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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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4787 | 回复30 | 2017-3-28 21: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丹水情韵

1

    常宝春是宋梁镇的名人。有名就在于他年轻时虎虎生威,虽然现在已是近七十岁的老汉了,但是老虎的余威尚存。
    常宝春,年轻时帅气,心智成熟,知道面对生活时如何进行取舍、抉择;名利的纷至沓来也并没有让他得意忘形。失意泰然、得意淡然。
    七十年代初期,常宝春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了当地不远的樊丽花。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后,常宝春发现樊丽花年轻貌美,孝顺父母、勤俭持家,还做得一手好茶饭。
    后来,常宝春与樊丽花被抽调到大队同一个农田基本建设工地,樊丽花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他每每天天,都要跑到樊丽花跟前,说笑,逗趣,也渐渐获得了樊丽花的芳心,两颗激情燃烧的春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两人还隔着一层窗户纸,没被捅破而已。
    “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有一天,当常宝春鼓足勇气,用这句不知道在心里留存很久,默念了好几天的一句话向樊丽花求婚时,出乎他的意料,樊丽花竟然答应了,原来她也被这个帅气谦逊的小伙子深深吸引住了。
后来,在樊丽花的父母面前,常宝春请求他们允许樊丽花嫁给他,两个年轻人的执著感动了樊丽花的父母。而常宝春也经过努力,说服父母接受这个素未谋面且年轻貌美媳妇。
    一年之后,常宝春与樊丽花在农田基本建设的工期满了,他们必须离开工地回到各自家住的村子,两人约好,两个月后常宝春在村东头的五棵大柳树下与樊丽花碰面,然后两人一起回常宝春家。
    当常宝春在预定的时间来到村东头五棵大柳树下后,却一直没有见到心上人。由于那樊丽花没有通信工具,常宝春联系不上她。常宝春在大柳树下苦苦等待恋人大半天。  
    难道樊丽花后悔了?被痛苦纠缠的常宝春无比沮丧地回到自己家里。正当他以为已经永远失去樊丽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镇上邮电局有人在叫他:
    “常宝春,你有个电话,对方没有挂机,请你快去邮局。”
    “哎——来了!马上就去。”常宝春喜出望外,脆生生的回答。
    两人在樊丽花村西口见面,紧紧拥抱在一起。樊丽花这才告诉常宝春,事情来得突然,这次她随家人到几百里外的姨妈家送人情,她也在心里苦苦等待。
    1972年的3月,当常宝春带着樊丽花回到宋梁镇老家时,整个村子顿时沸腾了,村民们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赶到常宝春家里围观、议论纷纷中都夸宝春前世修来了的好福分!娶了个貌似天仙的俊俏姑娘。
常宝春的父母都已经60多岁,身体不好,家里全靠他一个人在外劳作维持生计。樊丽花承担起了照顾家人的重任,做饭、洗衣服等。
    尽管常宝春家庭条件不好,但他尽全力给樊丽花幸福的生活。当年,樊丽花怀孕了,整个家庭沉浸在喜悦中,可有件事情却如同大石头压在常宝春心上:樊丽花自从来到他家里后,并未和他领取结婚证。常宝春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去相关部门了解了几次,结婚证却一直没有办下来。
    后来常宝春经人打听,结婚证办理先要申请,再审查,最后才能登记:
    申请时,结婚的男女双方,须持本人户口证明、居民身份证,本人无配偶以及与对方当事人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的签字声明。共同到一方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结婚登记。申请登记的时候男女双方必须同时在场。在实行婚前检查的地方还应该持有医院的婚前检查证明。
    民政机关对于双方当事人的结婚申请审查,还要当事人提供有关的证明材料,或进行必要的调查,或指定项目进行医学上的鉴定。
    最后才是婚姻登记机关经审查后,认为符合结婚条件的,准予登记,发给结婚证。 
    经过了一番周折,常宝春与樊丽花二人到镇民政办理了相关的结婚手续。领会了他们盼望已久的朱红色的结婚证。
    婚姻登记管理机关给他们签发了证明婚姻关系有效成立的法律文书。正本一式两份,常宝春、樊丽花双方各持一份,这是由民政部统一制定,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统一印制,由县、市辖区或不设区的市人民政府加盖了印章,结婚证书上面还把常宝春、樊丽花二人的照片粘贴在了证书上面,并加盖婚姻登记专用钢印。
    当民政部门领导,把证书递给了他们手中,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相拥相抱。人们也纷纷向他们表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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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291047 | 2017-3-29 00:39:4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好!拜读佳作。应该是“领回可结婚证”,不是“领会”吧。
有点小建议,对不对老师别见怪。就是感觉有电拖拉了,尤其介绍结婚证那一段。
期待佳作继续。王尊让问好老师!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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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291047 | 2017-3-29 00:40:3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好!拜读佳作。应该是“领回了结婚证”,不是“领会”吧。
有点小建议,对不对老师别见怪。就是感觉有点拖拉了,尤其介绍结婚证那一段。
期待佳作继续。王尊让问好老师!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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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29 12:08:52 | 显示全部楼层
2

    虽然常宝春与樊丽花,凭了人民政府,有大红堂堂的证件在手,有了执照,不等于宋梁镇当地的左邻右舍认可。真正能被认可的就是红红火火的举办一场婚礼,人们才会入脑、入耳、入心。那才是真正意义上有了认同感。这也是宋梁镇当地的风俗习惯。
    举办婚礼,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这三姑四姨的,各门亲戚都要走到堂。那个年月,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那可是一笔很重的负担。你看啊,就凭常宝春一双勤劳的手,也不过只能在农田里拾掇拾掇,就是把农田里绣上花,也掰不出几两银钱来,更何况三亲四戚,常姓的、樊姓的、还有老辈子的带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要走。总共就有六十多个户。就是一家亲戚拿四样茶礼,香烟一般般的,也就是大前门的8元,酒肯定是瓶装的黄鹤楼的10多元,红糖一斤2元多,绿茶5元,也得20多元。所有亲戚都走,少说也要一千多元钱。搞农田常宝春是一个好把式,耕田赶耖、背挑抬扛,轻重的活路,粗细的事情,常宝春都不在话下。尽管这样,那时候拖大集体,凭工分计酬,一家人除吃了、喝了,到年底分红进账,杵起顶也只能有百十来元的现金进账。看着这六十多户亲戚走动走动,一千多元钱。这不是要了常宝春的老命了么?
    话是这样说,理是这样论。无论如何,豁出老命,常宝春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手头没有这么多闲钱,办法总是人想的。他一拍脑门,想到了在宋梁镇三岔路口开百货的苟新明,去与他求求情,说不一定这事就办妥当了。
    他急急忙忙走进里屋,与妻子樊丽花耳语了一番。妻子樊丽花点点头,没有任何疑义。随后常宝春从牛栏圈里,牵出那头黄牯牛,给它套上缆子,缆绳挂住牯牛身后的木板车,常宝春坐在板车前面的横梁上,看常宝春生着宽鼻子、厚嘴唇、小眼睛。手拿牛鞭,扬起来晃动。嘴里不停地“吁——吁吁——”再一次扬起牛鞭,牛鞭在空中“啪——啪——”响声不断。“得儿驾——得儿驾——”牛拉车在一条土公路上奔驰着,牛蹄踏地溅起的灰尘,经风一吹四处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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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29 14: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3

    宋梁镇内的梁松河畔两岸,靠南高山险峻,紧邻河北就是那条土公路,公路再靠北,又是陡峭的山峰突兀,除一条土公路穿行其间,在远处看,两山对峙,把一条不起眼的公路掩映在群山之中。这时正是五月天气,远远地看,它就像一根孤独的琴弦绷在原野上,任风雨和岁月弹拨。河水湍流不息,日夜流淌,清澈见底,常宝春坐在牛拉车横梁上可以看到河底的砂石。享受春夏之交暖风的吹拂,感到较为身心轻松。河的水底铺着一层美丽的卵石,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周围长着粗大的柳树,水在树中一直往下流,流到了村外,人们常常到河边洗衣服,像是八仙聚会——有说有笑。
    常宝春的心思,并没有停留在这山山水水、树木花草之中,心里筹划着,等会儿到了宋梁镇三岔路口开百货的苟新明那儿,该怎样开口。
    他在心里默念着台词:
    “老苟,今天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要请你帮忙。”
    不妥不妥,苟新明平时与常宝春的爹,兄弟相称。这样称呼显得不礼貌。苟新明听不顺耳,本来可以办拢的事,也许就这么句把话,给办砸啦。常宝春在心里盘算着、揣摩着,到底该怎样与百货老板苟新明能够套上近乎,把事情尽快的办好。
    “苟大爹,宝春碰到了一件难事,其他人都无能为力,只有大爹您能帮我这个忙。”常宝春在心底这样设计着,左权衡,右思量。觉得这样甚好,一来以长辈相称,苟新明爱听;二来可以与苟新明拉近距离感,也许这样事情可以办落实。
    “哎——求人的事,就是有些难。难啊,难啊,难于上青天。”常宝春自言自语地说。
    想到这里,常宝春使劲一扬手中的牛鞭,“啪——啪——”几声脆响,那头大黄牯扬起四蹄,飞也似的奔跑。一会儿就来到了宋梁镇三岔路口百货店门口。
    “吁——吁吁——”常宝春使唤着那头大黄牯,牛车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忙着解开缆绳,把黄牯鼻绳牢牢地拽在手中,拉到百货商店屋旁的一棵槐扬树跟前,系好牛绳。转过身来,走进百货商店屋内,只见苟新明戴着个老花眼镜,手里抱着一本《家庭与生活》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
    “苟大爹——”常宝春走上前去,向苟新明请教着。
    苟新明听有人在喊他,把老花镜往鼻梁下推了推,斜眼看了看。
    “常春,你怎么来了?”
