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夏大雨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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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5177 | 回复27 | 2016-11-11 18:5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混  沌
           -夏大雨历险记
    这是一篇以新中国建立后的历史为背景,以生在建国前后的一代人为原型的传奇小说,故事将在多维空间展开,情节纯属虚构,不涉及敏感话题和褒贬史实,请君切莫对号入座,本文及作者不胜感激。

第一章  命运

    初夏的北京已经有些热气逼人了,陶然站在小区的大门口不时地向两旁张望,大雨开车去机场接几位老同学,她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小区大门口等待。
    离这里不远处便是北京西山风景区,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勾勒出一片清凉世界,她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四十年前,在西域的观音山麓,一群蹦蹦跳跳的少年男女,在青山绿水间嬉戏玩耍的场景。“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再见面,不知都老成什么样子了”陶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滴滴!滴滴!陶然还沉浸在回忆当中,迎面开过来一辆别克公务舱,对着她摁喇叭。陶然回过神来,看到坐在驾驶舱里的正是自己的老公夏大雨,没有好气的说“我耳朵又没聋,你发那么大声音干嘛呀?”,大雨摇下车窗:“好老婆,你还说在门口欢迎我们,到了你跟前了还愣神?快看看都谁来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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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清风 | 2016-11-11 19: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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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1 19:3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海上清风 发表于 2016-11-11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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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1 19: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11 19:43 编辑

补发:
    陶然上了车,看到车里面三男两女都冲着她乐,仔细地看看,“哎呀!这不是建国吗?这不是百川?这位是……?”陶然兴奋的嚷嚷起来。建国的鬓角已然露出了白发,但豪气仍不减当年,“淘淘,你好!”他一边吼着一边伸出粗壮的手臂与陶然握手,旁边的百川细声细气地调侃起来:“陶姐,你光看着建国了,把我们早忘了吧!你看建国对你多亲热!”,大雨边开车边说:“你这个酸文人,就会制造绯闻,你让浩荡说说当年建国是怎么被你陶姐淘汰的?”,这时陶然才看清楚了坐在后座上的是李浩荡,浩荡热情的向陶然打招呼:“淘淘,不认识我了?”,建国诙谐的说:“人家淘淘可是大领导,司局级呢,哪能记住你这个李拐子”,陶然连忙说:“记得、记得,在村里时最喜欢听你拉胡琴了”。
    建国用洪亮的嗓门喊:“淘淘啊,要不是当年老夏追你的紧,今天还不知道你是谁的老婆呢!”,建国的话引起了两位女士的娇笑。百川用手习惯的撩了撩疏稀的头发,干咳了两声介绍说:“这位是巧儿,我的私人秘书”,建国闻言立即更正:“作家就是酸,干什么都要绕个弯子,你就直说是我陈百川的巧儿!”,陶然这才看仔细了:巧儿很年轻,约有二十郎当岁,脸蛋红扑扑的,留着短短的运动发型,上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T恤,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眉目之间有一股迷人的妖娆气息,浩荡插嘴说:“嘿嘿,巧儿可是百川的爱妾,你们可要好好的招待呢”。大雨扭过头来笑了笑:“先别管作家的事了,老婆,你猜猜这位女士是谁?”,陶然看了看车上的另外一位女性,怎么也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位女子是谁了。只好说道:“哎呀,你们就别卖关子啦,请问小姐何方人士啊?”,那个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陶姐姐,你连俺都不认识啦?”,听到声音陶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难道会这么巧?她也来了?,赶忙问:“你莫非是山丹丹?!”,女子探起身来搂住了陶然的脖子,高兴地说:“我就是那个山丹丹啊!”,陶然感觉到有水珠滴在脖子上,知道是山丹丹的泪水,她紧紧地攥住山丹丹的肩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变化太大了、太大了!”,大雨插嘴说:“丹丹啊,这些年你陶姐经常说起你呢,夸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山丹丹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用手一边擦去眼泪,一边紧紧地搂住了陶然的肩膀。
    车子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慢慢地行驶,陶然心中感慨万千,多年的人生经历使她早已不会意气用事了,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依然会这么的激动。
    两个月前她就听说有老同学要结伴来北京聚会,说是要和大雨商议纪念插队四十年活动的事情,但没有想到来的是这么让人意外的一个组合。她和大雨这些年来忙工作、忙孩子、忙事业、忙家庭,忙的不亦乐乎,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古城和老同学们聚会,大雨有公出时去古城还跟同学们见见面,她已经多年没有和同学们会面了,今天看到了老同学心里还真的有些热血沸腾。
    陶然的大脑在不停地搜索着:四十年前,建国、大雨还有李浩荡都是她的校友,他们是高中学生,她是初中学生。陶然是个疯丫头,学校的文艺、体育活动都少不了她,建国爱好体育,生的健壮有力,还是个灌篮高手,经常在赛场上赢得满堂喝彩。大雨爱好文学,长着一张看起来清秀可总是无辜诚实的脸,高高的个头、文质彬彬的气质。浩荡则喜爱乐器和唱歌,他们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中相识且相处的很好,她也深受这几个大哥哥们的喜欢和呵护。学校停课闹革命和上山下乡插队时,他们都是结伴而行,大家有着深厚的友谊和交情;
    百川的大名叫做陈百川,他是上山下乡大潮最后一届插队生,生性懒惰、好逸恶劳,不好好的在生产队里劳动,就喜欢说个黄段子写个酸文章什么的,久而久之居然写出了几本书,真不知道是怎么杜撰出来的,他还在文艺界获过几次奖,这一下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干脆就把陈字去了叫做百川,这几年来北京领奖开会总是要到大雨这里坐坐,跟陶然也很熟识;
   至于李浩荡她已经快淡忘了,分开时间太久了,四十年来从未谋面,她只是依稀记得浩荡小时候的摸样,走路腿有些向外拐,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李拐子;
    她听大雨说过这些年来百川文笔兴旺,自封为知青文学著名作家,每日进出于商家官府之中,老婆也跟他离了婚,这次却带来了个年轻妖娆的姑娘,可能就是社会上现在疯传的小三吧,百川虽然比大雨、陶然他们小许多,但常年沉迷于酒色文化之中,面貌看起来并不年轻;
    山丹丹大名叫杨桂花,是下乡插队时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小女儿,那时的农村非常落后封闭,见到城里的学生们到来,村里的年轻人都喜欢搭讪和来往,桂花也不例外,常常来知青点玩耍,还偷偷的送白面馒头给学生娃们吃,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农村姑娘。
    “想什么呢?快去开门迎客啊”,大雨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边招呼大家下车一边拍拍陶然的肩膀。陶然这才从记忆中回来,心想:总算是把这三男两女想清楚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抢先上楼去开家门了。
    大家来到宽阔的客厅里,巧儿娇声说:“大雨哥,你家好大呀,可以摆台子打乒乓球啦!”。“谁是你的大雨哥?你应该叫大雨叔叔”建国大声地说道。此话一出,巧儿原本就有点红红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红晕,倒是百川见多识广,只是笑笑:“哎,见笑、见笑,她跟了我自然论辈分就是你们的妹妹呀”,建国回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怎么就遇不上个妙龄女子那?”,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起来。
    大雨进屋后就一头钻进了厨房,在阿姨的配合下煎炒烹炸忙活了起来,听说这几个同学要来,陶然早几天就开始采购了,到了京城在家里待客才是最高的礼遇,平时来个同事或朋友什么的都是在外面下馆子招呼,这次陶然说了必须在家里吃饭,就这一句话可累坏了夏大雨。
    大雨自幼就有独立生活的意识,停课闹革命时他拜了工厂食堂的大厨师学习武术,顺带把师傅的烹调手艺也学会了。
    陶然指挥着浩荡去摆八仙桌,浩荡刚站起身,建国挺胸直背双手做了个伸展动作把浩荡遮在了身后,一边掳起袖子一边说:“浩荡啊,你身体单薄靠边站,看我的”,浩荡身材不高有些瘦小,再加上腿还是有点向外撇,建国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浩荡唯唯诺诺地嘟囔:“叫我靠边站?嘿嘿,当年你不就是造反派司令的马仔吗?有什么了不起?”,因为声音小,在大家的喧哗中被淹没了。
    大雨家的家具可都是硬木做成,尤其是那张八仙桌颇有些分量,没有百斤也得有八十斤,真要让李浩荡去挪动恐怕真得费点劲呢。只见建国立住马步,双手自头上缓缓下沉,然后用手掌托住两只桌腿,一声大喝:“起!”,他凝重的移动脚步,只见八仙桌慢慢的搬到了饭厅中央,建国扎的势就如项羽拿大鼎一般,博得众人齐声喝彩:“好把式!”。
    大雨听见喧哗,从厨房里探出身来想看个究竟,百川看见大雨的这身打扮,诗兴大作现场即兴:“头戴厨师帽,身着围裙衣,看似炉头像,其实才子骨”。大雨手中拿着炒勺对道:“双手举大鼎,单臂拒浩荡,力大无穷者,当数卢姓人”。建国听见大雨的即兴诗,哈哈大笑起来:“浩荡啊,你忘了当年咱俩交手的事啦?”,陶然忽然想起来有一年学校两派打架,建国把李浩荡举起来摔了出去,从那以后浩荡看见建国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撒腿就跑。
大家知道建国现在是在耍怪,挪张桌子哪里需要扎马步啊?陶然看了看浩荡,他果然还站在那里斜眼盯着八仙桌,嘴中嘟囔着建国的脏话。
    大雨、陶然在家里大摆筵席款待宾客,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飞禽走兽,“老婆啊,去把我那瓶陈年老酒拿来”大雨有点亢奋地说着,一边招呼大家入座。建国扯开了嗓子吼道:“老夏啊,一瓶酒哪里够弟兄们喝?嫂子你就多拿几瓶来”。陶然往储藏室去了,不一会拎着装满酒的箱子出来:“好酒有的是,就怕你喝的钻桌子”。百川也来凑热闹:“哎呀,大姐呀,今日兄弟相会不醉不归!”,山丹丹也说话了:“是啊,就凭当年我们的生死之交,今日也得喝个够!”。
    山丹丹说的生死之交可不是夸张,知青在观音山麓插队的日子里,她与建国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有一次出外修公路,遇到泥石流,在哪千钧一发的时刻,山丹丹推开了建国自己却被冲的无影无踪,建国为此还在村边为山丹丹立了一所墓碑,碑上亲笔书写:爱妻山丹丹。山丹丹福大命大被下游的军人救起,又被部队王团长收留为养女,由于头部受了创伤患了失忆症,她和建国再次相遇时已为人妻。后来山丹丹对当年的事情慢慢恢复了记忆,只是光阴不能倒转,她把那段时光化为了美好的回忆,永远的记在了心上。这段佳话已经被百川写成纪实文学出版,当年该书在全国热销,还翻译成外文在国外发行,为此,百川荣获国内文学大奖,那一年还差点被诺贝尔看上呢。
    大雨举起了酒杯,一时真情流露:“来,一起举杯,为了我们的青春,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山丹丹和建国的生死之交,为了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干杯!”,建国的眼圈红了,山丹丹的眼泪掉了下来,大家沉浸在欢乐与伤感的氛围之中。
    建国将桌上的小杯酒一杯一杯地倒进了一个大玻璃杯,然后举了起来,一口便将杯中酒喝干了,大声说:“山丹丹,我们今生今世虽然不能成为夫妻,还有来世哪!”,随后对着山丹丹深深的弯下腰鞠躬,山丹丹哇、哇的哭了出来。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李浩荡不断地调侃百川和巧儿:“还是人家老夏规矩,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你看你陈百川,女人这么多”,百川回嘴:“呵呵,哪个男人没有几个女人?不经过几个女人的男人成熟不了啊,你看看历史上有成就的男人哪个不是情种?”。建国不服气:“百川啊,你说的是有成就的酸文人吧?!”。巧儿悄悄地拧了百川一把,疼的他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哎呀,你干嘛哪!”,陶然这时忽然想起一个女人来,这个女子有个好听又儒雅的名字叫做米粒,十几年前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大雨,陶然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看来百川说的有道理啊,哪个有出息的男人没有遇到过几个女人呢?
    不知不觉这顿饭吃到了黄昏,建国早已酒力不支趴在桌上了,夏大雨也喝的摇摇晃晃,感觉头都快要炸开了,其他人只是有些微醉不打紧。
陶然招呼浩荡和百川一起把建国和大雨架到了床上,陶然说:“让他们睡吧,咱们出去聊天”。
    残汤剩羹有请的阿姨收拾,陶然招呼大家坐在沙发上聊天。长长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水果,新沏的春茶飘着清香,几个人天南地北地唠了起来。陶然这才弄清楚:建国现在已经是私营企业家了,还有个什么政协人大的头衔,身家没有上亿也得有几千万,这次北京之行就是建国包揽全部费用,可惜的是建国现在仍然没有妻室,听说他也曾有过恋爱和女友,不知为什么至今未娶;百川已经是当地作协的副主席,现在随便写几个字就能卖个万把元,自然是身价不菲,不是名利诱惑巧儿恐怕也不会跟他;唯独李浩荡运气不好,到现在仍然是贫困户,所在工厂已经倒闭,他下岗后出去打过工、送过纯净水,但都没能改变命运,与他的多才多艺真是不匹配;至于山丹丹已经是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老公是县上的副县长,一家人日子过得很幸福。聊着、聊着,不觉已经夜深,陶然赶紧安排大家漱洗休息。自己来到大雨的房间,只见夏大雨红光满面、鼾声大作睡的正香,陶然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便去隔壁房间睡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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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1 19: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有没有三千字,若有不足,还请包涵,谢谢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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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清风 | 2016-11-11 20:44: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关注。待续。问作者好。俺曾经上山下乡十年,那酸甜苦辣酿成的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也曾经在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过反映知青题材的长篇小说《南腊河畔的青春》和《摇曳的凤尾竹》。作为这年代过来的人,对知青题材的作品俺看着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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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2 08: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海上清风 发表于 2016-11-11 20:44
关注。待续。问作者好。俺曾经上山下乡十年,那酸甜苦辣酿成的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也曾经在吉林文史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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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2 08: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12 08:09 编辑

