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莉散文】家有两宝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10-3 11:23:22

   去陇西看望妹妹，原打算多呆几天，看妹妹实在上班太忙，还得分心于我。为了让她安心上班，我只好提前返回。
钥匙插在锁孔里，没转一下，门就开了。出乎意料，父子俩居然都在家，只顾着高兴了，一脚踩在横七竖八的鞋上，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你猜他们在干嘛？
   俩人挤在一起又在热火朝天的打游戏，神情专注的连我开门，进门，居然没察觉。我换鞋时故意弄出响声，老家伙这才转过身惊讶的问:“怎么才去两天就回来了？”我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那里的话，我现在一点都离不开你，你这一走，我是既当爹又当娘的……”。懒得理他，看他打游戏，我就来气。我不明白他老大不小的，怎么就喜欢和儿子，缠在一起，玩孩子们玩的游戏呢？
“你看看，这一屋子烟，就不怕呛着？两个人，地上那来这么多鞋？你再看看那茶几上乱成啥样了……？”。说着我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
“好了，好了，赶紧收拾，别再玩了，卫生部长回来了。”他催促儿子。
“没事，我再玩会，吃饭还早呢！”儿子继续玩，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妈最近属狗的，逮着谁咬谁，你别往枪口上撞了……”他挑事拔非的说。
“嘿嘿！那是你该骂，谁让你那天，把我妈从云南带回来的化妆镜子摔碎呢？还抽烟把我妈的沙发烧个洞！”这臭小子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我忍不住偷笑。
“那是你妈，老狗记着陈干屎呢！你妈的那照妖镜，是我刮胡子不小心摔碎的，我都道过几次歉了，她还揪住不放，总拿这说事；再说那沙发又不是我故意烧破的。”
我心里暗骂“简直胡搅蛮缠，难道你一个大人了，还要故意把沙发烧个眼眼？”
顾不得和他抬扛拌嘴，先搞卫生，看着心里赌的慌。
唉！我就是这劳碌命，每次外出归来，必须进行的三部曲，扫地，抹桌子，倒垃圾。赶紧去卫生间，拿了笤帚簸箕出来..........
“那你以后别喝酒了，我妈就不骂了！你看我妈咋不骂我呢？”儿子嘿嘿笑着，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嘿！你个臭小子，你妈一回来，你就向着你妈说话了？喝酒是练出来的，你懂吗？。那像你，两瓶啤酒就能把你灌醉了！丢不丢人啊你?我像你这么大，能喝一斤呢！ ”你听听，有这样当爸的吗？嫌儿子量小，不会喝酒，恐怕这世上，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第二个他这样的老爸，简直不可理喻，岂有此理！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说 : “看把你能耐着，还拿喝酒当本事了？回家不知道收拾洗菜做饭，和儿子打起游戏来了，不吃饭啊？你看看这家，还像个家吗？乱成啥样了？”
   我一边涮叨，一边收拾。茶几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塑料袋，西药片，指甲剪，烟盒子，打火机，三四个有茶渍的瓷杯子；只烟灰缸就两个，里面全是烟头子。再看地上那一滩水，我清楚又是他所为。他习惯每天早上，把前一天的剩茶水往我的花盆里倒，而且他就捡那容易倒的倒。结果水过量，花根腐烂，死了好几盆。为此我狠狠地骂过他好几次，可我不在时，他照样倒。看着花盆下溢出的水，我心里气的要命，但刚回家又不能河东狮吼，只得强忍着，谁让我这辈子摊上这么懒的父子两呢！
“妈，你给我做个杂酱面吧！我好久没吃你做的杂酱面了……”打游戏的儿子一边喊着，一边砸吧嘴。

   该扫的扫了，该倒的倒了，茶几柜子也擦了一遍。房子里基本恢复了原貌，心情猛的舒畅多了，喝口水，做饭吧！
系上围裙，去厨房。
   拉开厨房门，眼前的乱象，差点没把我气死。我就差暴跳如雷骂娘了，或者是放声大哭了。锅盖张着，铲子还在锅里，铲子和锅都油腻腻的，案板上摆满了大小碗碟，筷子横七竖八，一根还在地上，水池子里还有，一个长着叶子带泥巴的萝卜。我被他气的嗓子里噎，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能把萝卜放进水池里，就不能洗干净了？
生气归生气，活，还得我干，没人替代我的。撸起袖子，又开始刷锅洗碗……
心想，幸亏我才在妹妹家呆了两天，这要是再多呆几天，父子两还不得拿盆吃饭啊？

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再说，既是你有理也讲不清楚。我开始一声不啃了，只管手下忙碌着。他懂我生气时，这种状况意味着什么。
就听他小声对儿子说“母老虎这下真的要发威了，赶快把电脑关了吧……”。企图搞统一战线。看儿子不理会他，站了一会，拿了衣服，开门走了。
听见门响，儿子大声喊“妈，我爸干嘛去了？”
“我哪知道！想干嘛干嘛去。”心想肯定是买烟去了，还能干嘛去。

   就在我洗完锅碗瓢盆，准备和面时，听见他又回来了。
“快点烧死了，放哪儿？”
   我转头看见他手里提着两大袋，冒着热气的麻辣烫，闻那味儿就是我最喜欢吃的“山根根”麻辣店的。那家店就在我们小区门口。赶紧拿过一个盆，让他放在里面。他指着塑料袋说 :“儿子不爱吃麻辣烫，我买了饼子和菜，我给你剥个葱，你炒个醋溜菜瓜，拌个黄瓜，咱两吃麻辣烫……”说着他蹲下身子开始剥葱。看他这样，我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你说怪不怪，之前还气得咬牙切齿的，势不两立呢，这会想想，懒，是男人的通病，一辈子都这样了，计较啥啊！刚准备要问他，给我同事帮忙办的事，这两天办的怎么样了，儿子高声大喊：“爸，快来，快来，看我给你挣了个水晶枪，快来看啊 ! ”他把手里剥的葱扔在地上，起身就走，嘴里还嚷嚷：“菜炒好了，叫我们……”
“去，去，去，指屁吹灯呢！”

“咣”，我把自己关在了厨房里。
   都说“家有一老，犹若一宝”，可我家这一老一少，让我又哭又笑，幸福到老！