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山散文】闻芳玉山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4-6 21:33:17

　　阳春三月，玉山大地，山花遍野，草长莺飞……　　花的盛开总在不经意间，忽如一夜春风，顷刻千树花开，山风吹过的淡淡清香和满地摇曳的身姿，不由得想起家乡那漫山遍野朴实洁雅，芬芳馥郁且生命力顽强的油菜花。几年前，这种景观因平凡普通，人们总是对它不屑一顾，下乡途中的我欣然发现了它的浩瀚气势和独特魅力，即拍照发布遂引关注。是年，政府鼓励农户广泛种植并斥资补贴。提升大地景观的同时惠农收益。
　　油菜花季的到来使广袤的玉山大地别有一番神奇的风韵，原本的山水画卷闪现出斑斑点点的金黄色，好像是那个大画家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盘。霎时间，阡陌田畴犹如披上了一身黄金甲般灿烂，有人问道：玉山油菜花怎不是连片，却呈条状空格？这，就是故乡油菜花景观的独特之处，一片油菜花和周围一垄青青的麦苗，一块红红的空地错落有致、相得益彰。形成了具有玉山特色的大地田园“五线谱”，原野乡间“立体画”。
　　清晨，在那烟雾萦绕的玉山脚下，散落着一片现代与古朴交融的村庄，村庄中炊烟袅袅，村郭外则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地，清澈的河水绕过房前屋后，田野上，农人荷锄，孩童嬉戏，正如陶渊明笔下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勾起人们记忆深处那一抹浓浓的乡愁。
　　登上镇区以北钟坡观景台，驻足廊桥，环目四望，只见玉山染黛，灞水碧波，山村静幽，阡陌空旷，莺歌燕舞，百花竞芳……眼前顿然展现出一幅美丽清新的田园诗画。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黄夺目，弥漫着幽香，沁人心脾。无边无际的金黄，温暖醉人的阳光，春风和煦，桃红柳绿，堪比人间的世外桃源。山川岭坡的地形地貌，将春日的玉山大地装扮成一幅美丽的田园诗画，更吸引来四面八方的大批游客，倘佯花海间、沉醉春光里。
　　草长莺飞时，油菜花开季。油菜花喜呈群聚，一片片，一丛丛；一簇簇，一行行……因为它群聚，所以更显热烈。因为朴实，所以更见魅力。春风起，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惊涛骇浪，其气势铺天盖地，不可阻挡。花瓣有韵，风过飘香，摇曳婀娜，风情万种，一任天然。朴素简单，铅华褪尽，却以一身金黄胜而不逊万千姹紫嫣红，所有高贵的名花在它面前都显黯然失色。那，便是春天赐予它的奢侈与浪漫，是自然在昭示它的平凡与矜持。那花心吐出几根小巧纤细的花蕊，花瓣呈十字，在绿叶的烘托下显得淡雅清秀，闭月娇羞，更显得那么晶莹淡雅。在悠悠玉山风中婆娑起舞，引来辛勤蜜蜂的驻足，不由得想起唐代诗人杜甫笔下“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经典诗句。
　　或许在人们眼里，其它单枝的花都比单枝的油菜花好看得多，单枝的油菜花细小而不起眼，平凡而静然。但在我心里，它们素洁淳朴，娇小卑微，但不孤独；它们傲雪迎春，执着芳艳，但不做作；它们平凡低调，饱经风霜，而又生机一片。以独特的魅力和芬芳诠释着独善和自敛。是的，油菜生命力很顽强，过去在人们的眼里那么的不起眼，乡亲们在田间地头顺便撒一把种子，它就会蓬勃生长、根深蒂固。花开过后、起壳结籽，收割上场后，菜籽就榨成食用油。周而复始，经岁流年，所以，每年春天的到来，它就成燎原之势。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记得儿时，每逢春季，田野里都会被一簇一簇的油菜花装扮的金黄，大片的平原披着一层金装，偶尔一阵清风，大地上便掀起了片片的涟漪，烈阳下金光灿灿，甚是好看。而花海更是孩子们的天堂，在里面打滚，摔跤，捉迷藏，疯跑……挥洒无邪的童真。
　　然，岁月更迭，沧海桑田，现如今也只有或在花间驻足，或在田埂漫步，或在山野倘佯，或干脆在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下，枕着花香，叼朵花枝，眯眼悠暇，把自身放马于原野之上后忘却所有。寂静怡然，正如无边无际的虚空；澄澈淡泊，又像一望无垠的净土。清新的空气，静谧的原野。境，净，静。融入自然，回归纯真。忘世，忘我……
　　春风起，沃千野。突然间盛开的油菜花海，酝酿出春满人间的万千气象。无论是玉山蓝水间，白鹿原之畔，都有它的身影。成片的油菜花海，错落有致，连成一片，恰是那一望无际的黄金地毯。风情万种，迎风摇曳。
　　花开时节，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成群结队，蜂拥而至，携家带口，纷至沓来，到玉山赏花，品特色小吃，看山望水感知乡愁，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也为这昔日宁静淡然的山乡，平添一缕喧闹。春风和煦，碧空万里，大地金黄，山明水净。蜂鸣，蝶飞，莺歌，燕舞。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天地犹如一张巨幅山水画，浑然一体，如梦如幻，心旷神怡。
　　金黄夺目的光泽，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的幽香，那紫燕凌空婉转，那蜜蜂辛勤劳耕耘的花田，那蝴蝶曼舞翩翩萦绕的娇枝，目光掠过恣肆乡野的油菜花。我仿佛看到了乡野的褶皱和人性的脉络，激起我无垠的遐思，大自然对人类给予了极大的恩赐，使得故乡大地或五彩斑斓，或清秀婉约，或粗犷豪放，或壮美瑰丽……这璀璨的油菜花海不正是大自然给人的悦目的自然点缀么。
　　深深的呼吸带着泥土与花香气息相交融的空气，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然，抛去人世间那些纷繁琐事，远离流年里各种吵闹喧嚣，此刻的我很平静，身心融入了自然，记忆回归到了童年，纯真，恬淡，而又快乐……
　　作者：闫卫成，1973年出生，笔名清水出山，西安市蓝田县玉山镇人。自小喜爱文学，喜古诗，好散文，业余独钟写作，间断拙笔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