    睡意正酣的夏大雨,突然间头痛了起来,而且痛的无法忍受。他试着用手指去按太阳穴,可是怎么使劲手臂都抬不起来,他想大声地呼喊陶然,可是怎么张嘴也发不出声音,大雨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他心里想:哎呀,莫非是被什么妖魔罩住了?不行,我得醒过来,建国、百川他们还等着我去招呼呢。
    夏大雨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恍惚间他看到窗台上点着一盏油灯,心里纳闷:这个陶然,给我屋里点盏灯干什么?于是就大声地喊:“陶然,好老婆,你在哪里啊?”。好奇怪,这一喊头居然不怎么痛了。
    这时候听见对面床上有了动静,大雨更纳闷了:这屋里怎么还有另外一张床?于是他又喊了起来:“喂!点灯干什么啊?!停电了吗?”,只听见对面床上有人回答道:“大雨,你嚷嚷什么啊?现在是半夜陶然还在她屋里呢,我在看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不点灯看不见,咱村还没有通电呢”。大雨听见对面说话是个男孩子声音,遂问道:“你是谁?”,“好你夏大雨,睡昏头了?我是谁你都忘啦?”对面床上那人答道,大雨仔细地想回忆起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头晕乎乎的,他感觉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隐隐约约看见对面床上下来了一个人,个头不太高,瘦瘦的,大概有十七八岁,留着小平头,两撇淡淡的胡子很明显地挂在嘴边。大雨透过朦胧的灯光看去,啊!这好似插队时的李浩荡嘛!
    这人走到了大雨的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雨啊,你头很烫哪,可能是发高烧了”,这时大雨看清楚了,床前站的这个人就是下乡插队时在知青点与自己同屋的李浩荡。
    浩荡出门去喊来了大队的赤脚医生罗悄悄,悄悄也是插队知青,建国、陶然还有村里的姑娘山丹丹都来了。下乡时村里的医生就叫做“赤脚医生”,原意是一边下地劳动一边兼职医生,这种医生最多也就是会用点阿司匹林、包包伤口什么的,遇到大病还是得去县医院。
    经过悄悄的诊断,这病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病,量了量体温居然48度,吓得悄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可是一天医疗知识也没有学过,那时的赤脚医生不用天天下地劳动,是个人人都渴望得到的美差事。陶然说道:“可能是体温表年久失效水银柱不准确了,人要烧到那么高早就玩完了!”,这时大雨听见有人大声喊道:“奶奶的!还是送县医院吧,我来推车”,又有人说道:“这可咋办呐?!烧的这么高,黑灯瞎火的怎么去县里啊?”,又有人说:“没关系,我让我爸派辆马车送大雨哥去县里看病”。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啊,怎么听起来都那么耳熟呢?他慢慢的听清楚了,有建国、有陶然、还有村姑娘山丹丹年少青春的声音,真亲切啊,我这是在哪里呢?
    多亏山丹丹的父亲在大队当党支部书记,还是女儿的面子大,村里破天荒派了一辆马车来送小雨去县城看病。
    我在哪里?我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他们为什么都是年少时的声音容貌?为何没有电而点油灯?我从哪里来?夏大雨躺在马车里,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翻腾。
    夜路走了一程又一程,就听见建国大声地吼了起来:“毛鬼神坡上的朋友们听好了,今天是送大雨去县城看病,借个路走走,谢谢啦!”,又听见浩荡说:“这夜路我一个人可是不敢走,早就听社员说毛鬼神坡上有鬼怪,怨不得连他建国都这么客气呢”,又有人说:“这毛鬼神坡九十九道弯,坡虽不高但路径险要,前面几十丈就要转一个弯,乱坟堆比比皆是,平日里雾气缭绕,深夜里狼哭鬼嚎,我们社员也不轻易走夜路”。夏大雨听出来这是山丹丹的大哥的声音,他是村里有名的秀才,高小毕业后在大队当会计,算是村里最高学历的知识分子。飒飒的山风吹过,夏大雨忍不住打了个寒碜,陶然拉了拉被子给他盖严实,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大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上山下乡年代的时空里。
    “快看啊!鬼火、鬼火!”陶然用手指着前方惊叫了起来,大雨听见是陶然在喊,自然关心备至,忍住头痛大声地说:“好老婆,别怕,有我呢!”,陶然听见大雨这么说,还以为是他发高烧在说胡话,随应了句:“谁是你的老婆?”,走在旁边的建国不愿意了:“大雨,咱淘淘可是冰清玉洁,你想老婆还是娶村里的那个寡妇吧!”。只听见山丹丹说道:“大雨哥和陶然姐还真是一对呢,你看郎才女貌多般配”,陶然这才郑重地搭了腔:“山丹丹你别乱说,咱们现在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啊,快点到县里给大雨看病才是正事”。走在马车后面的李浩荡不紧不慢地调侃:“恐怕你卢建国看上陶然了吧,哼哼,看你那个熊样那里是大雨的对手!”。这些话大雨都听了个清楚,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与陶然结为夫妻那可是许多年后的事情,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免得建国提前从中插足。

