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王茹辛散文】孩子，奶奶没了，爸爸没妈了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1-4 08:28:12

三年前，母亲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生命。我给上高二的女儿打电话，“孩子，奶奶没了，爸爸没妈了。”女儿顿时哑然，我已泪千行。
是的，妈不在了，家就散了；妈不在了，我就成了孤儿；妈不在了，姊妹就成了亲戚。从此，当我再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宅子，再也没有人招呼“我娃想吃啥？妈给你做。”从此，我成了一个没人疼的孩子。亦从此，再也没有人给我做吃了半个世纪还依然回味、依然馋嘴的饭菜。妈不在了，我再也没机会像别人一样，进门叫妈，出门喊妈。
   妈妈真的不在了，我不相信。但事实上，我再也见不到疼我的妈了。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我的心常常还萦绕在那个让我回味的岁月，能进门喊声妈，出门叫声妈。人都是自私的，自私的我依然还想让她老人家为我操心，为我牵挂。记得数年前，有一段工作很忙，我一个月多都没回家。回家后，母亲平生第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谴责我，“我不死你都不回来。”我知道，母亲想儿子了，隔一段就想看看我，就想让我陪她说说话。从此，我改变了过去一月回一次家的习惯，坚持两周一次回家看妈，风雨无阻。
   母亲撇下我、不疼我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不愿去那个我曾经很熟悉的西沟，去我家顺路的那一片地，因为那里躺着我再也唤不醒的母亲。我怕去那里，怕极了。那是一块伤心地，又是我一直不想直视的一块地。到那里，我就止不住泪水连连。那块地，责任制时登记在母亲的名下，弟兄们分家时还保留在母亲的名下。母亲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妈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顺路地里。”村上人讲究，农历有闰月建坟会避免灾祸，荫及子孙。虽然我不信这个，但图个双亲长寿，图个合家欢乐，图兄姊有人疼惜，于是，在2001年，按照母亲的意愿，我在母亲的土地上给她建了阴宅。
   母亲健在时，我每次回家，都带个摄像机，想保住母亲的音容笑貌，想保住母亲的健康，想着回不回家都能看见自己的妈。母亲故去办丧期间，我没有按习俗去请摄像，因为那个视频我永远也不想看，不敢看，也不愿看。
   天命难违。三年前，我成了孤儿，成了一个没妈疼的孩子。从此我看见老妪就会多看两眼，遇到陪母亲闲游的人就分外羡慕和嫉妒。我想对他们说“子欲孝而亲不在”，请抓紧被妈疼的机会，尽人子之孝。不要像我一样后悔，后悔回家的次数太少，后悔给妈买的东西太少，后悔陪妈出游的次数太少，后悔和妈说话的时间太短，后悔.....
   每每听到渭南长大的陆树铭先生唱的《一壶老酒》，听到那一句“......让我回回头，回头啊望见，妈妈的泪在流。每一次我离家走，妈妈送儿出家门口，每一回我离家走，一步三回头......”我都会禁不住热泪盈眶，不仅仅为陆先生的歌词和唱技，更为我的思念，也为我想的自私：我真的还想让妈妈再疼我一回。
今晚吃饭时，朋友一段《一壶老酒》又一次刺激了我的泪腺，引发了我的对母亲的怀念。
言不尽意。吃饭时、写此篇，我已四次滴泪湿襟......
作者简介：王茹辛，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何刘乡油王村人，原名王相武，笔名一土，中学高级教师。[img][/i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