    “宝春,眼前碰到了一件难事,其他人都无能为力,只有大爹您能帮我这个忙。”宝春忙接着说。
    “什么难事?你说说看。”苟新明问常宝春。
    “是这样的,我家里要办婚事。办之前,四路的亲戚都要走走。这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想和您商量商量,先在您这儿畲点东西,年底再给您把货款付清。您看,行不行?”常宝春语气低沉地说。
    “办喜事,好哇!好哇!大爹是要鼎力相助呢!可以,可以。你人在,什么时候,你也不会跑。放心!我放一百二十个心。”苟新明乐呵呵地。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问常宝春:
    “需要些什么东西?大爹给你配货。”
    “我们家四路的亲戚多,主要是按农村的老规矩,需要一些烟、酒、糖、茶。要68份。”常宝春如是说。
    “行行,我这就去跟你配货。”苟新明一边说着,一边往仓库里走。
    不一会儿,苟新明就把所需的烟酒糖茶配齐了,并且每四样的东西,分别帮常宝春用礼包塑料口袋装好了。用一个包装袋装在了一起,吃力地提到了常宝春面前,说:
    “宝春,你过个手,清点清点。”
    常宝春散开包装袋一一清点。
    “是准确的。不错,是68份。”说着,就又扎好包装袋口,提上了牛车。
    “苟大爹,放心!宝春不会失信,年底来跟您结账。”
    “走吧!走吧!你忙,我放心,放心。”苟新明说着。
    常宝春根苟大爹挥挥手,点点头。从槐扬树上,解开牛绳,给牛套上缆绳,跳上牛车前面的横梁上,一扬牛鞭,“得儿驾——”牛车伴着牛蹄声,早就飞奔出去,眨眼功夫已经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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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29 15: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版主王尊让老师点评关注!丹水一定按老师的建议,最后来修缮、修改、补充、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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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29 21:49:03 | 显示全部楼层
4

    常宝春坐在牛拉车上,牛拉车吱嘎一声,稳稳地停在了自家大门口。看他那个威武样儿,像一个久经沙场打了胜仗一般,满面红光,就连使唤大黄牯的声音,就格外高昂了许多。“吁——吁吁——吁——”的声音,把妻子樊丽花给吆喝的,从里屋奔向了大门口。樊丽花看那车上的大口袋里鼓鼓囊囊,知道丈夫常宝春事情办妥了。嗔怪地嚷嚷着:
    “能不能把声音压低一点,就像高音喇叭,直昂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常宝春能耐,是么?”
    “哈哈哈哈……”常宝春对他妻子樊丽花,嬉皮笑脸,爽朗的笑声刺穿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股很大的气浪,随空气向四周扩散开去。
    常宝春从牛拉车上跳下来,拽着牛的缰绳,对妻子樊丽花说:
    “快,快快,来把牛鼻绳拽住。我好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里去。”
    妻子樊丽花,连忙从丈夫手里接过牛鼻绳,紧紧地拽住。常宝春走进板车右边,弯下腰,右手伸过去捏住口袋扎口,只用力一拉,把口袋拽到了车木板的右沿,再伸出左手托住口袋,吃力地包进了堂屋。再折转身向屋外妻子身边走去,从妻子手里接过牛绳。
    “丽花,我来给牛下缆,拉牛到栏圈里去。你到屋里把口袋扎口解开,把你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大方桌上。”常宝春吩咐着。
    樊丽花向他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走进屋内去了。
    常宝春给牛卸下额窦、缆绳,用牛绳在牛屁股上轻轻一打,牛在常宝春前面,撒着欢儿似的往牛栏圈奔去,宝春在牛后面打着尿蹶子跟着一路小跑。
    等常宝春到牛圈拴好牛,撒好草料。然后拾掇好板车。走进堂屋一看,妻子樊丽花早已把这些准备送出门的礼包,整整齐齐的摆放到了大方桌上,一部分没放下的,连座椅上都摆满了,满满当当,像摆龙门阵似的,红了大半个堂屋。
    妻子樊丽花到里屋厨房里忙去了,常宝春这时才抽闲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脑海里始终在回想着今天已经办成的事儿。本来到宋梁镇三岔路口开百货的苟新明那儿去求情的路上,心里还有些没底,因为是要去求索别人,这是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没想到去求苟新明,他连个恩顿就没打一个,没说半个“不”字。还一口一个放心,放心,你人又不会跑。好说!好说!
    常宝春想着想着,不禁呡起嘴呵呵的傻笑着,求情也不过如此,只要嘴甜一点,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面虎呢。”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妻子樊丽花大声嚷着:
    “饭做好了,宝春快去喊爸爸、妈妈来吃饭。”
    “好呢!肚子是在咕咕叫唤着呢。”常宝春愉快的回答着。随后起身去喊爸爸、妈妈去了。
    等宝春把爸爸、妈妈喊回来,走进厨房一看,妻子樊丽花早已把饭菜都摆放在柴灶旁边的水缸盖子上了。
    一家人围坐在水缸旁边,樊丽花连忙端起饭碗递给了爸爸、妈妈手里,还顺手拿着筷子,给爸爸、妈妈夹菜送到他们的碗里。
    樊丽花催促着:“吃菜,吃菜。都快吃,窗户有风吹进来,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常宝春、樊丽花与爸爸、妈妈一起吃着饭,边吃还一起筹划着明天出门走亲戚过门的事情,等饭都吃结束,明天的事情也都筹划的妥妥当当。
    吃完饭,只听得宋梁镇大街上锄头当街拖动,发出的丁儿郎当的金属碰撞声,他们知道,这是生产队长在催人出工下田的暗号。宋梁镇大街上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声音,都扛着挖锄三三两两的从自家屋内走出,融入到出工下田劳作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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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30 17:41:46 | 显示全部楼层
5

    宋梁镇地处偏僻山区,比较封闭。但是,婚丧嫁娶在这里的人们心中看得比较神圣。即使平时出工,管理再严格的宋梁镇的斗坪大队,关阳坪七队的队长关向忠若是那家遇到有这档子事,他都要放一马,准个三五天假。按关向忠平时经常留在嘴边的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不,常宝春这天看关队长从他家门口路过。急忙奔出大门,屁颠屁颠的跟在关向忠后面,还塞给关队长一把喜糖,说:
    “关大哥,我媳妇接进门啦,可喜事没办,外人有些另眼相待。我想向你请几天假,把四路的亲戚都走走,择日把婚事给办了。”常宝春嬉皮笑脸。
    “好事一桩哇!没问题,没问题。五天假够不够?”关向忠征询常宝春说。
    “够了。够了。我是想抽两天时间,把远近的亲戚跑个遍。再在这两三天时间里,请人帮忙看了日期,择日举办婚礼。”常宝春掰着指头算着时间。
    因为关向忠队长有事在身,要不然常宝春要把他接进屋里坐一坐,喝杯茶,絮叨絮叨的。
    常宝春这一次向队长求情。这么顺利队长就准假了,这是常宝春预料之中的事情。
    他目送着关向忠走远了,才转身回到自己家里。与妻子樊丽花一起收拾好出门走亲戚的礼包,就一起上路了。
    常宝春、樊丽花因为要出远门,都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坐汽车首先到常宝春父亲的那房亲戚去。
    路上,暖风拂过大地,水稻秧都害羞地低头,一浪接过一浪,青翠欲滴,煞是生机勃勃。樊丽花趴在车窗,好奇地用目光扫着,心里大概在嘀咕:这么漂亮啊,从没听婆老妈说起过。。
    下车后,宝春在前,丽花在后,不一会儿就到姑姑家了。樊丽花手提着大包礼物。姑姑早就看见他们来了,赶忙迎上前:
    “到姑姑这儿来,还提这么大包小包的,都是自己屋里的人。这不是太生分了。”常宝春的姑姑连忙接过樊丽花手中的礼包,嗔怪着。她把侄儿子、侄媳妇领进门,放好礼包。
    走到常宝春跟前,拍拍宝春的肩膀。
    “是个壮实的小伙子。”常宝春只是望着姑姑咯咯地笑。
    宝春姑姑,又走到樊丽花的跟前拉着她的手。直夸侄媳妇长得俊俏,一双手细皮嫩肉的。
    因为姑姑忙于生意,常宝春、樊丽花吃完饭,就去另外一家亲戚家去了。一路上,阳光淡淡的,风儿清凉,一片初夏的景色清新自然。虽说是农村,可那自然风光,城里无法与其媲美。
    常宝春、樊丽花提着礼物包,来到了二爹、三爹家。把礼包作为见面礼双双递给了二爹、二妈、三爹、三妈手里。因为刚在姑姑家吃过饭,他们事先跟二爹、三爹打招呼,不需要做饭。宝春从二爹、三爹手里接过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在二爹、三爹家周围转了转、看了看。在常宝春记忆里,这里可一切都变了。那些老屋,飘荡着古老的味道。那些相邻,乍看都不认识了,总要提醒才能想起来,然后是一阵感慨。宝春记得他们家族年纪最长的一位老太太,今年已经90多了。宝春拉着丽花的手要一起去看她,老太太还硬朗得很,看到宝春,欣喜不已。这可是五世同堂啊!