    马车在荒无人烟的毛鬼神坡上行驶着,山丹丹的大哥坐在车辕上“啪、啪!”的扬鞭赶车,陶然侧身坐在车帮上看护夏大雨,建国走在马车前面开路,浩荡与山丹丹在马车后面断后,俨然一副镖局出师的场面。
    坡谷里果然有一片点点滴滴的萤火飘在空中,幽绿、幽绿地闪烁着。“果然有鬼火,淘淘的眼真尖啊”建国吼了起来,浩荡躲在马车后面,眼睛还不停地往身后瞄着,生怕有什么东西扯他的后腿。陶然说:“建国哥,咱们唱个歌吧,壮壮胆”,大雨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老规矩,唱国际歌能驱魔”,浩荡接嘴说“好,好!”,只听见建国用粗壮的嗓音领唱起来:因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能实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打住、打住,你这个音盲,怎么从国际歌唱到国歌啦?”浩荡大声说道。浩荡可是个音乐迷,从小爱好乐器,别看其貌不扬却着实有些天赋,把那个胡琴拉的能让人拍案叫绝。建国回答:“嘿嘿,能从国际歌唱到国歌,哪还得有点水平呢,谁说俺是音盲?”,其实是他自己记不住歌词曲调唱歪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唱响了国际歌,只听见“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的声音在坡谷中飘荡。大雨喃喃地说:“这几句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要是国人早点明白也不至于发生文化革命了”,陶然赶紧用手捂住了大雨的嘴说:“你不想活了,让人听见还得了?”,一行人就这样熙熙攘攘地翻过了毛鬼神坡。(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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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3 08:2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13 08:29 编辑

    大雨住进了县医院,陶然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照顾大雨,虽说建国也明显的表示出喜欢陶然,但是陶然心里还是更喜欢大雨一些。看到陶然要留下,建国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什么,山丹丹说要跟随马车回生产队,浩荡说要去城关公社的知青点看同学,只有建国神秘的不辞而别了。

    建国并没有失踪,看到陶然主动要求留在医院照顾大雨,他浑身都不舒服了,不但肚子里像喝了醋,连鼻子都要吐酸水。于是招呼也没有打就一个人走出了医院,他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坐卧不宁,忽然身后有只小手递给他一张纸片,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山丹丹,山丹丹冲他嫣然一笑:“等我走了你再看”,然后红着脸一路小跑追上马车回村里去了。

    山丹丹在当地可是个远近闻名的村花,年纪比陶然还小两岁,女大当嫁,远远近近来提亲的可真是不少,由于她的父亲是这个村里的生产大队支部书记,有权有势,人家也都想攀上这个亲家。桂花别看是个村姑娘,心里可是好赖分的清楚,当她看到省城里下来的学生后,就下定了决心要找个知青做郎君。尽管父亲和大哥给她提了不少亲事,可她就是不答应,其实她是看上了膀大腰圆的建国。
    山丹丹乘坐的马车缓缓地消失在地平线上,建国这才打开了手里的字条,字条上写着:建国哥,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建国拿着纸条的手微微发颤,心脏在突突地跳,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这个村里的姑娘吗?
    山丹丹坐在马车上,心里忐忑不安,前不久邻村的大户又来提亲,这次是大哥做的媒,她母亲看到这家在当地比较富有,家中劳动力多,老爹也是生产队长,就非逼着她订婚不可。那天提亲的来到了她家,母亲差点就要收了彩礼,幸亏是她机灵,提出了个刁钻的条件,如要订婚彩礼要三千元,那个年头三千元不要说农民拿不出来,就是城里人家也未必有啊,结果吓退了提亲的人。但是不尽快向建国表白,怕夜长梦多,万一再来一个出得起三千元的人呢?万一建国与陶然好了呢?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必须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今天不顾少女的羞涩给建国写了纸条,心里想:建国哥看了后会和我好吗?
    建国心里乱七八糟的,哎,干脆回省城去散散心吧,于是建国跟谁也没有打招呼就坐上长途汽车回省城去了,建国这次真的是失踪了。

