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征文][阳光不锈--汪小说]云涌垃圾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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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822 | 回复3 | 2015-1-14 21:3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题外话:在既得利益集团的幕后,利益和政治就像一对生死冤家,互相离开不了,也互相割舍不了。


  我还真不知道郦逸是个这样无赖的人,居然无赖到这样下作、可恶。

  姑父郑治明年想做六十大寿,唱几天大戏,苦于没有一个足可做大寿活动的场所,所以我便帮姑父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我们社区紧临银山公园,因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社区中心被建得几乎没有了空地,唯剩下一口占地四千平米的水塘。
  说是水塘,不如说是一个垃圾场,以前,斤半小老头在这水塘边只有一厢菜地,现在他把垃圾扒平,在垃圾上种菜,居然有几十个平方米的面积,便把一个简易牛棚也建在了垃圾旁边。
  所以,我让姑父以社区的名义,把这个垃圾水塘改建成社区活动中心,把活动中心修建的足够大,场地建的足够宽。我这一说,姑父笑了,直骂我好主意。
  第二天,社区就有人到斤半小老头那里去了,说好补他一万元。
  塘边还有几棵桂花树,树虽然不大,但毕竟都是郦逸栽的,社区的人也找他谈了。但郦逸不同,他爸以前是社区的老干部,而他又是一个极会钻营的人,他一听就知道有利可图,便说:社区建活动中心,这是为大家办的好事,我郦逸还会阻挠么?何况这几棵树也就栽那么几年,直径就那么几公分,只要你们随便补个价,挖了只需告诉我一声就行。于是社区答应每棵补他一千元。郦逸说:行,有个意思就可以了。
  于是社区便草草动工,先用车拖土把塘填平,这事自然是我承包过来。我请来了七八个车,正在忙着运土时,挖机也开过来了,先把我们拖的土推平,然后把郦逸的几棵桂花树也挖在一边,斤半小老头的菜因填土而都被漫起来的水淹了,水还漫进了牛栏,而牛则在牛棚里哞哞的大叫。
  这时郦逸出来了,他一身西服,干净利落,吹着烟,吐了一个烟圈,来到挖机前,把好长一节的烟一弹,烟蒂飞出好远,随手一招,叫挖机停下,问:谁叫你把我的树就这样挖了呢?司机说:社区叫挖的呀。郦逸说:可树是我的呀,你能随便的挖我的树么,你胆还真够大,赔我树来。司机便打电话给郑主任,郑主任随即过来说:郦逸,你和我们社区不是说好了的么,答应每棵补你一千元。郦逸说:郑主任,这不关你老人家的事,我的树是这台挖机挖了的,大家都没错,是这台挖机的错,错在我的树不该被这台挖机挖了,只能你们社区的人挖,要怪就怪这台挖机吧。
  郦逸说完,便爬上挖机,把司机一拉,拖了下来,司机被甩出好远,他坐上驾驶的位置,因他开过半年挖机,一加油门,便把挖机开到他家的侧边,并在前边堵上自己的小车。
  挖机司机知道惹上麻烦了,只好叫郑主任去调解,郑主任说:郦逸,你不是说事情好谈的么,我决定每棵树加你几百怎么样?并且树还是你的,我们可以帮你移裁到别处。
  郦逸说:郑主任,这真不关你老人家的事,你挖也好,还是你们社区的任何人挖了也好,都会没事,就是不该被这台该死的挖机挖了,要赔我也该找这台挖机赔我,怎么能轮到你们社区帮他出钱呢?
  郑主任说:他赔和我们社区补偿不是一回事么?
  郦逸说:郑主任,你老人家说的又差远了,你们社区的面子我郦逸敢不买账么,但我的树确确实实是这台挖机挖的,我的树怎么能被这个混账小子,用这台挖机把我的树白白的挖了呢?要赔我的钱,我也只能找这台挖机呢。
  郑主任说:他赔还不是我们社区出钱么。
  郦逸说:郑主任,你老人家又差远了,你们社区补我的话,真的可以随便给个价,而这混账小子的挖机,却真不该随随便便的把我的树挖了,他这么一挖,我还真的可以找他漫天要价呢。
  郑主任说:什么挖机不挖机,还不是我们社区叫这个司机挖的么?
