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永涛 于 2017-7-9 16:27 编辑
儿时的零散记忆
今年我三十七,属相是羊。过完农历的春节,离自己的“不惑”就又该缩短一年了。若是除去自己曾在老家渭北农村念书,那短暂却又令人十足难忘的四年求学生涯,我主要的生活环境和轨迹范围,也始终仅是囿于一处位于甘青川三省交汇地界的,又属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一隅的高原冷僻的普通县城。虽然我至今依旧在那里默默无闻似地努力工作生活和学习,各种“圈子”依然无可奈何的被限制于异常狭窄的范围内,但这都并不妨碍我对所谓自己理想生活的渴望和追求。比如我总是喜欢体验或者享受那一个人显得孤寂与无助的时刻,喜欢那么静静地亦不被世俗噪杂声音来扰乱经过多年苦心孤诣营造的内心安宁祥和的氛围,也更愿意倾尽全部热情的试着用自己那纤细稚嫩的笔触去“闯入”自己埋藏之久,整个儿时那单纯之极也似乎充满着童话寓意色彩的精神世界。
从小到大,我简单得亦不能再简单的生活范畴,即被立刻划定在这方圆百里的县域境内。用我记忆之中儿时略微无辜的眼光打量看来,那阵子县城大体环境的苍凉与寂寞,甚至是触目所及的一切“景象”,在我幼小毫无世故烦恼的内心,竟也不时会掀起那股所谓情绪力量的“波澜”,经常是以迅雷之势便“淹没”了自己脆弱的心灵海洋。
我大概至今都忘不了当年的一幅场景:当天直到下午太阳也快要落山之际,好在那个内心煎熬只身傻傻苦等爸妈归来的心愿终于“了却”。我却早已在见不到他们身影的数小时后,稚气未脱的脸庞就轻易挂满了思念父母的眼泪。在爸妈那天说是要去距离县城较远的牧民草场捡拾散落的牛粪可供过冬燃料承诺过后,我就一直在县城凄冷的那条略显悠长的街道一处亦守着他们快点归来。再次在那个下午终于见到父母一刻,我还未来及擦干些许泪水“痕迹”的脸上,经过爸妈一番照例的话语安抚,也才显出平息与欢喜的影子。
我的小学,从一年级开始,也在那所高原县城的一所小学度过。因为自己的家境,在当年并不富裕,我从小也就没上过幼儿园。记得那时自己仅仅只是出于好奇的,也去过那时位于县城礼堂旁唯一一所公立幼儿园。那里有跷跷板等“玩意”,能供同自己大小般的小孩子玩耍。我记得,那天算是初次参观与我并无缘分的县城幼儿园的时候,我在那座“神奇”的随着自己的身体重力而上下起伏不停的跷跷板上也玩了许久,似乎也悄悄地透过那间也能容纳幼儿学习并做各种趣味游戏的教室的玻璃窗户,感到一阵对别的有钱家大人小孩的艳羡欣赏,相比之下对自己的家庭觉得某种无奈惭愧的心理了。
那是我还没转回老家渭北农村继续求学,依然心无旁骛般地在高原的县城小学上学。可以说无忧无虑也度过了自己人生当中最为快乐悠闲的一段美好时光。记得那时,我们上课以外的娱乐项目亦是应有尽有的“丰富多彩”似的,比如拾蒲公英,收集纸质烟盒,捡啤酒瓶等等不一而足。我与一对当年同住一家单位院子的兄妹,夏天在我们家背后那座异常熟悉的山里,发出欢呼雀跃的喜悦声音,发现那轻盈如降落伞似的蒲公英种子,却使劲用双手或工具先努力“挖”出它的根部,迅速抖落附着在上的潮湿的泥土。往往经过大半天的忙碌,我们各自会收获一两蛇皮袋子的“湿货”,等到将所谓的劳动果实,经过几日太阳的晾晒,带上已经缩水很大的蒲公英的“干货”,依然兴致冲冲地在某天背着上缴县城的药材公司,竟也会带着换来些许零钱的满足与惬意而归呢。
小时候,除了那对伴着自己长大的可爱兄妹(哥哥叫“盼盼”妹妹叫“丫丫”)自己在那座县城的玩伴似乎也很多。到后来竟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至今也不知身在何处了呢。我却依旧在闲暇时分,习惯了一边漫步县城如今日渐显现繁华风姿的街道(尤其是到了夜晚其夜景甚至亦不亚于城市)一边散漫无边的任凭脑海幻想思索,甚至于也会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从小的那般经历,但是我却在自己优柔的心里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竭力搜寻小时的斑斑点点的记忆,事实却是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自己再也找不到当年从小的哪怕些许可怜的感受了。 作者简介——梁永涛,男,汉族,一九七九年生。陕西合阳人。现居甘南草原洮河源。西部文学会员。业余喜欢阅读写作。至今在《西部文学》等刊网发表散文随笔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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