    可惜她……聊了些时候,天色也不早了。不经意间,宝春发现她家门口的银杏树真是茂盛,高耸入云。
    谢过老太太,他们一起又到二爹、三爹家叫了多谢,又上路了。第一天常宝春、樊丽花一起走了这家,又到那家,直到天幕完全拉下来了,家家户户的灯光从远处的窗户投射过来,他们俩才歇下脚步。急忙打返身,坐最后一趟晚班车回到了宋梁镇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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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30 20:51:59 | 显示全部楼层
6

    常宝春、樊丽花前一天跑得腿抽筋,脚板皮大火发烧,走了近四十家亲戚。累得晚上一到家,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泡了泡脚,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还是家里喂养的那几只大公鸡“喔喔喔”的声音,把他们从睡梦中催醒了,原来已经大亮了。等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八点多钟了。他们俩赶快穿好衣服,溜下床,拉开寝室里窗户挂着的窗纱,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太阳跳出了地平线,把柔和的阳光均匀的泼洒在了绿树草地上,花草散发着花草香味儿,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远山披着黛青色的连衣裙,像一位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凝视着乡村的早晨。山林中有几处飘荡着悠悠的白云,那不是缠在少女身上的丝带么?
    “丽花,又是个好天气,天助我也。”宝春大声嚷嚷着。
    “宝春,我的腿歇了一晚,早上起来还在酸疼着呢!”丽花对丈夫常宝春娇滴滴的撒着娇。
    “我的个姑奶奶呃,酸疼也还要坚持一天哦!等跑完了余下没跑完的亲戚,就可以歇歇一天左右的脚,紧接着又要忙活了。”常宝春笑岑岑地说。
    他们一同出了卧室,常宝春从开水瓶里往脸盆倒了开水,他把洗脸巾放到脸盆里,用手去拿毛巾,赶忙把手缩回来。可能是水太烫,他又端着脸盆,搁在灶台上,拿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冷水,掺到脸盆里,拧起毛巾对折一下,拧了一下水,抖开双手,捧着毛巾扑哧扑哧的洗脸,刷牙。丽花就着丈夫洗过的水姿了一把脸,端起脸盆站在厨房门口将水泼了出去。然后把脸盆放回盆架上,走进卧室,在梳妆台跟前,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等他们还没弄结束,宝春妈妈也起床了,来到灶台前往灶膛里添加了柴火,点燃了。灶膛内熊熊燃烧的火苗,映红了宝春妈的脸膛。他妈妈从瓦罐里用勺子舀出几勺化油,放到锅里,顿时化开的油滕升起阵阵油烟味儿,飘散的整个厨房都是些油烟,常宝春妈妈用锅铲把舀出的油汁均匀的倒进灶台上的几个碗里,紧接着舀水放到锅里,等水烧开后,把面条下到开水里。看那锅里的面条,随着锅里烧开的水翻腾着,一股股热气从锅里往上不断地腾升。面条煮熟了,宝春妈妈用筷子,一筷子一筷子的挑到灶台上摆放的碗内。
    “宝春、丽花——面挑好了,你们先吃,吃了也好早点出门。我去喊你爹起床。”宝春妈妈喊着儿子、儿媳。
    “哎——哎哎——”常宝春、樊丽花异口同声地回答。
    宝春妈妈说完,就走出厨房,径直到自己卧室去了。
    常宝春、樊丽花端起面条,索索落落大口的吃着面条。不一会儿一大碗面,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吃了个精光。
    他们带好东西,匆匆地走出了家门。今天要走的亲戚,都不远。就在临近几个生产队。
    他们来到梁松河畔走过横在河面的十一渡木桥,上的对岸朝东走个两里路,这里便是常宝春妈妈娘家的亲戚,家家、舅妈、姨挨家挨户逐一把礼包都送出去了。
    本来舅妈、姨妈她们硬要留常宝春、樊丽花他们吃了饭再走,宝春再三给他们解释,说还要跑西头樊丽花后家的不少亲戚。时间有点紧,这顿饭留到以后有时间再吃。舅妈、姨妈们见宝春执意要走,也就没再过多的挽留。
    常宝春、樊丽花起身与这些长辈打过招呼后,折回身子又往西头方向奔去。他们走了老远,还看见舅妈、舅爹、姨妈、姨爹,还站在房屋前面的高台子上不停地挥动着双手。他们也回转身举起双手不停地挥动着。
    往西到梁松河木桥后,还要继续再往西边行走两三里路,就到了樊丽花娘家的居住地。因为在这之前,樊丽花就跟娘屋的透露了信息的。常宝春、樊丽花走到离樊丽花娘家不是很远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她家门口已经站满了十多人,早早的在等候着他们。
    等他们走近时,常宝春看见樊丽花的爹、娘都站在门口,走上前轻柔地叫了一声:
    “爹——,娘——”
    “呃——”爹妈一齐回应着。
    所有的亲戚都围拢来,亲热的打着招呼。一起簇拥着进了里屋。
    樊丽花的爹、娘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婿常宝春。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常宝春脱下外套扔在一旁,熟稔的向厨房走去,就如同在自家般畅快。
    “要不,娘您先给我们弄点吃的,肚子早就在造反了!”樊丽花对自己爹娘说。
    常宝春倒是从厨房中探出头来龇牙一笑,对爹、娘说:
    “我来帮您们打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先在厅房里去喝喝茶,陪陪外面亲戚们唠唠嗑。”
    “我看就让宝春帮帮您们吧!”樊丽花也在帮腔着说,说实话,常宝春的二丈人、二丈母娘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新来的女婿有什么好厨艺。
    在樊丽花的娘、宝春,还有丽花一起在厨房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忙活,一大桌美味佳肴做好了。
    所有亲戚围坐在一个大圆桌跟前,边吃边聊。
    樊丽花妈妈还对所有亲戚的面,夸奖女婿能干,这一大桌子菜,都是宝春执锅铲炒的,大家吃着、品味着。都说所炒的菜颜色正、味道可口。
    二丈人及二丈母娘,再一次仔细打量面前的侄女婿,就像换了一副眼镜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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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31 16: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7

    常宝春、樊丽花专门腾起工来,整整跑了两天。真可谓,跑断了脚筋子,累得他们俩回到家瘫软在木椅上,自己也不知休息了多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常宝春与樊丽花商量,结婚是他们俩人生中的大事一桩。不能随随便便,马虎草率。得还要请期,常宝春家择定结婚日期后,备礼再去樊丽花娘家,请求丈人、丈母同意结婚的日期。男方、女方的亲戚朋友都要送贺礼。
    择定结婚日期,要找个懂行的先生帮忙算出个吉辰良日来。常宝春左思右想,找谁呢?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对了!我们宋梁镇的胡继春不是经常给别人看时间、隔期么!常宝春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进里屋,翻箱倒柜,所有柜门都拉开了。不时传出啪啪的响声。樊丽花听见了,也从木椅子上霍得一下,站起来奔向里屋。一看一片狼藉。
    “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樊丽花感觉有些诧异,问丈夫常宝春。
    “请别人‘隔期’,不得空起一双手去啥。”常宝春笑眯眯地对妻子樊丽花说。
    “那需要这么大动干戈,问下我,不就得了。”樊丽花说。
    “问你?你能变出魔术!”常宝春有些不相信。
    “那口红木箱子里,不是还有两盒现存的瓶装酒么?”樊丽花接着常宝春的话说。
    “哈哈,你看我这记性。你倒是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是还有两瓶瓶装酒。”常宝春猛拍了一下脑门,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常宝春急忙从木箱里拿出两瓶盒装酒,用一个红色礼盒袋子,把两瓶酒装进去。
    “我去去就回来。”常宝春对妻子樊丽花说。妻子樊丽花示意的点点头。
    宝春提着礼盒包装袋,迅即走出大门,还在离家不远的供销合作社买了几样东西。去请宋梁镇上的名人胡继春给帮忙为举办婚礼隔个期。
    胡继春离常宝春家不是很远,就在三、四里路程。趟过他家屋后的梁松河,爬一个小乳包就到了。
    等常宝春来到胡继春家,看见胡老,头戴一个瓜皮帽,黑色的对襟粗布大褂,毛也蓝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灯芯绒布鞋。坐在一把竹制靠背椅上,戴着一副金丝宽边眼镜,眯缝着双眼,正在悠然自得看着一本蜡黄的手里拿着翻开的手抄本书。