    人民医院坐落在县城的在西大街上,是座二层小楼,一楼是门诊,二楼就是住院部。西大街是城里最繁华的街道,县革命委员会,县党委会、县政府,还有人大、政协、公检法都在这条街道上。现在革命委员会行使着一切权力,其他的党政部门都已瘫痪或倒闭,昔日那些象征着党和国家政权的机构,似乎让人感觉已经成为了历史。这里虽然是西域的一个小县城,从县医院围墙上的标语还是可以强烈的感觉到文化大革命的风暴:“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一切权力归革命委员会”、“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字里行间透出了凶狠的杀气。
    大雨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打了退烧针,高烧还是退不下来,陶然急坏了,她用凉毛巾给大雨敷在头上,正要去找医生问问该怎么办?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了一个挺有派头的人,听声音好像门外面还有不少人,来人穿着件白大褂还戴着顶黄军帽,进门就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斗私批修。病人家属在吗?”,看到进来的人,陶然以为是主治医生来了,难道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没想到来人开口就是最高指示,趾高气扬的等着陶然回答,陶然想:背几句语录谁不会啊,先顺着他说看看:“毛主席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病人的父母在省城里来不了,你看我可以代表吗?”,“毛主席教导我们:造反有理。你是他的什么人?要是亲属当然可以了”。陶然虽然喜欢大雨,但毕竟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建国还在苦苦地追求着她,到底选择谁,她还没有想明白,现在就承认是大雨的亲属,有点难为陶然了。陶然略微思索了一下:“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你有什么事情吗?”,那人愣了愣:“看来你们也是造反派啦,我是卫生系统白衣造反大队的大队长,你们是哪个组织的?有人反映夏大雨散布反动言论,恶毒攻击造反派,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早就想去村里抓他来游街了,没有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陶然有些慌了,对方人多势众,大雨又病在床上,自己看来难以抵挡这群造反派,只好陪着笑脸:“队长同志,我们是省城里的红卫兵,洪流造反司令部的姚司令是我们的领导,请您不要相信谣言,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相信群众相信党”。来人愣了一下:“你们是姚司令的部下?此话当真?”,又说:“不太像啊,这个夏大雨上个月来县里参加学习毛选积极分子大会,有人检举他恶毒攻击造反派,不会有假吧?”,心里则想:这夏大雨怎么看也不像是姚司令的部下。陶然的话虽然他不完全相信,但也无法辨别真假,洪流造反司令部是省城最大的造反派组织,姚司令更是威名远扬,心想那个姚司令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要掉脑袋的啊,他思量了一会:“好吧,看在姚司令的面子上,现在我代表全县人民宣布处理决定:经人民群众举报夏大雨有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嫌疑,但是看在夏大雨病的不轻的份上,特责令撵出医院,再踏上一只脚,永远不准回来!”,陶然听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哎呀,我的大队长,大雨发高烧好些天了,哪里还能去说反动言论?我们都是省城里的红卫兵,还能破坏文化大革命?”。她哪里知道,前不久县里召开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大雨可真是惹祸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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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4 08: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观音县的文化大革命开展的如火如荼,县政府的大礼堂已经被革命委员会接收了,更名为“红彤彤议事厅”。这天议事厅里座无虚席煞是热闹,主席台上方挂着一幅长长的红布,红布上写着:“观音县学习毛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革委会二把手熊副主任坐在主席台的中央,主持会议的马副主任站起来向大家挥挥手,用洪亮的嗓门说:“安静、安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喊了几遍,会场里仍然是熙熙攘攘乱七八糟。前来参会的大都是全县各方的造反派成员,也有部分知识青年代表,还有邻县派来学习观摩的代表。
    看到会场里混乱的场面,熊副主任有些生气了,这个熊副主任是县里造反派的司令,武斗时凶悍无比,平日里在马路上跺跺脚,观音县城也得抖三抖。现在马副主任喊了几遍让大家安静,都不能奏效,他想:这还了得?这些人弄了个积极分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后还怎么树立革委会的权威?想到这里从脚上脱下了鞋子,站起身来用手高高地举起鞋子向桌面上狠狠地砸去,然后大声地吼道:“都他娘的给我住嘴!谁不老实老子就让他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这一招还真顶用,嘈杂的会场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了。
    夏大雨是参会的知青积极分子代表,看到会场里的情景,忍不住对旁边的建国说:“你说,让这帮人把持了政权,是不是很滑稽啊?”,建国回答:“是有点小问题,可是大方向还是好的,路线是正确的嘛,不弄个天下大乱就不能达到天下大治啊,这可是主席他老人家的指示”,建国给他说了通大道理,他这才想起来建国在学校时是省城造反派组织的骨干,思想、行为都比较简单,是个跟随着革命洪流只管往前走的莽汉。
    会议结束后,大雨遇到了几个临近公社插队的知青,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有人大谈自己在学校时怎么威风,怎么给老师戴高帽子游街,怎么参与打砸抢事件的事情,对于所行之事丝毫没有羞愧之心,而且当作本事夸耀。大雨不客气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所做的事情如果是作恶迟早会有报应的”,大家闻言一片哗然。有人问道:“你既然认为我们造反是作恶,那你还积极的要入党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往上爬?”,此言一出有人冷笑起来:“没想到夏大雨是个机会主义分子啊!”,大雨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大雨说:“我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没错,但不是为了投机,加入进去是想要改变他!如果千千万万的党员都觉悟的话,就不会发生残害老师的事情了”,估计这句话让人给举报到县造反派那里了。

    夏大雨躺在病床上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他的头已经不怎么痛了,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也在下降,只是还没有气力起来与来人争辩。再者上次开会时一时兴起,当众说出了自己对文革的看法,事后也有些后怕,弄不好就会被专政的,今天就静静地躺着,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衣大队长临走还撂下一句话:“限你们24小时离境,否则就不客气了!”,大雨听见了有些侥幸也有些好笑,对他的处理还挺符合国际法的哪。
这些人走后,大雨把那天发生在学习毛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陶然。
    陶然犯愁了,她想:大雨还没有好怎么能够离开医院,不走吧,这些造反派看来不会罢休,万一把事情闹大了,对大雨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到底该怎么办呢?
    大雨说:“淘淘啊,今天多亏了你机灵,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谢谢你啊”,陶然的眼睛盯着大雨的眼睛,秋波之间送给大雨的是暖暖的关心和爱意,两个人一瞬间打通了相互的心结,她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大雨的手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与大雨商量后,决定还是离开医院比较安全,大雨在离县城不远的城关公社北山大队有要好的同学,大雨说:“还是先到那里去休息些天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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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山 | 2016-11-14 16:56: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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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5 16: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妖怪山 发表于 2016-11-14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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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5 16:5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15 16:58 编辑

    陶然让大雨在医院里等她,她去了大雨的老同学插队的北山大队。
    城关公社是县城周围的村落组成,北山大队就在县城的北门外,陶然步行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队里的知青住处。大雨的这个同学是知青小组的组长,由于长相老成,就被同学起了外号叫做“老油子”,外号叫的年头多了大家把他的大名都记不住了。
    老油子听说大雨在县城医院里,又听陶然诉说了他们的遭遇,赶紧拉了辆架子车赶往县城去接大雨。
    老朋友见面分外地亲热,大雨和这位老油子是同班同学,文革时同为逍遥派,逍遥派就是不参加政治运动,也不属于任何红卫兵组织的学生,他们整天里鼓捣无线电,差点被人揭发戴上收听敌台的帽子。


