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让散文】你可曾听见？———读散文集《独自呢喃的树》有感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10-2 02:32:07

本帖最后由 1149291047 于 2016-10-2 03:35 编辑

每一次回到家里，看到一条条寂寞的街道，一扇扇紧闭的大铁门，总有无尽的失落感。比这失落更严重的是一种心痛，门口一排石头上依次而坐的老人们，他(她)们常常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巷子口，在期待中一坐就是一晌。

没错，这是我的乡村。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见证我成长，珍藏无数故事的大槐树。

当年轻的我们背弃了乡村，涌进城市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吵着闹着要去城里上学的时候。乡村留给我们的是越来越多的记忆，我们留给乡村的是越来越多的寂寞和苍老。

幸好还有一群人，他(她)们叫作家。愿意用手中的笔、用文字将记忆中的乡村再次呈现在我们面前。

舒敏就是这样一位作家。此刻我手里正捧着一本她这样的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独自呢喃的树》。

自从知道舒敏散文集要出版的时候，心就一直在记挂着。就象在记挂、等待一场盛宴。

知道舒敏是因为她的公众号《舒寫》，从遇到之日起就一直在关注，每篇必读。很喜欢！舒敏给我的感觉就是“胳膊上能跑马”的女作家。文字颇幽默，不拖拉、不扭捏、不空喊、不故弄玄虚，属于那种有话画逗号、接着来；无话画句号、另开篇。

一本好小说，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得一口气读完，才能过瘾，才能痛快。而散文集的读法却完全不一样，须得从容、悠闲、细细的品来。在指间烟草味中，在茶香弥漫中，一页页翻过，如走过一处处风景。

我用了整整两天，两个多半夜，读完了这本《独自呢喃的树》。之所以读的慢是因为她一次次将我带回了记忆之中，带回家乡，带回童年，带回亲人身边。常常让我不得不停下来，掩卷沉思，恢复心绪。

光阴穿过文字织就的时光隧道，吻合并轨。使身处闹市的我再次回到昔日那个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家乡。

舒敏是真正的城里人，一家人安逸的享受着大都市的幸福和文明。在这本《独自呢喃的树》里，她却将相当一部份文字交给了那个没有文化底蕴、穷乡僻壤的移民村。交给了那个以吃白面馍为自豪的成长岁月。

在这个鼓吹城镇化的时代里，农村已渐渐地被淡忘、边缘化、让人堪忧。几乎成了城市的后花园、库房。攫取、永无止境，就连村里灵魂之物，祖辈栽下的树都被挪进了公园，小区。留给它们水泥包围中的方寸之地，孤零零的独自回忆。

就像舒敏在《自序》中写的：“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幻化成了一棵树，而作为一棵树的我，禁不住的想要独自呢喃。而我的呢喃，究竟又能换回几多记忆，几多思索，究竟又能不能让挖掘和买卖的速度有所减缓？我不清楚。”

我想这段话应该就是舒敏这本书的宗旨所在。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回忆？谁也不知道。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一条河有多少浪花一样。

童年、故乡是作家笔下永恒的主题。不管你如今身处何地，身居何位。

在这部散文集里，不管是童年岁月里，村里的老槐树、院内的核桃树、屋后的柿子树、外婆家里的杏树、老榆树、还是后来大学校园里的梧桐树，每棵都珍藏着一段故事，一份亲情。这些平凡俗物，随处可见的树里，有我、有你、有他(她)、有一代人的记忆。

众所周知，童年是清贫的时代。然而舒敏并没有一味的渲染苦难，呈现给读者的是单纯，是简单的快乐，读来并不压抑。那怕在柿子树下看一晌蚂蚁搬家，无聊到提水灌老鼠洞。处处都充满了童趣和温暖。

在这部散文集里，舒敏用一支充满人文情怀的笔，写尽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衣食住行”。从爷爷奶奶以及亲人的离去，到新生命的诞生。从“也去做工人，做解放军；也要穿碎花裙，吃冰糖……”(《窗外那棵柿子树》）的理想到成为一个作家。就连蚊子和手纸也在她笔下赫然成文。（《蚊子的故事》《从手纸说开去》）总之、有关家乡记忆的琐事，都能在她的这部散文集中找到。

