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我的老父亲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12-23 15:18:53

文/杨波

我的老父亲。当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在想：“一个老字是否用的恰当，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算老吗？”不管怎样，在我的印象中他已经老了。

　　父亲出生在农村，很小的时候搬进了县城，随着爷爷的去世，家道开始衰落。家中排行老三的父亲，从小就在土地里长大。每天放学后，就要赶着回家做饭，那时个子小，够不着案台，就站在小板凳上擀面条，一切准备妥当后，一边等待家人的归来，一边在石桌上写作业。父亲说小时候他学习很好，最喜欢学的是化学，总感觉很神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好多的幻想。

　　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靠奶奶一个人是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的，无奈之下父亲放弃了学业，一边帮忙照顾家里，一边打点零工补贴家用。我知道父亲是痛苦的，每次讲起这些往事，眼角总是红润，转过头独自抽着烟卷……
　　父亲的多半辈子可以说是曲折和坎坷的。先是大伯是老大顶替了爷爷的工作，没几年就在我家前面盖起来二层小洋楼，低矮破旧的我们家，白天有时也要开电灯，最难熬的是冬天，母亲洗一件衣服要好多天才能干，有时实在没辙，母亲就半夜起来在炉火上为我和妹妹烤衣服。那是幼小的我天真的对母亲说：“等我长大了一定买个大大的洗衣机，让你和父亲住上大洋楼。”母亲每次听到这些总是摸摸我的头，在厨房里默默的流泪。那时我也是最讨厌冬天的，每年腊月母亲的手就会肿的很高，手心手背都是水泡，疼得母亲直哆嗦，有时就会抱怨奶奶的偏心，一旁的父亲听到这些，心里总是很愧疚，一句争辩的话也没有，任由母亲的唠叨。

　　这样的日子依旧没能改变。父亲原本是有宅基地的，本打算以后为我盖新房用。没想到心眼挺多的姑姑一个劲的对父亲说：“你家孩子还小，等长大了给他在买新房子吧，我和你姐夫啦城里想盖点房，你的那点地我就先用去吧.”憨厚的父亲在奶奶和姑姑的软磨硬泡之下就让给了姑姑，母亲一气之下回了乡下外婆家。几个月之后，姑姑盖起了几间瓦房，生米煮成了熟饭，事已至此也无能为力了。老实巴交的父亲此时的抱怨和无奈又该如何倾诉，母亲，姐姐的话他不敢不听。众多的矛盾的就在这个家庭中来回的交织。渐渐长大的我们也都懂事了，为了供我们兄妹两上学，母亲外出打工，父亲买了辆人力车来挣钱，尽管过得清贫，也还算安稳。可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正在一天天恶化。其实很早他们就有了离婚的打算，但考虑到我们两还没上大学，就这样一直拖着，夫妻的关系名存实亡。这时的父亲心里装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

　　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就没有一张全家福，每次照相不是缺了母亲就是缺了父亲。每次父母都在的时候总有吵不完的架，那时的我是多么羡慕旁边邻居家，周末可以带着孩子转一会游乐场，可以一起广场上散散步，可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说笑……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只是个奢求，只是个渴望。
　　如今的父亲也在做点生意，生活环境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虽说现在只有我们爷俩相依为命，父亲倒也乐观。每天忙完生意回来，喝点小酒，躺在月下的靠椅上听着秦腔，咿咿呀呀的戏文，在他嘴里悠闲的发出。出门上大学的我，只有寒暑假的时间跟父亲在一起，所以我是倍加的珍惜。在学校的时候，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在家的老父亲，想想此刻的他在干嘛？是在月色下听戏啦，还是瞅着电视屏幕静静的发呆......

　　岁月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这话一点都没错。这次回家，看到门口接我的父亲，斑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感觉父亲老了许多，有种想要拥抱一下的感觉，但是我没有，强忍住泪水，拍拍父亲的肩膀一起回家，夕阳下一对父子的背影，见证了岁月的沧桑，人情的变故。

曾经没有太多的语言去描述我的父亲，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人。现在的我只想尽快的毕业，找一份好工作，挣好多的钱来赡养我的父亲和在他乡的母亲，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我一生最亲最爱的人。
　　今夜请让我为我的父亲写一首诗，一首只有咋爷俩能读懂的诗，里面写满了我对您的爱，在让我为你拍一次照，看着你，求学的路上我就不会孤独。

我的老父亲，一个沉默而坚强的男人。

*--杨波，笔名：流浪诗人，男，1992年出生，
地址：甘肃省陇南市礼县城关镇物资局一楼、
通联：15109498178 邮编：742200
邮箱：142863703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