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按:
“南国四月,不温不火。是夜,雷声滚滚,响彻长空;疾雨,欲至还休,欲休又至。此刻,却更加怀念故乡的和风细雨和那一抹关不住的满园春色了。茶是故乡浓,情是故人亲!”——2013年4月26日
闲来无事,偶翻手机,恰遇陈年旧句。昔日往事又浮现眼前,虽已经年,却历历在目,林林总总犹如昨夜星辰熠熠生辉。遂抚键弄字记之,以飨吾心。
己丑暑月,因工作故,偕一众同仁共赴岭南桂地。驻郁江畔之峦城镇,西距首府南宁百二十里。
初入峦城,万象皆新。蔗林接天,稻田连片,山岭犹长蛇逶迤列江岸,大江如游龙环绕而东去。朝闻花香鸟语,暮听阵阵蛙鸣。空气之湿润,似信手拈来便可挤水如注。
一众同仁,冒酷暑,顶热浪,奔波于良圻、刘圩之间。测高程、放边桩,清表土,挖基坑,出没于蔗林田畔;翻旧路,筑新堤,起桥涵,平路基,挥汗于朝来暮去。遇水架桥,见山开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逢工作余,众人皆好游串于峦城巷街。农贸、超市常往,新城、锦德不遗。也时常以篮球为嬉,操练于球场,驰骋往返,乐此不疲。日暮,漫步于江边,赏承露夕照,享凉风习习。喜钓者,持杆伫江滨,倒映于如镜水面,以蚓投鱼,欣然自乐。善泳者,乘炎夏暑热,游弋于碧水绿波,中流击水,乐不可支。夜幕临,广场舞蹁跹,三五好友斟漓泉于花园夜市之小摊,酒随乐起,却也潇洒快活。
因业务故,余常往返于南宁、钦州之间。荣睹南国都市之似锦繁华,幸会浩瀚南海之波澜壮阔。也曾为南国之美不同于故乡而感叹,却也因业务绞心而恨屋及乌。
离故土,奔千里,思乡之情渐浓。时常梦回故里,却因蓝图未就而捶胸顿足。惆怅,失落常伴左右;辛酸,愤怒间或来袭。唯有将心绪诉诸笔端,方解那一抹思乡之苦。任那淡淡之乡愁游走于字里行间,恰似故乡圆月映照,不禁感慨“茶是故乡浓,情是故人亲”。
经庚寅、历辛卯、又壬辰、至癸巳,蓝图初就。自良圻,穿峦城,贯南阳,至刘圩,康庄已成。归期渐近,欣喜若狂。恨不能插翅高飞,投怀送抱于故乡之山水草木;恨不能一日千里,推心置腹于梓里之好友亲朋。
归期临近,蓦然回首。八桂数载,虽因工作之琐碎而致恨屋及乌,然,细盘算之,却因其之便利而陡增见识。不驻峦城,何以有南宁、钦州之常往?不入桂地,何以有桂林、北海之游历?不往南疆,何以有广东、海南之行走?看似牵强,却也不得不承认因果之促成。更为重者,结识好友一众,若不因此故,何以居天南海北者为友?又何以天涯若比邻而存知己于海内?此实乃人生之大幸也!
今,归故里已逾数载,念梓里之乡愁已不复存在。然,陈年往事却牵挂于心,尤以峦城为最,时常忆起。忆起过往岁月之峥嵘,忆起如游龙环绕峦城之郁江,忆起犹如昨夜星辰熠熠生辉之林林总总。
窃以为,峦城虽非故里,然,那一抹淡淡之乡愁如今却反向横生,始终萦绕,今生注定是挥之不去了。
峦城,且等……
程社涛
2017年6月13日 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