    城关公社的知青点大雨和陶然经常来串门,熟悉得很,才休息了两天,大雨就明显的好起来了,他自己知道这次不是真的有病,而是穿越时空耗了真气,所以才高烧不退。
    这天,大雨已经基本康复了,老油子和七八个队里的知青围坐在炕上,逼着大雨说了几段三侠五义,又让陶然和其他两个女同学表演了一段忠字舞,然后天南地北地吹起牛来,说道酣处,老油子说:我给大家说段评书如何?大雨带头鼓起掌来:“好啊,老油子来段精彩的压轴”。
    老油子不紧不慢地用醋溜普通话讲开了评书:话说公元一九六八年,文化大革命的红旗插遍了神州大地,破四旧、立四新,祖国山河一片红!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这一句话可不得了,几千万在校学生,包括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冲锋陷阵的红卫兵,他们打起背包、唱响革命歌曲,呼啦啦地走向了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到了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开始了。
    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夜深沉,月黑风高,一队少年男女从知青点出发了。一行人走了一程,有人压低了声音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们得走远点再下手”,有人只是觉得好玩又刺激:“是啊,大声地不要,鬼子就在附近呢”,大伙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齐声说:“行动成功了回去包饺子”。
    又走了一程,这时月亮已经完全被乌云遮住了,四处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有人喊了起来:“到了、到了!”、“菜真多啊!”,大伙完全沉浸在高度紧张和兴奋之中。
    有几个人跳下去了,不一会从菜地里呼地扔上来一个大包袱,一会又扔上来一个,仔细看看,好家伙!都是用床单缝在一起做的大袋子。有人问:“包袱里面是什么啊?”,有人说:“嘿嘿,咱这包里都是菜啦,回家包饺子吃”。
    这时,突然月亮穿透了云朵,亮光洒在了大地上,男女知青们完全暴漏在了广阔天地里。
    “哎……!哎……!有人偷东西啊!有人偷东西啦!”不远处有人喊了起来。
    “快!快!快跑!”大家扛起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跑去。
    这群男女慌不择路地顺着小路往回跑,只听见后面不远处人声嘈杂,回头看看:“哎呀,你们看,打着火把追咱们呢”。大家见状大惊:“哎,这可咋整,要被抓住可就惨了”,有人稳如泰山地说:“莫慌莫慌,只管鞋底抹油,快点跑啊”。
    后有追兵,前无大路,一路颠簸着跑的脚都痛啦,大家终于看到自己知青点的房子了,“快点,快点,追兵不远了!哎,咱们还是再往前跑跑吧,免得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有人惊惶地说,又有人大声说:“咱们要往前跑必然会被赶上,还是回屋里保险”。
    大家快速地进了屋,刚刚进到屋里,有人说:“不要点灯,不要出声,都蹲下来不要让外面人看到”,话刚落音就见窗外灯火通明,有人喊道:“贼娃子怎么不见了?”,又有人说:“他们跑得快,咱们赶紧往前追啊”,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往前方去了。
    大伙都不敢出声,也不敢站起来,等了一会时间,窗外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点上了油灯,拧大了灯捻,有人打开了包袱,把菜抖落在地上。只见地上的这堆油菜黑油油的真喜人,原本就饥饿的肚子咕咕地直响。有人提议了:“这油菜怎么能包饺子啊?”,又有人说:“包饺子还要和面,还要做馅,等不及啦饿死啦”,还有人说:“咱们一滴油都没有,青菜馅能好吃吗?”。
    有人说话了:“我看别包饺子啦,没有油腥的馅也不好吃啊,咱们煮菜汤吃吧”,有支锅的,有烧火的,有洗菜的、有吆喝的,一会功夫,菜汤就煮好了。
    有人抢先走到锅台旁盛了一碗:“我先尝尝好吃不好吃”,端起老碗溜着碗边喝了一口。
    哇……,呸、呸!哇……,这人把喝下去的菜汤都吐了出来,大家看的目瞪口呆,有人想:不会是演戏吧?
    又有人半信半疑地走到锅台边,用马勺舀了一点菜汤,用嘴凑上去喝了一口,哇……,呸、呸!哇……,由于他嗓门粗,发出的声音就像嚎叫。
    有人拿起剩下没有煮的菜闻了闻,掰下片菜叶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就像抽了大烟一样:“哎!哎!咱们的油菜好像是旱烟叶!”,“怨不得这么苦,明明是菜怎么变旱烟了?”,“不可能吧,烟叶怎么看起来与油菜一般?”,“怪不得农民明火执仗追咱呢,原来是断了人家的财路啊”,“快别说了,咱们真是缺德啊”,“这咋办?肚子还饿着呢”,大家伙又七嘴八舌地嚷嚷开来。
    说到这里,老油子拿起桌上的一块青砖,“啪”的一声敲在桌面上:“要问这是谁做的孽,哈哈,打死也不能说!”。
    听到这里,大雨、陶然、老油子,还有屋里的七八个知青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陶然说:“罪过啊,我们集体向毛主席他老人家请罪吧!”。
    原来,老油子说的这段评书,却是不久前发生的真实事情,老油子、夏大雨、陶然都参与其中的一次知青“偷鸡摸狗”行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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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6 08: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16 08:10 编辑

    罗悄悄是个腼腆的女孩,跟陶然是同年级的同学,插队时跟随大雨他们一起来到了观音山麓的小山村,分配到了另外一个生产小队的知青点,与大雨他们的生产队隔着一座小山头。
    观音山地处陕甘交界,属六盘山脉,能见度好的时候,向大山深处望去,可见山峦叠嶂、云雾缭绕,用苏轼那首诗来形容也不会差分毫,正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观音山之高大之深沉之雄伟之凶险哪里是庐山能够比肩的。
    省城里来的插队知青们就分布生活在观音山的脚下,他们鸡叫而作、日落而归,与当地农民一样辛勤地耕耘着这片土地。山村的贫瘠状况令他们吃惊,上百年不曾改变的山村生活,让他们痛苦和忧愁,他们以为今生今世就会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天晚上,罗悄悄下地劳动回来,她把锄头竖在门后面,脱下满是黄土的外衣。一整天的体力劳动,让她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有些招架不住。她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了面柜前,肚子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想在面柜里挖一勺玉米面做糊糊吃。当她打开面柜的翻门时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点粮食,她记起来了:前两天粮食就不多了,知青点的组长跟生产队的会计说了,从粮仓里先借些苞谷豆,等年底分粮食后再还回去。大家下地劳动强度大,身体里能量消耗快,饭量大的连自己都纳闷,定额的粮食总是不够吃。看到面柜里是空的,她想可能是粮食还没有借回来,剩的粮食中午都让大家都吃光了,这可怎么办?
    已近深秋,下山风呼呼地直往屋里灌,悄悄蜷缩在灶台旁,心中思念着远在省城里的妈妈,思念着已经去世的父亲,心中的寒意让她有些绝望了。
    悄悄的父亲是一名中学教师,解放后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可以,没料到文革中父亲遭到批斗和游街,身为人民教师的父亲无法忍受非人的摧残,跳楼自杀了,革委会还出了通告:罗XX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按照叛徒定性。从此悄悄一家就堕入了深渊,到处都是鄙视或白眼,已经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迫于社会的压力,悄悄第一批报名上山下乡,逃离了那个熟悉的家园。
    悄悄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了,思量了半天,下了半天决心,拿了一只大碗去对门狗娃家借粮食。
    来到狗娃家的大门口,她又犹豫了,迈进门的腿就好比有千斤重,抬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狗娃的爹就是生产队的大队长,管着两个自然村生产小队,大雨他们的小队也归他管。这个家伙是个农民造反派里的投机分子,文革后打到了老队长,他当上了生产大队长,在当地欺男霸女那是出了名的,风传大队辖区内有新媳妇进门都得把初夜让给他,他的大名叫狗患,社员们送了他一个外号叫狼狗。自打悄悄来到这里,狗患就开始打悄悄的坏主意,一有机会就对着悄悄说些猥亵的语言,悄悄有点怕他了,但是这家伙也真照顾悄悄,总是叮咛家里人常常送些吃的来,或者是让小队长派些轻劳力的活给悄悄,还放话说:只要悄悄随了他的愿,就让悄悄当大队的赤脚医生。
    悄悄正在左右为难,吱扭一声大门开了,出来的正是狗娃的奶奶,也就是狗患队长的娘:“哎呀,娃呀你看你,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干啥?快进来、快进来”狗娃奶奶一边上前拉悄悄一边向屋里喊道:“狗患、狗患,你看谁来了?”。
    狗患正值壮年,生的身长腿短,腮帮子上有块黑痣,头发梳理的油光发亮,一脸的坏像,让人看着就不是个好鸟,但他着实有些力气,再加上打架不怕死,村里的人都有些怕他,是个出了名的二流子。他跳过邻村寡妇的墙,偷过生产队的粮食,劣迹不少,文革开始后,他去县城里找到昔日的狐朋狗友,加入造反司令部成为了一名打手,由于武斗卖力被当时的县革委会副主任看中,他借势回到村里逼退了老队长,便坐上了生产大队长的位子。狗患前年死了媳妇,社员们都说媳妇是被气死的,也有人说媳妇是被下毒死的,狗患家里人都说他媳妇是病死的,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有狗患自己知道。
    狗患死了媳妇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外面沾花惹草,过去无权无势跳进寡妇的墙还能得手,大姑娘就没人理他了。现在有权有势,黄花闺女他也整过几个,要么风传新媳妇进门初夜得让给他,否则就没有这家人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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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16 08: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因要出门旅行一周,不能及时续文,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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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23 08: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23 08:19 编辑