  郦逸说:郑主任,不管你们怎么说,但我确确实实只能找这台挖机赔我,因为我的树是这台挖机挖的,绝不是这个小师傅用手挖的,不然我倒真的可以找这个小师傅呢,但确实不是他;就像那年我的路面被车压裂了一样,我的路面是车左边那个轮子压裂的,所以我只能下掉车左边的那个轮子,绝不会下他右边的那个轮子,也不会要那个司机赔我,我这人丁是丁,卯是卯,是谁的责任,我只能找谁。
  郑主任哽得一阵说不出话,最后问:那你要他赔多少呢?
  郦逸说:这些树现在卖,也就值个一两仟吧,但再过几年,树会长大,也会涨价,还有树下的那块地皮,如果全部算起来的话,每棵没个一、两万,他还真的别想开走挖机。
  那司机听了,不由哭丧着脸,他还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只能对郑主任说:郑主任,这下可把我害惨了。
  郑治听了,不由生气,说:郦逸,这是社区免费给大家办的实体工程,你不要硬是闹到派出所或法院去,到时让大家都不好看。
  郦逸说:郑主任,我可招惹不起你老人家,但树是我的,我可确确实实没叫这台挖机挖呀,再说我叫谁挖,谁有凭据么?反正我没错,不管去哪,我都可以奉陪。
  郑治不由气的噎住,许久都说不出话,最后才说:郦逸,你这样糊来,就真的没商量的余地么?
  郦逸说:郑主任,你老人家面子大,看你老人家面子上,我们还真的可以商量一下。
  于是大家一起来到社区的会客室,我因是承包土方的工程者,此事被迫停止,便跟着进去。郑治进去,把凳挤的破空的响,郦逸却慢悠悠的坐下,依旧吐着他那淡淡的烟圈,大家刚坐下,郑治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说:郦逸,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但我先声明,你绝对不能漫天要价。
  郦逸说:郑主任,我还是刚才说的,不过可以商量一点点,因为错的是挖机,而挖机又不会说话,所以,倒是可以让这混账小子说个底价。
  郑治说:什么底价不底价,每棵树一仟五,怎么样?
  郦逸若无其事的,头摇都不摇一下。
  二仟算了,如何?
  郦逸还是不摇一下头,点上一根烟慢悠悠的独自的吸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慢慢地吐着。
  郑主任见了,不由生气,说:未必你每棵还想要五仟不成?
  郦逸说:郑主任,这钱不是你老人家出,是这台挖机出,你老人家不用心痛,五仟还真的太少,谁叫他平白无故的把我的树挖了呢?
  郑治不由立起身,怒道:也许你还想要一万呢,一棵这么小的树,哪有这样的天价?你这不是打劫么?
  郦逸说:郑主任,你老人家真会猜,但别说的那么难听,在征地上,如果这就是打劫,那真是太寻常了,但我怎么会打劫呢,是这台挖机错挖了我的,我可以依法找他要回我的损失。我的最低底价还真是这么一万,不过仅这一万还不够,还必需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郑治说:这么高的天价,你还想要条件?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郦逸说:这一万一棵,我只找这台挖机要,而这个条件却才是真正和你们社区谈的条件。
  呸,还有什么条件可谈?
  郑主任啊,你老人家也别生气,我只是向你们讨一丁点事做做,就一丁点。
  什么事?我这里可没有你的饭。
  社区不是要建活动中心吗?可以承包给我。
  郑主任一听,鼻子里不由呼出一丝冷气,冷冷的说:对不起得很,这碗饭已经让别人在吃。
  那土方工程呢?
