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第十五章令人心惊的战斗

    “营长，日本鬼子要冲近了，打他狗日的！”脾气急躁、打仗直来直去、喜欢让对手横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凌副排长侧过脸对身旁自营长喊道。看得出来：他比自己营长还急于打鬼子。他在喊这话时，直注视着自己营长，好等着营长赶快下令，他好出手打死急跑在离他们工事有二十五米距离的日本鬼子。而我伯伯非常沉着，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他，看到张狂的日本侵略者，虽然是第一次看见，是第一次和鬼子打仗，以及日本鬼子那疯狂扭在一起的丑恶嘴脸。尽管我伯伯热血飞涌，还就是要等小鬼子跑近了再打。
……鬼子跑过了五米，他们离中国军队又近了。几分钟之后，鬼子又过了五米，然后，14米，凌副排长急得心在迸跳，扁平的黑乎乎的鼻孔在扩张，因头皮往上皱他的军帽也动了下，他就抬起扣在肚皮上的宽皮带里的左手不耐烦把军帽往额头上略一推，一双瞪圆眼睛直盯鬼子此时又近了。性急地催着道：“营长，快打吧！”然后，他看到：令他愣了一下，他看见我伯伯一脸稳妥双手放在沙袋上，好像前面的日本鬼子定要撞进他设计的伏击圈似的。这时，我伯伯才很有把握地告诫他：“凌副排长，别急，让敌人更近些。”
“可是，鬼子就要跑到面前了。”凌副排长又急又不解，用因急于打鬼子不到时候而非常恼人的脸冲着自己的营长喊。这时，他还是把右手握住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子上的驳壳枪不松手，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公牛。
此时，满眼是狂傲眼睛透着杀气、不时凶残地嘶叫、怒张着腥红大口、胡子陡然竖起、身子往前倾、双脚向前猛烈直奔、妄图一口吞吃掉眼前孱弱猎物的像狼群一样的日本鬼子，发出的撕喊声和无数双脚横踏在脆弱土地上的肆无忌惮的践踏声，直掼进横眉怒对着日本鬼子的中国军人的耳朵里。毫无疑问，一场来自日本侵略者的猎杀和中国军队的反猎杀即刻就进行！
“14米，13米，12米，打一一兄弟们！”我伯伯奋力一喊，左手朝工事口袋上重重地一拍，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向近在眼前十米多点距离的日本侵略者射击。中国国军凌副排长赶快从皮带里拔出驳壳枪不瞄即射，因为，鬼子非常近而且密，如一道厚重黄色的人墙。
    枪声顿时响起，然后，更响了，就像猛烈的暴风雨来临。国军战士端正自己步枪，此时，你能看到：在沙袋工事上，一长排过来的参差不齐的一根根乌黑枪管的步枪，在及时地、迅速向鬼子的人群里横射，像瓢泼大雨一样，枪弹一阵紧似一阵，飞急般急捕向日本鬼子。在有充分准备的中国军队面前，顿时，日本鬼子处于下风：多个鬼子中弹时的身子立刻抖动相碰、倒地、惨叫，同时，还有来自城墙上的国军将士们、从各类枪支发出的枪弹，倾斜般从高高城墙上射向极力攻近中国军队和他们据守工事的日军。顿时，惊心的枪声，来自国军的猛急子弹打倒了不少鬼子；但是，非常机敏有战斗经验的鬼子有些迅速趴在地上，就地还击；有些继续跑上去。看来，进攻并没有因对手的强势抵抗而终止。
   这时，立刻形成了在双方之间的来回对射：惨叫声、闷哼声，以及由日军炮兵发出的打到城墙边和地上的炮弹的火红烟火在攻击和反攻击的双方之间的地上、人员身前在缓缓上升；顿时，靠近城边工事上的中国军人有的被炸着，鲜血顿飞。同时，随着战斗的延续，在中国军队的工事和极力进攻的鬼子之间的这一段地上，开始不断有双方的人被打中，打死者频频倒地，或倒在工事上，当然，国军战士、指挥官有人伤亡了但是日本鬼子更多……

冲在最前面的一大股日本鬼子，被中国守军聚集横射的大量枪弹又稳又狠射中；随即，这些日本侵略者发出“啊啊啊！”的一种猝不及防的惨嚎，挨个倒地，像田里麦子被大风一刮，一茬一茬地东偏西倒。在惨叫声中，有的被打中的鬼子血从脸上溅起，有的双手捂着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血从他们捂着的肚皮上的手指缝间涌流出来，倒在有灰渣的地上，有被一些鬼子的同伴如石头般沉重身子倒下压在身下的鬼子等等，这一情景非常狼狈不堪，而令人感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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