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其实,我们家运不是很好,尽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大集体晚上分红苕,我们将人死后的骷髅,连同红苕一起被回了家,当时并没发现,直到红苕煮熟了,大家准备开饭,揭开锅盖一看,锅的正中有一个硕大的骷髅。弄得我们全家饭都没有心情吃,整整的全家人都饿了一顿肚子。 有一次,妈妈晚上收工回家,一推开堂屋们,屋内门墩旁躺着一条大蛇。吓得我们一大跳。我们退回来,最后还是找人来,用竹棍打死后,挑到“挑水河”里扔掉了。 从那时起,每次我都不敢一个人回家。即使回家也得等到大家都回来了,一齐推门进去。每次进屋,都觉得凉飕飕的,似乎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一天,我也是放假在家。早上我们全家吃过早饭,妈妈说: “趁你放假在家,今天一起去‘牛行子’挖红苕。霜降早就过了,田里的苕要加紧往家里收了。” “好得。”我爽快地回答。 我们背着竹背篓,拿着镰刀、挖锄,就往“牛行子”田里赶。 来到田里,我四下观望,霜冻慢慢凝结着,厚重的白色覆盖满田的蔫蔫的苕藤,经初升的太阳一照,放射着一道道光亮,甚是刺眼。冬天来了,冬天像封面般的装订四季。 从西北吹来的季风很直率,义无返顾地往你的袖口里。领口里钻,扎到了脸上。你的耳边没有了春风绵绵细雨般的絮叨,而深切地感受到彻骨和切肤的寒意和畅快。一片枯叶掉落,你猛抬头,发现所有的树都脱尽了叶子。树枝没有了树叶的装扮,格外清朗和坚实,交错的枝干成了树的真实内容,北风中翩翩摇曳,简洁而精干。 妈妈把袖子一挽,拿着镰刀,弓着腰,在前面割红苕藤子。等妈妈割出一块空地,我就开始挖起田里的红苕来。每锄头挖下去,见挖出土的红苕个儿都很大,只是一个个七楂八裂,样儿不是很顺眼,不乖究。 我拼命地使劲在前面挖,可是一锄头下去,掀开土层、碎石,挖出来的是一条“老钻头”麻蛇,吓得我大叫一声。 妈妈听闻,急忙问: “怎么啦?有什么情况?” “挖出了一条蛇。” “在哪儿呀?”妈妈一边问,一边走过来。 “您看——在这儿。”我对妈妈说。 妈妈胆子比我还是大一些,忙从我手里拿过锄头,用锄头脑儿三两下就把蛇打死了。并用一根木棍把打死的蛇挑到“丹水河”边扔了。 妈妈继续割苕藤儿,我又把手里的锄头举过头顶,又一锄挖下去,一看又挖出了一条蛇,与刚才挖出的那条蛇模样相同。 这一次,我没有声张。因为时至初冬天气,气候寒冷,我想这些蛇可能在“冬眠”。他们早已冻僵了。 就勇敢的举起锄头,把眼前的这条蛇给消灭了。之后,我才告诉妈妈: “我又挖出了一条蛇。” “天气变冷了,蛇不会伤人。” “嗯。” “你大胆的用锄头脑儿,打死了扔掉就行了!” “这条蛇,早已经被我打死了。”妈妈站起身,还在不断地夸奖我勇敢,冲着我笑了笑。 这样在同样的一块田里,就这样被我挖出了一条又一条,都被打死后扔掉了。 “今年是怎么搞的?往年不是这样啊!”妈妈喃喃地说。 是啊!我也觉得今年有些怪。 妈妈割完苕藤,也拿来挖锄,我们一起都来挖苕。等这块田里的红苕都挖结束了,我和妈妈又提着竹背篓,逐堆逐堆的给红苕抹掉苕把儿、根须,摸净红苕身上的黄泥。 在我和妈妈的一阵辛勤劳动中,整块红苕都被我们挖完、摘好。 我们背着满满尖尖的红苕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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