  也对不起得很,你看到了的,已经有人在做,我一女难嫁二夫。郑治说完,不由向垃圾桶狠狠的吐了一口。
  郑主任,看来,我们已经无法可谈了,那对不起得很,反正每棵一万,我不会找你郑主任要,是这台挖机错挖了我的,我有权找这台挖机要,我百分百的会要回我的损失。郦逸说完,便慢悠悠的走了,边走边吐着淡淡的烟圈。
  郑治和司机不由面面相视,许久,郑治才拔了派出所的电话,说:吴所长……,郦逸无故生事,干扰我们的公务,你们是否过来把他带走两天,以便我们的土方工程先期完工?
  所长说:郑主任,今天有个征地项目出了大事,县长都在场,实在抽不出人手,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安排人过来。郑治只好对司机说:今天先放下,我们明天再说吧。
  晚上,我和几个朋友K歌回来,发现姐夫郑治的车停在路边,连车门也没关,我们停车靠近询问,却没人应答,我仔细向车内一看,车上居然无人。这不免奇了,我便大声的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路边是条小河,河中的水不大,天上的月亮正圆,河水也波光潋滟,我们尽力的向河上望去,哪见半个人影?只听见远处有拍打的水声传来,我们向水声处寻去,原来那里有一个人呢,水声是那个人弄出来的,但待我们走近,仔细一看,原来那人是姐夫,他被人五花大绑的捆着,口中还堵着臭袜子,说不出话。他听见人声,只好以脚弄出水声,我们慌忙抽掉他口中的臭袜,一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他呕了一阵,以河水使劲的嗽了几下口,才发狠的说:郦逸,你这王八蛋,你妈拉个巴子想这样搞我,你还嫩了点,我不让你脱层皮,你不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我问:姐夫,你看清楚了是他么?
  郑治说:他就知道背后使点子,他上得了台面么?他敢当面锣对面鼓的来么?
  这时,姐夫边说边恨,幸好天不冷,水也不深,这些人也许仅是给他一点颜色,不然,姐夫不被打死也会被掩死。
  第二天,派出所来了二人,要带走郦逸,郦逸却说:我犯了什么事?
  派出所的人说:郑主任报案,说你妨碍公务。
  郦逸说:他无缘无故的挖了我的树,我只是一个被伤害者,我有权要回我的损失。
  派出所的人说:社区已经答应补你,可你却在漫天要价呢。
  郦逸说:人家强奸我老婆了,我总不能只要补偿我的那点窟隆费吧,那些身心伤害费,名誉损失费的,那也叫漫天要价么?
  派出所的人说:讲这些,你们最好上法院,我们既然来了,你就得让他们行工。
  郦逸说:他们可以行工,我又没叫他们停工,但是这台挖机还是得先赔偿我的损失。
  派出所的人说:那你先让这司机行工呀。
  郦逸说:我的树是这台挖机挖了的,在没赔偿我之前,这台挖机还真的不能行工。
  派出所的人说:那你这不是在妨碍公务么?
  郦逸说:世上就只有这么一台挖机可以行工么?只要他们有钱,我马上可以帮他们另请一台,并且只要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就到,别的挖机施工,我绝不阻扰。
  派出所的人也不由噎得无话可说,只急坏了那个开挖机的司机。
  这时郦逸的儿子挽着书包过来了,他满脸是血,离他爸爸很远便站住,郦逸竖着脸问:和谁打架了?他儿子说:上学时和同学打架,同学说他不该喜欢了他的女朋友,所以打了他。郦逸走扰去问:你怎么就打不赢呢?儿子说:他六年级,比我高两届。郦逸不由窝心一脚向儿子踢去,把儿子踢的飞了起来,并骂道:娘个B,你当面打不赢,就不能背后打他啊,明天,你不给老子打赢回来,老子一脚踢死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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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菱 | 2015-1-14 23:36: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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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锈--汪 | 2015-1-15 17: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菱 发表于 2015-1-14 23:36
呵呵,这小说有意思,把一个无赖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期待下文!

谢谢水老师的雅评,真心感谢,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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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锈--汪 | 2015-1-15 17: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徐玉虎 发表于 2015-1-15 10:28
是的,人物形象很鲜明,可谓栩栩如生,欣赏了。

谢谢徐版主的好评,甚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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