    “胡爷爷——”胡继春听有人叫他,眼镜斜视了一下来人。
    “嗯。嗯。是宝春啊!”他看见长宝春提着一大袋东西,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也不再多说,胡继春心领神会。
    “这婚姻嫁娶择日原则是,以你媳妇的出生日期为主的,并参考你及其他人的出生日期,俗话说:“子靠出生时,女靠行嫁年”。所以若是把这个原则颠倒或不顾,将会导致婚后的婚姻出现问题,甚至离婚;反之,则大吉利是。”胡继春慎重的对常宝春说。
    “就是撒。我特地来请您老人家帮忙算下,隔个期。”常宝春一本正经。
    胡继春眯缝着双眼,举起右手,用大拇指掐着食指指节,嘴里叨念着:“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他依次掐了掐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停顿了一会儿,睁大眼睛,大声地跟常宝春细细讲解:
    “这甲子乙丑海中金,因为甲子逢癸亥,金在水中,不需要火来助成;逢空有蚌珠照月格,因为甲子金见己未火,金火合化成为贲体。如果命中甲子遇到戊寅、庚午,是土成金,乙丑遇到丙寅、丁卯,是火克制金,即是土成金,火克金,火生土。另外,天干还可能逢有三奇,碰上这一类命局,命主没有不富贵发达的。”
    常宝春听胡继春说着,就像半天云里吹喇叭,不知道是哪里哪。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请师师为主,一切都听胡爷爷的。”顺便还向胡继春老先生请教了举办婚礼方面的相关事宜。
    胡继春又长篇大论了一番:“常见的迎亲有两种形式,一是新郎上门迎接新娘;一是派‘好命人’上门代接新娘,新郎在自己门口等亲,新娘由女方派‘伴娘’陪伴。迎亲程序繁多,新娘出门之前要给兄弟姐妹‘分钱米’;吃‘姐妹桌’;新娘到男方家门口,新郎要‘踢轿门’、‘扎如意’,新娘要‘跨火烟’;新郎新娘进洞房要‘吃合房圆’(新郎、新娘共鼎而食,再将一瓠瓜剖为两半,夫妇各执其一,斟酒而饮,谓之‘合卺’——此即后世交杯酒的源起)和上厅拜见公婆;‘闹洞房’时‘青娘母’要代新娘与客人对歌。新娘新婚第三天要举行‘开井’、‘着米头’、‘搅治’的仪式;满4个月新娘要行‘归宁’礼,即‘头返后’、‘二返后’、‘三返后’。头、二‘返后’,新娘见娘家炊烟时返回,‘三返后’方可在娘家过夜;新婚后第一个元宵节要举行婚礼的追忆仪式,新娘打扮如初,端坐厅堂或站于村头、井边让亲朋、四邻再看‘新娘’,有的地方好事者还可敲锣打鼓再闹一番‘洞房’。”
    常宝春也只不过顺便问问,对于这些繁琐的程序和礼节,不可能完全按过去的老风俗来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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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3-31 20:24:47 | 显示全部楼层
8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自古是中国人的四大喜事。随着时代的进步与科技的发达,地球逐渐成了“村”,通过手机和互联网实现了实时联络,成才道路越来越宽早已不是非走“独木桥”不可了,天气也已经可以用科技手段进行干预,唯独剩下这“洞房花烛夜”依然是中国人生命最值得期待、最美好的一件事。
常宝春从胡继春那儿回到家,很快就把隔期的具体日期,告知了家人,是定在四月二十八号这一天。
    因为四月二十八号也就是后天。樊丽花稍微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她跟公爹、公婆、丈夫常宝春说了一下,就回娘家去了。
    宝春他爹、娘,还有他都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四处张罗着。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是丽花大喜的日子。听听窗外哗哗啦啦的雨声,丽花不禁有点担心,婆家的巷子里恐怕早已是一脚两腿泥了吧。顾不上这么多,赶快起床吧。昨天晚上,她翻腾了一夜,思绪万千,无法入眠。毕竟,结婚,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衣服和裤子是常宝春大姑姐给准备的。粉红色的确良衬衣,外罩浆黄色条绒外衣,藏蓝色的凡立丁裤子。这在当时可是好料子,一二十块钱一米,毛料也就是这个价了,下垂感特别好。
    洗完脸,搽上雪花膏,编好油光水滑的两条麻花辫子,这就是樊丽花结婚当天最好的妆扮了。
刚过九点,新女婿常宝春就和娶亲的队伍上门了。男方向樊丽花父母呈上了“四样礼”,包括几节莲藕,一钓子猪肉等等。
    最值得丽花骄傲,也最让丽花的好姐妹们羡慕的是,结婚的当天,男方家来了两辆吉普车。要知道,当时大多数新娘子都是新女婿用自行车驮回去的,当然如果婆家离娘家不远,也有新人坐公共汽车或者干脆走回去。再看看流行的“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丽花也是一个不缺。
    到了婆家,举行了非常简单的仪式,围观的附近相邻们,找了个空位有的坐着,没有座位的人就站着。首先看见的是新娘子樊丽花。她的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既可爱,又美丽。新郎官常宝春虽然没多帅,但总是笑呵呵的,让人觉得很亲切。场景布置得也很简易。不少的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了二十多分钟,婚礼开始了。
    婚礼主持人话很多,一口气说了好多话。长辈们也说了些祝福的话语。中间有一个特别搞笑的环节,就是新娘新郎的爸爸,穿了一身贵妃的衣服;新娘新郎的妈妈,穿了一身皇上的衣服,惹得来宾都开怀大笑起来。
    婚礼仪式举行了半个小时,亲戚好友自是不敢怠慢的,宝春家里早有执事操起了锅碗瓢盆,好一阵儿叮叮咣咣。桌子上早就摆好了不吃的东西,有鸡腿、肉夹馍……樊丽花、常宝春到每个桌子前敬酒,每到一桌,几乎全桌的人都站起来,与新郎、新娘相互碰杯,然后都开怀畅饮,一饮而尽。大家又吃又喝,热热闹闹。
    二姨送了一幅被面,大姐送了一个暖水瓶……丽花一一记下。在当时,上了十元钱可都是重礼,是自家至亲好友才舍得送的,当然得一一记下,以备将来还礼。
    整个婚礼也不过花费300元钱。唯独让丽花感到遗憾是:新郎官常宝春当天的喜服是借别人的中山装。
    常宝春、樊丽花的几位知己朋友成群结队在新郎婚房里吹牛热闹一番,过一会,也有几个有备而来人,用红绳子绑着一粒糖果让常宝春、樊丽花夫妇二人抢着来咬,有时拉高让新郎常宝春碰碰新娘樊丽花的嘴或推下他俩的头要接吻,当咬开糖果纸后,一人咬一半糖果。大家也觉得闹够了,玩累了,三三两两走出婚房。
    夜深了,蓝蓝的夜空,月亮爬上了头顶。好像穿着淡橙色的晚礼服走进大堂,向大家问好。吃过喜酒散去的人们在街上走着,月亮调皮地跳过树梢,藏在屋檐下,又突然掠过屋顶,跃过矮墙。它飞快地跳着好看的有节奏的华尔兹,迈着轻快的舞步,在人们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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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4 20:32:23 | 显示全部楼层
9

    时间晃得真快,转眼樊丽花身怀有孕,已经大出怀了。可常宝春、樊丽花因为初婚,根本就不懂。结了婚,就要生娃子,还是有好心人暗地里给常宝春点传。常宝春的与他家住不远的一位大嫂,一次到他家来玩,看到樊丽花已经临生落叶,关心的问:
   “丽花,我看你挎着个大肚子。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已经快六个月了,说不准在年内十一月份就会与我们见面。就是不知是个男娃子,还是个女娃子哦!”丽花双手从下面托着肚子,面带微笑着说。
   “那你们办了准生证了么?”那个邻家嫂子问。
   “……”樊丽花摇摇头,欲言又止。
    常宝春也在旁边摆摆头,意思是没听说要办准生证,什么的。
   “哈哈。你们那,你们那,真是有些糊涂。不是结了婚说生娃子,就能生娃子的呀!不办准生证,即使生下来了,那是要罚款的呢!”嫂子对常宝春、樊丽花好一阵嗔怪。
    常宝春、樊丽花见大嫂满脸严肃,似乎感到大嫂不是在哄他们。他们接着问:
   “有这么严重?”一时他们也被大嫂说的蒙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结婚不管。但是出生是有计划的,比如我们华高县,每年的人口增长是千分之八,那么出生率就有规定了,不能超过千分之十二,多了就是超生,领导作出多大的政绩也是白搭,计生一票否决。所以怀孕了得赶快申请,拿到指标,以后好给孩子上户口。”大嫂接着对他们夫妻俩说。
   “准生证怎么办?”常宝春追问着。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办,要去找大队计生委员,问问她看,究竟怎样办。”大嫂说。
   “这个事,你们要抓紧去办,不然后果可就严重啦!”大嫂起身准备走,还反复催促着常宝春、樊丽花。
   “谢谢大嫂的点传,你不说我们还真不清楚呢。”常宝春、樊丽花异口同声向大嫂表示谢意。
    他们夫妇俩,站在门口目送这位大嫂走远后,才返身走回屋内。
   “宝春,你抽个时间去大队问问计生委员,看怎样办。”丽花望着丈夫。