    自从悄悄来到了他们村里插队,他就瞄上了这个瘦弱文静又有韵味的姑娘,他放话出来:老子活了半辈子还没整过城里的女人呢,就是要尝尝女学生的滋味。
    悄悄家境突变,原本就脆弱的心更加了几成忧愁,父亲遭批斗而死,母亲在街道干些打杂的工作收入很低,家里还有奶奶和弟弟需要生活和赡养,悄悄下乡后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也失去了亲戚们的关心,谁还敢与叛徒的子女来往啊?!
    狗患也是看准了悄悄的这些弱点,才敢三番五次地挑逗和言语猥亵。
    对于这一切,悄悄心里很明白,但又很无奈,明白的是狗患要想欺负她占有她,无奈的是自己在农村无依无靠,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再加上狗患不断地给她些好处,还承诺要让她当大队的赤脚医生,还说要是有招工就让她第一个走。悄悄很害怕,悄悄又很矛盾,有时也想过:哎,干脆嫁给农民算了,好歹有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啊。
    狗患从屋里出来看到真是悄悄来了,高兴的很,两只眼睛恨不得把悄悄的衣服看穿。嘴上连忙说着:“快进来、快进来!有话慢慢说,先进来暖和、暖和”,又对着他妈说:“娘,不是让你给悄悄送些麦面去,咋还没有送呢?”。
    悄悄手里拿着碗,跟在狗患身后进了院子,一只大黑狗汪汪地吠了起来,狗患狠狠地踢了一脚:“么看是谁来了,叫个耸呢!”。
    大队长的家就是气派,这院子原本破烂不堪,自从上任大队长后,巴结狗患的人多了起来,用大队的木料、砖瓦盖起了瓦房,正面是三间上房,上房两边是狗患和狗娃奶住的,居中是走廊兼客厅,侧面各有一间偏房,狗娃住了一间,还有一间是灶房,院落很深,当中一颗老槐树已经有些岁数了,槐树周围是自家的一小块菜地,这在村里可算是豪宅了。
    狗患先让他妈领着悄悄去灶房吃饭,自己去狗娃屋里不知说什么去了。
    一会功夫,狗患从狗娃屋里出来了,冲着灶房喊道:“娘呀,一会叫悄悄到屋里来一下,走的时候再给悄悄带些麦面回去”,悄悄听了这话,尽管她不喜欢狗患的样子,心里还是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和温暖。
    吃完饭,悄悄主动的要帮狗娃奶洗碗刷锅,狗娃奶赶紧用手臂挡住:“哎呀,娃呀,你看你劳动了一天了,累了吧?去屋里歇着去”。
    悄悄有些不情愿去屋里见狗患,但是人家这么关心她,礼貌总是要有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到了上房,不知大队长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狗患见悄悄来了,那份高兴就不用说了,赶紧沏茶倒水让座。悄悄问:“队长,还有啥事要交代,你说吧,我还要回去呢”,狗患不高兴了:“刚来就要回去,你是看不起我?”,悄悄闻言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要是得罪了大队长,那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就是嘛,来了就在屋里好好歇歇,你还想吃点啥我让狗娃奶给你做去?”狗患在讨好悄悄,悄悄回答:“吃好了,真是谢谢队长了”。狗患又说:“坐炕上、坐炕上,炕上暖和”,悄悄坐在了炕上,他自己坐在了炕的另一头,狗患看来情绪很高,天南地北地给悄悄说起了村里的家长里短。
时间不早了,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悄悄几次想告辞都被狗患挡住了,两人在屋里说话一直待到了半夜,悄悄说:“队长,我该回去了,天太晚了”,狗患露出了好色的嘴脸:“回啥呢?今就睡在这不是挺好的么?”,悄悄心里突突直跳,恐惧占领了她的心房,她站起来:“队长,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就往屋门口走去。
    这时,屋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悄悄感到有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害怕极了,想大声呼唤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悄悄是个弱女子,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处在朦胧之中,心急的喊不出声来,只能使劲地想摆脱紧抱着她的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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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24 08:0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24 08:06 编辑

    狗患力气大的很,悄悄那里能够挣扎开,一下子就被狗患抱起来压倒在床上,狗患是玩女人的老手,一边撕开悄悄的内衣,一边还说:“你喊也无用,谁敢坏老子的好事?!”,悄悄彻底的绝望了,瘫在了床上,……。

    悄悄哭泣着,双手抱着胸,狗患心满意足了:“哭啥呢,么见过男人的球?”,又安慰她:“悄悄啊,别哭了,明天我就给你办赤脚医生的手续,包你今后不再吃苦”。
    就这样,狗患占有了悄悄的身体,悄悄也当上了大队的赤脚医生。可悄悄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狗患霸占悄悄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村里。狗患还常常在人前炫耀:“还是城里女人给劲,……”,悄悄在村里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越来越抬不起头来了。她原本想和陶然商量下自己该怎么办,恰好又遇到了大雨有病去了县城,只能等陶然回来再说了。

    建国先回来了,他怎么都想不通:我哪点不如他夏大雨?论披挂咱膀大腰圆有的是力气,论长相咱也是浓眉大眼国字脸,论才学咱篮球足球弹球样样精通,论武术嘛,嘿嘿,你大雨不就是会点什么慢腾腾的太极拳吗,咱可是少林高手,不信哪天比试比试,不把你夏大雨扔到雨地里去才怪呢!建国对陶然和大雨的暧昧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山丹丹,山丹丹虽说是个村姑娘,却也生得颇有几分姿色,高挑的个头,细细的腰身,脸蛋微红但透着青春的气息,在这方圆几十里算得上是个大美人了。尤其是她对建国关心的无微不至,只要逮住空就往建国的屋里跑,这回又直接表示了对建国的爱意,哎,我该怎么办呢?建国苦苦地思量着,他还是想等大雨回来再比划比划,毕竟在学校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了陶然,要不是夏大雨横插一杠子,现在陶然早该是他的女朋友了。

    大雨刚从县城里回来就听说了悄悄的事情,马上找来了建国商量。“还有这等事?!走!拾掇狗日的去!”建国大声吼了起来,用力的挥动着浑实的大手。大雨摆摆手:“打那狗日的一顿很容易,可是解不了心头的恨啊,敢欺负女同学?就得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夏大雨在学校时是出了名的智多星,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学生,其实还有近十年练习武术的功底,平时喜欢独立思考,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再加上瘦瘦、高高的身材,难怪在与建国追求陶然的竞争中,更多的赢得了陶然的芳心。
    夜深了,茅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大雨坐在油灯旁苦苦地思索着,李浩荡已经睡着了,不时还呼呼地发出鼾声。
    对于悄悄被狗患欺负的事情,引起了他内心极大的愤怒,表面上看着大雨像是个文弱书生,喜怒哀乐不轻易表露在脸上,但内心却是个火炉,会嫉恶如仇地去帮助他人,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安全。
    他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一次置这个王八蛋于死地,他又想:这个想法很可怕,狗患再坏还不至于是死罪吧,一旦出手就难以回头了。两种想法在脑子里激烈的争斗着。
    他在想:悄悄那痛不欲生的神情,狗患那张邪恶的嘴脸,他又想:如果是我妹妹被人欺负,我该怎么做?终于,大雨下定了决心,要让狗患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浩荡与狗患有点交情,浩荡能拉会唱,狗患也爱拉起嗓门吼几声秦腔,狗患当上大队长后就常常让浩荡来给他伴奏,他便摇头晃脑地唱起来:血在盆里不粘连、不粘连,……,唱完洋洋得意地说:“你看看咱像不像演员?”。浩荡自然恭维他:“比演员还唱的还了呢!你要是去唱戏那可是能获满堂彩!”,可心里嘀咕:就你狗日的这几下子,唱三滴血?还不如听狗叫呢。
    这天狗患闲的难受,又派会计去叫浩荡到大队部来,浩荡知道大队长又是想唱戏了,于是就带上板胡来了。
    还没有等浩荡进门,就听见大队部的屋里狗患在清唱,别看狗患嗓门像狗叫,可会的戏路还真不少,浩荡听出来了,这回唱的是秦香莲戏里陈世美的唱段。
    浩荡进得屋里,二话没说找了条板凳坐下,配合着狗患拉起了板胡伴奏,狗患越唱越来劲,在屋里来回转悠,好像真是秦香莲在起舞呢。浩荡手中拉着板胡,心里直骂:你就不怕让包公给铡了?
    狗患唱的兴起,一会秦腔秦香莲里的陈世美,一会京剧红灯记里的李玉和,开口说:“拉得好!今天给你记工分”,浩荡站起来直点头:“谢谢队长、谢谢队长”。
    “队长,给你说个事”,狗患一愣:“好事还是坏事?”,浩荡说:“当然是好事啦,就看你队长有这个胆量没有?”。
浩荡神秘地凑在狗患耳朵边说出来一件事,只见狗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变颜色,听到最后,狗患盯着他淫荡的一笑:“你说的可当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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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24 08: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24 08:17 编辑