“有些记忆，它黏附在我们心底，常常，你以为你已将他忘却，不承想，只需一句话，甚至一张照片，一切的一切，就会再次翻江倒海，再次重新出现在你眼前”。(舒敏《父亲节里忆父亲》。）

一部散文集，如果仅限于光阴的回忆，未免单薄了些。在这部《独自呢喃的树》里还同时收录了一些游记和关于民国名人的印象。能让人在回忆中跳出来，跟着作者北上南下的潇洒一回，湖光山色中忘记一切凡尘俗事。

舒敏充满个性，从不随波逐流，对人对事总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而且有话就说。这可能跟她所学的哲学专业有很大关系。也在她的微信平台《舒寫》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年对鲁迅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评价，更甚的将他说成了“汉奸”。这部散文集里，舒敏在她的《走下神坛的鲁迅》一文中，以冷静，理性的笔，用哲学的客观思维，生活中的日常琐碎刻画出了一个真实全面的鲁迅，读来让人耳目一新。就像她在文中写的：“有人因为爱鲁迅，把它请上了神坛；有人因为爱鲁迅，把他送入了人间。我是更喜欢散发着人间烟火味，走下神坛的真实鲁迅。”

我想说，我不但喜欢散发人间烟火味的鲁迅，更喜欢散发人间烟火味的文字。

舒敏就是舒敏，常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这部充满温馨、温暖、亲情、怀念的文集里，有几篇散文堪称“另类”。其中《屁说》读来让人忍俊不禁、开怀大笑，其辛辣、诙谐、大胆、独特的文风不由人高呼“痛快！”在另外两篇《开车记》《游泳记》中，她连自己都不放过，毫不留情的拿来自嘲一下。让我不禁乐从心起，原来大作家也有“笨”到“窘”都时候。

《独自呢喃的树》里，我不光读到了舒敏的成长轨迹，心路历程。同时也切切实实找到了我的影子，我家乡的影子，家乡的树。让一个读者和作者合二为一。

“麦子绿了又黄了，假期放了又收了，小人儿变大了，大人儿变老了，老人儿不见了，就连当年无比泛滥猖獗的黄鼠狼，如今也很少见了。而这，也许就是生活，让人感叹的生活哦”（舒敏《悠远的眷恋》）

这部散文集跳出了散文界吟风弄月的老套路，不再纠结于一花一草一山一水。而是用一支笔，直击现实；用一个小“我”，去描写从六十年代末到今天这近五十年的世事变化，人事沧桑。借用一个个故事，真实的再现了这段历史。而这五十年恰好是建国以来最华丽，落差最大的历史。

借你的笔，写我的心，写每一个读者的心。以我的拙见这可能就是散文的最高境界了。

在这繁华喧嚣的闹市，行走在车流人潮中。我仿佛听到在我魂牵梦绕的家乡，有一棵树在独自呢喃，你可曾听见？

作者简介：王尊让：陕西蓝田汤峪镇人，喜好文学、书法、旅游。作品散见于《蓝田文学》以及各大文学网站、平台。散文《棣花古镇》获省图书馆征文比赛三等奖。西部文学年度十大优秀会员。坚信没有虚伪的文字，只有虚伪的心！

灞柳炊烟 · 2016-10-2 07:30:09

每一次回到家里，看到一条条寂寞的街道，一扇扇紧闭的大铁门，总有无尽的失落感。比这失落更严重的是一种心痛，门口一排石头上依次而坐的老人们，他(她)们常常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巷子口，在期待中一坐就是一晌。没错，这是我的乡村。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见证我成长，珍藏无数故事的大槐树。当年轻的我们背弃了乡村，涌进城市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吵着闹着要去城里上学的时候。乡村留给我们的是越来越多的记忆，我们留给乡村的是越来越多的寂寞和苍老。幸好还有一群人，他(她)们叫作家。愿意用手中的笔、用文字将记忆中的乡村再次呈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