   “问问。空手去问,只怕别人要从中肘梗哦。”常宝春与妻子樊丽花四目相对,有些为难。
    他们夫妻俩一合计,把自养的母鸡下得蛋盘点了一下,五十个还差一个。
   “今天,我看见那只呲花鸡母,还在窝里蹲了窝的。兴许鸡窝里还可以捡来一个,正好可以凑齐五十个。”樊丽花提醒丈夫常宝春。
    常宝春屁颠屁颠地走向鸡窝,鸡窝里果然如妻子说的那样。他笑笑着说:
   “鸡窝里,果然有一个鸡蛋。”
    他找来一个大方格包头巾,把这五十个鸡蛋包好,扎牢。提起就往外走,心里想着,这去找别人,又少不了要去向别人求情。向别人求情的事,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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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5 13: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常宝春提着鸡蛋,沿着家门前的土路,走了多不过三百多米,向左拐一个弯,这里便是大队办公楼,办公楼是一个“一”字拐形式的两层土砌瓦盖,每层有六个房间的房屋。这计生办公室设在一楼大门靠左北边的一个房间里。常宝春走进大门再向左,进到办公室内,办公室内正中间有两张木制老式办公桌背靠背排列着。在一张办公桌前,有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妇女,正埋头在一张晚报大小的表格上,圈画着。高挑的身材穿着一条宽松的碎花裙,虽说上面有几个极为显眼的补丁,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衣裙,但穿在胡平身上,依旧显得美丽动人。
    当大队计生委员胡平,抬起头时,被站在旁边的常宝春吓了一大跳。
   “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吱声?”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正忙着,没敢打扰你。”常宝春把手里提着的一包鸡蛋,放在了胡平面前的办公桌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胡平一本正经地对常宝春说。
   “我是来麻烦你帮忙办一件事的。这包鸡蛋,礼物轻了一点,只是一点小意思。”常宝春看看那胡平凌厉的目光,说话就有些诺诺唯唯。
   “有事,办事。东西你拿回去!”胡平望着常宝春,严肃地大声说。
   “我们结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媳妇也怀孕六个多月了。还是听别人说,生小孩要办《生育准生证》”常宝春说着。
   “生小孩。是要先办《准生证》才能允许生小孩的。”胡平对常宝春宣传解释。
   “那我办一个《准生证》”常宝春接着这样说。
   “办准生证,不是凭一张嘴一说就能办的。”胡平说。
   “那要咋办?”常宝春追问。
   “为了宝宝顺利出生,一定要先办理好结婚证,然后拿着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婚育证明、本人照片、孕妇保健手册,到大队计生委进行办理,准生证由大队计生办核发。如果是在农村,则应去大队、公社机构进行办理。”胡平如数家珍般给常宝春一一道来。
   “还这么复杂呀!我还以为说办就可以办呢。”常宝春听计生委员胡平这么一说,右手五指不停地扣着后脑勺。
   “这样吧!你先按我刚才给你讲的,一一把这些准备好。什么时候把这些材料准备齐了,就来找我给你办《准生证》”胡平对常宝春说。
   “好的”常宝春非常感谢胡平的对他的热心讲解,以及对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解读。
    常宝春转身就走。胡平提起常宝春放在她办公桌上的鸡蛋,跟着撵上常宝春,把那包“礼物”塞到他手里。
   “我这是公事公办,办公事怎么还要送礼物呢?这不是对共产党的干部是一种玷污么!”胡平真的有些生气了。
   “这……这……”常宝春有些语无伦次。
   “找你办事,送点小心意,这是天经地义的。”常宝春停顿了会儿,补充说。
   “还这什么?快把鸡蛋拿回去,你家媳妇肚子里的宝宝,正嗷嗷待哺呢!快提着,今后不能尽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胡平把鸡蛋塞到常宝春手里。
    常宝春见大队计生委胡平主任,执意不肯收下。接过拿包东西,扭身就往自己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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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5 21: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大队计生委主任胡平,果然是一个热心肠的基层干部。多次到常宝春家具体指导各种手续怎么办。在她的热心帮助下,准生证很快就帮常宝春、樊丽花办好了,他们夫妇二人非常感激。
    准生证办好了,常宝春、樊丽花压在心头的这块石头也落了地。使他们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可常宝春、樊丽花第一个孩子见面以后,樊丽花没有采取任何节育措施,第一个孩子还不到两岁,樊丽花又怀上了。那个时代,生育二胎,必须要间隔五年,若是没达到间隔期,都是违背计划生育相关法律。
    根据省、市、县里计划生育二胎新政策
    要符合下列情形之一的夫妻,在领取《再生一胎生育证》后,可以怀孕并再生育一胎子女:(一)双方均为独生子女,只生育1个子女的;(二)独生子女死亡的;(三)只有1个子女,该子女经县以上人民政府计划生育行政部门设立的技术鉴定组织确诊患有非遗传性残疾,不能成长为正常劳动力的;(四)一方为革命烈士亲生独生子女或者二等乙级以上伤残军人,只生育1个子女的;(五)一方在煤矿井下连续从事采矿作业5年以上,并仍在从事煤矿井下采矿作业,只生育1个女孩的……可常宝春、樊丽花翻开,上面发给他们的计划生育宣传资料,左瞧右看。他们一条都不符合,但是,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就是想再生个儿子,为常家传宗接代、延续烟火。
    于是,他们夫妻俩暗暗商量,无论那级领导来做工作,不要轻易松口,都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这样使当地地方主管计划生育方面工作的领导,伤透了脑筋。三番五次上常宝春家,话没少说,工作没少做,就是不见效果。最后常宝春把樊丽花送到外省的一个亲戚家,躲避当地相关部门的纠缠,生下了第二胎。
    樊丽花趁晚上从亲戚家,回到了家里。天上有个鹰子,地下有个影子。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樊丽花带着个孩子回家的消息,很快就被人向大队撾了嘴。
    三两天过去后,上面的宋组长进了村。按惯例,工作组要吃派饭,可计生干部成了最不受人欢迎的,不好派。派不下去,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老杨强行派了几户,宋组长吃得不顺心,原因很简单,饭一熟,人家就挪盘子撞碗,弄响声,还有更甚者,把猪食槽刮得山响,口里“唠唠唠”地叫个不停。没办法,老杨也就不派了,这回留在了自家。
宋组长吃饭时见老杨家人口挺多的,并且吃起来不避生人,狼吞虎咽的,生怕谁多吃了—碗似的,就想起下乡几日来的待遇,心中就有些不快,暗叹怎么在队长家也受这种闲气?计生干部真的讨人厌?想着想着就放下了筷子。
    老杨就用筷子点着天天来吃饭的向顺儿他们,对宋组长说:
   “噢,这是几个亲戚。”
   “屁亲戚,我是被他逼得活不成了,来讨饭吃。”向顺儿抬眼说。
    宋组长不明其故,问老杨,老杨还没开口,向顺儿就抢着说了一遍,“咱老百姓得靠粮食活命哩。”
    宋组长想对老杨说什么,又没说,对向顺儿说:
   “你家女人呢?尽快要实施计生措施。”
   “跑了,这事你问队长。”向顺儿没好气地说。
   老杨瞪一眼向顺儿,对宋组长说:
   “动员会一开,总要跑掉几个人的”。
   向顺儿领着三个娃走了,宋组长说:
   “要注意策略,不能动手拉粮吧。”
   老杨说:“这向顺儿坏得很。他扬言要告我呢?计生工作就这么个球样子。”
    宋组长指示说,这拿粮顶的事得慎重考虑,今后这方面的工作暂停一下,把重点工作转移到结扎这方面来,尤其是纯女户儿,既要讲究方法,多作动员,又要扎实细致不手软。老杨听了,心想,这既要注意方法,又要不手软,真不好理解,应该是要么不手软要么只动员。但这是领导的指示,就得照办。老杨不表态,只把村子里的几户纯女户汇报了一下,那几户好搞那几户难缠,都作了详尽汇报。
    宋组长决定,第二天由老杨陪着,先摸摸情况,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常宝春家不按计划生育,可得结扎。宋组长和老杨进常宝春家大门时,常宝春在厨房里弄得瓢盆乱响,烟熏火燎的,看不清人影。房屋内没有扫,几只鸡跳上上窗台爬墙头。常宝春见有人叫他,就从厨房钻了出来,顺手揉了一下发酸的双眼,眼窝里就留下了两个锅墨子印。
    队长老杨介绍说,这是宋组长,管计划生育的。
    常宝春嘿嘿一笑,脚也不挪:
   “你们看见了,这女人不在,男人实在没法活。”
   
   “女人呢?”宋组长。
   “叫计划生育给吓跑了。”
   “这方面的政策你知道吗?”
