然那几百斤返销粮,你哪里有什么钱去换回来养活一家人的命啊?那可是100元礼金呀!你们家能还得起吗?”。 母亲无言以对,只是说:“女儿小,我想办法还他们钱就是了!” 三婶撇撇嘴:“啧啧啧 !”嘴不住地砸吧着说:“看看你们家吃了上顿,还愁下顿的主户,那可是100元那,能还得起嘛!??可别说我笑话你们!”三婶阴阳怪气的撇撇嘴。 七七七 八八八,三婶跑了好几趟,说了大半天,母亲也没松口。媒婆三婶只是说:“你呢?也别先拒绝,容你好好想几天拿出一百元,这件事就算了。” 那时,为了早点还清那100元的账,我就随母亲每天5点多起床,早早随母亲满山寻找野花椒,采摘野生的花椒。天方晴好,红红的太阳一点也不睡懒觉,早早爬起来,挂在东方,无情地暴晒着大地,我和母亲这时已经摘了大半篮子的花椒了。 摘花椒的过程可是很残酷甚至会出现腥风血雨的场面。花椒的树上长满了锋利的尖尖的刺,我看见一个个花椒刺张牙舞爪,横七竖八的直直的布满树干,每朵花椒就如将军一样站在两个刺的中间,甚至更多刺中间,一支上有无数的花椒,更有无数的刺,如果是你没摘过花椒,你就要被刺扎得血淋淋的,像扎针,一下疼还没过,另一下又扎进了肉里,我只好学习母亲的经验,正如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一样,要有本领,要有真功夫。我忍受住寂寞和阳光的爆晒,更忍住椒刺扎时的疼痛。更可怕的是,花椒有时候会有水迸溅了我的脸上或者眼睛里,特别辣和痛,母亲告诉我,不能用手揉,忍一会就好了。因为手一碰会更辣更痛。所以我只好強忍着,我锻炼了军人的毅力。果真,忍住了辣的几秒钟,真没事了!此刻,我有种成就和强大的感觉。因此我也在慢慢成长。慢慢地变得坚强了。 还有难熬的,我和母亲每天都要忍受住30多度的阳光暴晒,它无情的在我们的身上火辣辣的炙烤着,仿佛要把人烤焦一样,我们没办法避免,只能迎头赶上,承受着,坚持着,摘着花椒。 就这样,我们为了生活,为了还账,不怕奔波劳累,不怕刺扎,十几天都接受着凶恶的阳光暴晒的洗礼。 终于,半月后,我们的辛劳收获了三十多斤干花椒。那时一斤干花椒十五到十八元,我们换回近六百多元钱。 母亲还了人家给我家100元的借款,我也就摆脱了那个烦人的媒婆三婶的提亲。父亲对母亲说,二女儿是读书的料,别再让早早地相亲。 从此,我每年都要随母亲在炎热的暑假里饱受花椒刺的千穿百孔的刺扎,换来学费读书。 是母亲,父亲转变了思想,让我读书,救了我!更是花椒救了我,我不恨花椒扎我,反而感激它让我变得坚强,换来钱,让我能有学上,帮我走出大山,如今有一个很不错的工作。 在我眼里,花椒永远是美的,当他红了的时候,像玛瑙,像珍珠,很美很美,万片绿叶一点红,整个山坡都是亮的,一片美丽的景象,让人喜悦让人陶醉! 花椒,你和我结下了浓浓的不解的情缘。我爱你!
作者简介: 罗凤霜,笔名,墨梅幽香,教师,《中国教育学会》新课堂教学研究组研究员,《西部文学》会员,散文版版主,陕西省宝鸡市凤县作协会员。钟爱文学,痴迷文字,笔耕不辍。有作品发表在《中国创新教育》《宝鸡教育》《凤县文史资料》《宝鸡日报》副刊等杂志刊物。 电话:15091268991 微信:150912689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