    自从悄悄来到了他们村里插队,他就瞄上了这个瘦弱文静又有韵味的姑娘,他放话出来:老子活了半辈子还没整过城里的女人呢,就是要尝尝女学生的滋味。
    悄悄家境突变,原本就脆弱的心更加了几成忧愁,父亲遭批斗而死,母亲在街道干些打杂的工作收入很低,家里还有奶奶和弟弟需要生活和赡养,悄悄下乡后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也失去了亲戚们的关心,谁还敢与叛徒的子女来往啊?!
    狗患也是看准了悄悄的这些弱点,才敢三番五次地挑逗和言语猥亵。
    对于这一切,悄悄心里很明白,但又很无奈,明白的是狗患要想欺负她占有她,无奈的是自己在农村无依无靠,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再加上狗患不断地给她些好处,还承诺要让她当大队的赤脚医生,还说要是有招工就让她第一个走。悄悄很害怕,悄悄又很矛盾,有时也想过:哎,干脆嫁给农民算了,好歹有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啊。
    狗患从屋里出来看到真是悄悄来了,高兴的很,两只眼睛恨不得把悄悄的衣服看穿。嘴上连忙说着:“快进来、快进来!有话慢慢说,先进来暖和、暖和”,又对着他妈说:“娘,不是让你给悄悄送些麦面去,咋还没有送呢?”。
    悄悄手里拿着碗,跟在狗患身后进了院子,一只大黑狗汪汪地吠了起来,狗患狠狠地踢了一脚:“么看是谁来了,叫个耸呢!”。
    大队长的家就是气派,这院子原本破烂不堪,自从上任大队长后,巴结狗患的人多了起来,用大队的木料、砖瓦盖起了瓦房,正面是三间上房,上房两边是狗患和狗娃奶住的,居中是走廊兼客厅,侧面各有一间偏房,狗娃住了一间,还有一间是灶房,院落很深,当中一颗老槐树已经有些岁数了,槐树周围是自家的一小块菜地,这在村里可算是豪宅了。
    狗患先让他妈领着悄悄去灶房吃饭,自己去狗娃屋里不知说什么去了。
一会功夫,狗患从狗娃屋里出来了,冲着灶房喊道:“娘呀,一会叫悄悄到屋里来一下,走的时候再给悄悄带些麦面回去”,悄悄听了这话,尽管她不喜欢狗患的样子,心里还是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和温暖。
    吃完饭,悄悄主动的要帮狗娃奶洗碗刷锅,狗娃奶赶紧用手臂挡住:“哎呀,娃呀,你看你劳动了一天了,累了吧?去屋里歇着去”。
    悄悄有些不情愿去屋里见狗患,但是人家这么关心她,礼貌总是要有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到了上房,不知大队长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狗患见悄悄来了,那份高兴就不用说了,赶紧沏茶倒水让座。悄悄问:“队长,还有啥事要交代,你说吧,我还要回去呢”,狗患不高兴了:“刚来就要回去,你是看不起我?”,悄悄闻言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要是得罪了大队长,那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就是嘛,来了就在屋里好好歇歇,你还想吃点啥我让狗娃奶给你做去?”狗患在讨好悄悄,悄悄回答:“吃好了,真是谢谢队长了”。狗患又说:“坐炕上、坐炕上,炕上暖和”,悄悄坐在了炕上,他自己坐在了炕的另一头,狗患看来情绪很高,天南地北地给悄悄说起了村里的家长里短。
时间不早了,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悄悄几次想告辞都被狗患挡住了,两人在屋里说话一直待到了半夜,悄悄说:“队长,我该回去了,天太晚了”,狗患露出了好色的嘴脸:“回啥呢?今就睡在这不是挺好的么?”,悄悄心里突突直跳,恐惧占领了她的心房,她站起来:“队长,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就往屋门口走去。
    这时,屋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悄悄感到有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害怕极了,想大声呼唤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悄悄是个弱女子,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处在朦胧之中,心急的喊不出声来,只能使劲地想摆脱紧抱着她的手。
    狗患力气大的很,悄悄那里能够挣扎开,一下子就被狗患抱起来压倒在床上,狗患是玩女人的老手,一边撕开悄悄的内衣,一边还说:“你喊也无用,谁敢坏老子的好事?!”,悄悄彻底的绝望了,瘫在了床上,……。

    悄悄哭泣着,双手抱着胸,狗患心满意足了:“哭啥呢,么见过男人的球?”,又安慰她:“悄悄啊,别哭了,明天我就给你办赤脚医生的手续,包你今后不再吃苦”。
    就这样,狗患占有了悄悄的身体,悄悄也当上了大队的赤脚医生。可悄悄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狗患霸占悄悄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村里。狗患还常常在人前炫耀:“还是城里女人给劲,……”,悄悄在村里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越来越抬不起头来了。她原本想和陶然商量下自己该怎么办,恰好又遇到了大雨有病去了县城,只能等陶然回来再说了。

    建国先回来了,他怎么都想不通:我哪点不如他夏大雨?论披挂咱膀大腰圆有的是力气,论长相咱也是浓眉大眼国字脸,论才学咱篮球足球弹球样样精通,论武术嘛,嘿嘿,你大雨不就是会点什么慢腾腾的太极拳吗,咱可是少林高手,不信哪天比试比试,不把你夏大雨扔到雨地里去才怪呢!建国对陶然和大雨的暧昧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山丹丹,山丹丹虽说是个村姑娘,却也生得颇有几分姿色,高挑的个头,细细的腰身,脸蛋微红但透着青春的气息,在这方圆几十里算得上是个大美人了。尤其是她对建国关心的无微不至,只要逮住空就往建国的屋里跑,这回又直接表示了对建国的爱意,哎,我该怎么办呢?建国苦苦地思量着,他还是想等大雨回来再比划比划,毕竟在学校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了陶然,要不是夏大雨横插一杠子,现在陶然早该是他的女朋友了。

    大雨刚从县城里回来就听说了悄悄的事情,马上找来了建国商量。“还有这等事?!走!拾掇狗日的去!”建国大声吼了起来,用力的挥动着浑实的大手。大雨摆摆手:“打那狗日的一顿很容易,可是解不了心头的恨啊,敢欺负女同学?就得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夏大雨在学校时是出了名的智多星,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学生,其实还有近十年练习武术的功底,平时喜欢独立思考,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再加上瘦瘦、高高的身材,难怪在与建国追求陶然的竞争中,更多的赢得了陶然的芳心。
    夜深了,茅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大雨坐在油灯旁苦苦地思索着,李浩荡已经睡着了,不时还呼呼地发出鼾声。
    对于悄悄被狗患欺负的事情,引起了他内心极大的愤怒,表面上看着大雨像是个文弱书生,喜怒哀乐不轻易表露在脸上,但内心却是个火炉,会嫉恶如仇地去帮助他人,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安全。
    他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一次置这个王八蛋于死地,他又想:这个想法很可怕,狗患再坏还不至于是死罪吧,一旦出手就难以回头了。两种想法在脑子里激烈的争斗着。
    他在想:悄悄那痛不欲生的神情,狗患那张邪恶的嘴脸,他又想:如果是我妹妹被人欺负,我该怎么做?终于,大雨下定了决心,要让狗患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浩荡与狗患有点交情,浩荡能拉会唱,狗患也爱拉起嗓门吼几声秦腔,狗患当上大队长后就常常让浩荡来给他伴奏,他便摇头晃脑地唱起来:血在盆里不粘连、不粘连,……,唱完洋洋得意地说:“你看看咱像不像演员?”。浩荡自然恭维他:“比演员还唱的还了呢!你要是去唱戏那可是能获满堂彩!”,可心里嘀咕:就你狗日的这几下子,唱三滴血?还不如听狗叫呢。
    这天狗患闲的难受,又派会计去叫浩荡到大队部来,浩荡知道大队长又是想唱戏了,于是就带上板胡来了。
    还没有等浩荡进门,就听见大队部的屋里狗患在清唱,别看狗患嗓门像狗叫,可会的戏路还真不少,浩荡听出来了,这回唱的是秦香莲戏里陈世美的唱段。
    浩荡进得屋里,二话没说找了条板凳坐下,配合着狗患拉起了板胡伴奏,狗患越唱越来劲,在屋里来回转悠,好像真是秦香莲在起舞呢。浩荡手中拉着板胡,心里直骂:你就不怕让包公给铡了?
    狗患唱的兴起,一会秦腔秦香莲里的陈世美,一会京剧红灯记里的李玉和,开口说:“拉得好!今天给你记工分”,浩荡站起来直点头:“谢谢队长、谢谢队长”。
    “队长,给你说个事”,狗患一愣:“好事还是坏事?”,浩荡说:“当然是好事啦,就看你队长有这个胆量没有?”。
    浩荡神秘地凑在狗患耳朵边说出来一件事,只见狗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变颜色,听到最后,狗患盯着他淫荡的一笑:“你说的可当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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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25 08:3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6-11-25 08:37 编辑