    常宝春连连点头:
   “懂,懂,懂得很。”
   “计划生育利国利民。人多,耕地就少了,人就富不了,受穷。还有,对身体健康大有好处,可以投入到生产劳动中去。这些,就不说了。你尽快把她叫来,去乡卫生所去结扎。”宋组长说
   “我想的和你的一模一样,可女人,啧,真是,怕疼。怕一刀子下去要了命。”常宝春说。
    常宝春很老实的样子叫老杨喝彩,这家伙平时不声不响,烧蔫了的茄子似的,遇到阵上还能抵挡一阵子。又听常宝春说:
   “男人结扎行吗?我顶上我家女人算了。”
    宋组长犹豫了一下,说:“不行,还是女人回来好,你得做女人的工作。”
    常宝春说是是是。
    出了门,宋组长说这人不错,老杨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心中想,你错了,得来硬的。
    ……
    几天动员下来,结扎的,投环的有是有,就是动不了纯女户的根子。女人找不回来,罚款交不上,粮食什么的不好动,计生工作就进入了持久战。抽空儿宋组长回了—次县上,向主管领导做了汇报。领导先不表态,拿出一沓子报表让宋组长看,宋组长一看,妈哟,其他村上的进度都不错,就惭愧得抬不起头。
    宋组长没敢问人家使的什么招数,倒是领导开了口,说,女人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还不是藏在亲戚家。这就得我们广泛动员广大群众,互相监督,抓典型,树典型,深入细致地做思想工作。领导这么一说,宋组长觉得多少有些启发。
    宋组长返回去,和老杨商量了一下动员群众的事,老杨提议用喇叭好好地讲上一讲,还可以向大家讲明,每监督出一个计生对象,可按重要程度予以奖励。宋组长认为现在用喇叭讲惹人烦,最好的办法是由他串门子,去发动,去摸底。因为这样保密程度高。大家乐意,老杨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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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6 18: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12

    那个时候,天下第一难,要算是计划生育工作。宋组长和队长老杨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走了张家到李家,到了向家去王家,就是效果不是很理想。
    虽然大街小巷,到处都会看到各种有关计划生育的标语:“只生一个好”、“生男生女都一样”、“少生优生早致富”、“少生优生奔小康”等等。还可以看到不少宣传画:一个满脸自豪的青年农民,脖子上骑着一个小男孩,左右手臂上分别挂着两个稍微大些的女娃,第二幅中,青年农民变成了弯腰驼背的老汉,长大的儿子骑在他的背上,四个女娃沉重的吊在他的无力的双臂上,下面的文字是“年老后你还有这么大力气吗”。还有一幅地球被拟人化了的宣传画:地球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它不堪重负,汗流满面,气喘吁吁。
    尽管当时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搞计划生育大会战,其规模和气势,不亚于革命年代的各种政治运动。在农村的黄土小道上,经常会看到插着红旗的宣传车,在村子里面缓缓爬行,高音喇叭飘荡出高亢有力不容置疑的官方话语:“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该结扎不结扎,房子倒屋子塌”,“该人流不人流,拉走人牵走牛”,对于多生偷生者,“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走完一个村子后,宣传车便会加速,卷起尘土满天,飞向另一个村子。
    在这样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吓跑了胆大的,吓到了胆小的。宋组长与队长老杨采取相互牵连的办法,是有些家族内部出现了矛盾,有的为了不受牵连,就明里暗里帮助工作组做工作:或者几家联合起来,劝那些违反者尽快去流产,免得这么多人受牵连,人多力量大,有时候也会奏效,但从这后亲情就淡薄了许多;或者偷偷告密,提供孕妇藏匿的地点,让工作组去抓,这样亲人之间就会反目成仇。
    最后还有几个钉子户,宋组长、队长老杨加派力量,采用车轮战术,一拨儿一拨儿上门进行攻心,最后还是把这些硬骨头,给啃下来了。只是常宝春媳妇樊丽花,要她的命生死的犟着不从,工作组的人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常宝春主动向工作组宋组长求情:
   “我家媳妇不去,我去!”
   “你想好了,真去?”宋组长追问。
   “早就想好了,我去做男扎。”常宝春涨红着脸,底气十足地说。
    就这样常宝春被带到了公社卫生院。因为结扎人次较多,手术室是临时安排在简陋的办公室内。一个活动的手术台,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常宝春仰卧在手术台上。手术台旁边搁放着一个白色瓷盘,瓷盘内摆放着刀片、注射器、皮试小针头、小纱布、输精管分离钳、输精管固定钳、输精管提出钩等器械。
   “常宝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个册子,看着上面的名字,大声点着名。
   “我就是常宝春。”躺在手术台上的常宝春回答。
   “请你解开裤带。”手术台跟前的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声说。
   “嗯。”常宝春缓缓地解开裤带。
   “下面准备手术了,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医生安慰常宝春。
    紧接着那个医生用消毒过后刀片剃掉阴毛,用肥皂水清洗阴茎及阴囊,在手术前再用新洁尔灭溶液给常宝春消毒皮肤。
    站在旁边另外一名是打下手的。他走到常宝春跟前,给他把下肢分开。过了大约几分钟后,主刀医生站在常宝春右侧,以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固定输精管,张开阴囊皮肤,同时推开精索血管。先作一侧结扎,再作另一侧结扎。然后在距常宝春附睾尾部较远距离。以细针头穿刺他的阴囊皮肤,注射普鲁卡因溶液,再注射输精管旁,浸润周围组织。用输精管分离钳由局麻针眼刺入常宝春阴囊皮肤各层,张开分离钳,使穿刺孔扩大至0.3~0.4cm。再接着将输精管固定钳从常宝春皮肤裂口插入,张开钳圈,触到输精管后,在左手中指的配合下,将输精管顶入钳圈内扣紧。紧接着将输精管提出裂口,纵行切开精索内筋膜及输精管外膜,露出乳白色的输精管壁。用输精管提出钩将其提至外膜切口外。分离出1.5cm长的一段输精管,用丝线结扎输精管近附睾侧。结扎线暂不剪断。在输精管远端另绕一线,暂不结扎。在两结扎线间切开输精管,用平头针向精囊方向插入输精管腔,并用止血钳夹住管壁和针头,缓慢注入杀精子溶液醋酸苯汞。在结扎处以下夹一止血钳,于二者间切断输精管。持止血钳反折输精管近侧断端,利用近端结扎线在反折处再度结扎,切除反折端多余的输精管。最后用两指紧压穿刺孔使皮肤对合,覆盖小纱布,并用方形胶布将其固定在阴囊壁上。
   “好了!”主刀医生轻轻拍拍常宝春的肩膀头。
   “你到旁边一号病室床上躺半小时,再复查局部无出血后才能离开。”旁边打下手医生嘱咐常宝春。
    一位医生把常宝春从手术抬上扶起来,搀扶着他缓缓地去一号病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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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6 21:53:40 | 显示全部楼层
13

    常宝春身体健硕,特别是两只胳膊大臂上的腱子肉,两手握紧拳头,只要一鼓劲,隆起的疙瘩有小碗大。
    他作了男扎手术后,在回家的路途中,有不少熟人都围着他,问这问那。
    他打了几个哈哈,爽朗的说:
   “对你们说个实在话,刚上手术台的那会儿,我心里还有些打鼓‘咚——咚——’只跳。等做完手术后,一点感觉都没有。要说硬是没有感觉,那是骗你们的。当时主刀医生给我手术时,就像蚂蚁夹一口。”
    围着的这些人,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他,身体确实就像没事一样。人们渐渐的都散开了。
    在这以后好几年,家里也安逸多了。不愁像以前一样,再有工作组干部想走马灯似的到家来,樊丽花也不用东藏西躲。
    又有小道消息说,大集体的山林、田地耕牛、农具,反正集体所有的生产资料都要分到户、分到人,一时在宋梁镇引起了人们的热议。
    常宝春家里两个孩子由爷爷、奶奶照看着,他们夫妻俩可以亮开膀子搞农田的活路。
    1982年的11月初,天渐渐变冷了,分田也如火如荼地开展。
