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听蝉声
文/曲斌
我生日那天是周三。女儿从城里打电话说:“爸,孩子上辅导班,我们周末回去吧。”“好。”我说。周末,两个女儿带着我外孙从城里回我们乡下了。两个外孙期末考试成绩在班级名列前茅,我们给他们一百元的奖励。读一年级的外孙拿着钱向村里的商店跑去。“你买什么去?”女儿问。“我去买个玩具枪。”外孙说道。“都读一年级了,还买什么玩具枪,明天我和你买些学习用具吧。”外孙不情愿的回来了。外孙对我说“姥爷,咱们到山上捉知了吧。” 外孙说他想捉知了。我说:“现在已是初秋了,哪里还有什么知了?”“刚才我还听到好几声知了的声音呢。”外孙说。“姥爷,蝉有很多种类,其中一种蝉的名字是寒蝉,到10月份还叫呢。”读初中的外孙说道,他对小动物感兴趣,从小爱看电视上[动物世界]节目,书架上常摆放着关于动物的书籍。“依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外孙说的寒蝉也许是王维诗句中的暮蝉?为了满足外孙到山上捉蝉的愿望,午后。我和他沿着山间小路往山上走去。 初秋的山村秋意渐浓,山间小路上,小草已经泛黄,野菊花正吐着鹅黄色的花蕾,柿子树叶渐渐泛红,我们走进果园,偶尔可以看到落叶中几个刚刚从树上落下的死蝉,身体还有几分鲜活的颜色,也许死去的时间很短,梨树的树干上留下一些蝉蜕。“姥爷你听,我好像听到有知了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找去,当我们走到一棵梨树下时,听到我们的脚下有响声,一只什么虫子扑腾一下飞起,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然后又吃力地落在地下。“在这儿呢。”外孙说道。我走过去一看,在那不远处的梨树上果然有一只黑褐色的秋蝉,外孙把它捡起来,那秋蝉扑腾着翅膀,发出低沉的叫声,然后从外孙的手中挣扎着飞出,飞到树上,最后还是无力的落在地下。外孙说:“姥爷,现在知了的声音没有夏天的好听了。”“是啊,有句古诗说‘寒蝉凄切’,‘凄切’是指凄凉而急促的声音,现在是秋天了啊。”我说。外孙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一年级的孩子没有读过柳永的那首词啊。一阵阵秋风吹过,又看见几只蝉从老树上跌落下来,那低沉深远的声音隐蔽在落叶萧萧的声音里。我想,秋季,毕竟不是蝉鸣的季节,它那的悲壮的歌声是生命历程的最后几周了。蝉在此刻将燃烧的青春,化作生命最后的飞旋,然后隐去,坦然的谢幕,演绎在生命最后的辉煌。身后,蝉声渐弱渐远渐息,那渐弱渐远渐息的蝉声让人敬畏! 在山间捉到蝉,外孙觉得很有趣。回家后,他对哥哥说道“我们在山上看到知了了。可惜只有几只。”“蝉成虫时,只能活一个夏天的,明年暑假我们到姥爷家捉知了。”读初中的外孙说道。“好吧,明年我们一定来。”两个小伙伴兴奋地谈论着。是啊,法布尔在《昆中记》中感叹道“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的享乐……如此难得而又如此短暂。”它的幼虫需要在地底下生活三、四年,时间甚至更长,它与黑夜相拥,与泥土为伴。八月的日子从日历上一道道划去,秋风秋雨中,蝉的歌声是那么悲壮,那歌声是它一生中生命的绝唱,那是多么坚强的生命乐章啊 在自然界中,每个生命都有各自的宿命,许多花鸟草虫与蝉一样,生命那么短暂,往往只生存一个季节。但是生命的意义在于:重要的不是长度,而是生命过程中的出色表演!
青山多妩媚,姓名:曲斌。1951年生,龙口市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和哲学。1971年参军入伍,中共党员。退伍后,从事过初中语文教学,1986年分配在粮所,主要做统计工作。2001年尝试文学写作。作品散见于《今日龙口》,《烟台晚报》,《龙口文学》,《胶东文学》《东营日报》《滁州日报》,《淮海晚报》,《荆门日报》,《兴化日报》,《平顶山晚报》《映山红》《悦读》杂志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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