    大雨直接去找了山丹丹,见到大雨来家里找她,山丹丹有些激动了,虽然他圈定了建国做夫君,可是在她的眼里大雨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只可惜自己不是那个公主,无缘高攀罢了。
    大雨拉住山丹丹的手,迫切地问道:“小妹子,你知道二队罗悄悄的事情了吗?”,山丹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外面的男人拉过手,一下子脸上就浮起了红晕。大雨这时才发现山丹丹通红的脸色,知道自己太着急了,拉住山丹丹的手赶紧松开了。
    “大雨哥,悄悄姐的事我听说了,你找我有事情吧?”山丹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大雨能到家里来找她一定有事情。大雨看看周围无人,凑在山丹丹的耳旁说出了一件事情,听完,山丹丹沉思了半天,对大雨说:“大雨哥,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离开山丹丹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落,山丹丹有个表姐桂兰就嫁到了那里。山丹丹这个表姐没有出嫁前在村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姑娘,狗患还没有当上大队长时曾来求过亲,被桂兰拒绝了。桂兰出嫁后就好像是逢了甘露,体态更加丰满的迷人,桂兰嫁的是个现役军人,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所以桂兰回娘家的时候就多些。
     她回娘家时要是遇到狗患,狗患都要想办法用黄段子调戏她几句,桂兰可不是那害臊的姑娘了,遇到狗患出言不逊就狠狠地回他几句,弄得狗患在众人面前好没面子,无奈丹丹的父亲是党支部书记,有了这个亲戚做挡箭牌,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但是好狗改不了吃屎,他心里总是想着桂兰那丰盈的身体。

     桂兰家也有个院子,但是不太大,两间瓦房坐落在院子中央,院子周围是不太高的土墙,墙头稀稀落落长满了青草,这所房屋是婆家娶桂兰时申请了庄基地而盖的新房,婆婆家的老房子离开这里还有不近的脚程。平日里桂兰就去婆婆家住住、在自己家住住,也没有个定数,村里人都知道只要是屋里有灯光那就是有人住了。
    这天正好桂兰在自己的家里缝被子,为过冬做准备,听见大门响,出来一看,没有想到是山丹丹妹妹来了。
    “桂兰姐,你在家啊!”,桂兰原本就和这个小妹子要好,看到丹丹来了,也是十分的高兴,赶紧把山丹丹让进了屋里。
     姐妹俩家长里短地拉起了家常,说到村里的事情时,山丹丹问道:“桂兰姐,你听说罗悄悄的事情了吗?”,桂兰用力的把铁针戳进被子里:“狗患这个哈耸,真是丧了天良啊!悄悄的事情我听说了”,又说:“悄悄太可怜了,家境不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离得近要帮帮她呀”,听到表姐这么说,山丹丹放心了:“桂兰姐,你愿意帮悄悄一次吗?”。
    山丹丹附在桂兰的耳朵上说出了一件事情,桂兰听了大惊失色,“这,这,这能行的通吗?”,“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大雨经过精心的策划和部署,又仔细地分析了反馈回来的信息,他心里有底了。他让陶然找来了建国,建国进门就说:“你这门坎越来越高了,找我还要陶然去?”,大雨赶紧回道:“你这牛脾气又来了,我不去找你自有道理,现在已经到了黎明前的黑暗,一切都要静悄悄的才行那”,一席话把建国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陶然在一边搭腔说:“就是、就是,建国哥,我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建国听陶然这么说,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好吧,我就信你大雨这一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雨说:“你把耳朵移过来,我慢慢说给你听”,“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中央又出路线斗争啦?”,大雨笑了笑:“不是中央出了路线斗争了,是咱们马上就要去斗争了”。
    大雨贴着建国的耳朵说出了一件事情,听完后建国大惊失色,连忙说:“这能行吗?这行吗?这、这……”,说着他看了大雨一眼,见大雨镇定如山,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补漏:“好!好!好!就这么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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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16-11-26 08:3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深了,月亮被乌云遮住没有一线光透出,整个大地静悄悄的万籁无声,好像万物都已经昏睡过去了一般。
    大队长狗患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手里拿着只绣花鞋,悄悄地接近了桂花的家,他弯着身子走路好似是匍匐前进,每走一步都怕弄出动静来,跟小偷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今天上午浩荡来跟他说:“好事成了,你晚上晚点去就是了,大门会虚掩着,桂兰在屋里等你呢”,又说:“别忘了事成后答应办的回报”浩荡还拿出一只女人的绣花鞋给了狗患,说这是桂兰给的信物。
    原来,这都是按照大雨的谋划和安排进行的,大雨看准了狗患的贪婪,也看准了他的无知和无畏,把每一步棋都计算的精确无误。浩荡捎话给狗患说:桂兰嫁出去常年独守空房,寂寞的很,最近桂兰娘家又想要申请庄基地盖房,需要他帮忙多批几分地。狗患仗着有县革委会副主任做后台,在村里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批庄基地只能他一个人说了算,就连支部书记也得让他三分,这个色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让浩荡去传话:“庄基地没有问题,不就是咱一句话的事吗,只要桂兰能跟他好一次,就马上办”。大雨见狗患入套了,就让山丹丹去做桂兰的工作,经过耐心的说服,桂兰终于答应帮忙了。

    狗患匍匐着走到围墙下面,直起身子来探头看了看,嘿!窗子里真有灯光,但是非常的昏暗,看来桂兰在屋里呢。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口,用手轻轻一推门,吱扭一声门开了一道缝,他心中窃喜:“哎呀,想了几年了,今晚可要得手了”,人有三昏六迷,这时的狗患满脑子想的都是桂兰,什么也顾不上了。进的院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屋门口,用手轻轻一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透过门缝清楚地看到在昏暗的油灯下,床上睡的正是桂兰。“哎呀,桂兰在被窝里等我呢,今日可美死我了!”狗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地走到了床前,只见桂兰把被子捂的严严的,只有一头黑发露在枕头上。这时的狗患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景迷住了,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衣服,掀开被子就要来抱桂兰,嘴里还嘟囔着:“哎呀,我的小乖乖,哥来了”。
    狗患刚把被子掀起,桂兰一个鹞子翻身坐了起来,“啊???你、你、你!”狗患愣住了,桂兰又是一记白鹤亮翅将狗患摔了出去,狗患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他用手抹了抹嘴里的泥土,这才看清楚了,那里来的桂兰,被窝里藏的是夏大雨啊!
    突然间,房子里灯火通明,一伙人打着火把挤进来了,有村里的书记、队长,有桂兰的公公、婆婆,还有县治安领导小组来的两个纠察队员,跟在后面的是陶然、山丹丹、建国和浩荡。
    原来,根据大雨的推测,这个圈套狗患一定会被擒住,但是光凭他们这些学生是治不了狗患罪的,于是就请陶然通过她父亲的关系,找到了县里的武装部长,派了两个纠察队员来。
    狗患光着屁股蹲在地上,羞愧的无地自容,当看到进来这么多的人的时候,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他们骗我来的!不是我自己来的!”,    纠察队员上前“啪”的一声抽了狗患一个大耳光,大声说:“放老实点!你不是自己来的?难道腿长在别人身上?!”,另一名纠察队员吼道:“狗日的活该!不老实就让你上西天!”。这两名纠察队员来时已经接受了任务,就是要把狗患抓回去处置。(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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