    在生产队队部里,早早就烧着木炭——反正队里这些木炭要分完,不如先烧着烤火,往年这时候肯定舍不得烧炭。旺旺的炭火边,大队副书记梁宝和生产队老杨主持开了一个又一个会。他俩虽然不乐意,但也只能如此,用老杨的话说:“别人来分还不如自己来分更放心。”
    先是分旱田、分山林,然后才分水田。  
    生产队的公用晒场右边,矗立着一栋土砌瓦盖凉亭房子,——这是生产队的保管室。此时粮食分得干干净净,大谷仓也拆成木板,也要全分光。
    在原来堆红薯的大房间里,四盏马灯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两盆火烧得旺旺的,木炭“霹雳爬啦”地烧得欢。窗户也没有人再封塑料纸了,风嗖嗖地吹进来,孩子们也想靠近火盆取暖,但总被老杨训斥:“娃娃屁股上三把火,要烤么子火?一边去,别挡大人办事。”
    队里百来口人分120亩水田,人均1亩,剩下8亩做机动。所有的田分成好中差三类,如果一家分6亩地,这家必定好田2亩,一般的田2亩,在山上、灌溉不方便的田也2亩。三类田放在不同的竹筒里,让人抓阄。
抓阄开始了,小孩们也不闹腾了。
   “洪长柱,东头八斗种,1亩2分。”主持抓阄的老杨大声吆喝。
   “长柱,你运气好,这田是队里产量最高的。”
   “宫梁成,卫生院后面简坡归你抓了,9分田。”
   “呸,我好悖时,这块挂坡不保墒的田归了我。”
     ……
   胡大明抓阄,也没有抓着牌坊,牌坊像一条鲤鱼,在水里还没有浮出来。
    胡大明二爹的5亩地也分了,仍然没有牌坊。
    现在轮到常宝春抓阄了。  
    常宝春抱着他的4岁的儿子顺子——大名常立志。走到竹筒前,说:“我家顺子是我们常家第一个立字辈的,得让他来抓阄。”
    顺子睁着大大的黑眼珠,乌溜溜地看着竹筒里的纸团。常宝春说:“崽呀,提爸爸抓一个。”
    顺子听话地伸出小手抓了个纸团,递给他爸。宝春将纸团又递给队长老杨。
    老杨打开纸团,大声念道:“常宝春,牌坊,1亩1分。”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大家都听说有好几个想要牌坊的心思,甚至在队里放出风来,愿意用1亩3分地换这块田。
   “天意,天意,真是天意。”兴奋的常宝春将顺子抱过来,亲了一嘴:“我儿子的手是抓钱的手,命好,长大有出息。”
    常宝春的女儿常伶俐便分快地跑到老屋。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屋外喊道:“妈妈,妈妈,牌坊归我们了,是弟弟顺子抓的阄。”
    樊丽花已经睡下了,等女儿走进她卧室时,她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了灯。
   “慢点说慢点说,跑得这样快做么子。”
    等女儿绘声绘色地将弟弟顺子抓阄的过程说完后。樊丽花喃喃地说:“我家祖辈地下有灵呀,地下有灵呀。”
    樊丽花慢慢地踱到一个黑黑的柜子面前,取出一摞纸钱,与女儿一起,来到堂屋的灵龛面前。
    点燃纸钱,樊丽花让女儿一起跪在灵龛面前,他指着一个黑褐色的木排说:“给太爷爷磕头”。我自从进常家,每年过年,都要给这个叫太爷爷的木牌子磕头。你爷爷和爸爸说,这是太爷爷的神主。
    在灵牌前,樊丽花喃喃地说着,“爷爷,告诉你,分田了。牌坊又让我家分着了,我晓得是你老人家地下有灵,给施的法。”
    田分完了,接下来就是分农具,分耕牛。方法照旧:抓阄。
    在生产队里,耕牛也是一家一户承包喂养,年底统一算工分。常宝春家喂养的是一头不下崽的母牛。当时还在生产队,队里的耕牛承包到各户喂养,年底统一计算工分。于是樊丽花从队里领来一头不到一岁的小母牛。
    等分耕牛时,常宝春家在抓阄时顺利挑上了一头已生养了一头小牛的母牛,樊丽花欢天喜地。
    这次分田到劳,常宝春除了牌坊外,还有3亩地曾经是土改前他爷爷的田。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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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9 21:24:15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分田到户 ,责任到人后 。从此拉开了宋梁镇斗坪大队关阳坪七队农村改革的序幕.这场改革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改变了农村的经济形势和社会面貌。
    当时,关阳坪七队虽然有上两三百亩土地,但因地理条件差,加之生产队干活“大呼隆”,干与不干一个样,是宋梁镇斗坪大队有名的“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的“三靠生产队”,每年秋收后几乎家家都是红薯充饥,除此之外,就是菜糊糊,清汤寡水,照得见人物子。严重挫伤村民劳动积极性,这里人们的生活十分困难。
    现在好了,田块包干到户了,种植经营权由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出工,什么时候收工比以前拖大集体也灵活多了。通过关阳坪七队一百多户,两百八十多勤劳的农民双手,使关阳坪七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草房被瓦房和楼房取代;黄泥巴小路被宽敞的水泥大道替代,村小学、自来水、电灯、电话,还有卫星电视接收系统,都在关阳坪出现;彩电、冰箱、摩托车等高档生活用品已进入到了普通农户家庭,成片的柑橘园已进入盛果期,……这里正在阔步迈向小康的路上。
    常宝春就在这个改革的洪流中,呼之欲出。走进宋梁镇斗坪大队关阳坪七队,成片的橘园相依而建,一阵阵柑橘的幽香扑面而来,茂密枝叶掩映下,金黄色沉甸甸的柑橘漫山遍野。
   “这一片种植的是晚熟柑橘,品种主要以钮赫尔为主。”站在半山腰,常宝春指着眼前的一大片柑橘树说。
    不远处,柑橘已经大面积成熟了,亩产量比去年有所增加。看着一个个金黄色的果子挂满枝头,常宝春笑眯了眼。
    这里宋梁镇斗坪大队正在召集全大队十三个生产队干部在常宝春柑橘园的现场会。
   “宝春,当初你可是极力反对种植柑橘的呀!”关阳坪七队队长关向忠接过话说。
   “关队长,你就莫笑话我了!”常宝春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还要从分田单干五年后说起。斗坪大队农业科技技术员联系镇农技员杨眼睛(真名叫杨大忠)。专门对关阳坪七队的土质进行了一次认真的检测,他认为这里土地肥沃、水源丰富,非常适合柑橘生长,为此,镇上决定将柑橘产业作为该队扶助项目,大力发展。
   “种了半辈子的玉米、黄豆、红苕,现在让我们全部换成种柑橘,我们说什么也不同意。”常宝春仍记得当初大队领导挨家挨户宣传柑橘种植时,他和村民们的态度,让大队干部吃了不少闭门羹。在大队干部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走访宣传后,常宝春和村民们的态度慢慢转变,决定试种看效果。
   “果树苗、肥料都是镇政府免费给我们送来,镇上还派专业技术人员手把手教我们种植技术。”常宝春说,之后,他家种植的钮赫尔柑橘开始挂果,亩产量在150公斤左右。
   “果子成熟后,镇上的专业合作社就来收购,我们完全不用担心果子卖不出去,而且价格也比普通柑橘高,每公斤收购价都在4元左右,比种植玉米、黄豆、红苕这些传统农业赚钱。”常宝春乐呵呵地说。
    为了让自己的2个孩子能吃上饱饭,有衣穿,常宝春抽农闲季节,冒着一年脱两层皮的危险,跑到临近高山的故同乡当起了割漆工。随后在“倒爷”们的指点下,一心想发家致富的他,打听到巴中的生漆价格比宋梁镇每公斤高出7元,于是将生漆贩卖到巴中,这一年他大火了一把,腰带里的票夹子里,红堂堂的钞票也鼓胀起来了。他心一横,把原来土砌瓦盖的三正三拖的房子夷为平地,随之在原来的老房子地基上建造了一栋坐北朝南,有230多平米的欧式风格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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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10 13:54:24 | 显示全部楼层
15

    常宝春这些年顺风顺水,家里面貌变了样,农田里的庄稼也风调雨顺,钱也没有少挣。按照宝春他爹的说法,现在平时的生活,就比他们那个年代过年的生活还要好。这不用说,手里有了票子,想吃啥,就到附近超市买啥。唯一让常宝春上心的事情,就是他那女儿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按照教育部门的相关规定,小孩年龄卡在每年的八月三十一号为止。每年秋季九月一号报名入学,可他女儿是下年十一月份出生,就相差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是“晚生一天就要晚读一年”,这让常宝春、樊丽花夫妇心有不甘。
    他们夫妇俩找别人借来《义务教育法》逐字逐句细读法律的相关条文。
