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雪儿 于 2016-11-1 09:40 编辑
这几日躺在床上,虽然颇受皮肉之痛,但也受到了特殊待遇,有专人伺候,什么也不用做,随心所欲阅读自己心仪的小说。好久没这么真正的放松过了,忙碌的生活使我忽略了小窝的温馨。此刻,我像一叶远航归来的船,回到了港湾 。
生活就是这样的真实,昨天还行动自如今天却需要人照顾;昨天还东奔西跑,今天却要安静地躺在床上。正如朋友所说的那样,我们已到了伤不起的年龄,上有老下有小,有太多的责任需要我们去担负。想起那天从弟弟家楼梯跌落,至今仍心有余悸。常言说人有三昏六迷,一贯做事谨小慎微的我那一刻是迷了?还是昏了?当老公和弟弟搀扶着我,语无伦次地询问我摔得怎样,惊魂未定的我似乎忘记了疼痛。抬起头,院子里的母亲笨拙地弓着腰不知在忙着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一刻,我感觉到疼我爱我的母亲真的是老了。我们说话和动静这么大,母亲居然没有听到。尤其这次回家看到母亲,感觉到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了,和她说话要近些,大声点。当我们要走的时候,老公大声的说:“妈,我们走了。”母亲浑浊的目光透出一丝忧郁,像个孩子“噢”了一声,不舍的望着我们,那目光直刺我心里。那一刻,疼痛的不是我受伤的身体,而是我的心。 母亲一生信佛,以仁爱之心对人,宽宏乐观对事,一生虽无大富大贵,但也平平安安。正如母亲所说,她一生给爷烧香,所以外甥遇车祸而有惊无险,及一家人的平安祥和。母亲说这是神在保佑,如果是神在庇佑,那一定是母亲善心和仁厚感动了神灵,让我几次遇险而无恙,都能逢凶化吉。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去村后的山上拔韭菜,从山坡失足,骨碌碌的滚了好远,眼见要跌落山涧。记不得当时是怎样一种心境,只是感觉一切都在旋转,双目紧闭,脑子里一片空白。生死之际,一棵枯树桩挡住了我即将消失的生命。
躺在老屋光线昏暗的土炕上,一家人围着受了惊吓的我,奶奶干廋的手轻抚我的额头,泪眼婆娑。奶奶说孩子受了惊吓丢了魂魄。奶奶和母亲站在门口冲着屋外呼唤着:“雪吆,回来吆!”奶奶叫一声,母亲回应一声“回来了……"母亲和奶奶悠长的声音回荡在老屋的角角落落。第二天,昏睡一夜的我只有胳膊脱臼,其它则安然无恙,母亲找来邻村的医生为我的手臂进行了复位,母亲和奶奶见我依然活蹦乱跳、行动自如,满脸阴云方才散去。
母亲和奶奶悠长的爱回荡在我心里,躺在床上,我像是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奶奶轻抚我的额头,听到了奶奶亲切的声音。母亲已步入耄耋之年,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不知她还能陪我走多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一次小意外让我感触颇多,我感受到了来自亲人朋友的关怀和温暖 ,人这一辈子有亲人朋友和健康陪伴那就是幸福的一生。
作者简介
刘雪儿 ,女,陕西蓝田人,礼泉县作家协会会员。西部文学微信平台编辑、西部文学副主编。从小热爱文学,中篇小说【初学经商】在《秦岭》上刊,散文【梦中的那片枣园】被北京《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报刊》刊登。散文【流峪飞峡游记】在2016年陕西公共图书馆服务联盟举办的“心旅行 阅读陕西”图文征集活动中荣获三等奖。另有一些作品散见于《蓝田文学》《嵕山文艺》《渭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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