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地忙碌,感觉地球上一天二十四小时真是太少了,忙碌的日子里,有过满足、有过快乐,当然也有过心酸、有过无奈,有时甚至会感到很孤独。 昨天,家里断电,好热,无法干自己想干的事,闲着无聊,多想出去走走,放逐一下自己每日繁忙的心情。 突然老公急匆匆回家,说他堂弟要回老家给他父母迁坟,我们得回家帮忙。是啊,该回家看看了,听老公回来说,老家修高速公路,老人的坟地在征用的范围,无论如何也得回家看看。于是,我就同老公、孩子一起去老家。 七月,不知夏天从哪天接过了春的接力棒,没有了春的柔媚;而是艳阳高照,热似流火。太阳像个大火球,毫不吝啬的把炽热倾洒下来,水泥地板如炭火般烘烤着万物生灵,不一会功夫,路边的蒿草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还好,车内开着空调,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一路,儿子开着车,有外甥这位老师傅一路对儿子耐心地指导,儿子开车的技术越来越娴熟,我绷紧的心,总算放松了许多。还好,一路翻山越岭,在他哥哥的指导下,儿子总算平稳的把车子开回到了老家。
我最怕热,一直对夏天比较纠结,愁苦于夏日的酷热,以前,每次一放假,我就常常回娘家乡下陪爹妈生活一些时间。 往往我和儿子都沉醉于乡下那夏天的缤纷里;五彩斑斓的景致总会让孩子们心旷神怡。这时,我总躲在凉爽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那一抹抹的绿和阴凉处嬉闹的孩子们又会把我拉到许久以前的童年和生活过的小乡村中。 记忆中的乡村一幅美丽的风景画。阳光下,微风漫卷白云,大地莽莽的绿,田野充满了希望;蓝天下的小乡村,一条小河,绿树环绕,人家在葱绿中点缀。我们孩子们每天都会在河边洗衣,捉螃蟹,捞鱼,那快乐地喊叫声在村子的小河上空飘荡。 后来,我长大嫁人了,婆家在遥远的东偏,那儿也是大山,也有一条小河,假期,我也带儿子回婆家过暑假。出门看见青青的小草悠闲的铺满自家屋后的小土坡上,坡不高,小草扭动着纤细腰肢尽情的长着,草丛中夹杂着莫名的野花,白的、红的、蓝的,引得蝴蝶翩翩;村旁的小溪欢快的流淌,树枝上的麻雀高兴地叽叽喳喳,池中的青蛙欢乐的上蹦下跳,蜻蜓上下翻飞,风把杨柳枝轻轻地拂动,老家是出产核桃的宝地,秋天核桃成熟了,那香香的核桃味香甜着我的心脾...... 下午,我便带着儿子、侄子、侄女们下河捉螃蟹,晚上,我们便炸螃蟹吃! 美好的记忆中的乡村画面何尝不是一幅美丽的风景! “到了!妈下车”儿子招呼我下车,啊,这哪里是记忆中的老家?四处都被挖掘机挖的大坑小窖,凹凸不平,它在苍山之间面目全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与温柔,它犹如烧伤的孩子,正在接受着一次前所未有的“整容术”,两排几十米高的圆形水泥柱子,在狭窄的山间对峙,村民说:这就是高速路的大转盘施工地点。我们回到家中,看望了年过八旬的二妈,放下送给她们的礼物,就开车去老公堂弟的父母的坟地。 车子在盘旋的,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上颠簸,我们也像喝醉了酒一样在车里摇晃,不敢开窗,施工车辆奔驰而过,路上时时弥漫着浓浓的尘雾,灰太大了,我没看清咋走的?20多分钟到了半山间,下了车,我看见一个彩条大棚下,十几个人在坟地起坟,每人都戴着厚厚的口罩,我也离近一看,啊,是堂叔堂婶的坟地墓穴冢,我看见了五颜六色的丝绸被褥,我心里一阵难过!这就是堂弟的老人啊!我的堂叔堂婶,我忽地泪儿纷飞,心兜兜地转,我不忍看,他们埋在这里十几年了,尸体早已腐烂,可能五彩的丝绸里就包裹着一根根白骨,我忽然觉得一阵发晕,目眩,儿子和外甥看我如此,就把我拉到旁边。 我们到了一家人门前坐下,等待他们起坟,时间过了好久,他们用拖拉机把圈裹好的堂叔堂婶的尸骨,装入黑漆漆的棺木中,拉到了山上,再挖坑掩埋。 埋好堂叔堂婶,工匠和帮忙的人吃饭了,看着满桌的宴席,我吃不下,心里面一阵忧伤。 乡下是很凉爽,但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催促老公回家。儿子开着车,在盘旋的大山里旋绕,我的心幽幽暗淡,我在车子摇晃中睡着了,梦中我仿佛看了穿着红绸的老人,我的堂叔堂婶在喊,我们在新家还能睡安稳吗? “妈妈下车,到家了!”我被儿子叫醒,一身冷汗。 建设需要搬家,迁坟。我在心里祝愿着家乡建设能更好!堂叔堂婶九泉下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