    义务教育法规定:凡年满六周岁的儿童,其父母或者其他法定监护人应当送其入学接受并完成义务教育;而实行小学五年制的学校法定上学年龄为七岁。条件不具备的地区的儿童,可以推迟到七周岁。也就是:学校根据条件,可以在6——7岁当中设置。
    可常宝春、樊丽花三天两头在往附近学校跑,三番五次给校长打电话,可校长回复是,小学生入学年龄差几天也是不可以的,这一点让很多家长很头疼同时也很不满。常宝春质疑道:
   “为什么迟生几天而已为什么就要迟上学一年。”
    目前小学生入学要满足“8月31日之前年满6周岁”的条件,因为这个规定,那些9月和10月出生的孩子要在幼儿园多呆一年,看着同龄的孩子都能升小学了自己却不能,对孩子心理会造成影响。而且,相差就这么一两个月在智力发育上基本没有区别,何况现在孩子的整体智力水平都有很大提升,不应该再按以前的标准了。
   “上面有规定,不是你说咋样就咋样的。”校长说话语气硬蹦蹦的,似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常宝春就是个横脾气,他不信这个邪,每天天不亮就把儿子从床上叫醒,穿好衣服,吃罢早饭就与孩子一起上学。来到学校径直就往一年级教室钻,不管三七二十一,占个座位。这样一直持续了半月之久,无论是学校校长,还是一年级班主任上前与他相劝,他都君子不与惹乎,在那里装聋作哑。
    学校也把他毫无办法。最后他暗地里又通过关系找到了镇管教育的领导,当然钱没少送,礼物也没少提。镇里管教育的领导出面,学校碍着领导的面子,最后把常宝春不足龄的孩子收下了。
    这样一来,与常宝春相类似情况的孩子家长,也跟门进。学校完全失控,按原计划新生招收一个班最多不超过五十人,可现在已经有了一百一十多人,学校没有办法,只得给上级打报告,又增设了一个新生班,才平息了民怨。大家皆大欢喜。
    常宝春为此还专门在酒店,为学校领导、一年级班的任课教师定了一桌酒宴,作为答谢学校领导和老师。
    面对常宝春精心摆好的酒宴,不去,面对常宝春煞费苦心准备的礼品,拒之门外,这似乎有悖于中国人的传统礼节。
    学校领导、老师还是参加了常宝春为之准备的答师宴席。不过在宴席敬酒的间隙,学校领导举杯表示感谢,并当场严正指出:“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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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11 16:05:07 | 显示全部楼层
16

    常宝春通过这次女儿上学耍横一事,名声鹊起。所以到他后来儿子上小学,一切都很顺利。
    女儿后来上了初中,由于是义务教育的初级阶段,只交了少量的费用,再后来儿子也上了初中,女儿即将到县城高中念书。
    常宝春、樊丽花与女儿一起,乘车前往县六中报名入学,可来到六中报名处门口一看人山人海,在常宝春身旁的还有不少推销学生保险产品的人。他没理会这些推销保险的,心想学生名都没报,保险要买也要等会再说。
    等着报名的家长焦急的等待着,这只长蛇阵,缓缓前移。在常宝春前面至少还有几十位家长,不知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轮到他们。常宝春在心里这样想着,只见报名处来了一位西装革履中年人,看样子可能是学校领导,他走进负责报名的那位老师跟前,在耳边小声口语了了一番,就走了。这位负责报名的,又与旁边其他老师传达了信息。
   “家长同志们:对不起,我们六中学生名额已满。”负责报名的那位老师,站起来大声宣布。
    顿时下面像炸了锅似的,等着报名的家长们,议论纷纷:
   “一个对不起,就把我们给打发了!”一位家长忿忿不平。
   “不行!不行!”另一位家长愤激地说。
   “入学通知书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通知我们到六中报名的么?”常宝春拿出入学通知书,逐字逐句仔细阅读后,情绪激动。
   “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去找学校领导,给个说法。”不知是谁这么一说。
    没报上名的所有家长,携儿带女,蜂拥似的,潮水般的向校长办公大楼涌去。
    来到大楼跟前,出来迎接的就是刚才在报名处耳语的那一位。
   “家长同志们,请你们冷静、冷静下来。千万不要激动!”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汉子,站在众多家长面前,声嘶力竭的嚷嚷着。
   “如果是你,你能够冷静么?”家长群里,不知谁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呀!就是。”家长们情绪似乎被打了鸡血般,更加激昂、亢奋。
   “通知书中是说了,大家到我们六中来报名,可大家没继续往下看,由于这一年全县出生孩子人数是四千多,先来先报,直到满额为止。现在我们已经满额了,教室只这么大,确实容纳不下了。敬请家长们原谅!”这个中年汉子继续给家长们解释。
   “那请问,我们的孩子到哪儿上学继续念书?正是读书的年纪,不得把他们放在家里撒!”人群中,不少家长这样嘟囔着。
   “大家放心好了。你们的孩子都能上学继续学习。”家长们听他这么一说,愤激地场面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最后,学校派出一位负责人,专门负责把这些家长和孩子们带到了离六中不远的职业高中。与这所高中取得联系,使这些孩子报名入了这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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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情韵 | 2017-4-11 19:04:06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常宝春的女儿常伶俐分在高一(5)班,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叫胡冬梅。起初常伶俐觉得她对学生十分然严厉,但她在心里想:“严师出高徒,这没有什么不好”。胡冬梅老师一直都要求同学们说话精炼,为了同学们的学习,她把家搬到离学校不远的职高附近,她不怕辛苦要求同学们多提问,不时主动联系家长。
    记得在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前夕,常伶俐的成绩明显下滑,胡老师曾多次找她谈话,见没什么改进,就果断地与她的父母亲联系,并反映她在学校多个方面的问题及上课时的表现,老师不仅提出了问题,还提出了不少的建议。使常伶俐记忆最为深刻的是父亲与老师的谈话。胡老师把她的初中三年级第二学期的一篇作文《春意图》与常伶俐父亲交流,常宝春一听,愣了一下,吃惊的说:
   “这篇作文你也知道。”
    班主任胡冬梅,只是对常宝春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当常伶俐回到家时父亲对她说:
   “你看你的班主任胡老师多关心你呀!就连你初三的作文她还记得!”
    当时全班有48位学生,每两周写一篇随笔,如果真的算起来老师要记住多少篇文章啊!常伶俐在心里这样想着。
    可是后来,有一次上语文课下课后,班长向胡冬梅告状说:
   “您在上语文课时,常伶俐在下面看小说。”
    胡冬梅老师一听,不禁眉头拧起了结,看得出来胡老师一脸的不高兴。本来胡老师这段时间,被家庭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一气之下与丈夫离了婚。
   “平时看她表现还可以,上课怎么能不认真听老师讲课呢?”
    而更巧的是,在高一(5)班有两个学生的名字相同,都叫常伶俐。班长打小报告没说清楚,胡冬梅也没在班上作深入细致的调查,误以为是这个常伶俐,把她找到寝室里一顿狠批。可常伶俐上课没看小说,她当着胡冬梅老师的面,生死不承认。
    受了委屈的常伶俐,本来就和她的爹一样的脾气,耍起横来了,就是有九头牛也难于拉回来。
    这样一来,班主任胡冬梅向学校领导汇报说:
   “常伶俐犯了错,批评不得。批评了,既不承认错误还与她顶嘴。”
    由于学校领导不明真相,只听了班主任胡冬梅的片面之词。于是暂停了常伶俐上课的权利,把她单独放在院子里的教室外面罚站近四个小时,不让她吃饭,也不许她上厕所。
    常伶俐被罚站在院子里,无缘无故被扣上不守学校纪律的污名,这是她平生以来受到的屈耻大辱,使他心灵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这口气,常伶俐能咽下去么?凭她的性格来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人站在外面,心里却恨死了班主任胡冬梅。默默地在心里叨念着:
   “胡冬梅,等着瞧。今后有你好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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